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寂寞无关的孤独

陈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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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夏夜

    从一首首诗歌的内部打开一个个夜晚。于是,缱绻的灯光便开始变得微醉且诗意起来。

    一个人光着身子在租住的小屋里伏案阅读。夏夜,在这一刻就变成了窗外树丛里的那只撒娇的知了。无为的夜风吹散了城市的喧嚣,却吹不走盛开在行道树里隐隐约约的灯光。是谁的眼,突然抖落一地的光芒,赤裸裸地投射在夜的深处。

    夜色依然像诗歌一样沉重。一些纳凉的夏虫蠕动着黝黑的身躯,像极了一串串爬出书本的充满意向的文字。柔弱似水的轻音乐响起的时候,轻盈的思绪像蝴蝶般翩翩起舞。

    依窗而立,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寂寞的地平线割开了模糊的眼,随着视线一起蔓延,一起伸展。同一片星空下,不同的方向,最熟悉的陌生人,以及一些最陌生的熟悉人,是否也在远眺,是否也在遐想。

    想起了一个曾经失眠的夜晚,也是这样一个人的夏夜,除了一些飞舞的蚊子,整个黑夜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可以拿来慰籍的事物,所以索性爬起来在阳台上凭吊脆弱的夜色,看着路灯发出的光芒,就想起了一个曾经随便脱口而出的不是问题的问题——“是路灯背叛了黑夜,还是黑夜背叛了白昼?”

    一年后的今天,这个悬而未决的傻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而,夜色依然深沉地让人心疼

    旋转的风扇

    天热的时候,我可以习惯性地打开风扇。

    孤独的时候,我可以习惯性地打开什么?

    永远不知疲惫地旋转,就像永远了无尽头的寂寞一样。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一圈又一圈,划过时空,划过肌肤,划过今天,也划向明天。

    写下这个孤零零的题目,忽然回想起了王菲的旋木——“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样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那么,我旋转的风扇呢?

    除了一丝丝沁人的凉风。是否也可以带我到处飞翔?也能让我在欢笑的天堂忘了伤?    对面楼里传来的钢琴声

    我时常在我的小屋里能听到从对面楼层里传来的钢琴声。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一些脆弱的音符再次敲开我半闭的门窗的时候,我会起身去打开所有遮挡天籁琴声的通道,让它们劈头盖脸,毫无掩饰地如潮水般尽情地涌过来。

    一曲又一曲。是寂寞在唱歌吗?

    我不知道,那个在键盘上随意抒情的歌者是否有着同旋律一样孤独的灵魂,但我听得出来,漫漫的夜晚在这样的一些瞬间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鲜活,如此的刻骨铭心,又如此的想让人流泪。

     

    某年某月某日

    我常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傻傻地发呆。

    回忆以及幻想。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某年某月某日将会发生的事情。 

    独坐黄昏的时候,经常会觉得眼前的一些情景熟悉的如同昨日一般,于是在记忆里精挑细选之后才发现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场景了。漫步清晨的时候,经常会忘记了周遭的事事物物,从而单纯地陷入到一种美好的幻想里去,等回过神来,发现现实还是残忍地同昔日如出一辙。于是,告诉自己某年某月某日终究只会成为片片的记忆,只会成为生命里的过客。或者某年某月某日只会成为现在的幻影,只会成为生命里的安慰。  

    然而。某年某月某日我们都曾走过,某年某月某日我们即将要走。

    在孤单的日子里,我会珍惜每个某年某月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