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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刚看到烟老头和叶夏时,好像还吓了一跳,尤其她在看着烟老头时的眼里更是带着几分害怕。
看她样子,只怕也是紧张于烟老头那张长满了疙瘩和麻子的黑脸,再加独臂和极其伛偻的身子。就算别的人单独在这样偏僻地方遇到烟老头,也是要吓得不轻,更别说是这么一个年轻的看去有些娇弱的女子。
反倒幸亏还有个叶夏跟烟老头在一起,虽然叶夏在外面跟着烟老头奔波了一个多月,风餐露宿,人也是黑瘦了许多,但至少看去不像烟老头那样的渗人,甚至因为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以及笑时露出的浅浅的酒窝,可以说他看去还有些面善。
女子在经过起初的紧张和戒备后,再加脚上被毒蛇咬伤,也是放下了警惕,跟着叶夏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她说她叫末觞(又是个奇怪的名字呃,为什么要说又),是在南宁上学的学生,也是一个旅游爱好者,用时髦一点的话说就是个背包客或者说驴友。
这一次,她和几个驴友一起来到这里爬山穿越,却没想在回来的半途上竟然跟其他几个朋友走散了。
女子又说,其实在早上的时候她就见到叶夏他们了,但因为不知道叶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她也只是一直悄悄跟在叶夏他们后面,却不敢太过靠近,也不敢跟叶夏他们打招呼。按她的意思,似乎也是害怕叶夏他们是坏人,见到她一个单身女子会起什么歹心。
烟老头在问了女子的名字后,也是走近了些,准备帮女子处理一下伤口,只是女子见到烟老头靠近自己,却是停了说话,抓住了身旁的登山包,一脸紧张和忌惮地看着烟老头,似乎对烟老头仍是有些害怕。
烟老头愣了一下,而后叫叶夏给女子处理一下。
叶夏也没多想什么,走了过去,叫女子不要动,而后从挎包里拿去一圈黑色的长头,绑在了女子膝下处,头有一定的弹性,既可以稍稍阻住毒素向其它地方扩散,又不用怎么担心肢体因为缺血而坏死。
接着,他又从挎包里取了把小似刻刀的刀子,在女子脚腕被蛇咬了的伤口上划了几个十字,几乎把毒蛇咬到的伤口划了个烂,甚至还把一些皮肉给挑破了下来,而后又给女子挤了挤毒血。
因为没用毒药,女子在叶夏挑破她伤口和挤血时也是痛得满头大汗,不过她看去倒也硬气,并没有嗷傲大叫,而只是紧咬着牙关,轻轻闷哼几声。
叶夏则又问了女子咬她的蛇的形状大小和体态特征,确定了咬伤女子是这一带常见的后棱蛇,这后棱蛇是半水生的蛇类,一般就是生活在溪谷两岸。
叶夏于是又从挎包里取了几条尺许长如茶梗一般的东西,让女子自己嚼烂了,然后敷在伤口上。
这茶梗一般的东西是由当地一种叫棱角草上的枝干制成,也是叶夏他们在进这森林前从当地的中药店买来的,正是用来专治后棱蛇的咬伤。
不过这棱角草很是有些苦,女子在叶夏用刀子划破她伤口并挤血时还能够硬忍着,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现在嚼起这棱角草却是苦得脸色铁青,表情也甚是扭曲。她嘴里一边嚼着棱角草,一边则是出了呃呃声,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将棱角草吐出来。
也不知是这棱角草实在太苦,还是想起了自己现在这般倒霉,有些自怜自怨,女子嚼了几下后,更是眼泪汪汪的,嘴里呃呃的声音也几乎变成了呜呜的抽泣声,一副可怜样子。
女子一边嚼着棱角草,一边呜呜着,时而却又含混不清地嘟嚷几声,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埋怨的味道,倒似在撒娇一般埋怨他为什么不帮她嚼这棱角草,又或者说在埋怨叶夏堂堂一个男子汉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护花之心。
不过大概怕叶夏到时候生气不再帮,她也是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叶夏也不是听得很清楚。
不过叶夏也索性装做没在意,一脸笑意地等着女子将棱角草嚼得差不多了,才伸出手,示意女子将棱角草吐出来。
等女子将嚼烂了的棱角草吐在叶夏手上,叶夏却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在女子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女子啊了一声,顿时将嘴里正准备吐掉的,混合棱角草无比苦味的口水一口吞了一下。
在女子张大了眼睛,大是吃惊时,叶夏呵呵笑了笑,说了声吞下去对她有好处,便用手上嚼烂了的棱角草,敷在了女子脚上刚刚用清水清理过的伤口上,而后又取了一圈绷带,用绷带和胶布将伤口裹了起来。
帮女子裹好伤口后,叶夏用袖子草草擦了把脸,说了声好了,又笑呵呵说道:“很苦吧?不过这棱角草用来内治或者外治都可以,所以才让你自己嚼着的。”
大概现叶夏竟然知道她先前抱怨的心思,又或者因为内疚于自己刚才的小心眼,女子顿时红了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着头,忸怩了一会后,才终于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谢谢,我”
结果她刚说了一半,却现叶夏竟已是自顾走开,去了溪边洗手,她也顿时愣在那里,一张脸莫名地更红了一些。
烟老头却也坐了下来,笑呵呵地问女子是怎么跟朋友走散的。
女子听烟老头问,便解释说她是学美术的,到这里来一方面也是为了采风,说着,她又拿过自己的背包,从包里取去几块板子,板子上正是她画的几张画。
烟老头点了点头,说了声不错,而后却又问女子是不是身上没带电话,所以也无法跟朋友联系。
女子却摇了摇头,从兜里取出个手机,说她手机是带了,可惜刚好也没电了,所以才无法跟朋友们联系。
烟老头则忙说自己带了手机,可以帮女子联系她的朋友。
女子顿时面露欣喜,将她朋友的电话号码告诉了烟老头。
只是烟老头一播女子朋友的电话,却是现对方竟然关机了。女子忙又说了另一个号码,结果对方仍是关机。
女子顿时一脸疑惑和失望,又有些紧张,喃喃地说她那几个朋友是不是也还没走出森林,甚至迷路了或者说遇到了什么意外。
接着女子还是跟烟老头要了电话,给她学校同学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
烟老头接着又问了一些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其实却一直在试探女子,女子却是随问随答,没有丝毫犹豫,也不露丝毫可疑之处。
烟老头也渐渐放下心来。当然,烟老头也没因为确认女子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为先前的怀疑感到什么抱歉,像他这样的人,保持对陌生人的怀疑和警惕是最基本的要求。
叶夏回来后,女子则也问了叶夏他们是干什么的,叶夏正有些为难,因为他向来不擅撒谎,刚才也没想过女子会问起他和烟老头的身份,好在烟老头却是驾轻就熟,帮叶夏回答说他们是祖孙俩,在老家是当赤脚医生的,这次来广西这边找人。
虽然烟老头的话半真半假,也说得有些模糊和简单,不过女子却没怎么在意,噢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叶夏,说叶夏原来是个医生,怪不得知道怎么治毒蛇咬伤。
叶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力帮人治病或者说解毒。
相比叶夏,女子大概因为见叶夏他们也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而且还帮她治疗了毒蛇咬伤,所以没了先前的拘谨,反而大方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丝笑容,开玩笑似地说自己好运气,恰好能在遇到危险时又碰到两个医生。
只是女子虽然现在已经没了危险,却又面临着另一个难题。她脚上的伤口刚刚处理好,也不宜走动,否则伤口上的残毒也会随着血液加剧流动而加扩散到其它地方去,虽然这点残毒倒构不成大危险,但也不利于她的恢复。
烟老头说,依她的情况,至少要等六个小时以后,棱角草将她脚上的残毒祛除得差不多了,她才能够自己走动。
而现在不用两三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另外这里人烟罕至,毒虫猛兽颇多,她一个人呆着也实难说安全。
最后烟老头想了想,看了看叶夏,说道:“阿夏,要么你背着她走吧?”
听烟老头这么说,女子的脸又红了红,小声说道:“我还是自己走好了,没事,等回学校了多休息几天就好。”
“不不不,还是小心点的好。”烟老头却道,又看了看叶夏,笑呵呵道:“别看我家阿夏瘦瘦的,力气可不小。”
女子看了看叶夏,脸却更红了一些,不过却也没再坚持要自己走。
叶夏却是没什么太多想法,既然女子这般情况,在他以为也是不得不帮,又总不好让烟老头背着女子走出森林来着?
于是乎,叶夏接下来便是背着女子,跟在烟老头后面,而女子背上则还背着她那个大大的登山包,照叶夏估计,那登山包至少也有几十斤重。
所以叶夏虽然确实力气不算小,但女子加上登山包至少也有着百多斤重,他也走得气喘吁吁,一脸大汗。
更让他有些不自在的是,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跟女子有这般亲近过,感受着背上女子传来的体温和香暖,他却感觉如芒刺在背,身子也绷得紧紧的。
而叶夏背上的女子似乎也跟叶夏差不多的心思,双手拄着叶夏的肩,尽力将甚至支得直直的,不敢太贴近叶夏。
只是大概她背上的包实在有些重,没过多久,她还是被压得越来越贴近叶夏的背,坚持了几次后,她大概也没什么力气,又或者说也是放弃了,便索性自然了些,贴在叶夏的背上。
叶夏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酥软,他的身子也不由绷得更紧了,脸上也变红了些,脚下却走得更快了。
好热!也不知是不是走快了的缘故,再加背着个人,叶夏只觉越来越热。
女子似乎为了缓解一下两人的尴尬气氛,咳咳了两声,又问道:“你们来这边找什么人?”
“找、找人!”叶夏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了句话来,却是句废话。
女子愣了愣,又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
这时,相比叶夏,走在前面显得悠哉游哉的烟老头,回头看了看叶夏他们,笑道:“找他媳妇,他媳妇跟他闹别扭了,逃回了娘家,我们这次是来叫她回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