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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第二日晌午,才找到一家路边茶摊。茶摊是个用五六根木柱子顶着的一个草棚,有四五张桌子,只有老板一个人跑前跑后。由于是初春,天还比较冷,并没有多少人喝茶,只有一张桌子上坐了五个官差。
冯云和新明月进来才发现,这茶棚后面竟站着七八个囚犯,他们蓬头垢面,一身单衣已经是破烂不堪,在风中瑟瑟发抖。每个人都带着刑具,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手背上都烂着口子,有的已经流脓,脚上也带着脚镣,精赤的双脚都在流血,看来他们已经被折磨很久了。冯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他们这样子实在是太残酷了。
新明月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冯云不解,当他看到那五个差役都拿眼看她时,这才明白过来。冯云想笑,看到新明月拿眼溜他时,又憋了回去。
新明月找到一个背对差役的地方坐下,这时老板跑来问道:“客官喝点什么?”
冯云道:“你这里都有什么茶?”
老板道:“我们这有云南普洱、西湖龙井还有福建铁观音。”
冯云心中暗笑,这么个破地方竟然还有好茶,冯云道:“那就来壶龙井吧!”
老板道:“好嘞!小人这就跟您上去。”
老板走后,冯云对新明月笑道:“你拿袖子遮住脸干什么?这天没这么冷吧?”
新明月白了他一眼道:“讨厌,明知故问!”
冯云正想笑,忽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差役小声道:“你们看见那妞了没有,长的可真美,比宫里的西凤娘娘还要漂亮。”
一个长的白净脸的差役不屑道:“你见过西凤娘娘?”
贼眉鼠眼道:“当然了!”
白净脸道:“吹牛,娘娘们是不出宫的,你从哪里见的?”
贼眉鼠眼道:“是皇上祭天时见到的,我当时正被调到那里当差,所以就见着了,不信你问唐大哥。”
白净脸向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问道:“唐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姓唐的汉子道:“嗯,是有那么一次。”
一个麻子脸说道:“西凤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说那妞比西凤娘娘还美?”
贼眉鼠眼道:“嗯,比西凤娘娘还美,西凤娘娘已有些年纪了,当然比不过这小妞了。”
麻子叹道:“真可惜,刚才那姑娘把袖子遮住了脸,害的兄弟没有看到。”
白净脸道:“刚才我好像看了她一眼,长得好像还真的不错。”
贼眉鼠眼道:“那我给你叫她去,也让兄弟饱饱眼福。”
麻子笑道:“快去,快去。”
贼眉鼠眼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姓唐的汉子厉声道:“给我坐下,你忘了我们在干什么,这些可是朝廷重犯,出不得半点差池,别人不来找我们麻烦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找别人的麻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贼眉鼠眼急忙坐下道:“听大哥的,听大哥的。”
白净脸道:“唐大哥,你说谁这么大胆,竟敢偷皇上的灵丹,还害的咱们到处抓人。”
姓唐的汉子斥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只负责押送犯人,要是少一个,咱们全都没命!”
白净脸忙唯唯道:“是,是。”
过了一会,姓唐的去查看犯人了,一个留着小胡须的差役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听说皇上要杀那一万个炼丹的人,还给了邢部一个月的期限,如果限期破不了案,那一万人都得死,连刑部的都得死,现在刑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京城六扇门这帮人,早已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见天的往外面跑,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麻子道:“能偷得了皇上的灵丹,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六扇门这帮酒囊饭袋,能找得到才怪呢!”
白净脸道:“皇上这次可是动了真怒,找不到灵丹,谁都别想好过。”
贼眉鼠眼道:“可不是吗,咱们这次押得这批人还不是送往京城的,现在京城里已经杀了上百人了,现在朝廷是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小心谨慎,生怕连累到自己。”
小胡须猫着腰小声道:“知道吗,皇上已经去找威震天下的‘四朝护法’了,看来这个案子相当棘手,皇上已经不指望刑部和六扇门了。”
贼眉鼠眼道:“‘四朝护法’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麻子这时道:“‘四朝护法’你都不知道,‘四朝护法’就是给四个皇帝都当过护卫,所以才叫‘四朝护法’。”
贼眉鼠眼道:“你这不费话吗,我难道不知道‘四朝护法’是给四个皇帝当差的,我是问你这人有多利害?”
麻子拿嘴拱向小胡须,说道:“那你还是问他吧!”
小胡须道:“他到底有多利害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此人武功极奇高强,在江湖中无论**白道,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白净脸道:“真有这么利害?”
小胡须道:“当年有好多大案要案都是他破的,刑部和六扇门经常去请他帮忙,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年‘四朝护法’告老时,皇上特赐他‘四朝护法’这个名号。”
冯云听到‘四朝护法’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四朝护法’真的是给皇帝当差的。
新明月悄声道:“又一个邪神出现了。”冯云向她摆摆手。
贼眉鼠眼道:“那你说这案子很快就以破了?”
小胡须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有‘四朝护法’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姓唐的汉子这时斥道:“还没有说够,喝完茶赶快走,一会误了时辰,都得挨鞭子!”
四人刚要起身,就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娇呵声:“还不说完,就想走了?”
只听“咔嚓”一声,这草棚突然就榻了。冯云和新明月跳出来,老板在地上打了个滚,哭丧着脸道:“这可怎么办呀!”
这时冯云才看到来人,原来是青青追来了。
新明月一跺脚,气道:“还是让她给追上了,冯大哥你说怎么办?”
冯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板抬头看到青青正用剑指着自己,急忙叩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青青斥道:“还不快给我滚!”
老板吓的爬起身来,口里念道:“小人这就滚,这就滚。”连滚带爬的跑了。
五个差役满头满身都是茅草,姓唐的大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袭扰官差?”
青青道:“你们这五个草包,竟敢打她的主意,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青青用手指向新明月,这让新明月有点不知所措。
新明月道:“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青青道:“谁让你跟着冯大哥,既然你要跟着他,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新明月怒火中烧死盯着冯云,像是说道:“你做的事,你来收拾。”
冯云被新明月的眼光给吓住了,然后哭丧着脸道:“我说姑娘,你就不能不跟着我。”
这时贼眉鼠眼笑道:“原来这个漂亮妞也是来追这小子的,看来这小子艳福不浅那,咱们哥几个怎么没这福气。”
姓唐的汉子急忙推了他一下,似乎是暗示他不要乱说话。
青青此时目露凶光,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把贼眉鼠眼的耳朵给削掉了,贼眉鼠眼痛的在地上打滚。剩下四个见状同时出手攻向青青,青青一人一剑,把他们的耳朵全都给削掉了。
冯云见状急忙拦在她前面,说道:“姑娘,你要干什么,他们又没有得罪你?”
青青道:“他们说话难听,我要教训教训他们。”
冯云道:“现在够了吧?”
青青道:“不够,我还要把他们一个个杀了。”
冯云道:“你敢,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青青道:“我是你的人了,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杀就杀吧,可是他们几个我是一定要杀的。”
冯云气道:“你可不要怪我狠心!”
新明月道:“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青青道:“我就是这样,爱怎样就要怎样,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新明月气道:“你……,太不要脸了!”
那五个差役这时都跪在地上,哀求冯云道:“大侠,千万救救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干份差事不容易,求大侠一定救我们。”
冯云道:“没事的,她不敢杀你的。”
青青道:“谁说我不敢杀他们,我现在就杀给你看。”
青青闪电般的出手,冯云只用了七招就把青青给制住了,怒道:“你不要再闹了,我是看你年纪轻才放你一马的,你不要不识抬举!”
青青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的,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保护他们。”
冯云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他们一马?”
青青道:“你要我跟着你,我就放了他们。”
冯云顿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
青青道:“因为我想跟着你,老实说,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场,我恐怕早已把他们杀了。”
冯云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要跟就跟着好了,我可有言在先,你要杀一个人,我立刻杀了你。”
青青看了新明月一眼,得意道:“我是你的人了,自然要听你的,你说不杀我就不杀。”
新明月此时急了,说道:“冯大哥,你忘了你在客栈说的话了吗,只要好跟上来,你就杀了她。”
冯云道:“她只要不杀人了,跟着咱们又有何妨!”
新明月眼中有泪,大声道:“好,你既然要留她,那我走好了,我走!”
新明月扭头就走,冯云急忙拦住她,说道:“明月,你听我说……”
新明月捂着耳朵摇头道:“不听不听,你让开,让我一个人走。”
冯云急道:“明月,让她跟着咱们,她就能不杀人了,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新明月流泪道:“你杀了她,她一样不能杀人,你为何就是下不了手,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冯云哭笑不得,道:“你怎么吃起这种醋来了,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新明月哭道:“我就是爱吃醋,你要不喜欢我吃醋让我走好了。”
冯云忙道:“我喜欢你吃醋,你越吃醋我就越喜欢。”
新明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阴下脸来,说道:“我们两个你只能留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冯云道:“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大哥,不要让大哥为难好吗?”
新明月正色道:“好,明月不让大哥为难,明月这就走。”
新明月果然闪过冯云,飞奔的往前跑,冯云一跃便拦住了好,冯云道:“明月,你就不要再使小性了,冯大哥一定好好劝说劝说那姑娘,让她离开大哥便是。”
新明月转头看到青青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急忙又跑,冯云再拦住她,新明月突然拔出剑来,横在脖子上,道:“你要再拦我,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冯云忙摆手道:“明月,你冷静点,大哥不拦你就是了。”
新明月满脸是泪,哭着跑开了,冯云望着新明月的身影,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