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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为了防止他进一步的动作,立刻伸手倒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公子请饮。”白苏道。
白府几女声音均是清脆犹若凤啼,偏就白苏的声音并不那般干净,也许是因为上吊时声带受伤,使得她声音带点沙哑,声调不尖锐,淡淡如水般,令人听着十分舒适。
不是“白莲公子”的声音,却不让他讨厌,顾连州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接过酒樽。指尖擦过白苏苍白纤细的手,白苏只觉有根羽毛拂过心底,轻柔的,痒痒的。
气氛无限好,白老爷却十分煞风景的插话道,“这是百年陈酿,不知公子觉得如何?”
“很好。”顾连州应道。
顾连州爱酒、爱茶、爱书胜过爱美人,这是尚京城无人不知的事,白老爷也是下了血本,将一坛子百年陈酿拎了出来。
这时候的酒水都还是粗制,光是用粮食精酿的好酒便十分难得。而这一坛百年陈酿,几乎可算作是一坛黄金了。故而,顾连州说好,绝不是敷衍客套而已。
白苏可不知道这酒的价值,只是不停的倒,顾连州放下酒樽,她便倒满,间或还溅出许多,看的一屋子人欷歔不已,心道还真不能小看这区区白府,竟把这与黄金等价的美酒当白开水用。
他们哪里知道,白老爷看的心都在淌血。但看顾连州喝的起劲,还不得不道,“连州公子是懂酒之人,老夫只是俗人一个,倒也喝不出什么不同来,酒窖里还有几坛,稍后给您送到府上去。”
白老爷心想,顾连州堂堂太子少师,雍国的大圣人,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下,但他显然错估了顾连州对美酒的喜爱,只听那清贵的声音,淡淡道,“多谢。”
眼看着一壶酒倒尽,白苏喜道,“素去取些酒来。”
白老爷忙制止,“素儿坐着吧,为父令侍婢去取。”
白苏极力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温顺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那取酒的侍婢刚刚出去,白老爷“啪啪”击了两掌,门外歌姬鱼贯而入,乐声奏起,薄绡轻纱如烟似雾,若隐若现的笼罩着冰肌玉骨,纤腰轻摆,如扶风弱柳,美不胜收。厅中男人顿时两眼放光,从她们中间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思衬着回头私下里找白老爷讨要一个。
这一批歌姬是珍女在府时,用来伴舞的,她们个个生的美貌妖娆,无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白苏偷偷瞧了顾连州一眼。他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群美姬,只是清亮的眸子中全无其他,只是看而已。
果真是不好美色么?白苏兀自想着,忽然一阵香风吹过,她微微抬眼,只见一条火红的轻纱拂过,这条轻纱的主人肤色如雪,妖娆狐媚,美艳不可方物。
“是阁姬。”左下手的男人低低惊呼。阁姬之媚,世间少有,男人无不垂涎。
顾连州眸子微转,看向说话那人:一身肥膘,短而粗的十根指头上,有八根带着大宝石戒指。面容白皙,下颚上一撮稀拉拉的胡子。
那人是白老爷请的巨贾,以出售圈养马匹发家,向各国出售战马,是以他的地位比普通的商贾要高许多。
白苏见顾连州久久不曾移动视线,便也好奇的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个牧马商贾竟大庭广众的将身边美姬拉入怀中,一双浑浊的眼中满是情/欲的盯着正在跳舞的阁姬,粗胖的手伸进她衣服内,将那美姬挑逗的一阵娇吟。
自从阁姬出现后,厅中的气氛一下子便放/荡许多,连白老爷也搂过桃姬玩乐,霎时间,白苏和顾连州两人便显得十分突兀。
这二人却不自知,呆呆傻傻的看着那牧马商贾肥厚的嘴唇从美姬的脖颈游移到胸部。
太开放了!别说白苏没有看过这种现场表演,就是顾连州,也有些惊讶,他平时从不参加私人宴会,只去一些诗会、政论的宴席,那些场合无不是严肃高雅。
白苏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一眼顾连州,而他似乎也察觉她的目光,放下酒樽,转向白苏。
白苏紧张的向后缩了缩,脸几乎埋在胸口,“我......你不能......”
顾连州只是放下酒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纯净的不能再纯净了。
白苏有点患得患失,既松了口气,又泄气。她看看牧马商贾怀中的美姬那高耸的酥胸,又兀自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都十四了,怎么还没有发育的迹象?前世虽然也不大,但聊胜于无啊!
“连州公子。”阁姬一曲舞毕,莲步轻移,携香带风走近顾连州。纤指握起桌上的酒壶,本想给他倒酒,却发现无酒,便转身从白老爷几上拿起酒壶,轻笑道,“白公,连州公子无酒了呢!”
声音蛊惑的人骨头都酥,白老爷一边色授魂予,一边暗道失策。请阁姬前来本是为了调节气氛,气氛是调节了,可有这么个狐媚子在,素女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可就显得单薄多了。
阁姬直接将酒倒在顾连州的酒樽中,“公子,阁姬敬您一杯。”说罢先一饮而尽,又给顾连州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顾连州皱起好看的眉,盯着阁姬留在酒樽上的红唇印,那眉宇之间的结拧的愈发深了。
僵持了半晌,直到阁姬举杯子的手都酸了,放电的媚眼都有些抽筋,顾连州才缓缓站起身,“多谢姑娘抬爱,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女人也一样。”
阁姬娇艳的脸刹那间灰败。
阁姬善媚,床第功夫也少有人能比,因此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儿不知凡几。她自然也不再是什么纯情的处女,但那些男人不还是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阁姬,从未被人如此无情的拒绝过啊!
那日斗花宴,顾连州没有拒绝阁姬近身,她还以为这男人对自己有些意思,今日才大胆近前,没想到,竟是自取其辱,纵使她再风尘,一时间还是羞愤难当,美眸中泪光盈盈,看的厅中其他男人毫不心疼。
白苏忽然觉得顾连州似乎也不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至少他这句话就说的够毒。
“多谢白公款待,德钧不胜酒力,先行告辞。”顾连州朝白老爷行了个叉手礼。
白老爷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做挽留,立刻起身还礼道,“老夫送送公子。”说罢,又朝众位宾客道,“各位请随意!”
顾连州亦朝众人行礼作别,白老爷对白苏道,“还不快跟上?”
白苏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要跟顾连州走了,就向珍女被顾风华带走一样。可珍女是还有个夫人之位,后来已补了个嫁娶之礼,而她,虽家中富庶,名动尚京,却没有十里红妆,甚至没有一个简单的仪式,便就成了他人妇。
一时间,什么都乱了。他的出,现把的她心,她的计划都扰乱。妫芷十三她们怎么办,她的白芽奇兰怎么办?她便像个礼物一般,这样孑然一身的去了一个陌生地方?
到大门口,白苏止住脚步,“父亲,女儿想要几个婢女。”
白芽奇兰可以以后再来挖,可是一定要把十三她们几个要过来。
白老爷一副慈父模样,“不就是几个奴隶么,你不说,为父也要给你派几个过去服侍的。”
“除了成妆院的侍婢,女儿还要医女妫芷。您知道,女儿身子一向不佳,少师府虽有大巫,可是留个医女在身边,总是方便些。”白苏道。
白老爷觉得此话在理,便道,“可,明日为父便派人将她们送过府去。”
“谢谢父亲!”白苏裣衽行了一个大礼。
白老爷忽然湿了眼眶,挥挥手道,“你且去吧,自此以后便为他人妇。我儿,日后要守礼,好好侍候夫主。”
白苏看着白老爷,心中一酸,将将觉得有些家的感觉,白老爷却凑近来,压低声音道,“必要好好抓住连州公子的心,日后我白氏门楣便靠你光耀了。”
白苏嘴角一抽,她真是太天真太好骗了吗!居然以为白老爷还顾念亲情。
“是。”白苏淡淡应道。
少师府的马车已行至门前,顾连州早已登上马车,给他们留了话别的时间。
白老爷话已至此,白苏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之际,却见院内廊下,大夫人领着齐主事静静而立,她见白苏看过来,微微点头,便领着齐主事返回内院。
居然是这个曾经最恨她的女人真心相送,这算不算命运弄人?
白苏对白老爷道,“请父亲带女儿向父亲告别。”
白老爷一边作势抹泪,一边催促她,不要让连州公子久候。
少师府的马车不甚华丽,却古朴大方。那小厮见白苏走过来,将蹬车的踏脚放在地上。
白苏在车门前顿了一下,一咬牙便登了上去。
车内空间很大,案几软榻地板,都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茶香。顾连州正斜倚在塌上,车内微弱的灯光晃晃映照着俊美无可挑剔的俊颜,隐隐能看见他两颊泛着淡淡的红,似是微醺,长眉入鬓,鼻梁英挺,被美酒浸润过的唇瓣泛着柔润的光泽。
白苏缩在离塌最远的一角,目光落在他唇上,那日唇瓣相触的悸动,即刻涌了上来。白苏不敢再看,捂着心口缩作一团。
顾连州微微张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娇小身影,看她虾球状的一团,便起身走近。
“不舒服?”顾连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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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怒视:看什么看,还不快收藏!
顾连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墨玉似的眼看向乃们:想看吗?想看就留言,就投票。
黑暗角落里,顾风华展开白色羽毛扇,掩嘴偷笑:这可都是本世子的功劳,怎么着也得给几票意思一下,是不?
俊美若仙的宁温忧郁状垂眸:本公子俊美如斯,怎么戏份这么少.....莫不是,他们都被作者潜规则了.......
某袖:TNND,说什么呢,思想不健康的家伙!
转脸对乃们一脸窃笑的某袖:这是伦家的几个儿子,各位看官不如择一作陪?
白老爷泪奔:这是偶滴台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