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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忙着,我看现在马车也有空,先过去运点水开始种菜!”苏木往开荒小队那边瞭望一下,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五辆马车却是悠闲的停在地头上。昨天那十几亩地已经全都收拾好了,不能老这么耽搁着,最好是哪哪都不误才好。
苏木骑上二八大踹,往回蹬。
心想着得空还是得去市里买趟东西,最起码得找个比二八大踹更好的代步工具。
山里地方本来就大,动不动就十几二十里地出去了。老这么蹬过来蹬过去,还没等花潭凹发家致富呢,自己得先累出病来!
好不容易又蹬回原地,苏木的外套都有几分潮乎乎的了。
“那边干的咋样了?要是缺人手,再调派几个过去。”黑嫂正熟练的用割草机打头阵,见他回来便笑问道。
苏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摆摆手回道:“我觉得人手还是不够用,今天晚上把咱们村里能干活的全都召集起来,人多力量大嘛!这会儿马车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派俩人赶上两辆车去河里往这边运点水,我想先把昨天开出来的地都种上。”
“昨天晚上下了点雨,这会儿地面还潮着呢,种地倒是合适。”黑嫂停下机器往人群里看了看,低声道:“让老板叔赶车吧。再说是庄稼里手,毕竟不如咱们年轻人体力好,正好让他歇会儿。”
车老板才四十来岁,只不过在村里的辈分高,一般都管他叫叔。
整天在街上到处跑着玩的十来岁孩子们,多数都得管他叫爷爷呢,更有辈分小的,得叫太爷爷。
村长推荐人的时候,就是看中他是种庄稼的好手;而且特别会赶车,人也踏实肯干。
只不过,车老板毕竟比不上二十大几三十来岁的壮劳力。虽说干活已经相当不错了,可跟一帮如狼似虎的年轻人对比着,就显的有那么几分慢半拍。
“老板叔,你再找个帮手,赶上两辆车从河边运水吧。我先把昨天弄出来的地种上菜,不是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嘛,啥事都赶早比较好。”苏木把自行车停放下,上前来问车老板。
车老板翻着地也没停手,笑道:“木子可以啊,还知道不少乡下俚语呢!那也不用俩人,俺自己就行了!”
他把手里的铁锹戳到地上,拿脖子上搭的毛巾擦擦汗,顺手倒掉鞋里的土又穿好。边往地头上走边说道:“村里的马多数都是俺帮着调教好的,这会儿俺家那匹大白马在前面拉车,后面的自己就跟着了。不过,咱得先回趟村里拉上运水的大木桶,还得叫那帮野小子们帮忙打水才行。”
说着话,车老板已经坐到自家马车上,招呼道:“木子快上来,俺回去拉木桶、叫帮手;你正好把菜籽都带上。”
等苏木坐稳以后,车老板把鞭子一挥在空中打个响吆喝几声,拉车的大白马果然乖乖往前走,另外一辆棕色马车也跟上来。
“老板叔,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大白马?啥时候让我骑着过过瘾啊?”苏木还惦记着骑马这件事呢。
车老板哈哈一笑,指指马车上的马鞍等物道:“本来给你准备好了,谁知道你今天没跟着一起过来。等干完正事吧,把水运过来种好了菜,俺给你套上,让你试试骑马啥滋味。”
时间不长,两辆马车就进了村里。
苏木在村口下车去“拿“菜籽;车老板则吆喝着牲口往村委大院去了。
以前每逢天旱的时候,村民们就得拉着马车去河里运水集体浇地,所以村长特意置办了几个大运水桶。平时都放在村委大院,谁用得着就自己去拉。
等苏木把空间里贴着标签的菜籽各自拿出来一小包,在村口等着的时候。只见一大帮野小子拎着自家水桶,高声叫嚷着飞奔出来。
“木子哥,俺们去河里打水捞鱼,你去不去?可好玩咧!”孩子王拎的水桶最大个,看到他以后喊道:“捞上来的小鱼洗干净了,捂上盐巴晒干,想吃的时候放油锅里炸熟,香的不得了呢!”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这几个年纪大点的,现在都是家里做饭的主力军。
提起好吃的,谁都会露两手。
只不过,村里人手里没什么钱,大鱼大肉的吃不起。多半都是孩子们自己在田野里摸野食,偶尔打打牙祭。
“你们都会捞鱼?那敢情好!今天连打水带捞鱼,等你们把小鱼收拾好了,来我家炸了吃。”苏木知道他们家里人都舍不得拿油炸吃的。别看这会儿说得热闹,百分之九十的小鱼,还只能自己烤了吃,所以他应下帮忙炸鱼。
“好诶!走走走,都快点跟上!”孩子王一听立即乐了,带头飞奔冲向远处的桃花河。
车老板正好赶着车返回来了,见这帮野小子积极性猛涨,便笑问道:“你是不是又给他们许下啥条件了?刚才他们还说呢,下午帮你捋榆钱,你给他们分糖吃!这帮小家伙儿们,个个都是嘴馋的主儿!”
“孩子们都这样。”苏木也抬腿坐上马车,把手里的菜籽撂下,“别小看他们,个个人小鬼大。得空往咱们后山上种果树,少不了让童子军帮忙干活去呢。先贿赂贿赂,以后有啥不怎么费力气的活儿,都让他们帮着干点。
时间长了,他们估计就开始寻思学校的好处了。到时候村里重开学校,看他们谁还逃课!”
这一招苏木还是跟着以前的初中老师学的。
那会儿不少调皮捣蛋的男生整天逃课,好说歹说都管不住。他们班主任干脆跟家长们商量了一下,让那帮逃课的家伙们去县里工地上搬了一个星期的砖。结果还不到一周时间,那帮爱逃课的家伙们个个老老实实坐到课堂里学习去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还是在学校里轻松。以后要是考不上学没本事,得搬一辈子砖呢!混成工头什么的,那不过是少数有能耐的,大多数还不是一辈子碌碌无为讨生活?
苏木想着不能总这么放养孩子们,得空就让他们干农活去,时间一长自己就能琢磨出上学的好处,变得肯学习。
“老板爷,你们咋来的这么慢呢?”孩子王领着一溜孩子们,早就将灌满水的水桶在河边摆了一条长龙。
等马车过来以后,童子军一拥而上把桶里的水自觉往大木桶里倒。
车老板乐呵呵的嘱咐他们慢着点,自己却是在河岸柳树上砍下几条柳梢,招呼他,“木子,你甭管。他们装水快得很呢!”
说罢将手中的几枝柳梢拧在一起,开始左右灵活编织。
苏木顾不上看风景,几步上前仔细观看车老板的手艺活。只见在他手中的柳梢都跟活了一样,上下左右不停翻飞,时间不长,就编成一个直径足有一米半的柳条筐。
“你真以为他们自己能逮住鱼啊?要是没俺这手艺,那帮野小子连鱼刺都捞不着!”车老板看看那边运水的童子军已经开始往第二辆车的水桶里灌水,满面笑意将几根细长柳枝绑在柳条筐上。
等俩马车上的几大桶水全都装满了,童子军都跑过来眼巴巴等着。
“都老实点啊,个个离水远点。这会儿天还凉,谁敢下河玩水,吃炸小鱼没谁的份儿!”车老板故意板着脸先把注意事项跟他们讲清楚。然后拿着模样有几分古怪的浅底柳筐走到河边,调整几次角度以后才把柳筐放下水,几根细长柳枝绑在柳树上。
“老板爷,啥时候能捞鱼啊?”一帮童子军趴在水边上,都能看到河岸石缝里有小鱼游过,心里早就馋得不行了。
车老板坐上马车甩响鞭子,冲他们喊道:“你们都离水岸远点,吓跑了鱼儿谁都没的吃。等俺们再来拉水的时候,就能捞鱼了!”
这句话显然起了很大作用,孩子王立即带着一帮男孩女孩们离下筐的地方远远地。
苏木坐在马车上觉得捞鱼挺好玩,玩心大起,“老板叔,十几亩地多长时间能种完?我也想看看你们咋捞鱼呢。”
“你要是想玩儿,干脆就甭管种地了。让老黑媳妇儿多带上几个妇女,半天时间就能种的差不多。”老板叔点上苏木给他的过滤嘴香烟,美滋滋的抽了两口。
“嘿嘿,我还是先帮忙干点活儿再捞鱼去吧。”苏木推了推眼镜框,心想着我还得抽空给木桶里的水加料呢。
这事可比捞鱼重要多了,能不能在普通土地上顺利培养出极品蔬菜,还得看头水效果如何。
“黑嫂,带几个人帮忙种菜啦!”还没到地头上呢,兴致高昂的苏木就站起身来挥舞着手里的外套喊人帮忙。
亏得黑嫂耳朵好使,离得这么远都听到了,然后叫上几个队员跟他们汇合。
“这些菜籽我都分好类了。菠菜、空心菜、生菜、黄瓜尖椒西红柿,反正啥都有。黑嫂你们给打算着,先把这十几亩地种上。”苏木特意把标好名字的小袋子展示给她们看。
没想到黑嫂连看都没看他写的字,直接抓起袋子里一把菜籽看了看,“哟,木子你还想种甜瓜呀?那可不能跟菜地混在一起,这玩意儿爬蔓子,得单独种一片才行。”
苏木顿时暴汗,还以为人家跟他一样得看文字对号入座呢,结果这么多人里面,不认识种子的合着就他一个!
“那黑嫂你看着种吧,先挑着最常吃的菜种上。等结了头一茬,咱们先尝尝鲜!”他回应着,手里却是已经将一小瓶勾兑过的空间水倒进了马车上的水桶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