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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溶溶看着不远处的胤禩,心中难过又气愤,她咬牙站了一会儿,心中还是不甘心,于是握紧了拳头向胤禩走去。
胤禩一直看着远处的山峰,满腹心事。直到听见胤祥惊讶开口:“溶溶?!”才诧异转过头来。
一转眼,两双眸子便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看了一会让,苏溶溶挪开眼睛,对着身边的胤祥福身行礼:“十三爷吉祥。”然后又看向胤禩,福身道:“八爷吉祥。”这时,胤祯也走了过来,苏溶溶还是行礼:“十四阿哥吉祥。”
胤祯许久不见苏溶溶,因前一阵子两人之间还存的芥蒂,便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办的金陵的案子了,真是令人佩服啊!”
苏溶溶讪讪笑道:“谢十四阿哥夸奖。”
此时,胤祥已经看出苏溶溶和胤禩之间的端倪,便说道:“这天儿不错,老十四咱们去那边走走吧。”
胤祯不明所以,皱眉道:“十三哥若去自己去便是,那么多格格小姐呢,你随便找一个陪你走吧。”
胤祥恨得牙痒但又不能说什么,胤祯杵在哪儿没个眼力价,胤禩只是默默看着苏溶溶,而苏溶溶却是低着头。四个人无语又别扭的站着。尴尬间,叶赫那拉家的大格格又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笑着对胤禩说道:“八爷,您看着花好看吗?送给你可好?”
满族姑娘想来热情大方不拘小节,胤禩一愣,脑子还没想清楚什么情况,手已经在从小良好教养的支配下伸了出去,可是伸到一半,胤禩反应过来刚想收回去,却已经晚了。叶赫那拉大格格小脸已然红艳艳的。羞中带俏,她将花送入胤禩手中时,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当胤禩接过花的那一刻,苏溶溶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胤禩本来觉得不妥,可是当他看到苏溶溶神情时,虽然心疼但突然想起了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我走了,你保重”还有着十日的了无音信。一时间,胤禩心头也泛起了浓浓酸涩,他不知道苏溶溶是来和自己摊牌,还是要继续闹别扭。他虽然爱她,但毕竟是从小被人捧在高处的皇子,他有自己的尊严。有必须维持的颜面,他可以宠她纵她,但是不能卑微地祈求她来回报自己。
想到这儿,胤禩转头对着叶赫那拉家的大格格温柔一笑,开口道:“谢谢。”
大格格顿时俏脸绯红。低着头低声道:“不用谢,您喜欢就好。”
胤禩的余光似乎看见苏溶溶身子抖了抖,他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又涌起一点点得意,仿佛证明了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胤禩故意捧起大格格送给他的花凑在鼻前闻了闻,然后说道:“我很喜欢。”
不等胤禩说完。苏溶溶转身要走,胤祥赶紧一步插到胤禩和大格格中间,笑着对大格格说道:“大格格也送我一束吧。走走,那边花儿开得好!”
胤祯似乎也发现了胤禩和苏溶溶之间的异常,左右看了看,也向一边走去。
苏溶溶愤然向外走,胤禩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前。
苏溶溶怒道:“你放开我!”
胤禩一双眸子也是充满怒气。回道:“不放!”
苏溶溶见他如此无赖,便使劲摔着胳膊,可是她越甩,胤禩就攥得越紧,知道苏溶溶疼的皱紧了眉头,他才慢慢送来。
虽然松手了,两人却谁也不肯先开口。胤禩攥着的拳头微微发抖,他生怕苏溶溶说出分手之类的话,而苏溶溶低着头咬着嘴唇,她看见胤禩对大格格的样子了,除了心中酸痛,她还怎么有底气开口质问!
过了好一会儿,苏溶溶终于开口道:“八爷若是没有吩咐,我告退了。”
看来她的确是要辜负自己的一片痴情了,胤禩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怎么也说不出心中那些话。
苏溶溶说完等了会儿,见胤禩没反应,福身行李后,就要离开。
这时,胤禩终于开口:“你来,就是为了向我告退?!”
苏溶溶已经满眼含泪,自己的心事和情义不都写信告诉他了吗?他不看不听不来找自己,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拒绝,他那么温柔地和叶赫那拉家的大格格说话,都已经准备娶侧福晋了,她干嘛还这么不死心地寻来?!
苏溶溶点点头,忍住胸中酸涩,咬牙说道:“八爷,您多保重。”
胤禩一听,再也忍不住,眼泪立时就要涌了出来,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费尽了心思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他在大漠临死前想的是她,他抓宋离一直不忍动手也是为了她,他不娶侧福晋,冷落福晋,甚至不要子嗣都是在等她,他还打算着踏青之后就去向太后求娶她……他为她付出了自己所有能够复出的一切,这些还不够吗?!如果这样也不能得到她的心,那他真不知道什么是爱又该如何去爱了!
苏溶溶说完,翻身上马便走。一路上风迎面吹着,苏溶溶泪流不止。她不怪胤禩,因为是她有错在先,可是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若说宋离骗了她,是她年少无知,那么现在呢,她把爱情想得太过天真,因为只要自己紧紧抓住不放就能得到,可是却忽略了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若是放弃了,自己再努力,都是枉然。
轻柔的春风此刻如锋利的小刀一样,透过皮肉割着苏溶溶的心,她越想越伤心,竟然在马背上嚎啕大哭起来。就在这时,苏溶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还来不及回头,胤禩便骑马横在了自己身前,吓得小马一个扬蹄,苏溶溶本来就哭天抹泪的两手虚扶着缰绳,此时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溶溶!”胤禩一声疾呼,青色身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稳稳接住了苏溶溶。
“小心!”胤禩吓坏了,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看她不再关心她,可是见她这么离去,心里就是放不下、忍不住。他紧紧抱着她,急促道:“有没有伤到?”
苏溶溶那里还忍得住,她紧紧抱着胤禩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间哇哇大哭。胤禩站着一动不动,双臂将她紧紧搂进怀中,转眼间也是泪如雨下。
“别哭了……”,过了会儿,胤禩柔声安慰:“乖,别哭了。”
苏溶溶一抽一抽从胤禩脖颈间抬起头,红着眼睛直接说道:“你别娶叶赫那拉家的大格格。”
胤禩本来一腔柔情要诉,冷不丁听苏溶溶这么一句,愣了一瞬才问道:“谁说我要娶她的?”
苏溶溶不理,继续道:“富尔查家的格格也不要娶!”
胤禩这才明白过来,忍着笑意说道:“我想娶苏克察家的格格,可是那家格格却为了别的男人要离开我,不想嫁我。”
苏溶溶反问道:“谁说的?!你没看我给你写得信吗?!”
“信?!”胤禩表情疑惑,摇头道:“我只知道你为了不见我躲开了整整十日。”
“我一直在西山农场,”苏溶溶顾不得伤心和满脸的眼泪:“我让小安子去告诉你了,还让他捎去了我写得信。”
胤禩皱了皱眉头,旋即展开,笑道:“别管怎么样,我终于知道你的心意了!”
苏溶溶一愣,看着胤禩的眼睛,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胤禩,以前……是我错了。”
胤禩看着她,目光深重。
苏溶溶一字一句说道:“这几天我想明白了,对于宋离,我曾追而不得,所以总是固执的不肯放下。现在我才知我对他的感情早已变成兄妹之情,他在狱中,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所以我不惜一切地要救他;他死了,我伤心难过,可是……”说到这儿,苏溶溶看向胤禩:“我知道那种伤心难过会变成思念追忆慢慢平淡在岁月中,但如果失去了你,我怕是连活着都不想活了。”
胤禩抱着苏溶溶的手臂紧了紧,目光也是无比炽热。
苏溶溶捧起胤禩的脸,轻声说道:“刚才我看着你对叶赫那拉家的大格格那么温和,我的心好疼,恨不能立刻死了才好。胤禩,现在我终于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爱,我……”
说到动情时,苏溶溶脸颊通红,咬着嘴唇低着头,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我要做你的侧福晋!活着的时候,我要和你一天都不分离,便是死了,我们也一同睡在一个墓穴里!”
“溶溶!”胤禩亦是激动无比,哽咽着低呼一声,吻上苏溶溶颤抖的双唇。
……
妙峰山上,胤祥和胤祯还在等胤禩回来带一群女子回京,等了半天不见人影,胤祥说道:“走吧,八哥许是不回来了。”
胤祯道:“不会吧,八哥从没有这么过。”
胤祥叹道:“情到深处,那里还有那么多规矩。走吧,咱们带这些丫头们回去。”
……
小路上,胤禩横抱着苏溶溶骑在马上,苏溶溶安安静静窝在胤禩怀中,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笑容却格外灿烂。
“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和你阿玛说求太后赐婚的事儿!”胤禩声音不高,但声音清朗,带着甜蜜和幸福。
苏溶溶点点头,格外温顺。
胤禩笑道:“溶溶,你准备好嫁给我了吗?”
苏溶溶拽进胤禩的衣襟,低声道:“我这一辈子似乎就是为了你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