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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话直接让我愣住了，什么叫内里不干净？
秦老爷子也点了点头，看那样子也承认老太太说这句话没错，而那个带着长命锁的老人精懒洋洋的瞥着我，倒是没说话，但是眼神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
偏偏我还不能多说话，毕竟这老太太说的话秦老爷子也认可，他们俩长辈说话自然我就不太好插话。
放下我这个事儿暂时不提，老太太示意我在旁边坐下后，这才问秦老爷子：“讲，这么多年不来找我，这会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老太太的脸色很平静，话里话外却带着点埋怨的意思，我一听心里就乐了，这话咋听着这么像埋怨呢，难道说秦老爷子和这位青老太太之间有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我还真的挺好奇，之前我记得秦云裳跟我闲聊的时候说过，她也没见过她奶奶什么样子，而且秦老爷子似乎一直很避讳这个话题，也没怎么对秦云裳说过，这件事到现在秦云裳还一直特别好奇。
当然了，今天主要来的原因是鼓楼街的事情，有个稀奇的事情听听也不错。
“还是瞒不过你啊。”秦老爷子笑了笑，看向青老太太：“你在川地多年，想必也知道鼓楼街的事情，你也知道这符篆一门我本就不如你精。”
青老太太瞥了秦老爷子一眼，额前的一缕银丝随风飘摆了一下“如果是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大人，送客。”
说完话老太太立刻就站了起来，那劲头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虽然满面平和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女人独有的那种傲骨，她的话刚落地，那老人精立刻就上来冲秦老爷子说：“请吧。”
“林青！”秦老爷子没理会老人精，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当年那件事的确怪我，可是同为修行之人，总不可见死不救，我知道你不会亲自出面，我今天来只是借你一样东西。”
秦老爷子说的很诚恳，我原以为青老太太好歹会停一下，却没成想一步也没停，往前又走了好几步她才头也没回的说道：“大人，带他去吧，那东西在书房，你得到后就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来。”
这语气，啧啧啧多大仇多大怨啊！
东西自然是拿到了，这东西是用檀木的盒子装着的，这盒子看上去有年头了，外边用八卦锁锁着，看上去还挺宝贝。
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我就问老爷子这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老爷子也没说，只说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了。我一想反正老爷子不愿意说，我也不再问了，左右到了晚上就能知道，想到这个点上，我的好奇心也就不那么重了。
“师父，这位到底是谁啊，脾气还真不小。”回去的路上我有意想套老爷子的话，靠在车里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提到青老太太，老爷子的脸上掠过一抹的复杂“故人，老朋友了吧。”
一听这话的意思我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也不问了，一路上都闭着眼睛休息。到了白家以后已经是中午，大家吃了顿饭之后就往鼓楼街去。
鼓楼街的茶楼还是老样子，晚上的时候照旧开门做鬼生意。
这次再来就和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茶楼里的小哥儿也知道我们几个是客，把我们请到楼上之后端茶送水又拿了不少点心来，凌雪他们晚上虽然不能参加行动，但是却可以在茶楼呆着等我们，所以乌泱泱的一大波人坐在雅间里，倒是也不愁无聊。
凌雪和凌月他们几个聊天，我就从雅间里出来去找那个端茶送水的小哥，我一直对茶楼做的那门生意很感兴趣，上次参加了一次但是却没看出来里头的门道，反正这会儿闲着没事儿，就当闲聊了。
这小哥也知道我们几个是白家的客人，对我也没藏着掖着。
“那瓜子儿就是钱，这晚上来的人里头有想收货的，也有想卖货的。”小哥儿磕着瓜子儿，这会儿茶楼里也没什么人，他也有闲工夫跟我聊。
“那人家怎么知道你是来买货还是来卖货的？”我道。
小哥儿嘿嘿一笑：“这明面儿上的事儿啊，一个桌子一个主儿，桌子上有包袱的那就是来卖货的，桌子上没东西的那就是来收货的，一个瓜子儿那就是一个钱。”
小哥儿冲我竖了一根指头，这个我知道，一个钱那就是一万块。
“要是不想卖或者价格不合适，这卖家就不收瓜子儿，两方要是觉得都合适，那就到门外看货，这时候咱们的人就跟着，甭管他们多少钱交易的，咱们当中抽个利儿。”小哥儿俩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那意思就是问我明白了没。
我明白倒是明白过来了，但是有点却没弄清楚，赶紧给这小哥儿倒了杯茶：“您喝着，照您这么说，那他们为啥要在这个地方交易？私下交易不行？还不用被茶楼从中间抽钱。”
“保障，这就是门道。”小哥儿把手里的瓜子扔到盘子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到咱们茶楼来交易的，保证出门到家没人敢中途劫货，这就是最大的保障，所以他们也愿意出这个钱。”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原来门道在这里“那上次挂天灯是干啥的？”
上次那个高人直接在我们桌子上挂了天灯，我后来一直在想这个挂天灯是什么意思。
“挂天灯，那可不是一般人敢来的，这得有点别的本事。”小哥脸色沉了沉，一幅很高深的样子“这话怎么说呢，这么跟您说吧，敢挂天灯的人都有眼，能看着您这桌上有没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也没用，人家可有门道的，但凡是挂了天灯，那就是告诉在场的人，这桌子的东西无论卖家出什么价，他都成交。”
我抽了口冷气，琢磨过来了，我说上次怎么所有人都那么惊讶呢，合着是这样。
弄懂了这些门道，我也算是见识了这门生意，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尤其是那位姓高的高人，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估计也是个了不得的，我身上的东西都没露出来，他竟然都能感觉的到，而且后来看他那意思似乎跟我们家也有点渊源，只是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聊完这些我和这小哥儿又闲聊了点别的，算是对川地的民俗风情也了解了一点。
到了天快擦黑的时候，茶楼上了一桌子菜，不用说肯定是石爷安排好的，我们也不客气，吃饱了好干活儿，因为考虑到晚上有事儿，所以大家也都没喝酒。
一顿饭吃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秦老爷子说现在动手还太早，街里头还有很多商户没关门，事情等晚上十一点半过后再办。
我们就一直在茶楼等到十一点多，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秦老爷子才招呼我们仨。
这会儿已经算是深夜了，茶楼里也没了人，一天的喧闹过后留给这个茶楼的是清冷，我们从楼上下来之后就看到两三个服务员在大厅里坐着打盹儿，要不是我们今天有事，她们其实不用等到这么晚，当然了，石爷交代了，他们也不敢不听，只是我觉得完全没这种必要。
从茶楼出来，外边的路上已经没了人，到处都是静谧的一片。
我提着早上在菜市场买的那四袋子东西，跟着秦老爷子到了鼓楼街当中。
“这符篆上面刻的是方位，铺子上面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咱们今天晚上的工程量怕是有点大。”秦老爷子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
我也挺好奇这到底是什么符篆，便问：“老爷子，反正这地方要破了，您就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这叫引篆，方位就是你们去的鬼门，铺子上面的那个东西是镇镜，镇的是这鼓楼街里的冤魂。”老爷子简略的说了一下“当年这个地方有高人设了阵法，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才没得逞，后来白小子被人利用开了阵，泄了煞，那些人才敢胡作非为，也导致了后面那么多悲剧的发生，白景玉的祸根就在这里，这里不破，这些冤魂不得超度，他这个劫就永远过不去。”
听完秦老爷子的话，我们三个人都站在街当中看着深远的巷子。
这鼓楼街可以说是最繁华的地方，房子看上去也十分体面，白天他给人的感觉是现代繁华，可是谁又能想到这高楼林立之下竟然埋葬着无数冤魂呢！
“那这些冤魂出不去？”沉默了一会儿，我好奇道。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陆飞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出不去，有镇镜和引篆，冤魂只能被锁死在这里，时时刻刻受阴风洗涤，越是痛苦怨气也就越重，这些怨气被用引篆引到了那边去。”
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营养圈，通过引篆这个管道给鬼门那里输送怨气，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一行会如此狼狈的原因吧。
“我们该怎么做呢，爷爷。”良久，秦云裳望着幽深的街道问道。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让我把四个袋子打开。
提到四个袋子，我早就对秦云裳到底买的是什么好奇了，得到可以打开的消息之后我几乎是立刻就把袋子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去解。
“各人解各人的袋子，别解错了。”这时候秦老爷子突然发话。
我啊了一声，非常失望的看着秦云裳把自己的袋子拿走。
“看什么！”下一秒拐杖就敲在了我的背上，秦老爷子没用力，所以我也不疼，他呵呵一笑“那袋子里是母狗经血，你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