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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一听苏莉如此痛快的答应,朝旁边招了招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很快跑了过来。王管家和那人耳语了几句,小厮就撒开腿飞奔出去了。
“夫人,这边走!”王管家转身跳上了苏莉的马车,他就坐在赶车的初一旁边,朝前指了指方向。
初一回头看向苏莉,得到苏莉的同意后,朝着那方向而去。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院前面。苏莉下了马车,抬头看去,那匾额上“王员外府”这几个字写得苍劲有力,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夫人,请!”王管家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莉带着青节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王员外府。王管家在前领路,一直将人领到了待客的前厅。
“老爷,夫人,唐夫人来了!”王管家人未到,声先至。
“哎呀,唐夫人,真是有失远迎啊!”一对中年男女从前厅走了出来。男的身形微胖,但脚步矫健;女的风韵犹存,笑得真诚。两人衣着华贵,但不浮夸,看起来都是利落的人。
“想必您就是王员外和员外夫人了,久仰久仰。”苏莉只是微微颔首,说起了客套话。
“香杏,上茶!”王夫人赶紧让婢女上茶,笑呵呵的招呼苏莉和青节,“唐夫人和小姐一路车马劳顿,先喝杯茶歇歇。”
“是是是,咱们肃州出好茶,您喝了就知道了。”王员外也热情的很,不似有些人,仗着一点权势就看不起人。
很快,茶就上来了,苏莉端起茶,想闻了闻,幽香扑鼻,她撇了撇茶末子,呷了一口。
“茶香淡淡,入口醇厚,口留回甘,确实是好茶!”苏莉真心称赞,就她喝过的茶来说,这茶确实不错。
青节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高门大户,她显得有些拘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娘亲丢脸,所以尽管不习惯,还是学着苏莉的样子,端起茶来喝。
“唐夫人真识货,这茶是我肃州独有,差一点就成了贡品了。”王员外自己也喝了一口茶,看到苏莉对他们的招待还满意,这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久闻唐夫人医术高超又有一颗菩萨心肠,我和内子早就想结识您了。”王员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的夫人。
“是啊,您自京都南下,这一路的善举,百姓们无不称赞。您的那些故事就连我们也都能说出一二来。今天一见真人,还真是气质非凡,如菩萨下凡啊。”王夫人这夸起人来,连苏莉都要脸红。
“呵呵,是大家谬赞了,您二位也不用恭维我了,老夫人是什么个情况,直接告诉我就好,喝完这杯茶,我就去看老夫人。”苏莉没听过这么直白的夸赞,这简直要把她夸上天了呀。虽然有些夸张,但有一说一,她还是挺喜欢听的。
“唐夫人真是爽快。”王员外继续夸,被旁边的夫人白了一眼。
“呵呵,是这样的,咱家老夫人自冬季受寒之后,就一直咳喘不止。按理说,这本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我家老夫人还有心疾,这两病相加,越发难治了。”王夫人提起自己婆婆的病,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们找了很多名医,甚至是京都的薛郎中我们都派人请过,无奈都说我娘她年纪大了,又是两病叠加,只能用药物吊着,最近一段时间,药物都要控制不住了。我娘现在成宿成宿的咳嗽,睡也不能睡,眼看人就要不行了。我们正好听说您可能会经过肃州,这才在城门口就去截您,还请您不要见怪。”王员外说到自己母亲的病情,也是一脸愁容。
“薛郎中的医术在京都那都是一等一的,他也没法子吗?”苏莉对薛郎中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啊,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当时提过您的,只是您那会还没什么名气,我们也就……”王员外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当时薛郎中确实向他们推荐过苏莉,只是他们觉得连薛郎中都没办法的事,一个年轻的女医者就更没招了,这才没有当时就去请苏莉。
“你说这些干嘛?”王夫人觉得自己要被丈夫气死了,好端端说这些,这样神医还能留下来吗?
“我……”王员外脸色立时不好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看了看已经站起身的苏莉,顿时慌了。
“是我们有眼无珠,当时就应该去请夫人的。我们知错了,只要您答应治疗我母亲,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对对对,您要什么我们都满足!”
两口子见苏莉起身,吓得也忙起身挽留,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救星,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苏莉看着两人发问。
两人点头如捣蒜,满眼的真诚。
“那就请二位带路吧!”苏莉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在两人一片孝心的份上,她也不会在救人的事上耍性子的。
“啊?什么路?”王员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还想苏莉重复一遍。
“呵呵,唐夫人这边请。”王夫人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拉了拉王员外的衣袖,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哦,是是是,这边请,这边请。”王员外后知后觉的引苏莉去了后院。
“香橼和张婆婆跟我走,你们就留在此地等我就好。”苏莉眼看着一大群人要跟着自己一起走,忙出声制止了。怕青节害怕,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走过长廊,绕过假山,苏莉这才来到了老夫人的住所。
“咳咳咳,咳咳咳……”
推开房门,苏莉见一老妇人躺于床上,面色苍白,咳嗽不止。两个丫鬟蹲在床前,一人拿痰盂,一人给老夫人拍背。
“娘!”
“婆母!”
王员外和夫人看到老夫人又不停咳嗽,脸色如此不好,两步奔到了床前。
“娘,我请了一位神医来看您了,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王员外握住老母亲的手,跪在榻上,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很快又被一阵咳嗽折腾得闭上了眼睛。
苏莉上前把脉,顺势看了看痰盂里痰的性状,黄色,浓稠,还有淡淡的腥臭味。
“帮老夫人坐起来。”苏莉朝两个丫鬟吩咐。两个丫头看向王员外,不知要不要照做。
“神医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王夫人看两个丫头还傻愣愣站着不动,一时有些着急。
“是,夫人!”两人合力把老夫人慢慢扶了起来,又在老夫人背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不过片刻,老夫人就睁开了眼睛,艰难开口:“舒,舒服点了。咳咳咳……”虽然还有咳嗽,但人确实轻松了一些。
王员外夫妻对视一眼,又齐齐朝苏莉看去。
“您可真是神了!”王员外双眼放光,他只知道苏莉医术了得,没想到这还没施针用药,只是改变一个姿势就能让他娘有明显改善。
“这只是暂时的,赶巧而已。”苏莉连连摆手,她的医术还没神到这个地步,只是她刚刚给老夫人检查的时候发现老夫人有心衰的症状,改卧位为坐位,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心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