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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见山门,却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要到门口了,眼前景象一边,却是一道长长的拐弯,山路紧贴崖壁,这里名为“山前鬼门关”险要之极,使得天山派之地乃是易守难攻之所,这山路上有着天山派特殊训练的马匹带路,不惊不乍,步步缓行,却似行走平路一般流畅,众女不由得佩服天山派的讯马技术。
过了山路,这才露出平坦的地面,前面早有容藏风带着众人迎了上来,含着笑意拱手道:“寒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
站在容藏风身边的除了首堂主史铁生外,七堂的堂主都在,旁边则是其嫡传弟子,如李沉夕、宋无闲等人,这样的隆重欢迎,的确是看重月眉门的。其实寒筝几人一露脸,就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无人眼中不露出惊艳之色来,年轻的女子美丽,美丽得非凡,高贵,高贵得动人,寒筝虽已三十,却若出尘仙子一般,等待的确是值得的,只是后来众人的眼光都齐齐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便是莫浮云。
能站在众女身边而毫不掩饰其光芒的,也只有莫浮云,众人早已闻得月眉门中多了个少门主,却在见过之后只觉得此人当真是当之无愧,惊讶的是宋无闲,震撼的却是李沉夕。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个男子,但是却太象太象自己思念的女子了,一个可怕的答案在李沉夕的脑海里盘旋,若不是拘于礼数,李沉夕现在便想冲上去问个明白。
寒筝优雅的下了马,回礼道:“上次容掌门前来,妾身正在闭关,手下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容藏风呵呵笑道:“寒掌门太过客气了,今日有寒掌门亲自前来,可是给了容某天大的面子。”说着,目光随即停在了寒筝身后几人的身上,笑道:“寒掌门手下果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寒筝未说话,四个女子齐齐的行礼,见过了容藏风,莫浮云则是微躬身,既不失礼数又不**份的道:“浮云见过容掌门和各位前辈。”
虽在刚才已见到莫浮云,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再看去,却被他身上那种飘然若仙之风所感,很难想象十七岁年龄的男子能有如此深厚的修养,容藏风忍不住赞道:“久闻世侄修学诗书礼仪,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今日一见,果是一表人才,真是普天之下的一朵奇葩。”容藏风此言倒真是发自真心,只是后面没有说的是,只可惜没有学武,以他的武学功底,自然揣测到了一点原因所在。
在眼前的众人中,让寒筝所能留意的除了容藏风、史铁生和一个长得额外粗壮的人外,便是年轻的李沉夕了。
寒筝的情报自然也是天底下少有的,这个粗壮的男子名叫张颠,出身少林,年五十二岁,修得一身武学,最后却因为练武成痴,犯下门中禁忌,这才千里而行,最后被上代门主看重,成为安禅堂堂主,其内功来源少林正宗,使的兵器名为“疾风利刃”棍长五尺有余,棍两头皆有一活结,反藏镰刀之刃于其上,扣于棍上,刃长两尺,与人相博时,刀刃反弹而出,使棍顶若镶嵌两把镰刀一般,出人不易,伤人于刹那之间。
对于李沉夕,寒筝亦是早有耳闻,这个年轻人显然和莫浮云一样,属于天赋异禀之人,一眼看去,便知此人不是池中之物,但是若和莫浮云比起来,寒筝相信,莫浮云的天赋比其还要高上几筹。
思绪不过片刻,寒筝说道:“容门主太过谦虚了,天山派人才济济,何不让门下弟子们结识一二。”
容藏风笑道:“如此甚好。”于是将门下之人介绍了一番,随即让出一条道,带着寒筝五人朝着门内走去。
虽然门规严格,但是仍有不少弟子偷瞄过来,容藏风只得道声见笑,这倒也不怪弟子,只怪月眉门的名气太盛,寒筝的名气又太大了吧。
进了正门,越过长长的练武场,便来到天山派招待来人的正殿“迎客殿”殿名迎客,殿顶之上檐角似飞,彰显云腾飞扬。殿内设置得十分大气,的确有大家风范,比起月眉门的小气别致,各有千秋。
寒筝和容藏风分居大殿最上方,莫浮云以少门主之位可和七个堂主并列为席,后面的则是月眉门弟子和李沉夕为首的天山派弟子,如此安排,倒也不失礼数。
待到众人坐定,便有弟子送上茶水,一切都显得周到十分。
洁白若雪的茶尖随着从壶中流出的水冲下,一面释放出缥缈云色,一面放出阵阵清香,让人忍不住闭目细闻,全身的感官只剩下着嗅觉才好,云色中似有飞鹤盘旋,浮于杯中,外右九霄之深,让人忍不住饮去一探究竟。
寒筝轻咀一口,微微点头,这对她而言,已算是称赞了,名为天下第一美女,天下名茶早已在多年前便品过,这天山雪茶虽号称十年一叶,重在希奇,味道却比不上极品龙井之类。
莫浮云本就面色平静,却不曾感觉到后面李沉夕传来的斟酌目光,宋无闲则是用轻肘触碰李沉夕,提醒他注意场合。李沉夕收回复杂的眼光,和月眉门的几个女弟子同敬一杯,小辈们之间少了虚伪,多的是友善。
寒筝饮完后,自是赞美的道:“久闻天山雪茶,乃是养身之极品,一口饮来,倒真觉得年轻几分。”
容藏风看着寒筝饮茶的优雅之姿,这才明白什么叫天下第一美女,为何天下男子都竞相争取了,心中不免嘲笑一下自以为深居天山之上而藐视天下,此刻却被眼前一个女子所迷,心里的自责,嘴上却忍不住的赞道:“寒掌门的风韵岂是以年龄来衡量的,无论何年何月,俱是美丽动人,容某现在才知道何谓天下绝色,绝色罗兰这四个字的确堪舆匹配。”
有容藏风起头,七个堂主自然是称赞一番,这一番称赞也的确是发自真心,或许,这么多年来每一个人追求自己的时候,说的都是真心话,真心的赞美,这样的话多得可以将送上九霄之外了,可是莫天命对自己却从未说过支言片语,心里微苦一下,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忘记,不经意之间总会想起他来。只是,渐渐的,这种感觉似乎淡了很多,以前想起来,便会一鼻子的酸,忍不住哭起来,没人的夜晚,亦不知哭了几百遍,几千遍,坚强的外表崩溃着,脆弱的心灵心碎中,又有谁人知晓?每一个女子都是水做的,可是又有多少人了解水的脆弱,只是现在好多了,坚强很多,也看开很多,尤其是有莫浮云在了,一切的感觉似乎便安定了许多,是因为莫浮云是莫天命的儿子,还是便是因为莫浮云给人的平静感觉呢?寒筝思索间,微抬俏首朝着莫浮云望去。
莫浮云正细细的品味着雪茶之味,对于他而言,任何的事物无论好坏,优劣,总有其值得称道的一面,雪茶的味道纵然不如龙井之类,但是却温润可口,加上水雾腾腾中隐现仙灵之气,可见其汇集天山灵气,十年一叶毕竟不是白养的。
莫浮云始终没有抬头看寒筝,寒筝却用一种爱怜的眼神盯着莫浮云,与他的爹真的是判若两人,但是却同样的吸引着女人,任何女人,也包括自己吗?寒筝被这一句问话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朝周围人瞄了一眼,见众人都在品茶,这才将悬上的心放下来。
容藏风品完茶,话入正题的说道:“寒掌门,你我月眉天山两派本是同脉而生,百年来却未有过太多的联系,同在天上左右,却如此疏远,实是不该,今日提起结盟之事,还望寒掌门能斟酌一二。”
寒筝说道:“百年恩怨早就化解而开,其实和天山结盟,我也早此意,只是一直未有机会提起,倒是容掌门先起了头。”
容藏风喜道:“既然寒掌门都如此做想,那当真是水到渠成了。”
寒筝说道:“结盟事小,结盟之后两派共同发展才是大事。”
容藏风笑道:“正是,以月眉之光加上我天山之力,必定能光耀九州,再现当年天山之辉煌。”
容藏风说得兴起,言语中不由得暴露出一分野心,寒筝眼看得明白,却未做半分表露,只是笑道:“天山人才济济,能人辈出,倘若能时时切磋刀技,对两派都有莫大的好处。”
此一言点中核心之处,只是刀法虽源于同脉,但是毕竟是各家之学,定有禁忌,寒筝此言也正是试探容藏风的心思何在,岂知容藏风没有半点犹豫的答道:“两派本是一脉,刀法各有所长,若是切磋,定能互补所长,此乃求之不得的大喜事?若是寒掌门同意,这切磋之法不如定为互派门人前往学习如何?”
寒筝表面笑道:“容掌门如此不藏私,妾身心存感激,待到暗器大赛后,我便选定人选过来,如何?”话带笑意,心中却有一个结来,容藏风如此的大度,其目的定然比起门中刀法更为重要,莫非他真是瞧着九如意来的?提出派遣人选前来,自然是瓮中之鳖,他亦不敢轻举妄动,那么他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夺得九如意呢?
容藏风笑应道:“一切由寒掌门决定就是。”顿了一下道:“上年寒掌门未去参加暗器大赛,前去参赛的江湖人士可都大失所望,大赛黯然失色,此次寒掌门前去,天下暗器第一之位必定是囊中之物了。”
寒筝谦虚回道:“容掌门独领天山风骚,又岂是妾身可比?”
有美女的称赞,容藏风自然有些眉飞色舞,但是眉宇间亦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惋惜道:“容某又岂可和列位祖师相比,堪堪列为天山之掌,却无甚作为,实为天下笑颜。”
寒筝追忆似的道:“当年天山七剑,的确剑剑出神。”
容藏风扬起嘴角笑道:“如今天山上虽无天山七剑,却有七刀坐阵,不若给寒掌门献丑一番。”说完,朝李沉夕说道:“夕儿,开始吧。”
李沉夕站起身,恭谨的躬躬身,带着身边的宋无闲六人朝外走去。
容藏风颇有些得意的伸手道:“寒掌门,请。”
寒筝点点头,走到莫浮云身边,毫不避嫌的轻握住莫浮云的手,莫浮云只感一股暖流涌来,刚坐着半天的冷气被驱使而开。
莫浮云感激的朝寒筝望了眼,寒筝轻笑一下,若母亲一般爱怜的再次紧握住他的手,晁冰婴四人则紧跟其后,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宽敞的练武场便出现在眼前。
练武场上的众弟子见到寒筝一行人出来,练得更起劲来,容藏风扬扬手,说道:“先停下,今日寒掌门光临,我们天山派也要拿出点看手的绝活——天山七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