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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昨天夜晚，我把我的爱情种在土地里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发芽
只记得一片泪光中
浮起父亲的叮咛，母亲的温暖
在我手心里渐渐散去。柴火的噼啪声
还在我的心里回响
二
三月，桃李花开
红白缀满枝头。可我不再是
枝叶和花朵的姐妹
在树下，我悄悄地
拾起几瓣落花
小心地点缀我不再结实的笑颜
我在风中迈开脚步，努力保持
树枝摇曳的姿态。也许会有人说
我看这满树的桃花
我看这婀娜多姿的茑萝
然而那不过是
石头上一阵偶然掠过的风
三
我曾经激荡的流水
在我自己选择的土地深处
在沙子的漏斗里
迅速溃散
许多石子，悄然潜入
花瓣和乳房
我的身体所有的柔软部分
都在结茧
忧伤和泪水躲在里面
不敢出声
四
我走近夜晚的河流
捧起一掬
来自青春上游清澈的水
可是弯月的锐角
在我的眼皮底下
向我扳着鬼脸
那碎银的光芒
灼伤了我的眼睛
五
小鸟在我的头顶
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
那么轻灵、自由
可我的翅膀折断了
修长的双腿
也不再听从我的使唤
六
就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春夜
一阵突然的风
吹皱了我的池塘
忧伤和泪水
穿越了坚硬的时间
从来没有那样圆润和饱满
七
那雨水里垂下的叶掌
是否温暖？我不敢触碰
我再一次拢起长发
和父亲的叮咛，在手掌的每一条纹缕里
探寻母亲的温度。在树下
拾拣落花，点缀那不再结实的笑颜
在风中迈开脚步，努力保持
树枝摇曳的姿态
2006/1/ghtq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