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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听着要考试,又要与邹璇和苏兰依二人争夺,自己虽然不怕他们,不过为何不直接选,还弄出这么个测试。抬头,见洪怀礼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要有什么阴谋。看了看一旁的苏兰依与邹璇二人,邹璇整个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熬到能有个机会做正将了,而且是征讨都督,这位置日后定然是接替公良杰。苏兰依虽然脸没有那么红,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平淡,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映出了他此刻的激动,同样是副将,一位掩盖在公良杰的光影下,一位掩盖在公良琼的光影下,虽然他是年轻的将领,凭借着几场硬仗很快从下爬到了这个位置,但有着公良琼在,他根本就不能拨正,而今也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这三人恐怕最不激动的就是无念了,什么感觉没有,什么都督不都督的,虽然柏易要让他夺去这个帅印,但是他觉得跟着去打仗比较好,然后趁机乘船去西域墨峰山。此刻的他还没有身为军队之人的纪律性,还不知道逃兵的定义,虽然是跑出去些日子找人。比试第一道就是争辩,前往中州有可能代表郡王觐见天子,或是与其他国的军队联合也需要聪慧以及灵舌。争辩的主题为如何劝服对方成为自己的从属,一人劝说另一人的同时也被第三个人相劝,引用典例,唇枪舌战,每个人都想将别人压下去,将自己的名望仁德亮出,又引用各种做人做事做官的道理用以折服对方。
虽然苏兰依将邹璇的气焰压了下去,所谓达者为师,邹璇很快就羞愧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没有机会才会让兄长公良琼受到王上的喜爱,而今公良琼的副将苏兰依与自己侃侃而谈征战谋略,将自己本自负的一面打击得轰然倒塌。他根本没有能力说服回复飘忽不定天马行空的无念,只觉得与一个小孩儿说兵法说为人处世的道里根本说不通,憋了一肚子的气的同时想着如果反过来他去说服苏兰依恐怕也无法,因此望着青年苏兰依以及少年李无念,只觉得自己老了,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作为中年人的他一瞬间心灰意冷,就连谁得了第一筹都不知道。
第一筹当然是无念得了,他的滚刀肉理论无论放在那个柏古叡身上可能不好使、柏易身上不好使,可是放到了这两位正风的将军身上,噎得二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与苏兰依说时,无念讨了个巧,苏兰依引述的是过去的典故,他引述的是柏古叡的原话改编。字字珠玑的言辞将苏兰依都引入了他的言谈中,不时的反驳也显得无力,最终苏兰依仔细倾听着无念引述的理论,越听越是惊奇,越听越是着迷。除去发呆的邹璇,就连郡王都在侧目倾听,双目灼灼的看着无念的同时,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第二试为统御棋,每人五十士兵,有兵有将,有车有骑,阵列侧对,三阵混杀,没有定什么是赢。不知道什么才是赢,无念想着如果对阵不外乎要保留多数士兵又要赢得漂亮,可是三阵混杀,需要的还有统御全局的能力。见邹璇脸色不是很好,手里握着一堆旗子低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而苏兰依则谨慎得多,将手中代表不同意义的旗子排列好了顺序,等着博弈开始。
邹璇的军阵上来就是以守为主,龟缩在一处,看着两边的军阵一点点靠近。苏兰依显然是位攻守结合的将军,摆出的也是最正统的棋阵,踏着步想着中央前进,一面警惕着邹璇一面警惕着无念。而无念的军阵整个就是以攻为主,三人三种风格都占了,他的军阵同样踏步向前,一方面像是要攻打苏兰依的军阵、一方面又像是与苏兰依一起联合攻打邹璇的军阵,整个给人看来咄咄逼人。
三个军阵一点点的靠近,苏兰依和无念的军阵斜着一点点的靠近邹璇的军阵,无念看了一眼苏兰依,正巧苏兰依也看向无念,两人相视笑了笑。正巧一直沉默的邹璇见到了这一幕,手中的令旗挑来挑去,最后选择了一支想举起又放下,犹豫了再三也不知到如何是好。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无念和苏兰依,见二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最终咬了咬牙还是将手中的令旗放下。
军阵一点点的靠近,无念与苏兰依同时举起了进攻的旗帜,然后吐出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脸色顿时灰白的邹璇。虽然他是老将,可是他的心理承受力还是不好啊!二人不禁感叹,如若他刚才举起了那个旗子,无论他变阵攻击的是哪方,那那方迎来的就是两个军阵的攻击,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恰恰选择了防守,这让彼此猜疑的二人此刻只用专心攻打然后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就好,留到最后的对决。
毋庸置疑的还有,邹璇的军阵很快败退,似乎邹璇对待苏兰依比无念警惕要多,因此苏兰依的军阵在与邹璇相对时损失了不少车骑。见邹璇没有与他联合反过来攻打主力还保守许多的无念军阵,而是和他死磕,苏兰依难过的同时也尽力将这场棋下好。而后整理军阵再次与同样整理的无念军阵对弈,虽然输了,但是惨烈程度还是让所有人动容,苏兰依不愧为可以接替公良杰的青年将领。不过上天不给他机会,让邹璇的军阵将主力耗光,成就了那位年少的督府候,不得不说这是天意。
人们在惋惜的同时也有一些迷惑,不知道郡王会不会选这位少年做将领,兵将中不服气的人占了多数。他们没有想到刚才这位督府候是怎么用言辞说服了苏兰依与邹璇,又将刚才的博弈想做天意幸运,虽然这位督府候的过往功绩让他们兴奋过,不过因为他的年龄还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盖住。虽然无念都不知道他的那些功绩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的他知道自己拔得了两筹,看来这都督的印归自己了,就像是玩儿了一场游戏那样,虽然挺好玩儿,不过自己困了想回去睡觉,起了个这么大早,现在都忙乎到了午时了。
“第三试还比吗?”郡王问向苏兰依与邹璇二人,只见邹璇低头默不作声,而苏兰依虽然抬着头但也有些怅然所失,轻微的摇了摇头。
“臣不如督府候。”邹璇单膝跪下,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十岁,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输在了一位少年手里,此时的心已经冷去,只想这一切结束,回到自己熟悉的军营去反思,一刹间又想要辞去官职。
“臣不如。”苏兰依攥了攥拳,也单膝跪下。
“第三试,武!”洪怀礼开口,目光转向无念“督府候,展示你的勇武给这里的臣子看,给全郡的人看看,用你的勇武去赢得追随你兵将的心!”
众人听郡王要督府候给大家展示勇武,听说这位侯爷力大无穷,九岁时就能力拔千斤,又与失踪的霸王洪怀仁对弈不相上下,学艺四年归来,就能将草原大将罗玛打跑,又与草原第一勇士乌哈对弈,而今见其要展示才想起了他的勇武,只想见识一下,不再将他当做一个少年。官员们是想要见识一下,他们不知道先王如何重视此子,而后新任王上又如此重视,如若那些夸赞的传言是真的,那他们戎郡可谓后继有人了。军队中以武勇为尊,兵将们只想见识这位督府候的能耐,看他如何震慑自己,这才能将他们的心收服,他们才心甘情愿的跟在这位征讨都督身边奋勇杀敌。
无念看着洪怀礼那翘起的嘴角,又看了看一旁的苏兰依期待的目光,和邹璇低垂的头。想要见识自己的勇武,要怎么表现呢,洪怀礼给他出了个难题,既要表现出勇武赢得兵将的认可,又要展示出强大的力量,不然就会将那些功绩戳穿,虽然打跑了罗玛,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而与乌哈也只是打赌,根本就没打起来,剿灭云龙山的土匪更是无稽之谈,他才是被剿灭的对象,如若此刻有四年前住在泌阳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是被通缉的,而且自己出名是用石狮子砸了一家赌场。
事已至此,他只能快速的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强大,想了想既然众人知道自己入了道家学艺,那就展示道家的强大吧。要了一张黄纸,用笔画了个符,虽然没有专用符纸,可也凑乎用吧。走到了台子的边缘,站在台阶前,右手持着符纸,左右手挥动,右手符纸被他晃荡得哗哗响,掩饰着左手手指画符,真气外放,身周黑白闪耀,蓝光亮起,治愈术也上了,又给自己施了一道神龙甲,金黄色的神龙围绕在身,将原本诡异的黑白真气覆盖上灿灿金光。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演示他的秘技,因此未免张扬,他就将整个过程弄得凌乱让人不知道他做什么。
众人先是见到了他身上的黑白真气,听说过的也感到了惊奇,然而还没等自己观察一番时,突然黑白光上罩上了一层蓝光,而后马上一只金龙含着金光出现,而后盘旋在他身上。这层出不穷的法术让下面的人叹为观止,对道家有研究的人看出了外面的金龙是得道的仙长与人征战时才会施放的高级法术,不想这位少年侯爷竟然使用得如此熟练。而那覆盖于全身的蓝光将整个人都变成了深邃的蓝色,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没有见过的法术,不过有些人猜到了当初督府候与洪怀仁对战受伤后自己的救治,这时想起那应该是治愈之光。金色的光芒中夹杂着黑白之光,最里面又是深邃的蓝光,知道他应该是在比划着什么符箓,不过见他一手持着符纸画来画去,另一手在空中比划着,虽然有些比划较为熟悉,即使是研究符箓的人也还是没能看出他在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念的手依旧没停,他总觉得还是不够,如果要一下子震撼住这帮人就要越多越好。正午的太阳火烈,秋风又寒冷,下面身体羸弱的官员不时小心翼翼的搓搓手、跺跺麻木的脚。见这位督府候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法术,怎么样能给他们这些人以惊喜。终于,无念感觉头有些晕了,意念一颤一颤的,不过看着身前密密麻麻包围着他的符箓,还是高兴的笑了笑。
将外放真气收回,只留下联系着这些符箓的一缕缕,又将治愈之光散去,而后是神龙甲也散去。众人原本的浮躁顷刻安静下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那位少年,只见他停下了动作又散去了那些法术,此刻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众人感到不解。然而就在此时,只见那少年将手中的符纸扔向天空,而后众人盯着那张飞远的符纸看去,见其越飞越高,加上高台的高度,已经高高的飞到头顶的天空之上。
一声轻啸响起,那张符纸轰一声炸开,如惊雷般带出一团火光,正当众人以为完事时,突然天空像是被那张符纸引起了连锁反应,轰隆隆的爆炸连成了片覆盖了整片天空,天空之上一片火海。整个天空如同世界末日一样,那串串的爆炸连绵的火光似乎马上就要降下,而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被火焰吞噬。众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头将耳朵赌住,侧头看着上方的火海是否掉落,有些惊慌的甚至已经逃跑想要躲开。更有甚者一瞬间想到的是这位督府候是被派来灭杀他们的,惊恐的连滚带爬想要逃离这片天空,而不是去营救站在无念身边他们的王。
无念也没有想到这么多符箓一起放出会有这么大的阵势,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虽然还能多画一些,不过他感觉马上就要联系不到这些符箓了,他的意念也变得摇摇欲坠。看着这遮天蔽日的爆炸,兴奋的同时也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这回总能镇住那些兵将了吧,看以后不听自己的话试试。
爆炸一瞬间响起,马上又过去,人们以为的火海降落没有发生,从轰隆声中突然安静。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除了军阵还勉强保持着阵列,那些礼仪官侍从则乱成了一团,文官也是同样,到处一片狼狈,唯一没有动容的就是那些武艺高强的将军了,他们除了惊起外什么都没有,只是奇怪这是什么样的法术而已,一想到如果这样的法术要发到人群里会怎样,想到这里公良杰与同样不动容的严世苏二人互相看了看,见对方眼中的惊骇,同时仰头看向高台之上站着的那个少年,那个他们共同推荐的李无念。
洪怀礼看着眼前这一幕,淡无表情的拿起另一个册书:督府候李无念忠义勇武,今封征讨都督、跃马校尉,领八千铁骑,即日发兵开赴中州,解黎民之苦,救天子之困。将另一个册书和印玺放于无念手中,令常掾牵来那只白色小马驹,举起手中的宝剑,手起剑落,一腔热血冲天洒出。擦掉剑身上的血,又取过令旗,将宝剑与令旗全部交给无念。
无念愣了楞,然后按照柏易老师所教的那样,说了一通,不负王所望、不负戎郡百姓所望。起身先将其他物品交于常掾手,左手令旗右手剑高高举起,大吼一声,狮吼传远,而后就听众兵将一起高举兵器“吼!”无念再次吼一声,众兵将再次随着“吼!”一声,第三声过后无论是兵将还是文官抑或是那些侍从,所有戎郡的人激动而兴奋的随着节奏吼声连片。看着群起高涨的兵将,无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柏易老师教导的很对,根本不用去说什么演讲,只要吼一嗓子这些被热血冲上头脑的戎郡人就会群起高涨,然后响应他的号召。
“现在去吧,粮草辎重都准备好了,给孤和戎郡争光!”洪怀礼在无念身后说道。
“什么?现在去?”无念一愣,微微回了回头问道。
“外面军队已经准备好了,有不懂的去问公良杰。”洪怀礼作势欲把无念踹下去,不过他也只是想了想。
“我还想睡觉呢!”无念抗议道“行军路线,还有官兵我都不熟悉呢,你这是赶人走呢吧!”
“别啰嗦,孤可把这八千戎郡子弟全交给你了,即使全军覆灭也要他们死得其所,不辜负父王对你的厚爱!”洪怀礼说完便真的走上前要将站在阶梯边缘的无念踹下去。
无念见他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用袖子揉了揉鼻子,大吼一声“征讨军何在?”声音远远的传出,压过了众人的呼喊,场地顷刻变得安静,过不片刻只听陵园外面的远处一群人大吼。看是看不见,不过无念终于找到了这群人的位置,八千兵马,似乎少了一些,攻打中州也不知道够不够,无念踏步下了台阶,不用洪怀礼踹下去了,不过刚踏下一步就被奉常阻拦。一回头只见洪怀礼踏步走下,后面是奉常等人,最后是他和苏兰依、邹璇,无念默默的跟在了后面。今日的仪式就此结束,下来台阶,先是恭送王,然后就是一片恭喜以及打气声,无念只是微笑着点头,走到公良杰和严世苏面前,对着严世苏躬了躬身拉着公良杰就走。
“公良爷爷,我那八千人是不是少了些?怎么也是征讨都督,就这么点儿人,有没有什么大将给我推荐推荐,另外为何现在就发兵,不休息两天熟悉熟悉军队吗?”连珠带炮的无念问了一大串。
“八千铁骑还少?其中可有五百黑甲军!你还想要什么?”公良杰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也不管他现在职位可谓是一人之下。
“才五百?那其他的呢?也是重骑吗?”无念觉着重骑越多越好,也不怪他没经验,只知道重骑兵在草原上的勇猛。
“其他也都是骑兵。”公良杰只说是骑兵,没说轻重,将怀中的地图拿出给无念“这是行军路线图,你在十月初十前到红点处与其他国军队会师,所有的都是咱戎郡的精锐部队,这回就指望你了,打个漂亮仗回来,将天子从姚谦手中救出,日后这戎郡这天下就是你们这群小辈的了。”
“还好还好,一定一定,爷爷,先带我去看看我的部队,认识认识。”无念被他吹嘘的也不知道怎样,不过奇怪的是为何没有将苏兰依或者邹璇划入他手下,那手下有没有厉害的将领,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要怎么赶路呢,看也没看那张图,收入了怀中。
出了陵园,远远的蒙库达一群人跑了过来,簇拥在无念身边高兴而激动,无念说带他们去看看自己的军队,又说马上就要出发,大家一愣,但是听说要发兵,那不就是有仗打了,那群草原人吼吼吼的一通乱叫。一行人跟着郡王的车驾一路上到了军队所在,路过一个个方阵,最后已经远离陵园很远的位置,无念一眼就看到了整齐列阵的那群骑兵,中间是黑甲军的五百铁骑,两边是一群衣着光鲜的骑兵,说是衣着光鲜,是因为太光鲜了,轻骑还覆盖着银甲、金甲,重骑又不像黑甲军那样全副武装。黑甲军纹丝不动的站立,而那群轻骑则不是很稳,见王的带着众官员过来,这才一下将身体坐直,终于有了那么些样子。
靠得近了无念看着那群骑兵,这才知道公良爷爷说的骑兵是什么了,那群衣着光鲜的骑兵,一个个的威风凛凛,甚至比中间的黑甲骑还好看,不过这群人放在一起就显得五颜六色的,像是表演多过于打仗。而那群骑兵有的戴着古怪的头盔,手拿着古怪的武器,有的就没戴头盔,飘逸的长发用发带还打了个蝴蝶结,随着秋风飞舞,再配上俊逸的外表以及白马上装饰得那拉风的行头,整个一哪国的王子来了。见王驾到了,所有人都从马上下来,整齐的单膝跪地。
一旁的公良杰见到这群军队也一愣,明明选择的军队不是这群,怎么突然换了。看了看郡王的眼神,又看向沉默着的无念,等待着他牢骚一番,或是抗议,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什么,刚才要求的那些也不提了。忽然无念仰天哈哈大笑,众人不解的看向他,而后只见他骑着那只猛兽走上前,在军阵前跑了两个来回,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高兴,从他那不停点头就能看出。
郡王让人示意无念演讲檄文,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无念讲,郡王看着像是个小孩子在那看来看去的无念,揉了揉额头。示意取来酒,酒水中已经掺上了那匹小马驹的颈中之血,每人一碗,无念也被分到了一碗,而后郡王端起一碗酒“恭送众位勇士,孤王在此等待众将凯旋归来,干!”酒水一口饮尽,然后就是碗摔碎声,八千骑兵翻身上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