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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老头说,按照严格一点的标准,叶夏制作出来的那种可以麻痹人身体的毒药都还不能称做是真正的蛊毒,因为只有独一无二的不能被别人给解掉的才能称做是蛊毒。
所谓独一无二,也就是说只有制蛊人自己才能制作出这种蛊毒,甚至于就算是别人知道这种蛊毒的成分,制作的方法,也不能制作出同样的蛊毒,而与之相同,也便无法解掉这种蛊毒。
只是随着制毒手段的展,人们在医药方面知识的进步,要制作出所谓独一无二的蛊毒谈何容易,一种寻常点的毒药甚至说蛊毒也很难不被其它人掌握,而展到后来,真要想制作出独一无二让别人无法认出和解除的蛊毒,蛊师往往会在制作蛊毒时混入自己身上某些特殊的东西,比如说毛,比如说指甲,通过秘法让它们成为蛊毒的组成部分,而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也成为了蛊毒之独一无二的关键。
就好比说核武器,刚开始时只是一个国家掌握了核武器的制造技术,也只有这个国家拥有核武器,那便是绝对的核威慑,而当其它的国家也纷纷制造出核武器后,这种核威慑的效果也会相应减弱。而假如一个国家在核武器的基础上,又用这个国家独有的某种原料制作出新的武器,威力比核武器还要厉害,那样的话就算是别的国家掌握制造这种武器的技术,但因无法得到原料,也不可能制造出同样的武器(简单比方,请勿较真)。
在蛊门中或者说蛊师的眼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成毒药,比如我们平常所吃的最寻常的食物,在与其它东西混合下,或者特殊条件下,也可能成为毒药,而人身上的东西也是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蛊师最注重保护自己的身体,也刻意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气息,最忌讳自己身上的东西,比如毛唾液等被别人攫取,一方面怕被别人以之对其加害,另一方面也怕自己的手段,比如制作出的蛊毒的关键之处被别人掌握了去。也正好比世界上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都要严厉控制或者说禁止核原料的交易和流出国外,而没有核武器的国家则要千方百计得到核原料。
而按照这种标准,叶夏做出的所谓蛊毒,虽然只有叶夏自己知道怎么做,怎么解,但也还是没达到真正的独一无二,若是让别人知道怎么做,别人也照样能做出一样的来。
不过到了如今,烟老头说蛊毒经过几千年的展,已是到了登峰造极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为了能够让蛊毒不为人解除,蛊师制作蛊毒时也是采取了各种各样的诡秘手段,甚至往往会让自己的生命和生命力与蛊毒联系在一起,以让蛊毒更加厉害,更加难以被解除,也更容易让下蛊人自己甚至说随心所欲的控制蛊毒的作以及作后的效果。
也正因为这个,许多厉害的蛊毒一旦被别人解除掉,会给制蛊下蛊的人带来巨大的伤害甚至危及性命,这也称为反噬。
所以往往越厉害的蛊或者说蛊毒,一旦被解,所带来的反噬也往往越大,正所谓有利也有弊。
当然,前面说到的蛊毒不为别人所解的标准也是相当的主观,用烟老头的话来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不为人能解的蛊或者说蛊毒,就好像烟老头的那五毒血蛊阵,也是号称无解,但偏偏几次在叶夏面前用出,又几次被莫名其妙的破掉,甚至让叶夏都有些怀疑烟老头这所谓无解的五毒血蛊阵其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叶夏气馁,烟老头又安慰叶夏说,叶夏能在一个多月时间里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很不容易很难得了。
像他们蛊门中五个家族里的话,一般孩子在认字时便开始学药学医,而至少五年后才可以亲身实践制作蛊毒和豢养蛊虫,像叶夏这样的,一个多月便开始尝试制作蛊毒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当然,叶夏这般,也可说是野路子。所以这对于叶夏自己来说,是有利也有弊,虽然叶夏一时进步比别人快,但也难说到了后来,会不会因为基础不好,而难收获本该有的更大的进步。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叶夏也好,对于烟老头也罢,都是不愿意花五年时间来慢吞吞地掌握通熟基础的知识,尤其在烟老头,他觉得只怕不用五年,这蛊门便要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候叶夏真只是掌握了基础的知识,就算理论上的知识再怎么纯熟,又能够当作何用?
当然了,其实烟老头对于叶夏,只怕比叶夏自己还要有信心,尤其是在上次阿察猜的事情之后。
也不知是不是叶夏自己的错觉,叶夏觉得从台湾回来后,烟老头看戒戒的眼神很有些奇怪,他那双浑浊的眼里这些天一看到戒戒,便会变得火热,好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也甚至还带着几分紧张和恭敬。
不过叶夏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戒戒上次帮了大家的大忙,可以说救了大家一命,所以烟老头才会有如此表现。
只是叶夏以及烟老头两人,对于戒戒的近况却难忍担忧。
从叶夏离开叶宅镇,跟着烟老头辗转各地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里,戒戒不但没见好转或者说恢复过来,而是变得越来越安静,跟以前好动贪玩贪吃的它相比,完全变了样子。
尤其最近几天,戒戒呆在叶夏那绿色军用式挎包里,几乎是不吃不喝,甚至连水也不沾一点,也从没有主动从包里爬出来过,几乎一动不动,倒像是要冬眠了似的。
虽然这段时间戒戒不吃不喝,倒也没见怎么瘦下去,只是整个身子却变得越来越透明了,但叶夏还是忍不住担心戒戒会饿死,要知八戒的生命不止在于运动,更在于吃东西呀。
只是他想尽了办法,甚至曾不惜血本特意买来两瓶好酒,希望给戒戒开开胃,结果戒戒却仍是不感兴趣。又急又气之下,叶夏也像借酒浇愁似的,将值几百块钱的两瓶酒一口气喝了个光。
如今的八戒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八戒,可叶夏也忍不住担心戒戒什么时候真‘立地成佛’去了。
以前的时候叶夏时常忍不住嗔怪戒戒贪吃贪玩,现在却是巴不得戒戒越贪吃越贪玩才好,就算戒戒想要喝多少酒,喝得叶夏他破产,叶夏也是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些日子,叶夏也时常想起叶三媳妇跟他说的话,就是说戒戒可能是要结茧变蛹了。
得知这个猜测后,叶夏是忧喜交加,喜的是戒戒如果这样子真是为吐丝结茧做准备,那自不会有什么大碍,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忧的是戒戒到时候真吐丝结茧,它破茧而出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戒戒真是一条蚕,这次也确实是要吐丝结茧,那按常理来说,到最后它会变成蛾子。
叶夏虽然很难想像戒戒变成飞蛾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像一头小猪插上了几只翅膀那样,还是成为纯粹的或灰色或棕色的飞蛾,他也忍不住担心戒戒变成蛾子后是否还会是原来的戒戒,那个通灵通性有情有义的调皮鬼,又或者就变成一只纯粹的蛾子,也不再认得叶夏。
而不止叶夏,连烟老头也是同样的担心,甚至于他比叶夏更要担心戒戒到时候会变了性子。
虽然他内心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很大很大。要知戒戒如果真是他所猜测的那类存在,戒戒先前和叶夏那般亲昵也可说十分的不正常,远远不同于它那几个同类,也就是蛊门几个家族中最高的秘密存在。因此他也忍不住担心戒戒在这次突变之后,会变得跟它那几个同类一样的冷傲和无情,甚至变得自私和残忍,成为无人可以真正约束和控制的一大祸害,那样的话,只怕蛊门中到时将会是另外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境况。
也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担忧,烟老头一路上的心情也远比叶夏还要沉重,叶夏性子本就乐观,现在虽有些担忧,但还不至于整天背负着太多担忧而影响心情,烟老头却是不同了,总是一脸的沉重和苦涩,当然,他那张丑陋的脸本来就难得展露笑容。
这一天,叶夏和烟老头已是来到了贵州边境,现在准备直接穿过森林,来到广西,继续打听洋彪儿的消息。
两个人穿梭在林中,也没怎么说话,连叶夏也跟平时不一样,没有像这些日子一贯以来那样一边赶路一边趁机跟烟老头问关于蛊术方面的东西,而是专心致志似地赶着路,甚至连挎包里的戒戒也没去看上一眼。
他们两个人除了歇脚吃点东西时,已是大半天没有说过什么话了,不是因为他们闹了什么矛盾,或者说有太多心思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现从早上起他们就被人跟踪了。
本来的话,以烟老头的手段,要摆脱跟踪也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甚至可以直接使手段制住跟踪他们的人再说,不过烟老头又怕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伤及无辜,而就算对方不是普通人,那他这么跟踪他们,只怕也是有所意图,甚至很可能就跟洋彪儿有关,因此烟老头还是决定多观察观察再说,毕竟他们到现在连对方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深浅,所以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可就在叶夏和烟老头准备穿过一片野榛林时,后面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哎呀声,好像跟踪他们的那人遇到了什么意外。
烟老头和叶夏也顿时停了下来,看着身后,不过他们也不敢随便就跑过去看,怕对方是故意在引诱他们过去。
等了几秒钟后,烟老头正狠下心,准备叫叶夏继续前进,不去理会后面时,后面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却是开始叫起了救命,那叫声明显是个女子的声音,而叫声也显得有些无助和焦急,听去倒似要哭出来一般。
烟老头愣了愣,而后还是叮嘱叶夏小心一点,便带着叶夏向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走出几十米,转过一个弯后,终于现一个女子正坐在一颗树下。
女子身穿蓝灰色牛仔裤和白色长袖衬衫,身边则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她看去不过二十来岁左右年纪,相貌清丽,脸上却又有着几条树枝划下的浅浅的血痕,头也有些凌乱,一双眼里却是泪水汪汪,显得有些可怜和无助。
而她坐在地上,右脚裤腿却挽了起来,叶夏他们赫然看到她右脚脚腕上竟然有两个红色的齿痕,在齿痕附近,那脚腕上皮肉也正以人眼可见的度一点点肿胀起来,那皮肉的颜色因为肿胀变得透明起来,却也一点点地灰败着。
女子看到叶夏他们后,却似吓了一跳,不由露出警惕之色。不过在犹豫了一下后,她终是开了口,怯怯道:“我被蛇咬了,救救我”
烟老头则眯着眼看着女子,带着丝怀疑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叫末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