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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菲斯特*费雷斯的话语之中,漠然立时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他把之前的自己当做一个人类了,而他似乎拥有着吧死去的地狱中人变成亡灵的能力。
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二人感到震惊万分。如此能力,除了地狱之王撒旦安得莫斯不清楚之外,就连其余的六位君王,也没有。这么一个实力低下的人,怎么可能?要么是其上面还有更加厉害的人,要么,便是其获得了某种宝物。
二人暗中以灵光传信,稍加商量,当即决定,暂时先应下梅菲斯特,看看情况。
二人之间的交流,在瞬息之间完成。漠然当时站了起来,先是望了马上的梅菲斯特一眼,随后又扫视了一下自身,面色之上微显迷茫,但是目光之中却饱含警惕。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交界山建立亡灵军队?莫不是想要对我们人族开战?”漠然一开口,便对自己“人族”的身份做了准确的定位。
梅菲斯特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面色依旧倨傲,微瞥了漠然一眼,傲然的道,“这是你与主人说话的态度吗?实在是太没规矩了,看在你初犯,又不明情况,我就原谅你了。记住,你以后,应该称呼我伟大的主人。”
说着,头高高扬起,语气显得很是轻描淡写,“当然,如果你想选择继续成为地上的一具腐尸,为我的宠物所分食,也可以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是不会介意的,我向来喜欢尊重人的意愿!好了,现在,帮我牵马!”
漠然先是继续望着他,目光略微游移,似乎是在审视梅菲斯特的实力,而后眉头略皱,漠然那不语,好一会儿,方才低下了头,走至马前,接过了缰绳。不过,面色依旧是颇为难看,而且还显出了几分诡谲。
这一系列表演,便是安得莫斯也禁不住暗中叫绝,认定其果真是个天才。什么都可以无师自通。他哪里清楚,漠然以前再如何孤僻,但身处那个时代,也是经过海量信息冲击的,表演的常识,也是明白不少的。
他深知,对付梅菲斯特这种自大的人,表演的天衣无缝,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反倒是露出几许破绽,却能够使得他们更加得意,更加放松警惕。
果然,紧接着,便是一皮鞭抽了过来,击打在他的背上。“你还算是识时务,不过,如若是想要有什么想法,最好全部藏在心里,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是要吃苦头的!”
稍顿了顿,梅菲斯特接着道,“算了,本主人和你一个侍从计较什么。到时候,你就明白,你只有跟着本主人这一条路了。”
说是牵马,其实不如说是漠然顺着马的势子在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路。这马也是一具僵尸,十分的健壮有力,在这林木纵横之地,依旧是纵跃如飞,行动迅速。不过半个小时,漠然便在恐惧牛吼和振奋馨香的交替伴随之下,来到了另一处山林之中。
此地与别处不同,树木格外的粗,枝繁叶茂,层层叠叠,将整片天空都遮蔽住,星月光辉,半点儿也透不下来,仿佛另一个世界。到得这里,漠然突然感觉那牛吼之声更加强烈,香气也更急沁人了。
虽说环境漆黑,但是亡灵本就是长久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在加上亡灵之眼,漠然对周围的环境,也能看个差不多。很快,漠然便发现了,很多大树之畔,都有着地洞,隐隐有幽暗的光芒透出,立时明了,那些僵尸妖兽,都是潜藏在那里。
随着深入,漠然面前呈现出了一座座简易的木头房子,浑似原始部落,也只不过是勉强遮风挡雨罢了。在梅菲斯特经过之时,里面的人纷纷出来,拜倒在地,高声喊道,“拜见主人!”让漠然禁不住暗笑,“条件不怎么样,排场倒是不小。”
很快,漠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石头大殿,看起来粗糙的很,但是相较于之前那些木屋,也算得上雄壮了。殿门之前,还有二十个手持各色兵刃的黑武士,分为两队,一队护着大殿,一对则环绕着殿门外的一颗树侍立。
此时,漠然已经发现,那奇怪的群牛嘶吼之声,以及那莫名的馨香之气,都是从这树上发出来的,登时将目光移注了过去。
这时,一个黑袍法师,以近乎战士的速度自殿中飞奔了出来,到得梅菲斯特的马前跪下,以分外谦卑的语调道,“属下拜见伟大的主人,属下迎接来迟,还请主人恕罪!”
“嗯!”梅菲斯特轻轻的虚甩了一下马鞭,道,“这是本主人新收的侍从,今晚你且教一教他规矩,明日带他来见我!”说完,轻夹马腹,自顾去了。
那黑袍法师却是跪着转身,又拜了三拜之后,方才起来。
见得漠然直愣愣的戳着,黑袍法师原有的谦卑神色立时大变,变得和之前的梅菲斯特差相仿佛,倨傲无比。他的眼睛当即眯成了一条缝儿,轻蔑的道,“我叫摩洛克,是主人的首席侍从,你以后要叫我摩洛克大人,明白吗?”
“摩洛克大人,不知道这里要学什么规矩?”漠然虽然很顺从,但是语气却是很平淡。
“很简单,顺从,唯有绝对顺从主人,你才能生活的更好,否则,就会被那些你看不起的妖兽吃掉!”摩洛克那眯起的眼睛之中,闪耀着一丝兴奋之极的光芒。“不过,今晚你要做的非常简单,那就是看守主人的魔宠。”
“呵、呵……”摩洛克笑着指向了漠然分外好奇的树。“看到了吧,你可千万别以为那是一颗树,那是主人用魔神一族的牛头人和树妖合成的一种新的妖兽。主人通过操控他,可以随随意的将任何一个死去的生灵,变成亡灵,也可以随时剥夺他的力量。
只不过,现在二者的灵魂还没能完全融合成功,虽说主人下了封印,但是依旧有可能躁动,脱逃,需要人看守。”
见得漠然面色略变,摩洛克更加得意了,阴笑着道,“放心,主人的封禁还是很厉害的,这么读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差池,只不过需要承受一点儿精神压力罢了!”
说着,他便带着漠然走了过去,一挥手,那原本看守的十名黑武士都是脸上一喜,朝着摩洛克一躬身,飞速的离开了。
漠然自然明白这看守这株树的麻烦在哪儿,这愈发强烈的恐惧牛吼之声,的确是对精神的一种剧烈摧残。
在摩洛克离开之后,漠然之前那略显得苍白的面色立时恢复了正常,非但如此,双眸之中还闪动着欣喜之极的光芒,竟似完全无视那恐惧吼声。
因为他方才已然认出了这树的来历——反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