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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连大飞都看的目瞪口呆,“你小子,身手真灵活,恐怕连吴青也得自叹不如。”
老七笑着否认,“错了,吴统领的身手在我之上,不论从内力、招式、还是速度、轻功上,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统领。”
“说我什么呢?”吴青正好从厨房门口路过,也恰好听见老七的话。
被人当场拆穿,老七脸红了,“没什么,真没什么。”
大飞凉凉的道:“他说你很厉害,什么都厉害,嗳,吴青,咱俩在一起待的时间也不少了,今日反正闲着无事,不如来比一场如何?”
吴青懒得看他,“无聊!”说完扭头便走。
“嗨,你什么意思,吴青,今儿这架咱非打不可,”大飞不服了,上前拦住他。
剑在鞘内,没有拔出,他只用剑柄攻击他。
大飞是属于力气派,吴青是属于技巧与实力并济派。
单拼内力,两人旗鼓相当。若拼招式的灵活性,吴青要胜大飞很多。
但大飞有力气,两人招式对上时,吴青很多时候都会被他的力道反弹回去。
两人从厨房战到甲板上,战了几十个回合,在大飞扛打的前提之下,两人竟不分伯仲。
船上的人,都饶有兴致的出来观战。
东方楼蕴只出来看了一眼,便回船舱办公了。船上的事,他有意无意的都交给宁九九打理。
他们俩成亲过后,他还得时常往边关跑。所以,宁九九需得练就独挡一面的本事,否则他不在身边时,鞭长莫及,总会照顾不到的地方。
赫连家、家,以及那些盯着他手里兵权的人,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赫连家呢!
宁九九不喜欢躲,她也不会躲。既然不能躲,那就要正面迎战。
宁九九饶有兴致的看着甲板上两人打架,老七站在一旁点评,何安负责摇旗呐喊。
要打架就有损失,甲板上的桌椅,还有一些宁质的东西,皆有损失。
老七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大飞要败了……”
吴青可不是吃软饭的,先前的闪躲避让,一方面是为了消耗大飞的体力,另一方面,也有逗弄他的意思。
行船无聊,没个人逗乐,那多无趣。
大飞的体力确实快耗尽了,站在那顺粗气,“臭小子,有种你站着别动,咱俩真刀真枪的干,你老是躲,有什么意思?”
吴青双手抱臂,立在船沿边,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可他依旧站的面色自如。“躲避也是防守的一种,谁告诉你,打架就一定得是站着不动,让你打的?”
“说的好,那要不咱俩来比比速度吧,”宁九九解下围裙,微笑着走过来。她能说,是因为看见别人打架,手痒了吗?
众人都愣住了,何安更是冲过来,想拦她,“主子,您可不是吴青的对手,您咋能跟他打架,再说了,就是真打,他也不敢伤你,不能用全力的比拼,输赢都不公平啊!”
何安说这话,表面上听,是为吴青,可实际上,他是担心,万一吴青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宁九九,这主子不得活剥了吴青的皮吗?
他使劲朝吴青使眼色,让他赶紧拒绝,光他一个人说,也不行啊!
哪知,吴青却好像没看见他的暗示一样,对着宁九九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宁九九双手负在身后,对他微微一笑,虽只是很稀松平常的笑,以前也常见,可这时看着却如珠华绽放,美的叫人炫目。
“咱俩不直接拼拳脚,跟公平无关,我是怕你不敢用尽全力,不如这样……”
她悄悄在何安耳边说了几句。
何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青一眼,便跑去厨房了。
老七好奇的跟进去,只见他拿了一个大茶碗,还有一桶水。
吴青也没闹明白,宁九九究竟要跟他比什么,就见何安在甲板上摆了个小方桌,又在桌子上摆了个装满水的茶杯。
准备好一切之后,他便赶紧退下了。
“吴统领,咱们可以开始了,”宁九九走到桌子旁边,指着那只杯子,对他介绍道:“这里有一只杯子,这里还有一桶水,咱们俩个划一个起跑线,在一声令下之后,看谁能先跑到桌子边拿起茶杯,先拿到的人,便可以将水泼在对方身上,如此下去,直到这一桶水泼完,便可结束,怎么样?你敢不敢应战。”
“这……”吴青的表情有些为难,“要不换别的东西泼,我怕您待会会着凉,万一着凉了,主子该训我了。”
“哦?你这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赢,我会输是吗?”
“不是,属下绝不是那个意思,”吴青有口难辩,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他俩说话,大飞被晾在一边,那他可不乐意,“嗳,吴青,咱俩还没打完呢,那个你让一边去,等我跟他打完了你再来跟他挑战就是了。”
宁九九冷冷的扫视他一眼,“待会我要做饭,你是想中午饭没得吃是吗?”
“这……那好吧,你先打,等你跟他比完了,我再跟他一较高下,”大飞讪讪的抱着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待着。
闲杂人等清场了,宁九九笑看吴青,“怎么着,比不比?”
挑衅的口气,挑衅的语气,吴青能不答应吗?
“好,那就请主子手下留情!”
“你不必留情,我也不必,何安,过来喊口令,”宁九九招来何安,“至于规则吗?便是没有规则,只要能泼到对方即可,一击得手,兵不厌诈,吴青,听明白了吗?”
吴青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暗自抹了把汗。
没有规则,还兵不厌诈,也就是说,只要不择手段泼到对方即可。
何安难得当回发号施令之人,兴奋坏了,乐颠颠的跑过来,“好了好了,不计再废话,现在要开始了,你们俩快点站好,别乱动啊,我把线划好。”
他回头看老七,老七瞬间醒过神,奔过来,拿面粉,在地上划了条线,距离桌子大概有十步之遥。
当然这二十步的数字,是用他的腿量的,对吴青是地老天荒十步,对宁九九可就不是二十步了。
宁九九抖抖腿,松松肩,扭了扭腰,做热身运动。
吴青何安几人,就看她在那扭来扭去,几人纷纷嘴角抽搐。
这是要干嘛?啥个意思嘛!
“好了,可以开始了!”
终于扭完的宁九九,对何安打了个手势。
何安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我数一二三,你们就开始,中间停顿,来了啊,一……二……”
吴青此刻是全神灌注的盯着桌上的茶杯,身子微微往下弯着,做着起跑的姿势。
宁九九眼睛的余光瞄了他一下,转而也盯着茶杯,却没有像他一样肌肉紧绷,全神贯注。
“三!”
就在何安喊出三,话还未落音之时。
吴青便动了,可就在他动了的同时,宁九九突然向前大跨一步,返身竖起两指,直勾勾的往他眼睛戳去。
“啊!”
这一招来的太快太不可思议,吴青完全没想她会这么玩哪!双手都停在腰间,抬手去救时,已经晚了一步,眼睛还是被他戳到了。
与此同时,在他哀叫之时,宁九九步伐轻巧的,几步便跨到桌边抓起茶杯,对着他泼了下去。
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吴青的眼睛还没缓过劲呢,迎面一杯冷水泼的他猝不及防。
水倒是不多,只淋湿了头发。
何安看呆了,这……这比赛结束的也太快了吧!
“还不赶紧宣布结果吗?”东方楼蕴不知何时来的,站在何安身后,冷不防的说话,吓了何安一跳。
“哦哦,第一局,宁九九胜!”
何安念完了结果,回头试探性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生怕说错话。
当看见东方楼蕴眉角微微上扬,他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唉!还好还好,吓的他这一身冷汗。
不止他,大飞也暗啐了一口,他家这位临时主子,也太狡诈了,难怪刚事先要说好,兵不厌诈呢!搞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吴青呢!
吴青抹了把脸上的水,这一局,他服。
“再来!”
宁九九淡淡一笑,“好,可以,不过……你可要当心了!”
两人重新站到起跑线上,这一次吴青不光要听着何安的口令,还得防着宁九九。可谓是一心三用。
而宁九九却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甚至还冲边上观战的东方楼蕴挥挥手。
当何安再度喊起口号时,气氛又不同了。
当喊到三时,宁九九跟吴青,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速度一致,不同前后。
可就在还有十步之时,宁九九身子突然向手肘弯起,朝着吴青进攻而去。
吴青就知道她肯定有招,正准备好了等她。
两人身近搏斗,吴青没用内力,只与她拼招式。
宁九九的打法,以快为主,混乱且新颖的招式,弄的吴青有那么一点点乱。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吴青。
边战边向着茶杯挪动,终于让他拿到了杯子。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抵挡宁九九的攻击。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宁九九的进攻一变,闪电间,一手袭向他手的手,从下往上,用力一挥。
茶杯对着吴青的脑门扣下,淋了他一个结结实实。
宁九九笑看着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应该在拿起杯子的一瞬间,就泼的,而不是犹豫。”
何安傻呆呆的报,“第二局,宁九九胜!”他现在对吴青真有些失望了,连这种小娃玩的把戏也胜不了,他咋当的统领啊!
与他懊恼不同的是,东方楼蕴想的却不止如此。
看来,日后他训练士兵的方法,要改变一此了,不能再单纯的训练体质,训练长矛、刀剑,这些冷兵器。
士兵的反应和遇事冷静,以及灵活性,机动性,也需得加强才行。
他看宁九九在这一方面,似乎挺有自己的一套,或许,晚上在被窝里,他们可以讨论一二。
在他思索间,第三局又开始了。
这一回,吴青专注了,也防备了。
在奔跑的过程中,没有让宁九九得逞,他又先一步抢到了茶杯,但宁九九也不慢,两人在桌子前拼起了长拳。
那杯茶,在他们打斗时,竟一滴也没洒出来。
宁九九瞅准时机,一手直取吴青的颈窝,另一只手,又故技重施,要戳他的眼睛。
“主子,这一招不管用了!”在同一地方,吴青能栽两个跟头吗?
他只有一只手,在挡开宁九九戳眼睛手的同时,胳膊肘儿一拐,又挡开了她的另一只手。
“是吗?那这样呢!”
就在吴青挡开她两只手的同时,宁九九突然抬脚,招式虽老,可对待男人,那是百发百中,一招即毙。
吴青怔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宁九九轻轻松松的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又给他淋了一遍,“唉,知道这叫什么吗?百密一疏,而这一疏,往往又是最致命的,明白了没?”
东方楼蕴雅然一笑,“说的好,吴青,老七,还有你们几个,可都明白宁九九说的什么意思?”
他走到船边,握着围栏,对众人道:“就如咱们的船,看似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可是它也有致命的漏洞,一旦被敌人发现,我们的船一击即破。”
就这好比,再强大的军队,也有被击败的可能,常胜将军也有败的时候,再牢固的城墙也有突破的可能。
吴青听完主子的分析,心服口服,“属下明白了,多谢主子教诲!”
大飞抱着剑,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何安不太能听的懂,抓耳挠腮的,正要向主子讨教呢,甲板上哪还有主子的身影。
宁九九抓着东方楼蕴去了小厨房,两人躲在厨房里卿卿我我。
做一顿饭的功夫,再出来时,宁九九已经满脸羞红。
吴青去换了件衣服,就是头发还没干。
刘烨尘跟烨枫睡了一会,也起来了。
因为外面下雪,所以用膳的地方,摆到船舱的小厅里。
吴青几人不肯再跟主子同座一桌,出了宁家,这尊卑之分,必须得时刻谨记,半点冒犯不得。
于是坐在厅里吃饭的,只有宁九九姐弟三个跟东方楼蕴。
主菜是鱼,主食却不是米饭。
宁九九后来一想,不如做些刀削面,用滚水烧熟,捞起来之后,再放入炖好的鱼汤内,这样的话,鱼汤不会糊,面片也不能跟鱼汤搭配上。
新奇的吃法,让刘烨尘跟烨枫胃口大开。
烨枫吃了一碗面片鱼汤,还不够,又要了一碗,边吃边给她提意见,“姐,你不饭馆,真是浪费了,要不咱以后去京城开个大酒楼,凭你的手艺,肯定不愁着没生意,还可能生意爆满呢!”
她以前咋就没想到,她姐做菜也是个人才。瞧这面片削的,又滑爽,又不粘牙,还有鱼汤的鲜美,融合在一块,简直绝配了。
东方楼蕴也道:“我吃过很多地方的面条,这一种吃法,倒是不曾见过,想不到鱼肉也能跟面片一起煮,我觉着烨枫说的对,要不你就去京城开酒楼,本钱我出。”
宁九九咬着筷子,狐疑的瞅着他,“你这是变相的想让我留在京城是吧?开酒楼?福寿楼可还有你的红利,你就不怕我抢了他们的生意,让你亏本?”
“福寿楼的生意长久不了,有个无底洞拖着,我可不想被他们拖下水,所以,年前我跟他把账算清了,从今往后,福寿楼跟我再没半点关系,”东方楼蕴手指优雅的翻动,将鱼刺挑了出来,再把鱼推给他们姐弟三个。
“你退股了?”宁九九正惊讶于他的决定,没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个新鲜词。
东方楼蕴微蹙眉,“退股?什么退股?从生意中抽身,把本钱跟利息拿回来,便是退股吗?”
“呃,意思差不多,”宁九九回答的很敷衍,很担心他再追问,随即,她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东方楼蕴既是退股了,那也就意味着,他除了原先的身家之外,又多了很多钱吗?
“那个……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银子了?”她有些艰难的开口。
东方楼蕴冲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宁九九瞪大了眼,更加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刘烨尘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啥呢,为啥要讲悄悄话。”
“嗯,姐夫现在肯定有很多银子,所以大姐才会是这副表情,我说的对吧,大姐?”烨枫看出一点门道,咧嘴笑着,调侃宁九九。
“出去别瞎说,有财不露白,知道吗?”宁九九提醒她道。
烨枫使劲的点点头,“知道啦,跟谁也不说,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刘烨尘抬头看她,“你们在说啥?啥话不能叫人知道啊!”
烨枫给他夹了些菜,勒令道:“吃你的饭,不该你问的,你只管当做没听到,晓得不?”
“哦,知道了。”
东方楼蕴笑看他们几个说话,饭吃的差不多了,便跟宁九九商量道:“所有的家业,你得管着,何安虽是管家,但能力不足,经验也不足,王府中还有个老管家,府中琐碎的账目都由他管着,这一趟回去,你得多问问他,九九儿,为夫可把身家都交给你了。”
宁九九差点被噎着了,这话他也真敢说,把身家交给她,难道就不怕她携款潜逃吗?
她试着劝他,“那个,咱俩才成亲,你就要把偌大的家业交给我,这样不好,我还是只管我的生意吧,要是缺钱,我会管你借,你看这样成吗?”
她这样说,不光是替东方楼蕴着想,也是为两人的关系着想。
一般来说,新婚夫妻,还是得保持些独立的财产关系,不然很容易生出间隙的。
东方楼蕴似是而非的笑,脸色冷了下来,“娘子这是不愿意替为夫分担吗?若是娘子觉着麻烦,那便让外人去管吧,或者,干脆再交还给上官澈云打理,反正为夫是没有时间,娘子看着办好了。”
宁九九忽然间觉着肩膀多了些东西,瞬间重了好多。
听听这话说的,还用万分委屈的语气,还要给上官澈云打理,那样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绝不能交给上官澈云,要是被皇帝得知,肯定要打你主意,再说了,上官澈云那家伙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绝对不行!”
她傻了才会交给上官澈云,吃人不吐骨头的货。有了活珠子,他肯定赚翻了,还从她这里套取不少的菜谱,只给了一间店面。这事,想想她就后悔。
要是早知道东方楼蕴跟他分道扬镳了,她哪至于只要他一个店面。
就在宁九九为上官澈云生气的时候,东方楼蕴又抛过来一枚重榜炸弹。
“上官澈云年后,要在京城一百之外的城镇,建一个大工坊,比你这个大十倍,嗯,我看他是想大干一番。”
“什么?他也要建工坊?”宁九九声音拔高了好几度,碗筷也扔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东方楼蕴。
上官澈云那家伙还真干的出来?瞒的可够深的啊,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腊月二十几还赖在宁家吃饭不肯走,那次她烧了九九辣虾,他不会是想连个都盗走吧?
可恶的古代,也没个版权认证,正版人的利益根本没法保证啊!
东方楼蕴似乎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伸手将她拉着坐下,柔声道:“你别急啊,这事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地方朝廷刚刚批下了,工坊非建不可,皇上想扩建国库,太子想有大作为,上官澈云是身不由己,加上,去年春季东边有旱灾,夏季南方又起了几场水灾,国库吃紧,除非加重税赋,否则只能依靠经商。”
宁九九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照东方楼蕴这样说,这位老皇帝,还算挺开明的,遇到财政吃紧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给农民加税,而是让自己的儿子去经商。
历代的皇帝之中,只怕很少有人如他这般懂得爱惜百姓。
可是宁九九又想了下,还是觉着不对,“他这个思路表面上看,似乎没错,可是你想想看,你们南晋耕地不多,但也不少,可你们的粮食产量能有多少?人均收入也很低吧,且大部分南晋人都居住在乡下,住在城镇里的,都是少数,这样看的话,你就算做出再多的东西,也没有相应的购买力可以承担。”
东方楼蕴心中一动,“你说的这一点,只怕连上官澈云也没想到,照你说的,咱们得从粮食入手吗?”
宁九九一直都很佩服东方楼蕴的聪慧,从他抽股脱身,再到理性的分析,无不上宁九九折服。
幸好这人志不在经商,否则南晋第一大富豪的宝座,哪轮得着上官澈云那小子。
“对,是得从粮食入手,光种两季的粮食,虽说不少,可也不少,又因为生产工具的落后,种田就变成一项很累很辛苦,又换不了太多回报的工作,你看我们村里人种地的热情有多高就知道了,每年田里种出来的,大都缴了税,还得置办农资,剩下的连口粮都不够。”
出现这种状况,也不全赖税赋高,最主要的还是品种不好,收成自然不高了。
“娘子意下如何?”东方楼蕴越听越来劲了。
宁九九喝了口鱼汤,忽然停住了,不讲了,瞄了他一下,又继续喝她的汤。
烨枫见他俩有话说,反正她也听不懂,便收拾了碗筷,让刘烨尘一并端着,两人一同出去了。
房门关上,东方楼蕴挪了下位子,从小炭炉上拎了精巧的茶壶过来。
水一直是滚开的,想泡茶,随时都可以,在没有暖壶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佳的办法了。
小厅里,茶九九四溢,座位下也铺着软软的毛毯。
宁九九爬起来,把桌子什么的,都撤了。
他们刚刚是盘膝坐在毛毯上吃饭的,所以只要撤了桌子,再抱来被褥枕头,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宁九九把外衣脱了,然后盖着棉被,不要枕头,而是枕在东方楼蕴的腿上。
从她躺着的角度,还能看见小窗外,一方蓝天。
雪还在下着,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但这不影响他们行船,除非结厚冰,江面无法通行。但这似乎不可能。
因为下雪的关系,江水的流量加大了许多,水流一大,不到零下十几度,是不可能能结冰的。
东方楼蕴一只手揽着怀里的小女人,另一只手娴熟的洗茶倒茶。
等到温度差不多了,他才将小茶杯送到宁九九嘴边,戏说道:“小娘子,茶好了,可以喝了,是要为夫喂呢,还是自己喝?”
“自己喝,”宁九九赶紧爬起来,生怕这人对她用别的方法喂茶,“呵呵,当然得自己喝了,哪能劳烦夫君呢!”
“这句夫君,很得爷的心,小妖精,”东方楼蕴伸手刮了下她的俏鼻,但是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他倒是很期待喂她呢!
东方楼蕴泡的茶,轻嗅之下,九九气淡雅,并不浓郁,品一口是浓浓的苦涩,回味却有一丝的甜。
“好茶,”宁九九由衷的称赞。
“娘子既然喝了好茶,那可否把先前没说的话,再继续说下去呢?”
宁九九搁下茶杯,又枕回他的腿上,看着那一方天空问他,“你一定要知道,是想为皇帝分忧,还是想要南晋变的强大,几年之后,好统一各国?”
不是她故意要多想,历史不都这么演的吗?先强国,再扩张领土,吞并那些比他弱,比他小的国家。弱肉强食,自然生存法则。
本也无可厚非,但是,宁九九不想牵扯其中。战争,首先伤的是人,其次才是财。劳民伤财,便是如此。
东方楼蕴蓦的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略带责备的道:“为夫在你心中,便这样的人吗?如此想我,该罚!”
他说着,又要俯下身来。
“不要,”宁九九赶紧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跟他解释,“我不是说你有这个想法,即使你没有,皇帝太子也肯定会有,所以强国之后,必是侵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为夫只想简单的让农人多收粮,解决温饱而已,又或者像你说的,给他们解决农具问题,让他们种田不再如此辛苦,这样总可以了吧!”
宁九九眨着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这当然可以了,我本来也说,他们种田太辛苦了,牛也很贵重,不是每家每户都能买的起的,耽误了播种,延误了时节,产量也会减少。”
“依娘子所言,该如何?难道要让州府给他们解决耕牛的问题吗?”这个办法似乎不太靠谱,东方楼蕴自己说的,自己都觉着不大可能。
宁九九摇着食指,“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可以开发专门养牛的农户,什么东西,只要价格下来了,人们自然就买的起,你只要在南晋国内,鼓励一些农户转型养牛,相信总会有人,对养牛一事在行。”
“由州府牵头,资助他们一部分银子,个人再筹集一些,如果农户担心,你还可以给他们出台一些优惠政策,让他们心里有了底,他们自然敢养牛了,如今的牛价这么贵,绝对是有利可赚的,随着牛肉的吃法越来越多,肉牛的饲养一样很重要,有需求就有利,你还愁没人养吗?”
听完她说的话,东方楼蕴怔了下,随后哈哈大笑,笑的那叫一个爽朗,把宁九九都看糊涂了,她说的很好笑吗?
她说的,当然不好笑。
东方楼蕴是喜极而笑,他抱着宁九九一阵狂亲,“九九儿真是一块宝呢,你这小脑袋,到底装了多少精妙的点子啊!”
宁九九拼命躲着他的狼亲,这哪叫亲,分明是啃咬。
“行了行了,瞧你激动的,我说了半天,也没啥好处,要不,我把找皇帝老儿要点封赏吧!”
她本是戏言,哪知东方楼蕴竟说:“非得要封赏不可,回去之后,我带你去见皇上,这个封赏跑不了你的。”
见她要拒绝,东方楼蕴捂住她的嘴,“皇上赏的,钱可以不拿,但封号得要,明白吗?”
封号?
宁九九恍然明白了。东方楼蕴想让皇帝赐她封号,比如有品级的诰命夫人。按着品极来说,她至少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哪!
按规矩,一品诰命夫人,是要昭告天下的,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成了名人?
名人做不做的,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了这个头衔,她在京城,办起事来,是不是都方便多了呢?
不过……
“南晋有没有不准官夫人做生意的规矩?”
那个异世搞*搞的风生水起,她不想给东方楼蕴找麻烦。
“有是有,那是针对当臣子的,与你无关,为夫知道你想做生意,只管去做吧,为夫的军队还等着娘子接济呢!”
“接济你的军队?”宁九九一脸的嫌弃,“那倒不如我花钱养个自己的队伍,终究是自己的人才能相信。”
说到此处,宁九九面色暗淡了不少。她坐起来,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小窗户飘进的雪花,却看不清它们落在了何处。
东方楼蕴从身后拥住她,“我的人,你不相信吗?吴青跟何安都快成了你的人,那个大飞稍稍再训练一番,也是可造之才,再不然你们村的王喜跟林长栓?你若是觉得他们可信,现在陪养,也不晚。”
宁九九转过身看他,“你干啥要对我这样好,好到让我感觉好像亏了你似的。”
没错,东方楼蕴这家粉对她简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是宠是惯,还是由着她的性子呢?
“怎么,宠着你不好吗?你是我东方楼蕴的夫人,我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夫人!”
宁九九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她招架不住,全线崩塌了。
东方楼蕴的温柔功势,来势汹汹,像筑城墙似的,越垒越高,终于到有那么一天,把自己塞进了她的心。
宁九九叹息着,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坚实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嘟囔道:“唉,都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毒药,你这是想让我中毒,再也解不了你的毒吗?”
“解不了,那便不解了,你在为夫心里,不也下了解不了的毒吗?既是如此,无解又如何?”
船在江上行了一日,便汇入更宽更广的江面上。
东方楼蕴告诉她,这条江名为怒江,江的另一面,可以通往陇西地区。
陇西以部族为主,他们没有皇帝,只有大族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听说下一任的族长马上要继任新族长了。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陇西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候,他们的船尽量远离。
雪下了一天一夜,已经停了,甲板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以防止结冰。
何安带着刘烨尘跟烨枫在船舱玩,外面太冷了,他们几个情愿缩在被窝里,玩游戏。
只有宁九九跟东方楼蕴几人站在船头,看着愈发波涛汹涌的河面,再看看江的南边,迷雾一片。
宁九九披着长披风,站在冷风里,笑言,“这条江是他们陇西天然的屏障吧!迷雾这么重,船要是驶进去,一定会迷路,最后不是被困死在江上,也会冲入不知名的地区。”
东方楼蕴赞赏的点头,“是,怒江江面上,长年被浓雾笼罩,每年只有七月八月,暴雨倾盆,江上狂风大作时,浓雾才会散开,但即使没有雾,能去陇西的人,也少之以又少,要么就是去了之后,再没有回来,我曾派人去过,十个人,最后只回来了一个。”
东方楼蕴叹息,“那人回来之后,神经失常,说话混沌不清,有时还会突然性情大变,最后,竟然意图行刺皇上,没办法,只有将其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宁九九摇头道:“越是神秘的地方,在揭开那层神秘面纱之后,你会发现,他们所要隐藏的,不过是胆小懦弱罢了,至于你说的那个疯掉的人,如果不是中毒,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中了蛊。”
“中蛊?您说老十可能是中毒死的吗?”这话是老七问的,他跟老六老十都是襄王的人,也都是孤儿出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吴青也微微惊讶,“中蛊……倒是有人提起过陇西人,信奉巫术,会养蛊,但因为他们与我们相隔较远,又住在深山里,与我们从不来往,所以我们对他们的蛊术所知不多。”
东方楼蕴也皱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你所说的蛊是种在人体内的吧?一条虫子,在人的身体里吸干血气,同时,也可以操纵这个人的行为,对不对?”
宁九九冲他竖起大母指,只需要一个提点,东方楼蕴就能融会贯通,这般强大的基因,日后生出来的儿子,又会怎样的天才呢?
关于这一点,宁九九猜的分毫不差。
当某一日,她被腹黑又狡诈的儿子,弄的焦头烂额之时,她真的很后悔当初选了东方楼蕴的种子,生出来这么个磨人精,真是要了她的命。
东方楼蕴很重视蛊虫一说,本想问宁九九可有解法。
但宁九九早就跑了,大冷的天,总站在甲板上吹冷风,有点像自虐。
船在江面上行驶,又是正月初三,按道理说,江面上应该不会出现其他的船只,要么这船就是跟他们一样,也是赶路的。
吴青飞到桅杆上,眺望远处的那艘只看得见黑影的船。
半响之后,对着下面的严忠喊话,“快去通知主子,那艘船朝咱们开过来了。”
此消息一出,船上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在不明敌我的情况下,贸然朝他们靠近,是敌非友。
严忠飞快的跑进船舱,大飞也站了起来,奔到船头,使劲想看清那船,可惜太远了,只看得到轮廓。
老七跟老六,跑下船底通知下去。
古代的船没有发动机,想划动,只能靠着人工往前划,若是赶上顺溜,船工就会轻松很多,可要是赶上逆流,那就费劲了。
宁九九跟东方楼蕴一同走出来,这时那艘船已经行的很近了。
船头没有任何标识,甲板上也看不见有人站着。
他们的船通体黑色,要是晚上看的话,很难发现。船体也比宁九九他们乘坐的要小一些,桅杆上挂着一面旗帜,太远了,看不清旗帜上绣着什么。
东方楼蕴跟宁九九都发现了不对劲,东方楼蕴立在船头,身姿巍峨如山。
“传令,全船戒备!”浑厚有力的嗓音,穿透力超强,王者霸气尽显。
“戒备!”
“河盗!那是河盗船,”大飞眼睛突然睁大,高声嚷嚷。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你怎么知道那是河盗船?”宁九九问他。
大飞得意了,“除了船体是黑色之外,看没看见,他们船边搭起的长梯子,那个叫伸缩梯,拉长之后,长度可以达到十几米,足够身体轻盈的人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