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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门。
笙萧默担忧地望了白子画一眼,然后说道:“子画师兄,其实你完全可以把紫熏上仙和檀梵上仙叫来我长留坐镇,并且联合他们一同查太白门之事更好一点。”
上仙去调查更有保障。
老实说他笙萧默也有点害怕了。
毕竟一个太白门都能没,他笙萧默过去怕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紫熏?
檀梵?
白子画心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与紫熏之间并无任何关系,与檀梵……更多的是亏欠,我如何还有脸面请求他帮忙坐镇长留?
五大上仙,东华已不知去向,无垢同样如此。
天下大乱,我又岂敢把他们也搅进来?
我白子画此生定不负长留,不负天下,不负苍生万民,一切由我们自己解决吧。”
他不愿意去麻烦别人。
特别是和紫熏檀梵他们继续有瓜葛。
“子画,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啊。”摩严皱着眉头道:“若无上仙坐镇,我们长留如何抵御外敌啊,光靠子画你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
“师兄你不必多言了。”白子画摇摇头,“我意已决,我白子画身为长留上仙,身为长留掌门,便坐镇长留以震天下人。
另外我抽空去蜀山一趟吧。”
他情愿去恳求江缺出马,也不想和紫熏有任何交集。
一则身为长留掌门必须绝情绝欲,二则檀梵也喜欢紫熏,而檀梵还是他之好友。
白子画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檀梵对紫熏的心意,所以他还想趁机成全两人,以全了这忠义,全了他此生必不负长留的心。
“子画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看那紫熏上仙对你一片痴情,情深义重,我和摩严师兄都不会说什么的。”笙萧默冲白子画眨眨眼道。
一脸喜色。
可白子画依旧冰冷着脸庞,“师弟不用说了,紫熏和檀梵都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他们是他们,长留是长留,切不可强求人。”
摩严、笙萧默:“……”
这怎么就是强求人了。
他们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那两位上仙坐镇长留而已,以此威慑外敌,这有错吗?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说不尽的苦笑。
他白子画当真如此无情?
“子画,那你可曾想好如何抵御七杀和那灭掉太白门的人吗?”摩严沉声说道:“你应该清楚,现在是多事之秋啊。”
他们长留是正道之首,是镇守天下的中心。
若一旦出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长留都没了天下可能也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师兄,你错了。”白子画突然话音一转,说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事,紫熏和檀梵都是逍遥仙,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另外,我也不想看到他们。
所以……”
后续的话即使没说完摩严和笙萧默也懂了。
但他们并不理解白子画,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如今明显不是任性而为的时候啊。
可对于白子画来说都一样。
纵然海枯石烂,纵然天地崩塌,纵然天地众生万民遭劫,他白子画也毅然决然恪守正道的位置上。
依然会守护长留极盛而不衰。
为了天下,蜀山可以去。
但去请紫熏、檀梵等人断然不可能。
本就是三角恋,见面得多尴尬啊。
他白子画对于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未敢以身试情。
“或许师父说得对,身为长留掌门就应该无情无欲,那样做出的决定才会不掺杂任何私心杂欲,是极其理智的行为。”白子画的心里突然想起自家师父的教导。
或许有一定可取之处。
“紫熏对我一片痴情我自是知晓,可那檀梵也是我好友,我若与紫熏之间有什么,那对于檀梵来说也不公平,更是一种残忍的做法。”
一时之间,他想了很多,“罢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冥冥中的命运他如何能决定?
“子画,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摩严追问道:“蓬莱岛、太白门都已经遭劫,下一个只怕就是我长留了,你……你做好应对之法了吗?”
“没有。”白子画很直接地摇摇头。
他确实没想好。
现在都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摩严:“……”
可这位长留世尊却有些郁闷,不满道:“你不听我等之言,长留怕是危也,不负长留不负天下又如何?”
若长留都没了,你白子画还守护什么?
他不解。
笙萧默同样不解。
难道是因为修为没到上仙之寻,所以便不一样吗?
还是说自己与师弟笙萧默的想法一致,却与白子画有所不同?
或许是如此。
“我自有决断。”白子画沉默许久后回答道:“师兄若有这功夫,倒不如去追查太白门一案,或有收获。”
“哼。”摩严闻言心里一气,没好气道:“那我就不打扰你教导徒弟了,长留之事你看着办吧,反正你是掌门。”
白子画无言。
笙萧默想了想,也默默地转身离开。
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家师兄不一样了,变得更为陌生了,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了。
“或许第九仙人之境之人的想法本就与我等不一样吧。”各有各的风采和角度,甚至是高度都不同。
白子画。
他是长留上仙,他有风霜一剑。
白衣如描似画,横霜若染风华。
他平静地看着离去的摩严和笙萧默,淡然中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一般。
心中却是思索繁多。
他本超凡孤高,冰凉而淡漠,面薄情短,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如水不惊。
他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风采翩翩绝世。
可这些在某个人面前都被搅碎。
不堪一击。
手中法力转动,突然一横,一把碧绿的长剑便出现在其手中,“小骨,这是为师赐予你的断念剑,你且拿去好生练习吧。”
“师父,你……你要去蜀山吗?”花千骨接过剑后便有些漠然,她内心中也很挣扎,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位江大哥。
似乎自己记忆中美好的那位江大哥已经不见了。
她小脸犹豫,颇有点复杂。
和白子画的淡漠冰冷不同,此刻的她还未成为花神,她还是担忧着师父白子画,也希望看到那个温婉如玉,烟暖云收般的江大哥。
那个吃着桃花羹都会傻笑的男子,似乎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了。
好像回不来了。
“你无需担心,为师去去就回来。”白子画冷着平静的面庞道,他孤高冷淡,浑然一体的缥缈气质无一画可画。
“可是师父你……”花千骨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发现白子画已经飘然离去,周身法力震动,迅速包裹全身,旋即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绝情殿你。
花千骨:“……”
她话都还没说完呢。
这个师父走得可真够捉急的,让花千骨有些小郁闷,嘟囔着小嘴以表示不满。
可惜她师父白子画也看不到了。
此去长留其实白子画心里也没底,那姓江的凶人可不比他差!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