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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风啸寒转身往门外走去。“你在这儿别乱跑,我去找我娘的坟地。”
这回即墨暄也不答话,自个儿在屋内走来走去,时而摸摸受伤的野鹤,时而远眺窗外的景色。风啸寒掩上木门,径自找坟地去了。
竟然把我当客人了,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逛一逛。想到这儿,即墨暄微微推开木门,确定风啸寒已离去,便快速地溜出了小木屋,朝更南面走去。
秋日的临南域,欲近黄昏时,阡陌纵横间,处处芳草缤纷,清新的空气带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即墨暄走着走着,竟然找不到来时的路。夕阳西下,黄昏降临,凭借着落日的方向,即墨暄开始往北走,她相信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便可以走回小木屋。
走了几步,突然一股劲风由东向西,吹得枫叶沙沙作响,飘飘坠落。即墨暄举起双手挡下沙尘,待稍稍平静时,眼前出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那是一只尖嘴长身九条尾巴的巨鸟,身长约有两丈,浑身赤红,光芒耀人。伴随着一声长鸣,巨鸟朝西飞去。即墨暄从未见过这样的巨鸟,好奇心大起,于是便跟了上去。不过,转眼间,那巨鸟便飞离了她的视线,而她又忘记了来时的路。
风啸寒在一条瀑布边找到了他的娘亲的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妻周紫铭之墓”几个字。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巨响,风啸寒灵光一闪,是九凤!他担心即墨暄出事,急忙往巨响传来的方向赶去。
就在即墨暄彷徨失措的时候,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野鹤跟着她飞了出来,此时正停在她的肩上。野鹤的到来,让即墨暄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野鹤展翅飞起,朝西南方向飞去,但是飞得很慢。即墨暄会意,随即跟了上去。
天越来越暗,即墨暄拾了一根木棍,缠了干草,掏出火柴,点了折子。她原以为野鹤会带她回小木屋,没想到竟然带她到了一个山洞的洞口。而且,见即墨暄跟了上来,野鹤径自飞入了山洞里去。即墨暄不知为何,只好举起火把跟了进去。
却说风啸寒直到日落,也没能寻得即墨暄踪影。回到小木屋,发现即墨暄和野鹤都不在。很快,他想到了这个山洞,于是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怎么……”一个手持火把翩翩起舞的少女展现在风啸寒面前,他认得眼前之人便是即墨暄,却不知即墨暄为何跑到此处来跳舞。
即墨暄察觉到来人是风啸寒,也不停下舞步,边跳着边说道:“你来得正好,出手打我。”
“什么?”
“我让你打我。”
“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你赶紧制止我!”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罢了,先让你停下再说。念及此,风啸寒走近即墨暄,伸出右臂,欲抓即墨暄肩膀。
就在这时,即墨暄侧身一闪,绕过风啸寒右侧。风啸寒本来不想使内力,如今被不懂武功的即墨暄这么一耍,感到有些尴尬,于是略添薄力,反身又欲擒即墨暄肩膀。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抓住即墨暄右肩的瞬间,即墨暄只轻轻一耸,便将他的手掌弹开。几乎是在同一时候,他感觉到腰间被什么尖物点了一下,俯首一看,却是即墨暄的食指,此时的即墨暄身体前倾,左腿后拉,右手中指点在他腰上,动作轻盈而柔美。
就在这一刻,风啸寒突然觉得身体无法正常动弹,随后,竟然感觉全身无力,支撑了一会儿终于瘫倒在地。
“啊!风大哥,你怎么了?”即墨暄看到这一状况,一时间吓得快哭出声来。她扶着风啸寒勉强坐起来,又是担心,又是后悔。
风啸寒喘着气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一试石壁上的图案是不是一种武功。没想到……都是我不好,风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你是说,你刚才是照着石壁上的图案在舞蹈?”
“是啊。没想到这么厉害。”
“也许真是一种武功也说不定。这么说,那些图案旁边的几排类似数字的文字你看得懂?”
“不。我只看懂了几个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文字应该是几百年前先人使用的文字。不过这些文字可能记载着一些事情,或许和图案没什么关系。”
“能破解它们的全部意思吗?”
“我也只识得几个字,要不先记下来,日后或许有用。”
即墨暄说完这句话,转头一看,发现此时的风啸寒竟然靠着洞壁睡着了,而在他旁边的地上掉着一本书。即墨暄拾起那本书一看,却是之前她让父亲即墨琏拿给他的《空门》。
原来,你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如此一想,即墨暄不禁偷偷发笑。她忍不住翻开了《空门》,第一页上写着“东南西北皆无道,觅食之鸟亦归巢”。再来是一些深奥的句子“道无常道,道无常名……上善若水,中善若火,下善若石……是静是动?方生方死间莫若以明”。
借着折子的火光,即墨暄继续翻阅。“石佛铁观音,风道水白玄”看到此句,即墨暄转头看看熟睡中的风啸寒。风大哥,原来你去过集雅塔,我想,可能是在我留下这句上联不久以后的事吧。
突然,即墨暄又捂住嘴巴偷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下联是谁对的,算不上佳对,却也别有一番趣味。风啸寒、水白玄的道,那是怎样的呢?即墨暄饶有兴致地想着,怕也只有水白玄这等浑身散发着谜一般的男子才与风大哥相符吧。不过小飞倒是一个例外。玄衣风飞,的确是个有趣的存在。
想着想着,即墨暄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终于倚靠着风啸寒睡了过去。
即墨暄做了个梦,梦见了界芒,梦见了非鱼剑,两物相生相克;梦见了一个巨大的剑影朝着自己斩来,而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梦见了风啸寒与水白玄决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