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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天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云剑坐上马车,手挥长鞭,得得开去。齐乐天坐在里面,见里面放置了些大饼酒水,不禁问道:“小伙子,你买来这些东西可是给老夫的。”云剑答道:“晚辈见前辈没怎么吃东西,只因所剩银两不多,买的东西不知合不合胃口。”
齐乐天笑道:“正合正合!再好不过!”拿起大饼大口嚼了起来,喝了口酒,更是高兴得不得了,道:“好!小伙子,来一口!”云剑苦笑道:“晚辈不喝,前辈自个欢快吧。”齐乐天道:“这可不行!男儿自当痛饮千杯,这才豪爽,见你行事为人,颇为爽快,怎地不喜酒?”
云剑道:“晚辈心中念佛,不敢开戒。”齐乐天哦了声,道:“难怪,见你剑法那般厉害,下手却不尽杀招。年纪轻轻,功力深厚,却不骄不傲,难得很啊,你是少林门下?”云剑摇了摇头,道:“我非少林门下,但一身功力,却来自佛门。”齐乐天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自个豪饮起来,但无人相醉,喝起来总觉得像如喜棋之人独自下棋,没有对手一般。
马车出了小镇,云剑问道:“前辈,往哪去?”齐乐天道:“往东,到了一处有三颗石头相叠的地方停下,老夫累了,想要小睡一会儿。”云剑道:“知道了。”云剑提起十足精神,一面赶车,一面留意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见一处山坡上面叠着三颗大石,由大到小,一字叠起。
云剑将马车赶到石头边,道:“前辈,到了。”听得齐乐天悠悠嗯了声,探出头来,望了望,脸显喜色,道:“不错,正是此处!”几步下了马车,朝石头走去,云剑怕他有失,急忙跟上,眼光却不瞧石头,转向别处。齐乐天暗暗点头,见他在石头边转了转,伸手扒开石头角落的雪土,将手伸进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将铁盒打开,取出一块令牌似的东西。
齐乐天道:“小伙子,你过来。”云剑闻言走了过去,见了齐乐天手中黑黝黝的东西,不禁问道:“他们要的便是这东西?”齐乐天点了点头,手抚着令牌,叹道:“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一旦落入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手里,江湖必然又是一场浩劫。”
云剑闻言一惊,道:“这,这东西当真有此能耐?”齐乐天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云剑摇头道:“不知。”齐乐天道:“这便是圣火令。”云剑惊道:“什么!圣火令!”齐乐天见他如此惊讶,不禁问道:“怎么?你也听说过么?”云剑道:“不错,怎么说前辈是明教中人?”
齐乐天微微一笑,道:“算是吧。”云剑道:“这圣火令不是在张天凤手里?怎么前辈这里还有一块。”齐乐天道:“圣火令总共有三枚,一枚在教主手里,另外两枚在两大护法手里,这圣火令便如明教的圣物,乃是教中最高的权威。原本只是在教主手里,但为了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便将圣火令分散开来,瓜分权力,也正因如此,明教才有今日的大难。”
云剑惊道:“明教有难?”齐乐天道:“不错,虽然外人看来,明教还是深不可测的魔教,但实则里面已经分裂得七七八八,松散如沙。刚才要取我性命的那人便是白虎坛座下的土旗令主顾震,圣火令有一枚在他们手里,另一枚自左护法失踪后便下落不明,多年查访,得知张天凤手里,但一来张天凤武功高强,二来也不知其踪,这枚圣火令便一直没有着落,剩下的最后一枚是在乌护法手里,乌护法遭了他们的毒手,临死前将圣火令托付给我,不料我也是遭了他们的手段,若不是中了百毒神教的毒,也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
云剑惊道:“百毒神教?他们也来插手?”齐乐天点了点,云剑道:“冒昧问一下,前辈在明教中的地位?”齐乐天微微笑道:“我便是前任教主。”云剑啊的一叫,道:“你说现在明教四分五裂,那,那向叔叔有没有事?”齐乐天奇道:“你叫向天啸做叔叔,你是他什么人?”云剑道:“我爹爹与他是结义金兰。”
齐乐天摇头道:“不知道,”云剑道:“前辈,你能否为晚辈说说明教中事。”齐乐天道:“你父亲即与向天啸结拜金兰,你却为何不知道?”云剑道:“家父在晚辈襁褓之时便遭仇人杀害。因此得知向叔叔乃是与家父结拜金兰,便前来拜访,岂知出了这等事。”
齐乐天叹道:“你当真来的不是时候,明教现下分割为两股势力,由白虎坛坛主白卓带头的一方趁着向天啸闭关修炼,突然发难,将向天啸困在洞中。目前金木水火土五旗中的木旗令主已死,被白卓的手下代替,五旗之中已有三旗归降于他,青龙坛的水旗和朱雀坛的火旗仍是与其抗争。金旗是五旗之中最强的,由教主掌管,但金旗的旗主被害,由白卓的人接管,金旗也就归在他手下,青龙坛风天行下落不明,朱宇天却去了中原救他的弟弟,这下明教里边能和白卓抗衡的势力全部都走,于是他便趁机叛乱,意图染指教主之位。”
云剑道:“还有个玄武坛主呢?”齐乐天叹道:“玄武坛的木旗已被白卓收服,坛主如何,我却不知。”云剑道:“前辈你放心,朱大哥他们已经回来了。”当下将事情说了,而自己等人救朱宇天两人的事却是一句带过。齐乐天闻言眉头深皱,叹道:“他们来的也不是时候,现下明教已被白卓控制,他们若然去了总坛,恐怕有去无回!”
云剑道:“那也不尽然,他们有我大哥陪伴,我大哥是剑圣的外孙,武功比我还高。”齐乐天哦了一声,有些惊讶,点了点头,道:“虽然如此,但你可知白卓都请来了哪些人来帮忙?”云剑皱眉道:“他请了外援?”齐乐天道:“当然,不然他凭一己之力,又岂能斗得过那么多人?”云剑道:“这倒也是,他请来了那些人?”
齐乐天嘿嘿一笑,道:“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些人有冰火双熊,江湖十恶霸,大摔碑手,万里独行盗,劈空神明,血刀手,还有多年未现江湖的双笔飞龙,黑白双煞,这些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任凭一个都极为难缠,这白卓也不知是哪里来修来的阴德,居然请得动这些人。”
云剑脸色一沉,道:“他自然不能,请得动的恐怕是木公子才对!”齐乐天脸色一变,道:“你也知道木公子?”云剑点了点头,道:“我和你说的那些人都交过手,其中冰火双雄和血刀手乃是晚辈仇家。”齐乐天睁大眼睛,惊讶道:“你都交过手,还是你的仇家?”云剑道:“不错,我父亲便是给雁北天害死的,而冰火双雄却是杀害了我的未婚妻。”
齐乐天点了点头,笑道:“你小小年纪,结下的仇却是不小哇!”云剑微微一笑,忽地倏然起身,惊呼道:“如此说来,那么玉儿他们若是回明教的话,自然便要遇到冰火双雄他们?”齐乐天脸色沉重,道:“不错,若然他们碰到的是这些人,恐怕凶多吉少!”云剑急道:“前辈,这该如何是好!”齐乐天道:“只要收集到两个圣火令,那么便不怕他们,有圣火令在手,即便是教主,也要听命,我们明教教徒,信奉的是圣火令,教主只是圣火令的代言人而已。”
云剑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低声道:“有人来了!”齐乐天将圣火令往云剑身上一塞,道:“打不过敌人,你便自个逃走,带着圣火令,明教的存亡和武林安危便靠你了!”云剑本想拒绝,要他抛弃齐乐天独自逃走他决计办不到,但齐乐天说得甚为慎重,他也不好推辞。咬牙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保你周全!”
齐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云剑扶他起来,走向马车,架开马车,往西而去。走不到半响,便听得车顶有人懒洋洋的道:“小子,你要走到什么时候,把齐乐天和圣火令交出来,饶你全尸!”云剑笑道:“要全尸有何用?人一死什么都一样,我死了你便是将我的尸体如何践踏,也全然与我无关。”那人奇道:“为何?”云剑道:“那时我早已归登极乐,留下个臭皮囊在人间,你说还与我有干系?”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要上天堂?那容易,我便送你去见如来如何?”何字一说完,便听得砰的一声,从车顶刺进来一把细细的刀,云剑早有防备,这人轻功高强,恐怕也叶超风差不了多少,追上马车,上得车顶不过半响功夫,委实了得。云剑一面驾着车,一面伸指一弹,叮的一声极为脆响。那人只觉手上一震,暗暗惊讶,心道:“老四说这小子剑法了得,这内力居然也这般高,早知道便不该逞能,让二哥来便是,现下我与他半斤八两,谁胜谁负恐怕还难说。”这人便是江湖十恶霸的老三孙三。
云剑金刚石指弹出,右手长剑立即送去,也不管他人在何方,立即一招九龙归宗。听得孙三啊的一叫,显然是中招,本来换做其他剑法,如此刺上去,以孙三的轻功,想要躲避这一剑自然不难,但云剑这招,全然无一虚列,宛若九个人同时刺剑,孙三轻功再高,焉能躲避九人?自然一下便中了招,还好他及时跳下马车,伤势不重,但伤在大腿,若然再追赶,却千难万难。
云剑暗松了口气,加紧马车,急急而去。心中暗自保佑,希望司徒玉等人安然无恙。又希望陈佩之能够碰到他们,有陈佩之这个高手在,至少他和云尘联手是稳胜冰火双雄和雁北天的。陈佩之走了一夜,也未见着诗若雪等人半点踪迹,来到一处山脉脚下,遍地怪石丛生,杉木稀稀遍布。
陈佩之坐到一块石头上,喝些溪水解渴,这水是从冰山上面融化下来,自然冰寒刺骨,寻常人莫说要喝,便是洗下手也觉寒冷,但陈佩之功力深厚,却是丝毫不影响。陈佩之歇息一番,心中计较,再在这附近寻找一遍,如然无果,便自回与云剑回合,再商对策。当下起了身,便要行走,却听得一旁林子里隐有人声,心中一喜,只道是诗若雪他们,但细细一听,声音却都不相识,顿敢失望,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些人瞧见过诗若雪他们也说不定,当下悄悄绕了过去,见林子里面坐着一行人,共有二十来人,一袭劲装,一看便知是武林人士。
坐在大石上的那个看起来是带头的,见他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背后负着一根粗棍,犹如小树。只听他道:“朱宇天他们不知躲到哪去?本来便要抓住他们,却突然闯出个少年,这少年剑法奇高,怪异之极,居然给他连杀几人,手下也真是狠辣。”陈佩之听得前一句话,只道是云剑,但听得手下狠辣,却暗自摇头,心道:“大哥心底仁慈,除非当真惹急他,不然他决计不会痛下杀手,只是这个剑法奇高的少年究竟是谁?难道是云尘,也不对呀,云尘是和他们一起的,自然不是他,而且他手下恐怕更留情。”
再听下去,那个人又道:“这地方地势多变,他们逃到这里,恐怕很难找了。”只听坐在一旁的一个男子道:“林旗主放心!有冰火双雄他们寻找,自然手到擒来。”这个姓林的男子正是木旗令主林根生,林根生叹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白坛主要造反,而且还找来了这么多的江湖魔头,恐怕明教这次要大改造了!”那人道:“白坛主是白万乾教主的后人,恐怕他是不甘做坛主,便要造反,他自己一人之力不够,再找他人也是正常的,但他手中有圣火令,要我们赴汤蹈火,我们纵然心中不愿,也得照做不误!”
陈佩之暗暗心惊,暗道:“原来明教内部叛变,这下可糟啦!那个圣火令恐怕便是风天行向张天凤要的那个东西,难怪风天行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中原寻找圣火令,却是已知教中有变,以应不测。岂知圣火令没拿到,教中还是叛变。”林根生道:“我们明教在西域一呆已有数百年之久,这次叛乱也不知是福是祸。”
另一个带刀的男子将钢刀往地上一插,骂道:“他奶奶个!总之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卖命的!”他这话虽然粗口,但无一人反驳,显然是说到了心里面去。皆是默然以对。林根生微微一叹,道;“好了,我们生是明教的人,死是明教的鬼,再说无益,我们还是趁着天时尚早寻寻看吧。”说着带头起身,陈佩之心道:“也罢,等你们找到了,小爷我再来个黄雀在后!”他心念刚顿,便觉人影一闪,有人落在林根生面前,这人正是熊冰。
熊冰道:“他们逃入一个山林里,离这这儿颇远,我大哥跟踪着他们前去,你们快些跟我走。”林根生点头道:“知道了,带路罢。”显然对方不是明教中人,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熊冰阴丝丝一笑,道:“你们可要更紧点儿。”陈佩之心道:“现下只有熊冰一人,何不趁此时机除掉?但明教那些人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若然他们围攻,恐怕我更是讨不到好处。”
见熊冰带头走去,当下也立即远远跟上,他知熊冰轻功甚高,又极为谨慎,自己若然跟得太紧,恐怕会被察觉。只见周围山势起伏不平,奇怪的是山石之间竟然稀稀散散的生长着些江南植被,陈佩之暗暗啧奇,这里是北方寒雪之地,气候干燥严寒,有些地方几乎寸草不生,但这里却树木繁盛,远远望去,便如雪海之中的一片绿洲。更比沙漠里的绿洲更加稀奇。
陈佩之跟着他们,已然过了中午,心道:“大哥不知道我的去向,找不到我恐怕非得着急不可。”忽闻得一阵打斗声,心中一愣,见熊冰也加快脚步,当下也急忙施展轻功,远远望去,依稀一人便是诗若雪,心中大喜,自然也不怕露了行踪,脚下生风,一下子越过数人。
明教中人大惊,一人喝道:“是谁!”手挥向后,一把披风刀扫了过去,陈佩之喝道:“莫要挡路!”衣袖一拂,将那人震得远远跌去。在旁的另一人大惊,正想冲过来,陈佩之却已先发一剑,那人凌空一顿,身子倏然跌倒。陈佩之来到之时,已经熊冰和熊炎联起手来,云尘一人独战,另一边是还有黑白双煞,双笔飞龙三人,正与朱宇天兄弟相斗,和金山蛟交手的却是一个白衣少年。
陈佩之几步来到诗若雪身旁,惊喜道:“诗姑娘!你没事吧!”诗若雪闻言回头,喜道:“陈公子,你来了,那最好不过,司徒妹子受了伤,我正护着她。”陈佩之眉头一凝,望眼过去,只见司徒玉靠在一颗石头上,双肩留着血,问道:“是谁伤了你?”司徒玉撇嘴道:“是那独眼老头,这老家伙武功很高,我和若雪姐两人联手才和他斗成平手。”
陈佩之点了点头,忽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万劫山庄大少爷!”陈佩之闻言望去,见是那个少年,不觉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张天凤抓走的白钰,不知他为何却在这里。诗若雪道:“钰儿,现下关头紧急,莫要乱说话。”白钰道:“我知道了雪姐姐。”
诗若雪道:“陈公子,你快去帮忙云公子吧。”陈佩之点了点头,忽地倏然连发三剑,刺向熊冰。熊冰在陈佩之来时早已暗中警戒,见陈佩之一出手,立即避开。云尘却趁机连出数招,见熊冰逼向一旁。陈佩之大喝一声,身形一跃,霎时身影化作七人,嗖嗖七股气剑立即射来,熊冰没有唐逸剑术造诣通神,自然化解不了这招七星望月。只得护紧要害,挨了几剑,饶是他功力甚为精湛,而陈佩之化用招数,气剑威力有数减弱,才没有洞穿了。
熊炎见熊冰受伤,心中大惊,叫道:“弟弟,你有没有事?”陈佩之冷冷道:“你便要有事了!”正待出手,明教众人却已来到,林根生拔出铜棍。喝道:“抓住叛徒!”一拨人冲向朱宇天二人,陈佩之喝道:“站住!”气剑一出,登时射倒一人,他可不管是否明教中人,只要威胁到诗若雪安危,不管是谁都照杀不误!白钰脸色微微一变,金山蛟猛喝一声,双笔点了过来,诗若雪道:“钰儿小心!”
白钰见金山蛟欺近,手腕一晃,一柄长剑顿时消失,金山蛟脸色大变,只觉胸口微微一痛,急忙缩腹,退了开去,一条判官笔射出,以止白钰进剑。白钰果然侧身一避,手中一顿,金山蛟血性大起,使出鹰爪功抓住剑身,另一条判官笔飞快射出,啵的声插在白钰肩头。白钰吃痛,只觉手上一震,长剑被夺了过去,金山蛟使出鹰爪功,抓向白钰。白钰大惊,急忙躲开,但他武功远不及金山蛟,这一抓竟然躲不开,肩头被抓了个实,金山蛟手握长剑,正要痛下杀手,却觉寒光闪烁,刺激毛孔,急忙退了开去。
诗若雪剑光晃动,施展雪花剑法,金山蛟不善使剑,却将剑拿做判官笔来使。白钰脸上一闪愧色,诗若雪道:“钰儿,你去保护司徒妹子罢,这老头交给我来应付。”白钰拔出判官笔,见一个明教人正靠近司徒玉,立即挥手射出,那人躲闪不及,被刺中眼睛,痛得一惨叫。
林根生拆解了几招,身上已中了两剑,心中骇然无比,叫道:“使出玄木棍法!”霎时围来十个男子,均是手持铜棍。朱宇天识得厉害,急忙叫道:“陈公子不可恋战,我们速速逃离!”陈佩之见己方已有两人受伤,而朱宇天两人显然也不是黑白双煞的对手,若然自己被他们困住,那一行人便要全军覆没了!当下趁着他们的棍法还未使出,急忙使出万劫神剑,逼开两人,冲了出去。
又向熊炎射了一剑,他所到之处,便是万劫神剑一出,众人不敢硬接,都是急忙躲开,如此诗若雪他们已来到一处,由陈佩之断后,向山谷那边逃去。熊炎本待要追上,但林根生却知地形,道:“那个地方虽然我没去过,但却是个山谷,只有一条路可进,我们先追后追都是一样,还是看看大伙伤势如何。”熊炎道:“有理!我去瞧瞧我弟弟伤势。”
陈佩之几人见熊炎等人未加追赶,却是不敢掉以轻心,仍是向山谷退去。熊炎等人却是不急不慢的跟着。云尘道:“这山谷可有出路?”朱宇天苦笑道:“这里我没来过,不过即便没有出路,我们也无选择,前面是一条冰川,除了山谷一路,便只得和他们硬拼。”云尘点了点头,诗若雪问道:“钰儿,你伤得不要紧吧。”白钰微微一笑,道:“雪姐姐我没事。”陈佩之看了他一眼,众人来到谷口,却都是心头一沉,只见这个一丈宽的谷口已被大雪塞住。云尘道:“既然无路可走,便歇息一番,留住气力和他们再打一架。”众人点头称是。
陈佩之向司徒玉问道:“我和大哥下得山来,却不见了你们,好生焦急。”
司徒玉喜道:“云,云剑他也在么?他在哪里?”陈佩之道:“我们不见了你们,便分头去找,约定今天中午碰面,但我碰到了明教等人,便随着他们来找,大哥他想必不知道。”司徒玉闻言顿觉失望,又问道:“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他不是遇到了冰火双雄。”说着望向朱宇文。
朱宇文点头道:“不错,我,我解手之后来到我们歇息之处,见到了云公子所刻的字迹,他说他们遇到冰火双雄,先一步逃开,叫我再想办法追上。后来我赶了过去,却遇到了冰火双雄,便想逃回明教总坛,岂知未到总坛,便见着了被林根生等人围攻的诗姑娘他们。若不是后来出现的白少侠,恐怕我们都难逃一劫。”
陈佩之道:“那个林根生不是明教人么?怎么会攻击你们?”朱宇文叹道:“陈公子有所不知,现在我们明教已被白虎坛坛主白卓控制,他是在排除异己,不知道其他坛主是否安然无恙。”他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天,神情不是那么悲伤。陈佩之点了点头,向他们叙述了云剑遇到塞外神龙等事。
众人听得塞外神龙和北冥子一战,都是相顾骇然,但这一惊天动地的比试,却不知结局,未免有些遗憾,不过想来北冥子的胜算大些,恐怕最后胜利的会是他。司徒玉拍手叫道:“是了!冰火双雄他们的玄冰烈火掌对付不了没有内力的外家高手。”但眼光一扫,自己一方却无一是外家高手。
陈佩之道:“现下我们该做何计?”司徒玉望了望谷口,道:“我们若能进谷,仗着这地势,便能阻挡他们。但现下谷口都堆满积雪,恐怕很难清理。”陈佩之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你们且让开。”众人闻言都退了开去,陈佩之道:“再退些。”众人一迟疑,依言再退,云尘叫道:“他们来了!”陈佩之回头望去,只见二十来个黑点快速移来。当下不再迟疑,猛然提起丹田,由丹田发出啸声,声音远远播去,震动得树木积雪散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堵在谷口的积雪轰然塌下。
陈佩之急忙避开,但这雪崩速度岂是人力能够抗衡?陈佩之纵起一丈多高,但脚跟仍是被积雪打中,转眼便要被厚厚的雪浪掩埋。诗若雪娇声一喝,身形飘了过去,伸手带起陈佩之,足尖在雪浪上面一点,两人落回了地面。陈佩之脸色一红,暗道一声惭愧。
熊炎等人见突然雪崩,心中都是一惊,急忙止步,不敢靠得太近,陈佩之见雪已沉积,露出了谷口,只见里面林木森森,心中大奇,却无暇思索,道:“我们快进去!”众人闻言惊觉,急忙都往谷口走进,熊炎喝道:“想逃没那么容易!”率先冲了上去,他记恨陈佩之出手伤了熊冰,一掌打向陈佩之后背。
陈佩之是故意留下拖住他们的,当下笑道:“你也想吃我一剑么?也罢!今儿就叫你尝尝滋味!”只有熊炎一人他是全然无惧的,回指一剑立即射出。
熊炎身影一顿,往一旁避了开去,陈佩之猛踢真气,入了谷口,熊炎紧随其后。其他人也是急急跟上。熊炎凌空发掌,陈佩之只觉后背一股热浪袭来,暗道不妙,急忙一个醉跌步倒了开去。气剑一削熊炎下盘。熊炎轻功了得,再提真气,身形陡然跃起,猛出两掌击向陈佩之头顶。
陈佩之不暇思索,此时再发气剑已然不及,急忙一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陈佩之掌力不及熊炎浑厚,何况他只是单掌,仗着深厚无比的内力强撑,饶是如此,身子也被打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他强忍着一口血气,连连点出数剑,阻了敌人来势。
熊炎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吃了我的烈火掌,就等死吧!”陈佩之见诗若雪等人都已入了林子,心中大定,忽地计从心起,掌力一吐,横式抹向一株树,那棵树拦腰而折,射向熊炎,左手也是一般抹去,却是打向金山蛟等人。熊炎大喝一声,出掌接住,双脚腾空,顶着大树撞向陈佩之。
陈佩之冷冷一哼,也是伸掌接住,只觉胸口一痛,一口血几乎撞口而出。催紧内力,猛然一吐,那棵树砰的声在这两个高手之间支离破碎。烟尘碎屑散满天。陈佩之左指屈起,一记气剑暗射熊炎。熊炎见烟尘中一道气剑划过,大吃一惊,急忙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肩头被气剑划过,热辣辣的甚为疼痛。鲜血登时迸出。熊炎又打了一掌,扑散烟尘。却见陈佩之早已逃去。
陈佩之受伤之际,还自强运功力,更是伤上加伤,他不敢托大应敌,只好先逃一步。金山蛟喝道:“吃我一招!”手中两支判官笔凌空飞去,这招双笔飞龙乃是他的成名绝技,当时败在他这招手下的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这两支是用树木削成的,虽然远不及原来的,但却也极为锋利和坚固。
陈佩之回头射了两剑,却见空中的两支判官笔忽然折下,竟然避过了陈佩之两剑。陈佩之大惊失色,胸口和肩头已各中一剑。他身形飘落,再也忍耐不住,重重跌倒。金山蛟围了过来,一招“猛虎掏心”正待抓向陈佩之,却听得云尘喝道:“手下留情!”金山蛟知道他剑芒的厉害,闻言立即撤退,而其他人却借机围了过来。
这时诗若雪他们已经赶来,他们见陈佩之久久不来,心中焦急,便折了回来,却不知这是陈佩之的原意,他本想独自拖延住他们,让诗若雪等人好已逃脱,这谷中偌大,虽然四壁都是高山,但躲藏却是更加容易,只须待他们分散寻找,便可强闯出谷,但他过于高估自己,对手皆是江湖一流高手,虽然功力不及他,但经验手段却是比他老道得多,拖人不住,自己反倒受了重伤。
诗若雪扶起陈佩之,道:“陈公子,你怎么样了?”陈佩之睁开双眼,见是诗若雪,心中大喜,似乎伤势已好了三分。正想起身,却不禁牵动伤口,他在诗若雪面前不肯失了男子汉气概,但却还是不禁眉头一皱。云尘低声道:“诗姑娘,你便带着陈公子,白公子带着司徒姑娘,我和两位朱兄一起断后。”
诗若雪点了点头,陈佩之却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白钰道:“雪姐姐,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女子要带着一个大男儿有些吃力。”他说道大男儿时故意加重了语气,陈佩之听在耳里分外刺耳,当下挣扎站起,胸口和肩头的判官笔也未拔掉,当下冷然道:“在下还能够走路,不必劳烦白公子!白公子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白钰笑道:“如此最好,雪姐姐,我们走吧。”他以为诗若雪定然会答应,却不料诗若雪蹙眉道:“钰儿,现下关头紧急,你不要刁难陈公子了,我们现在逃不逃得了还难说。”白钰语气一塞,云尘已低声喝道:“小心了!”
只听林根生喝道:“玄木棍法伺候!北木出根,南木散枝,东木生林,西木成长!”只见北面的四人横棍扫去,四根铜棍齐扫云尘等人下盘,四棍齐来,声势浩大。云尘道:“我打一路,你们赶紧撤退!”说着弹指射出剑芒,青芒一闪而过,叮的一声脆响,那四人的铜棍齐齐斩断。林根生倒是料不到他有此一招,愣了愣,随即喊道:“西木转根,东木开花。”
诗若雪扶着陈佩之与白钰司徒玉先行退出,朱宇天两人随即,云尘见西面是四人棍法使实,招转下盘,当即便要依样葫芦,再断铜棍,岂知剑芒还未使出,东面的四人四把暗器齐齐打来,若然云尘跃起,自然便可躲避,但西面的四人要是齐棍而打,东面再发暗器,便无路可逃了。
朱宇天喝道:“接亮子!”双袖一抖,只见一道道红光闪过,叮叮数声将东面打来的暗器全部击落,他号称千手红羽,暗器正是其所擅长。云尘没了后顾之忧,大展剑法,但那四人配合严谨,云尘却丝毫占不到便宜。林根生使出玄木棍法,金山蛟等人却是插不了手,绕过云尘等人,逼向诗若雪几人去。众人边打边退,已然来到谷中央,却见谷中央赫然是一片竹林,众人虽在拼命,但见了此等情景,都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陈佩之依靠在诗若雪肩头,只觉鼻间袅绕着缕缕芳香,不禁胸口一热,此等情景似乎似曾相识,心中微感奇怪,但不及思索,便听得众人一声惊呼,惊望而去,只见对面伫立着一片幽幽的竹林,似君子一般,迎风而唱,随风而舞。北方严寒之地,不适竹子生长,只有少数品种可以存活,但这里乃是昆仑山脉,地势严寒皆不可比中原北方,能在这里看见竹子,真如见到长了角的马一般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