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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境中醒来,艾诺叹息不已,不知是否是因为身在充满不确定因素的环境的原因,昨夜居然梦到了很久未曾想起的地球父母和亲友,其中还有贾衣等被他视为这个世界心灵支柱的女友、朋友们。
人总是要有点精神寄托的,艾诺不信神,自然只能纪念人。
掀开被子坐起来,才清醒了一些,看看周围,一派威廷风格的贵族房间摆设,摇头苦笑,难怪昨夜会做那样的梦,实在是现在自己处于正式的软禁之中,有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多少有些怀念过往的自由时光。
此处正是乌斯廷斯大公在帝都奥特伦德的公爵府,自艾诺到达奥特伦德已经数日过去了,虽然艾诺并没有完全被禁足,而且还能到公爵府外溜达溜达,但身边时刻跟着一些负责监视的高手什么的,总是让人不能忘记自己现在“人质”的身份的。
只是,艾诺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位以强硬著称的大公爵,搞得一口怨气无从发泄。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认为自己不够格,不屑见自己呢,还是知道面对自己会尴尬,干脆不出现,总之,到了此处数日,艾诺除了那老管家和调来服侍的侍从、侍女外,便只见过那些板着个脸的乌斯廷斯家高手侍卫和外务部人员了。
呼出一口气,艾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鼓励自己,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正是因为处于逆境,才需要自己谨慎而努力,又不是没机会重获自由!
推开窗户,明媚的阳光便射了进来,像是驱散他心中的阴影一般,让他心情变得好了一些,从窗口看出去。鳞次栉比的院落和园林隐现眼前,毕竟是一方大公爵,朝中四大摄政之一,乌斯廷斯公爵府的规模和气势可不是一般贵族比得上的,比他在领地的领主府都来得豪华,而且,其中侍卫如林,美女如云,老牌封建贵族的享受之奢华,超乎想象。
“真是腐朽的封建地主老财。”带着点酸溜溜。又带着点敌视,概括而言就是羡慕妒忌恨的情绪,艾诺摇了摇一个金玲,很快大门就被推了开来,数名姿容美貌的侍女捧着盥洗盆等物进入房内,她们是专门照顾艾诺生活起居的人手,从洗脸到穿衣,无微不至。
这种被精心侍奉的生活就是威廷贵族的日常了,不用被服侍者动半个指头。如果愿意,还能吃一吃美貌侍女的嫩豆腐,着实满足着贵族的**需求,只是艾诺怎么也适应不了。那种毫无私密空间的糟糕感觉,让他一度窘迫不已。
只可惜,自从第一天想拒绝这种并不怎么让他适应的服务,差点导致了这些侍女被那老管家以“不敬”罪名杀掉。他也不得不加入了腐朽贵族的行列,像个摆设一样被这些侍女们摆弄。
而这些侍女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深居公爵府大院中的侍女命运之路非常狭隘,她们并不是作为“人”存在。而是作为公爵府的“财货”存在,这是封建等级关系和人身依附关系决定的,这使得这些侍女不过是那些上等人的玩物和工具,好一点的结局会是被某个贵人看上,如能生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还能有点依靠,次一点儿的结局是年老珠黄被指给府中奴仆为伴侣,再次一点儿的是被放出贵族府邸自生自灭,可更多的会是在老主人死去时作为陪葬品——这也是威廷的“古老传承”表现。
因此,这些侍女只要逮着机会,就会用最大的努力去引起贵人的注意,对于她们来说,尊严这种东西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生存才是第一位,而艾诺和一般贵族差别非常大,不仅身份高贵——即便是异族,获得威廷认可的大公爵身份也至少比得上威廷国内的侯爵之流了,而且平易近人,不似一般贵族对她们那般不当人看,是难得的让她们体验到“尊重”这一词汇含义的人,自是像饿狼看到肥肉一般。
这却是让艾诺颇为苦恼的事情。
经历过现代社会教育的人,多少都会磨除一些野性,多一些文明素质,虽然还有很多因为阶级不同而漠视他人的人,但比起封建社会终究是要强得多,而艾诺并没有“高贵”的出身,看人的视线更是平等,这当然和随手杀人也不会愧疚的贵族大不一样,也就难怪被公爵府的侍女们视为一个好托付了。
可现实是,艾诺深知自己身为人质,重要的是尽量减少各种干系,要不然到时候逃跑什么的累赘就大了去了,而且,谁知道这些侍女里面是不是有眼线之类的人在?万一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却中了奖,那乐子可就大了,到时候光是泄密一项就够自己喝上无尽的苦酒了。
因此,每当这些侍女侍奉的时候就是艾诺遭罪的时候,别说吃侍女的嫩豆腐了,自己这块臭豆腐都被揩得脱层皮了好不好!一挨着侍女们为自己洗漱穿衣完毕,艾诺就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换来知道他“平易近人”的侍女们银铃般的笑声。
“真是如狼似虎,糟糕透顶!有伤风化,有伤风化!”想享受,却又不得不痛苦克制自己的艾诺心内那叫一个煎熬。
但艾诺不知道的是,就在离他居住院落不远的一栋小楼上,这些天来一直有人在默默地观察着他,这一天的情况同样落入他们的眼帘。
“如何?”一个满头白发,衣着华丽,身形壮硕的老者坐到一张铺着兽皮的大椅子上,询问一名满脸书卷气的男子。
“这个还是很难说。”被询问的男子皱着眉头,他的手上则把玩着两把魔法火枪,一把显然是炎黄领工艺,另一把却似乎是仿制品,和炎黄领那简洁的工业品相反,很有些华丽,有极多的手工痕迹:“这个男人和我从前所见过的人有太大的不同,一时间,实在是感觉不出他的实质,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老者眼中厉芒骤闪,脸上的神情威严满满。
被询问的男子叹息一声:“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公爵大人,如果真要他心甘情愿站到我们这边来,一般方法可能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