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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依凡就左右寻找，发现确实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稍微平稳了一些，难道昨晚上的事只是一个梦？是他这些天那个很朦胧的想法？不过那许多细节还历历在目，他感觉到那条山谷的隆起，而且感觉到那片温柔的森林，以及在那森林里肆意徜徉的快乐，他感觉到那条狭小的山峡深处的响往，仿佛听到了远处而来的小溪水的叮咚之音，他让自己的整个灵魂在那里肆意地冲突着，浑身那种紧张而酥痒的感觉还叫他激动——他想这一切一定是真的，所以他又开始在床上左右寻找着，终于他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发卡，他拿起来，一眼就看出这是祁原的，他曾那样着迷地看着她用这个发卡夹起来的头发，他觉得只有她这样做，才显得那样美，那么昨晚上一定不是梦了。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内裤，知道自己昨晚确实跟一个女人完成了自己的另一个人生历练，可这是他自己想做的吗？
依凡傻了一般的跪在床上，他想要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可是越想思路越混乱，越想头越疼，他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眼前又浮现起那张工笔小画一般的脸，昨晚他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天手术他曾经看过的那个地方，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而且也觉得自己并不高尚，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昨晚是不是自己强迫人家做的，而人家为了报答他对他们的好也不好硬拒绝，这样想时他的心里有些怕起来。后来一回忆，昨晚他们好象都很幸福愉快，所以也许并不存在谁强迫谁的问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跟祁原发生这种关系不太妥贴。
依凡知道自己还要继续面对祁原母女的。所以他想借查房的机会跟祁原解释一下，为了能有更多一点的时间，他最后去查的可人房。当他快要走到病房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迟疑，但他告诉自己，他必须面对，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一个人独立去面对。
快到门口的时候，依凡看到祁原正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他知道祁原已经看到了他，但他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祁原看依凡来了，往旁边闪了一下，依凡便从祁原的身边走进了病房。
“对不起，可人，昨天我喝多了，所以没来给你补课。”他这句话即是说给可人的，也是说给祁原的，意思告诉她昨晚我喝多了，为求她原谅铺个台阶。
“没事。”可人一看到依凡来，写在脸上的一晚上的不高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能喝多少酒，哪天你也教我喝。”可人调皮地看着他。
“哪有学这个的。我也喝不了多少，昨天没办法，大学时的同学来了，一定逼着我喝了两杯白酒，结果就醉了。昨天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依凡说着的时候，抬头看了祁原一眼，发现也正听着他和可人的对话。
祁原在一旁听着，心想：我又没有怪你，何必解释这么多呢！还才喝两杯，要不然昨天咋那么能耐呢！人说，酒虽能乱性，但有时也可以提高人的性能力。
依凡又跟可人聊了一会儿，便说有事要走，走时看了祁原一眼，祁原会意地跟了出去。依凡一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祁原就在身后跟着，当祁原也进了办公室时，依凡回身把门关上了，祁原脸不觉又红了起来，想难道他现在还要做一次啊！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跟他做呢？但依凡并没有别的举动，从兜里掏出那个发卡，递给祁原。
“对不起，不知是否伤害了你！”依凡说得很诚恳。
祁原并没有接依凡的话，而是接过那只发卡，很熟练地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原来被你捡去了，我还以为丢在哪里了呢？”祁原虽然没有看依凡，但她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她，这样她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给可人买点用的东西。”
“噢，没有、没有，你随意。”
依凡一直盯着祁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他知道她有意不想提昨晚的事，但从她的表情上看，并没有恼怒的味道，这让依凡心稍微安稳了一点儿，而昨晚的一些画面也在自己的头脑里渐渐清晰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让依凡觉得浑身都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