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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样贺礼一送进宫就引起了热议,博得了响彩。德妃看到画像时,惊喜地又哭又笑,而且引来了整个后宫的参观,慈宁宫老太后拿着两片枕头顶,一遍一遍地抚摸,激动地热泪纵横,而康熙干脆将地球仪摆放到了乾清宫正殿。胤禛得知反应如此之好,不由得更加敬佩苏溶溶的心机智谋,他本想去找苏溶溶当面表达谢意,但又怕她旧事重提,想来想去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腊月二十四封印,康熙不再御门听政,各衙门也开始休假。晚上,胤禩带着总管内务府大臣,举着灯进乾清门,将天灯设在乾清宫两侧的丹墀内,将万寿灯设在丹墀上。腊月二十六,宫里开始张挂宫训图,东、西六宫到处都挂着历代美德后妃的故事,腊月二十八,中正殿前设供献。腊月二十九,各在京城的皇子、公主带着家眷早早入宫,跟着皇帝到养心殿东西佛堂和宫里其他各处佛堂拈香行礼,迎接喜神。皇子们都在外面跟着康熙接神,福晋、公主还有小皇孙们便随着女眷在各宫行走拜年。
因为苏溶溶是新晋的侧福晋,所以也跟着若云一同进宫。不知为何,弘昀和弘时都很喜欢这位年岁不大的溶额娘,总是随时随地跟着她。苏溶溶跟着若云,带着弘昀和弘时在德妃处请安。许是那份礼物送的着实贴心,德妃对若云和苏溶溶的态度极好,不仅赏了两个孩子金元宝做压岁钱,还送了若云和苏溶溶一人一柄玉如意。婆媳三人正说话间,十四福晋完颜玉儿、侧福晋带着弘春走了进来。弘春五岁,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德妃也赏了金元宝,还抱在怀中亲了半天。
这是完颜玉儿第一次见到苏溶溶。两人相互行礼之后,玉儿一直盯着苏溶溶看,苏溶溶有些不自在便对她笑着问道:“福晋,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玉儿一愣,笑道:“真对不住,我是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才一直看着嫂子的。”
“好奇?”若云笑着开口:“定是溶溶死而复生这事儿让你好奇吧?”
玉儿摇摇头:“却也不光因为这事儿。我从嫁给十四爷就常听十四爷说他有一位女师傅,这位女师傅带着他勘察断案,教了爷不少本事呢!”
苏溶溶想起了她曾和胤祯在从扈途中破过得水鬼案,不由淡然笑道:“我哪里敢当十四爷的师傅。那不过是年少时候一起玩闹罢了。”
若云满是羡慕地看向苏溶溶:“要不是别人都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溶溶居然是能断案的女青天!”
玉儿也不住点头:“就是啊,我听爷说起您时。总是敬佩的不得了呢!”
德妃听她妯娌三人说得热闹,心中却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说实话她并不十分喜欢苏溶溶,但是康熙却很宠爱她,若是能把苏克察溶溶指给胤祯。那么康熙定然对胤祯更加器重。
想到这儿,德妃说道:“你们也别总在我这儿待着了,宫里这么多主子,你们也去走一走、拜一拜,尤其是溶丫头,刚成了婚。大家对你还不熟悉,也好趁着这机会走动走动。”
苏溶溶站起身向德妃行礼,然后按照德妃的意思从永和宫开始。逐一到各宫请安。三年前她曾在宫中住了几个月,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请安,虽然这三年宫中人事变化很大,但主要宫里的主子娘娘却还在。苏溶溶沿着当年请安时的顺序一路拜了过去,一遍一遍说着大同小异的吉祥话。直到来到钟粹宫门前停下。
整个皇宫都充满了热闹的喧嚣,只有这里静悄悄的。甚至墙上贴着的宫训也不过是一位并不十分显耀的明德马皇后。只因惠妃因大阿哥的事情一蹶不振,良妃因为身份地位,对胤禩多有疏离,所以即便是过年,来这里走动的人也不多。苏溶溶在宫外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地走了进去。
院子里挂着灯笼,门房上也贴着春联、门神,可是苏溶溶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欢快温暖,只觉得满眼都是两个女人的孤寂与伤心。
“溶格格!”惠妃身边的锦绣突然喊了一声。苏溶溶见是同年秀女,不禁快声应道:“锦绣!”
锦绣生怕认错了人,赶紧跑下台阶,刚要仔细看她,却先发现了她身上穿着的侧福晋礼物,于是立即仓皇地收起眉眼,行礼道:“给侧福晋请安。”
一晃便是这么多年,上一次相见还是从扈漠南回来在畅春园中。苏溶溶赶紧上前扶起锦绣,微笑着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锦绣有些激动,红着眼眶道:“还好,还好!”
苏溶溶见她如此,便笑着说道:“我先去给主子请安,然后咱们再好好说话。”
锦绣恍然大悟,自责道:“哎呀,你瞧我着脑子!光顾着见到了你高兴,却忘了给主子请安!走,我带你进去。”
这几个月来,因为皇长子的事儿,惠妃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两鬓的白发越来越明显,身子也越发不济。此时,她正歪靠在软榻上,手中转着一串佛珠。
苏溶溶走到惠妃面前,端端行礼:“苏克察溶溶见过惠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许是长久没人来了,惠妃听到苏溶溶行礼还有些恍惚,她慢慢睁开眼,仔细看了看苏溶溶,又思索了一瞬才认出她来,赶紧起身坐好,对着苏溶溶说道:“真是溶丫头?!快起来!过来,过来坐吧!”
锦绣将绣墩儿搬到惠妃娘娘榻前,苏溶溶挨着惠妃坐了下去。惠妃拉着苏溶溶的手,一边端详着她,一边说道:“丫头,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很多事情知道的少了。我听说你三年前没有死,现在又指给老四做侧福晋了是吗?”
苏溶溶点点头:“三年前我虽然遭遇了马贼,但是马贼只是将我砍伤,我并没有死,后来是草原上放牧的好心人救了我,只不过因为受了惊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年前我好不容易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这才又回来。”
惠妃叹道:“难为你孤苦无依,也是个受苦的孩子。”
苏溶溶低下头,心里也有些难受。胤褆是惠妃唯一的儿子,现在囚禁在景山下的小宅之中,也许这辈子都再无见面的机会,这让她这个做额娘的如何能不伤心呢!
许是惠妃也觉得大过年的悲悲切切不好,赶紧岔开话题:“不过嫁给了老四就好了,老四这孩子虽然面冷,但为人正直。”
苏溶溶无法开口,只能“嗯”了一声。
惠妃笑道:“我还记得老四小时候在孝懿仁皇后身边长大,那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般沉稳样子,是个调皮又淘气的孩子。那个时候宫中的孩子少,都在宫外养育。有一天,老三由阿嬷带着进宫请安,两兄弟玩了一整天,老三要走的时候,老四不干了,哭闹着要同老三一起出宫,皇后怎么劝说都不行,最后无奈只得把他关进了杂物房,谁知道这孩子不知怎么溜了出来,还偷偷爬到了承乾宫的房顶上,活活把我们吓了个半死,还是侍卫们将他抱下来的。当年他因为爬上屋顶,左胳膊肘被琉璃瓦割了一个大口子露着白森森的骨头,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
惠妃一边说一边笑,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苏溶溶心中也涌上些许情绪,仿佛胤禛不仅仅再是冷漠刻薄的王爷,而逐渐成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孤寂男子。
苏溶溶正想着,惠妃还在讲着胤禛小时候的事情:“老四怕水,那时候照顾他的老嬷嬷不小心坠湖死了,从此他就不敢在靠近水边半步。不过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这些年老四来的也少了……”。
苏溶溶赶紧笑着回道:“惠妃娘娘,四爷总是惦记着您的!”
“是吗?”惠妃笑中含悲:“惦记我做什么,不过闲人一个。”
苏溶溶柔声安慰道:“娘娘,别看这天底下的人成天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可是真要想一想,在这红尘之中,咱们谁又不是闲人?!不过一日三餐,听天由命罢了。”
惠妃看向苏溶溶,神情有些绝望,过了会儿她松开苏溶溶的手,叹声道:“咱俩也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去别的宫走一走,我就不留你了。”
苏溶溶起身行礼,正要跨出门槛时,她回身对着惠妃轻声说道:“娘娘,大王爷一切都好,您放心。”
惠妃一愣,两行泪眼立时滑下了脸颊。
惠妃和良妃都住在钟粹宫中,从惠妃处出来,苏溶溶便到良妃寝宫。
她这里很是安静,苏溶溶原本以为八福晋会带着弘旺过来,可是进了屋子才发现,案几上空摆着糕点瓜果,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苏溶溶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只听身后帘子被人掀了起来。转身一看,那掀起帘子的人正是良妃。良妃看见苏溶溶也有一瞬诧异,然后便迅速恢复了安和娴静:“溶丫头来了。”
苏溶溶行礼道:“苏克察溶溶见过良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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