外面下着雨

段小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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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温不紧不慢的升了又降了。心死了又活了。不痛不痒的在这个世界上悬着。世界上热闹的人很多,惟独缺少你一个。在孤独里呆的太久,浑身布满尘垢。窗外的风迎面而来,寒瑟着颤抖,秋天快过了,却没有加件秋衫。

    到达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城市很晚。下午取好证件,到站,买票,广播里正播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从n市开往b市的火车即将到达本站,请做好接车准备。来不及剪票,恰好赶到火车启迪的一刹那。不过还好给赶上了。

    上午淅淅历历的下着一阵秋雨。并不太凉。裙子仍旧是裹在身上,还有那件玫瑰红的世纪2000。拎着一些简单的东西连雨伞都忘了带。在那些熟悉的道路上走,有太多熟悉的气韵,突然有些不爽心。偶然一疼而过。想起了某个熟悉的名字。车厢太拥挤,过道上是陌生男人的怀抱和烟草味道和酒精的醉熏。路途并不遥远,站着到站。高跟鞋涩涩的疙着脚趾,难受极了。

    天黑了,外面下着雨。雨丝飘落在脖子和脸上。有丝丝清凉。霓红灯闪烁迷离,夜凉如水,打车去湖滨,司机很客气,没有逮着我的破口袋。那么一个优美洁净的小区竟然没有旅馆。走到很远,才看到从旮旯里冒出的五湖大酒店,估计也够不上什么星级。跌跌撞撞走进去,大堂装修潦草。开口,问有没有床铺?总台小姐说女士不卖床铺,他们酒店的规矩,只剩下最后一间二标间了,最低也得120。切!没去看房,心里狠想骂,要不去睡马路吧。省了这笔钱算了。可是最终没开口。已经没有开口的力气。我想是真的累了。

    脱下凉鞋,冲凉完毕。趴在床上,呵,可怜的小脚丫。酸酸胀胀着难受。把脸和鼻子蒙在棉絮里,温暖温暖吧。这里太凉。给那边电话,那边没有接应。酸酸的液体从鼻子里冒出。是清凉还是清冷?我不知道。胃疼疼的闹着。雨已经停了,外面迷蒙飘渺,在秋雨江南的九月。路上行人车辆太少。这里并不是开阔繁华的城市。人民路上走两遍,寻找口福里的小吃。扎麻花辨的姑娘把烤玉米棒吃的津津有味,还有牛肉串,香喷喷的扑鼻。师傅,给我也来根玉米棒吧,那金黄,吃在嘴里,想必很香甜。

    一个人,把电视声音放得大大的,节目里播放着同一首歌。抱着房间里不知道有没消毒的枕头。蜷曲着像只温驯的猫。那边回电,说手机刚才放抽屉。没听见。问明天过不过他那里?我想,人总有理由给自己解释。不管你刚刚真的还是假的不在。我说算了吧。明天我不去了。真的连以后都再也不去了。况且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消耗。我拿什么去与青春较劲?也消耗不起。然后挂了。把电视亮到很晚,直到音乐听亮了出来,直到睡着了又醒来。反正付了那么多钱,而且有点害怕。而且冷。

    醒来见着外面零星的雨,刮着风。咳嗽了。流清涕。路上行人秋凉一片,不是长袖也中袖了。看看自己,整个清汤挂面。风刮过来,凉呐。在风中皮肤疼痛的青紫着。起鸡皮疙瘩。我的夏装在秋天里鹤立鸡群。

    该办的事情办好了。而且终于结束了。我想是终于结束了。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花光吧。最好连回去的路费也不留。车票订好晚上八点。外面小雨一直下。坐在公交车上没有目的到尽头。习惯了。习惯了没有目的的生活和付出。用光口袋里的钞票滋味也蛮好的。然后努力拼命的,什么都不想去挣钱,去生活。

    不知道自己在风中还能独立多久?在寂寞孤独里彷徨多久?好久没有用心去爱了。连爱都没有了。自己怎么还活着?行尸走肉的活在混乱中这么久?惊心的发觉枯萎的容颜和干涸的灵魂在风中淌着大段的空白。可是我老想病了不想好。

    月台上人潮拥挤。流光异彩的灯光,反忖着顾影自怜的落羁。不过今天就要回家了。回家了。穿上我的秋衫,会凉么?会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