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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过好儿条街,石或才总算看到禹宣的身影。
“禹宣,我本来就想找机会对你解释的”
“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泪水交横在两颊,手则挥舞的甩离他的箝制。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吧,就算你部份的想象是对的,但绝对不是全部,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走!”
她已经伤透了心。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为了破案他假装前来应征广告,接近她也是因为把她当成嫌疑犯,她被骗走的不只是躯体,还有那颗早就支离破碎的心
石或只得强硬的拉住她。“听我说,你不给我机会解释,我怎么说清楚!”
“你不需要说清楚,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禹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像是关不上的水笼头,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虚弱但是她仍然强迫自己推开他的手,
“禹暄,先冷静下来好不好?也许我一开始的动机是欺骗,但是后来发生的事”
“住口,不要再说了!”
后来?后来只是造就了她现在不得不接受的模样!
“你走开,你离我远一点!”
她的手掌狂乱的槌打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疯狂又儿近崩溃的情绪,她一掌挥上他的脸颊,只不过这次被他接个正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不听我解释怎么说清楚?”他强力的晃动她,想把她晃醒“听我说,我知道自己不该瞒你,但我有任务在身,怎么对你说明白?我没有打算骗你,是情况发生的禹宣?禹宣!
她已经瘫倒在他的怀里了,
“可能是太累,或者是惊吓过度,休息观察几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谢谢你,医生。”
“以后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到刺激,还好,这次她虽然晕倒了,但是对胎儿并没有产生不好的影响。”胎儿?
“医生,你说什么?什么胎儿:”
“你不知道吗?病人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好好照顾她,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胎儿现在石或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禹宣要躲着他,为什么搬家也没有告诉他一连串的为什么,他现在都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果她还愿意给他机会听他解释,禹宣她会明了自己有多傻!
他没有停止找她,对她更不是只有“警察和嫌疑犯”的感情他爱她,从一开始就爱她,从一见到她就想爱她,更没有停止过爱她。之前是因为任务无法对她说明白,之后却是她躲着
不让他说明白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这让他的心里有多痛!
等她醒来之后,他一定会用最大的耐心让她了解,他的爱,是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刮风淋雨,他的爱,会温暖以后的每一天,他会爱,一直到她能完全相信,完全明白,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有同样的感情!
禹碹会明白的,她会明白的。
石或一直留在医院里面看护她,用最大的温柔,细心的拂过她脸颊上的发丝,耐心的等着她苏醒。
“石督察,今天的会议,总督察要你一定要出席。”但是警局里繁重的工作并没有让他有休歇的机会,
人坐在医院,手机却直响个不停。
“我现在没有时间。”
“石督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们大夥帮忙?”
“就帮我这个忙,帮我挡掉这些。”
“好,我知道了。”他的弟兄很有义气的接下任务。
但是电话才挂上没多久,刘总督察就亲自打电话过来。
“石或,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老婆生病住进了医院”
“喔,是这样呀,那应该多照顾她可是,你能
不能抽空回来警局一趟?就三十分钟,总警司刚刚下了个指示,我一定得和你讨论讨论,只要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我保证放人!”
长官的命令,他又怎么能不从?三十分钟后,他应该还可以赶回来照顾禹碹。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只是这三十分钟,显然又超出了预算。
等到石或注意到表上的时间,匆匆忙忙又赶回到医院的时候,禹宣已经不在她原本的病床上了。
“护土小姐,禹碹呢?她到哪里去了!”
“她,她一醒来就坚持要出院,我们说服不了她,也就只好让她离开”
怎么回事?这些医护人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让一个病还没好的人出院呢!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责怪这些,他马上赶回警局,查出所有有关禹碹的通讯资料。
用最快的速度跳上他的车,石或急忙往她父母的住处驶去。
急促不休的门铃声,震醒了一屋子的人,也震乱了他们正常的作息。
“谁呀?”
“我要找禹宣”
屋内又是一阵乱烘烘的骚动,石或在门外等了好久,就在他几乎决定破门而人的时候,禹碹清弱的身影拉开了大门,
“碹,你怎么出院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他想将她拥人怀里,却又怕因此吓到她。
“这孩子不是你的!”
“什么?”
虽然憔悴而虚弱,但她还是语气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这孩子不是你的,前来应征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这孩子不是你的!他的父亲和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门重重的在他面前关上。
刚听到那几个字由禹碹口中吐出来时,石或有一种疯狂不解的愤怒这种勃然的痛苦,几乎想让他将自己撕裂
可是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之后,他相信这不过是她气愤的说词。
宣根本不是那种女人,虽然他并没有每天和她腻在一起,但他相信她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这能怪她吗?他从来没有解释清楚这整个事件,他怀有目的的接近她,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反应,再加上执行任务所衍生出的误解煊实在是有理由生气的。
想到她肚子里的小孩,石或就忍不住想笑。
这个固执又不听话的女人,这个任性又异想天开的女人,居然打算自己生下他们的骨肉,一个人抚育孩子长大,而不打算让他这个父亲参与。但是,她却让他停止不了爱她的渴望。
这些日子,她一定受了许多委屈吧?
他会很快的证明,她不会再一个人,她和小孩的未来,都一定会有他的存在!
打定主意之后,石或再次来到她父母的家中。
“我们小姐不在”
“那让我见见她的父母吧?”
“老爷夫人都在忙”
一旦他决定了的事,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管家来阻止呢?石或不但相当的坚持,而且已经有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打发他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站岗,一个星期七天,一个月四个星期,一年一年的等下去,或者发动我的弟兄,每天轮班在这里守候她”
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将讯息禀告给主人知道,没有多久的时间,石或就被请进了屋内。
“伯父,伯母,我是石或,有相当重要的事要找令嫒,可不可以请你们让我见她一面?”
“不是对你说过她不在家了吗?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禹碹的父亲没好气的说。他的女儿有时就像脱缰的顽固野马,不管他再怎么询问,不管他再怎么禁止,最后她还是会选择自己想做的方式去做,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碹不在家?伯父,我是碹的未婚夫,虽然事先没能先前来拜访,实在是未尽周严,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见她,伯父应该知道她会在哪里吧?”
“未婚夫?”
什么时候居然跑出了一个未婚夫他都不知道?但看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无比的真诚,以他多年阅人的经验,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看错也许只有这种男人,才治得了他的宝贝女儿。
“我没有听她提起过什么未婚夫。你们什么时候订的婚,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你又是做什么职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石或不是不想回答,可是他更想先知道禹宣的下落。
“伯父,我是中环区警局的高级督察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她在哪里?现在不只她需要我,我们的小孩也需要我,我得马上赶到她的身边!”
“督察?小孩?”惊讶使得禹宣的父亲嘴巴开开阖,失去平时流畅尖锐的说话能力。
“宣怀孕了?”在一旁的母亲很快的表现出欣喜雀然的模样。
“是的,伯母,求你行行好,先告诉我她在哪里吧?”
禹宣的父母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有太多的情绪要表达,有太多的疑问等待说明,但是他们也清楚,只有当事人愿意,他们才有可能得到其中的答案。
有关于女儿一生的幸福,虽然她还不认识眼前这个未来的女婿,但是她相信他会有足够的智慧,来唤回女儿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爱宣宣吗?”
“伯母,除了宣,我根本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
他真诚的表示令人动容,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大屿山,她在大屿山的饭店。”
海风扬起清澈的水蓝,被推挤向前的白色波浪袭上了她站立的双足,柔软中带着硬度的细沙,缓缓的陷入她的重量。
不是假日的海边显得很冷清,禹宣独自一个人,望着海面反复的自然韵动,怔忪的发着呆
有太多的想法,却等于没有任何想法。她质疑起自己决定的一切,她是否真该如此对他,为何没能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质疑着却又相信不会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她的感觉是真实的,那么她的感受只有痛,
痛,让她无法仔细去思量前因后果,痛,让她胆怯于再去面对,痛,让她害怕再次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痛,让她宁愿用孤寂啃蚀自己的心,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再去揣想石或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不是肚子中的新生命让她坚强,让她有所期待,此刻,她也许无法这么平静的站在这里,即使翻覆在她心中的波澜,已经袭上一次又一次。
朝海夕浪,她的晨昏在这里,尝试反刍着自己的情绪,希望能厘清,也希望能就这样忘记在新生命诞生之前,她终将一个人沉浸在思念里,她不希望被打扰。
傍晚时分,赤融的太阳落在海的地平面,夕暮逐渐的笼罩,炙人的风也减缓了威力,禹碹交握着双臂,开始觉得有些寒意。
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让她不由自主转过了身
“宣,先听我解释,如果听完之后你仍然如此坚持,那我会马上离开。”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叨呢?但是她对逃避与追逐的生活感到累了,于是她选择沉默不说话。
“我知道这么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相信我,我不会再让它发生,只要你给我补救的机会我的确是因为调查案子的原因才接近你。但是那是我的职业,也是我想做的。因为五起连续杀人案的发生,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可能和单身杂志上的交往有关,在其中我们列出了几位可疑对象,于是我接近你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你,你是那么的美丽,骄傲,有独特的个性,而且性感得让人无法不接近你我要你,是因为深深被你吸引,进而爱上你想永远拥有你这不是其他女人能给我的感受,只有你。
“我无法控制对你产生的感觉,可是我的任务不容许我将事实告诉你。你所见到的宁莘,她是我们原本设定的嫌犯之一杜可兰,则是因为她的纪录使我接近她,后来证明了是她朋友涉案,我们也顺利的将他逮捕到案但是相信我,不管是对于她们之中的哪—个人,我都没有兴趣,也没有碰过。
“宣,你了解吗?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会愿意做伤害他的事我很抱歉对你所造成的伤害,我愿意用下半生的时间来补偿,只要你给我机会。我爱你,宣。”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不能正视这些话对她的影响
“你说完了吗?说完请你现在就离开。”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她的眼眸,像是不敢相信她的残忍,居然能这么冷酷无情的抛弃他对她的爱
“碹”
“你说过的,说完后你就离开。”
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他是答应过她
即使心中的交战多么剧烈,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石或还是选择黯然的离开,
听见他离开的脚步,禹宣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就让他这么离开自己的生命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可是她才刚止歇的泪水,却又涌进了她孤单脆弱的眼眶。
“麻烦你,请将我的早餐送上来好吗?谢谢。”
禹宣其实没有什么食欲进食,可是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她—个人的,就算她选扦折磨自己,也不能因此而误伤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他是她唯一的寄托,也是她现在最该关心的一切。
昨天,是她自己作的决定,没有人逼迫她只是,她还是不能释怀那种怅然若失的感受,那种亲耳听见石或说爱她,却不能依入他怀中的矛盾。尽管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却仍然靠向他,仍然对他充满了依恋,执迷不悔的想爱他、
为什么?不是告诉自己好多次,应该要忘了他的吗?
但是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却是如此的困难、
铃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拉开房门手里端着早餐的男人,并不是她希望中的服务生,而是那该死的,让她痛苦了这么久,却又让她想爱他的臭男人!
“我不是要你走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答应昨晚会离开,可没说今天也算数。”
到最后,石或端出他的绝招——耍赖。如果赖皮可以挽回她对自己的信任,可以挽回他们之间的爱恋,就算需要天大的超厚脸皮,他也会一点都不犹豫的实践!
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她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宽恕,即使心中的渴望,早就不可遏抑的扑进他的怀中,她还是让自己板起面孔,毫不留情的将他赶出房门。
“你出去,看到你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无所谓,还是你想换点不一样的早餐?我知道有一种更营养,又更便利的方式而且我记得你很喜欢。”
禹碹的脸因为这些话而不由自主的微醺了起来,所以她很快的转过身背向他。
“无赖,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语气慢慢转弱,似乎不再像当初所坚持的强硬
“别生气,我走就是了,生气对肠胃不好你好好享用你的早餐,我不会打扰你了 。”
石或走了出去,顺带带上房门。
他就这样离开了?
禹宣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明明是自己要求他离开的,可是却又不禁责怪起自己的强作狠心只是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离开?难道他就不能再多坚持一点?
“什么嘛,我不应该想这些的!”
她下意识的甩了甩头,想将这些无谓的烦恼驱赶出她的脑海。
她以为石或会就这样放弃,然她大错特错!
睡了一个安适的回笼觉后,只要她走出房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发现他深情的身影。
到海边散步,他跟去,到餐厅吃饭,他跟去,到便利商店买东西,他跟去,连在饭店的走道上,都能发现他跟进的身影他简直无所不在,但是却没有再和她说话,只是保持一种深情又愧疚的距离。
他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她可以知道的是,她的心已经因为他的举动而渐渐的软化
这一定又是他的诡计,她可不能让他轻易的得逞!谁教他要让自己先前受了那么多的苦,不给他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是不会变乖的。
晚上,禹碹决定窝在自己的房间中,避免让他有机会再来扰乱她的思绪然而敲击在门板上的声音,似乎怎么都不肯放弃见她一面的可能性。
“我要休息了,请你走开行不行?”
“那我在旁边陪你。”
隔着门板,石或没有放弃任何可以“鲁”的机会,
“不必,谢谢你的鸡婆!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
“叫人?那正好,我是警察。”
持续着不会忘记的提醒,不管她怎么说甚或是没有回应,石或都仍然保持着对话的方式,就算有经过的人以好奇的眼光打量他,他还是一贯的对着门板,说出更煽情肉麻的情话
“宣,宝贝,不要生气了,让我进来好不好?我可以帮你按摩,帮你涂上精油,然后抚遍你的全身
“亲爱的,我好想吻你,你想不想念我的吻?你还记不记得,每一次我都是怎么样爱你的?
“心肝,小亲亲,我想闻你身上的香味,我想爱吻你的全身,还想”
够子!再说下去很快连警卫都会出现了!她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低沉温柔的话语,也引起了她体内不安的躁动。
禹宣用力的拉开门
“你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嗯”他一把将她拥人怀中,用狂烈的吻堵住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清晨时分,她不安稳的翻过身,石或温热多情的手指轻轻的拂去她的汗珠,在耳边低喃的安慰着她——
“怎么了?做恶梦了?”
“嗯。”禹碹嘤咛出声。
“放心吧,你赶不走我的。我爱你,在没有将你娶回家绑上一辈子之前,就算用枪架着我,也不会让我离开的。”
甜蜜诱人的誓约,像三月初春的和阳,融开了冰雪刺痛的心而这样的感受,却是要经历过痛的阶段,才能体会此刻这种至高无上的温柔爱意。
她笑了,久违的璀丽笑容,又再次回到她的唇边。
“或,是真的吗?你是真心想”
“对自己没信心?这一点都不像你,我还记得你的广告词上,写得有多煽动火辣”
她的脸红了起来。“你明知道那不是我写的”
“不管是谁写的,我都会由衷的感谢它。如果不是因为那则广告,现在我又怎么会躺在你的‘血脉偾张’里?”
“讨厌,色鬼”
“色鬼?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色情狂呢!”
石或再次攀覆上她的身
旖旎绮丽的夜,无限春色悄悄爬上了他们相知相惜的心头,四周阕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