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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精彩竣工
“通天道”的竣工仪式虽然场面宏大，现场热闹，但胥忖朱内心里并不能太满意。因为虽然市委明确要求的各部门去请省级机关的对口部门领导，但最后来宁秀参加竣工仪式的只有四五个部门的主要领导来了宁秀，有十多个部门来了一个副职，还有几个部门只来了一个处长或者是副处长。省政府这边，虽然天天出面，并且调动了他的所有关系，都没有把省政府的领导请来。这也是胥忖朱不满意的原因之一。但天天委托的自己一个关系非常好的省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去请省政府领导，这个副秘书长就直接对天天说：“一个副省长到你宁秀来参加一个投资几百万元的一个项目，难道省长们真的是没有事干吗？所以，这个邀请我实事求是地告诉你，没有办法。但如果我来，一方面我不联系这方面的工作，我如果来的话，不仅联系这方面的副省长和副秘书长对我会有意见，省长和秘书长知道后也会说我不懂规矩，没有组织观念。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身在官场的人，是身不由己，不象你们在基层，可以随心所欲，自由安排，自由行动。我们可就不一样了，没有办公厅的统一安排，我们是无法自由行事的。”
这个副秘书长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了，天天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求人的事，而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事。
事后，胥忖朱要求市委办公室通报这次“通天道”竣工仪式邀请客人的情况。对于几个请来的省级部门主要领导的部门给予肯定，对只请来处长或副处长的部门通批评，对于连一个人都没有请来的七八个单位要求这些部门的主要领导向市长写出书面检讨。
虽然宁秀的干部群众基本上都知道“通天道”和“入地门”是涉及胥忖朱个人的项目，但胥忖朱利用的是手上的公权，基其他的人包括祁一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只好以不参加“通天道”的竣工仪式来表达自己对胥忖朱这种做法的不满，但毕竟他无法阻止。
“通天道”的竣工仪式邀请的省级部门的领导参加的情况虽然并汇报理想，毕竟还是有一二十个部门来了领导，但就是这样，胥忖朱都不满意，那么作为第二个项目“入地门”的主要负责人，吕筱仁的心理压力就要比天天大得多。一方面这个项目的竣工仪式离“通天道”的竣工仪式相隔就一个月时间，而且“入地门”还出了事故，要想让省上的部门第二次到宁秀来想为一个几百万元投资，并且之前出了生命的项目撑场子，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虽然天天负责的“通天道”的竣工仪式并没有象想象的那么让胥忖朱满意，但也还算是搞得热热闹闹了。吕筱仁就觉得自己负责的“入地门”的竣工仪式如果搞得比天天负责的“通天道”的竣工仪式场面差了，就显得自己比天天无能，这可是吕筱仁心里非常不愿意看到和承认的。但如果要想搞得和“通天道”一样热闹、宏大，对吕筱仁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且不要说省上的部门不可能再来参加，就是宁秀的老百姓也都不可能象“通天道”那样来看热闹，这一方面是“入地门”前后的场地没有“通天道”的场地那么宽大的地方，另一方面因为“入地门”是城市通行道，也不可能在竣工仪式现场摆布那那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超越天天主导的“通天道”竣工仪式，吕筱仁很是费了不少脑筋。为此，他还专门把市委办公室、市委市政府接待办、市建设局、市国土局、市交通局、市公安局、市文广局、市城管局、《宁秀日报》、宁秀广播电视台、军分区等部门和单位的领导召集起来，共同研究商量。参加会议的人员都认为要想在规模上超过“通天道”竣工仪式的规模很难，但可以在“奇”上面做文章。但如何出奇，到会的人员都没有一个成熟的意见，市文广局的局长提出排练一场群众喜欢的演出，再出钱去请几个明星出场；市公安局的局长提出，上一次胥忖朱就想让武警支队的战士到现场去走方阵，是不是可以把全市的公检法部门的人员统一调集起来，在现场来搞一次队伍先进检阅；交通局的领导提出，既然这是一个城区车辆和人员通行通道，那么可以组织一百辆大车、一百辆小车现场通过；军分区的领导则提出，他们可以调动一些军用车辆来参与。这些部门领导提出的这些点子，应该说都是非常有创意的。吕筱仁听了后，觉得这些点子非常有用，如果把这些点子全部组合起来，那绝对比天天负责的“通天道”的竣工仪式有特点、有亮点。吕筱仁听了后，感到非常满意。但事后各相关部门将活动方案提交给吕筱仁时，发现要搞好这个竣工仪式，需要资金五百多万元。其中仅是排练一台演出再加上邀请名星出场，就需要资金四百万元，安排在现场通过的车辆补贴和全市公检法队伍的集中排练补贴等等一共需要一百多万元。如此一来，仅是竣工仪式的开支，就差不多是“入地门”项目的工程投资的将近三分之一。
但为了盖过天天负责的“通天道”的竣工仪式的风头，吕筱仁才不管花这么多钱值不值得。吕筱仁常常讲“政治是不计成本的”，也确实，政治是从来不去考虑经济的，而且经济本来就是为政治服务的，在关键时候，如果不能用经济来说话，那么平时拼命抓经济的目的是什么？吕筱仁心里想，虽然天天负责的“通天道”的竣工仪式只花了不到一百万元，自己负责这个项目的竣工仪式的费用是天天负责“通天道”的竣工仪式费用的五倍，但只要达到一是胥忖朱满意、二是能够显示出自己比天天的水平，就是花再多的钱，吕筱仁也在所不惜。
当胥忖朱把自己找部门商量确定的竣工仪式方案告诉胥忖朱，胥忖朱听了后感到非常满意。他对吕筱仁说：“筱仁同志，看来你确实有水平，能够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搞这个竣工仪式。花钱不要紧，只要能够把竣工仪式搞好、搞热闹，也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这个天天原来还觉得他不错，但这一次搞个竣工仪式却搞得我心里都是火，下来后对那些上一次没有把省级部门的领导请来的部门，必须好好地修理一下，让他们知道市委不是摆设。”
听了胥胥忖朱的话后，吕筱仁的心里非常满足。他这样做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讨胥忖朱的好，现在胥忖朱当面肯定他，也就赢得了胥忖朱开心，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通过前一次葛洪涛提出要把他调整到市人大，经过胥忖朱老丈人出面，把自己在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保留下来后，吕筱仁对于胥忖朱已经是俯首帖耳了，不敢再象胥忖朱刚到宁秀时那样，公开和胥忖朱对着干了。
这也是吕筱仁这种小人的奴性使然。
小人的特性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计手段，也可以不讲廉耻，只要谁对他有好处，他就会跟从谁。这也就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听到的“有奶便是娘”的用法的注释。
果然，按照吕筱仁牵头设计的“入地门”的竣工仪式方案，加上“入地门”竣工仪式前《宁秀日报》和宁秀广播电视台的广告宣传，“入地门”项目竣工仪式那天的场面居然远远比“通天门”的竣工仪式热闹、宏大。不要说人们冲着来看请来的几个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单就是人们看到那天从茫坝山“入地门”前几条大街上摆放的一两百辆大小车和列队整齐、穿着整齐，虽然不能和阅兵式上的部队官兵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相比，但能够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排列如此整齐的队伍，老百姓们也就已经感觉兴奋的满足了。
在十月十八日这天，当从全市各县区政治部门的干警们集中到“入地门”前的街道上，在明星们的歌唱声中，整齐有序地从街上走过，并穿越“入地门”，后来紧接着跟着两百多辆大大小小的汽车也是轰隆隆地通过时，现场群众的那种兴奋心情和阵阵欢呼，可以说是比在电视上看到部队的真正阅兵式还在兴奋、激动。
现场的胥忖的的那种激动、兴奋的心情就更是不用说了。当最后了辆车从主席台前通过后，胥忖的激动得主动走到吕筱仁身边，紧紧地握着吕筱仁的手说：“筱仁，我真的太感动了，你这个创意真是太好了。这不仅使这个项目的竣工仪式举办得非常圆满，而且也让宁秀老百姓看到了他们可能性几十年没有看到过的热闹。”
吕筱仁见胥忖朱这种忘乎所以的表现，心里是既高兴又悲哀，高兴的是自己牵头的这个项目终于圆满地完工了，并且这个项目不仅让胥忖朱感到非常满意，自己在这个项目上所得到的好处也从此可以尘埃落定了。悲哀的是吕筱仁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会落到一心想着讨好胥忖朱才能保住自己位置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