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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启动符篆的方式很特别,但是那蓝色符篆对于这些阴魂似乎有奇效,符篆祭出的同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阴风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统统都在老爷子附近汇集起来,形成一道一人多高的风墙壁。
但是之前出来的那道大的似乎极其不情愿过去,挣脱了两下竟然把羊屎蛋子从地上卷了起来!
我大惊,知道这羊屎蛋子对它没有大用途,心里不由得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再看秦老爷子没有丝毫的担忧,反倒将手里的蓝色符篆翻转了一下,嘴里喊道:“咄!疾!”
这两个字一出口,周边的那些阴风陡然削弱,风墙因为这两个字立刻旋转的频率减小,而那道刮起羊屎蛋子的猛风似乎也迟疑了一下受到了影响,正在这个时候,秦云裳和陆飞两人纷纷上前,将自己手里的符篆凌空朝这边打过来。
打符篆其实就跟秦云裳甩鞭子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用普通人的话来说就是直接将符篆扔出来,但是实际上这怎么扔,什么时候扔也是有说法的,扔的时候的手诀和心诀也都暗含其中,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心诀,存思是什么,那这道打出来的符就暗含了什么功力。
两道黄色的符篆“嗖嗖”两声彪射而出,打的正是那道猛风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一左一右两张符篆出来后,那猛风霎时间停止了之前的刮动,两道符篆飞过来我本以为会落地,然而并没有,打入这猛风之中时,两道黄色符篆竟然凌空抖动,好似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吊在半空似的,盘旋在空中猎猎作响。
“执迷不悟,镇!”秦老爷子前半句话还颇为无奈,后一个字出口时,便见他双目凛然,浑身上下自然是一股天地正气,同时他手里的蓝色符篆也打了出来。
咻——
一声尖锐的滑音飞出,划破那猛风直接刺入两道黄色符篆当中,三道符篆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式,陆飞和老爷子他们三人立刻上前,纷纷掐住指诀朝着各自的符篆念口诀。
片刻过后,那猛风竟然消停了下来,三道符篆也上上下下漂浮不定,似乎是那猛风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但是却又努力的在做挣扎似的。
大约过了有三五分钟的功夫,猛风终于消停下来,在三张符篆即将落地时,我蓦然看到一股灰色的气息被那蓝色的符篆吸入,但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这股猛风一消停下来,整条街上大大小小的阴风卷也顿时弱了不少,秦老爷子脸色凝重的一一将这些阴风收入符篆,剩下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很快就完成了。
等我们几个略带疲惫的从街里出来时,天边已经微微发亮。
“这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没想到这条街里竟然有这么多。”我看着秦老爷子手里的檀木盒,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前半条街都是老爷子和陆飞他们下手,到了后边老爷子他们三个累了,都是由我来的。
这活儿看上去很轻松,但是实际上一点也不轻松,谁能想到这个小地方能一夜之间收掉整整99条冤魂?从里边出来之后我特意站在街口回头看了看整条街,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之前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了,鼓楼街犹如一条古老的街道一般,安静而又祥和。
“这九十九暗含天数,天衍为九,九十九乃是天数之大。”老爷子有些疲惫的解释道。
我似懂非懂,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地方的事情总算是处理完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结束,被镇压在符篆里的这些冤魂都是原本那附近的老人,被金花婆婆他们害死的老人们,所以还需要渡回去,这渡冤魂这种事情秦老爷子也不精,所以这件事秦老爷子就只能拜托青老太太。
“他们还能投胎入轮回吗?”那天我接秦老爷子从青老太太家出来的时候问道,那些老人本也没错,是被人害了才变成了那样,我心里总觉得他们要是从此烟消云散,未免有点太过无情。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和我走在小巷子里,听到我的话他抬头望了望天:“看机缘吧,他们虽然被人所害,但也害了人,大道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
这话的意思是很明显了,恐怕那些冤魂多数也没什么投胎的机会了。
时间过的很快,三天后白景玉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秦老爷子专门为白景玉搭了法台做了法,又送给白景玉一块古玉佩戴,这件事才算了。
我们去车站送的那天,秦云裳一直都不说话,我能看得出来这丫头不开心,所以单独把她拉到了一边哄她,但是哄了半天也不见成效,到最后还是老爷子答应她回京之后的事情如果顺利,办完就可以让她来找我们,她这才算是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秦老爷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联系方式,并且再三嘱咐他教我的这些东西每天必须不能停,早课和晚课是必须要做的。
“我这一脉和那些大门大派不一样,讲究个随心自然,不喜欢拘束,你我的师徒缘分还长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做完之后我会来找你,到时候才是你真真正正入我这一脉的时候。”秦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悠远,背后的太阳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他笼罩,我恍惚间觉得老爷子似乎真的不是凡人。
火车将秦老爷子和秦云裳带走,我们也订下来明天出发去云南,剩下的这一天的时间,白景玉带着我们到处走了走。
做法过后白景玉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起码带着我们走了半天下来整个人还没虚脱,这就是好事。
其实我是想在川地多留两天的,之前常老头儿说他会回来处理鼓楼街的事情,可是我一直也没见到人,到了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还特意去了一趟鼓楼街,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常老头儿根本没来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边的事情中途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知道可能这趟在川地,我们怕是见不到了。
但是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转天上车之前我给岳鹏去了个电话,陆飞那边也和徐远山联系了一下,不过徐远山的电话没有接通,倒是岳鹏听说我们要回去立刻表现出一定会去车站接我们,不过在电话里我还是听出来岳鹏的兴致好像不大高,我本来想问的,但是一想反正要见面,所以也就没问。
白景玉把我们送到车站之后,又对我们说无论如何等云南的事情办完要回来跟他再小聚一次。
我只当他说的是客气话,但是面儿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下来,白三石也感觉自己老了,似乎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打算转战二线把台前的事情都慢慢交代给白景玉,但是白三石也表了态,无论以后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绝对义不容辞。
而且临走之前还给了我一张卡,但是我没好意思要,后来还是陆飞劝我收下的。
“你帮他,这是因,他金银相送这是果,装什么清高啊,我们几个身上都没什么钱了,难道你想我们在云南饿死吗?”陆飞白了我一眼之后就扭头上车了。
我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就接了下来。
我向来不怎么喜欢跟朋友离别的感觉,尤其是经历了这些事以后更加珍惜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一直觉得白景玉跟我们有差别,但是却也能隐隐觉出来他是真拿我们当朋友的,所以难免分开的时候会有一些难以割舍。
从川地到云南还需要大概一天的路程,我们几个上了车之后就直接在软卧里睡了起来。
车票是白景玉让人定的,直接定了两个房间的软卧。
我们四个男的一个房间,隔壁就是凌雪和凌月他们俩。
一路无话,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就问列车员什么时候到,那列车员是个中年女人,估计正值更年期,翻了我一白眼之后就说转天凌晨才到,到时候会报站的。
这下能好好睡一觉了,我想。
晚饭是在餐车吃的,我们几个点了几盘菜,大拿我们俩又喝了点小酒,差不多了才回去睡。
说来也蹊跷,到了半夜我起来撒尿的时候,出事了!
我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出来的时候还没啥感觉,顺着过道往卫生间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这股味儿让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因为这个气息我太熟悉了!
我们最后一次回龙溪村时,祠堂下面那些腐尸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这个气味让我记忆犹新,整个人立刻就惊觉了过来,顺着那气味一直走到气味发散最严重的地方,那是一个软卧包间,10号房,门是半掩着的,里边也没开灯,我趴在门缝上往里边看了看,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气味却越加浓重起来。
卧槽,难道说这个车上有个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