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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魏牟领着其他人迫了过来,收紧对项少龙的包围。两旁房舍被惊醒的人探头出窗想看个究竟,给嚣魏牟的人一声喝骂,都吓得缩了回去,不敢观看,此时三把长剑。
同时往项少龙攻到。项少龙一见对方的声势剑法,便知是强悍的对手,手下已是如此,嚣魏牟当然更是厉害。
不过这时已无暇多想,暗藏飞针的手一扬,正中左方敌人的面门,右手木剑拍的一声挡开了正中攻来那人的长剑,趁对方长剑荡起时,侧身飞出一脚,猛撑在对方下阴要害。
然后拖剑扫开了右方另一个攻击者。中针者仰天倒跌,当场毙命。中脚者往后抛跌,再也爬不起来,嚣魏牟那想得到他如此强横,勃然大怒,大喝道:“上!”
仗剑抢先攻来,不让他再有取出飞针的机会。项少龙左手拔出腰间的飞虹剑,对他这曾受严格训练的特种战士来说,左右手都是同样有力和灵活,不像一般人那样只惯一手可用。项少龙大叫道:“倩儿跟着我!”
倏地横移,避开嚣魏牟。赵倩踉跄随在他背后。杀气剑光由三方涌至。项少龙知道此乃生死关头,退缩不得,涌起冲天豪气,誓要拚死维护背后的娇娆,右手木剑,左手飞虹,迈开马步,狂攻而去,气势的凌厉威猛,远超敌人。
一阵铁木的交鸣声,项少龙与敌方两人同时溅血,他的胸口被敌剑划中,幸好有背心护甲,敌刃虽锋利,亦只能割破了一道缺口,画出一条半寸许深的伤口。
另一剑劈向他腰间,却砍在束腰的钢针处,夷然无损。这类近身搏斗凶险万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尤其项少龙为了护着身后的赵倩,对敌剑更是避无可避,所以一接手便见血,只看最后是谁倒下来,才算分出胜负。
攻击的五人中,一人被飞虹割破了咽喉,立毙当场,另一人被他木剑扫中持剑的手臂,长剑当啷堕地,踉跄退开,其他三人被他回剑迫开。
蓦地兵刃破风声及大喝声在右方响起,项少龙运剑往右旋荡,只见嚣魏牟由右方抢至,挥剑当头劈来,同时赵倩一声尖叫,另一敌人由左方贴墙掩至,目标当然是他身后的赵倩。
征勒和宁充这两个剑术仅次于嚣魏牟的高手,亦由正前方一先一后杀至,力图一举歼灭项少龙。这些人均为身经百战之徒,一出手便不予项少龙任何逃避机会。嚣魏牟那迎头劈来的一剑,看似简单。
其实却隐含变化,随时可改为侧劈,只是那一剑,已教项少龙难于应付,甚至不敢分神。其他攻势只能靠听觉去判辨。项少龙左手飞虹用尽吃奶之力,重重挥格在征勒正面攻来的一剑处,把对方震得连退三步,然后左手一挥,飞虹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电芒,闪电般贯入往赵倩扑去的凶徒胸甲里。
同一时间木剑往上斜挑,卸去了嚣魏牟必杀的一剑,再摆出墨子剑法玄奥的守式,木剑似攻非守,以嚣魏牟的凶悍,亦吓了一跳,暂退开去。
此时宁充的一剑,刚由正前方抹往他的颈项。项少龙的木剑已来不及挡格,人急智生下,整个人离地跃高。
“当!”的一声,宁充斩颈的一剑,变成扫在他腰间放满钢针的袋上。宁充大吃一惊时,项少龙的木剑横劈而来,扫在他头侧处。头骨爆裂的声音传来,宁充往侧抛跌,撞得两个由左侧扑来的敌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
这时另一敌人觑准时机,趁他落地时,抢前一剑当胸刺来。项少龙勉强避开了心脏的位置,敌剑破甲而入,刺进他左胁处。椎心剧痛传遍全身,在赵倩凄然尖叫中,项少龙飞起一脚,狂蹴在对方间。
那人剑势未尽,早被踢得连人带剑,往后仰跌,刚撞倒另一个想冲前攻击的敌人。剑刃由项少龙左胁猛抽而出时,鲜血亦随之狂涌而出。交手至今,项少龙虽受了一轻一重两处剑伤,但敌人却被他杀了四人,重创了三人,死者包括了宁充这一流的高手。
所有人均杀红了眼,剩下的十二人疯狂攻至。嚣魏牟更是暴怒如狂,再由右方扑至,一剑下劈。
项少龙自知受伤后,更非嚣魏牟对手,大叫“倩儿跟我走!”往左方贴墙移去,手中木剑展至极尽,挡着敌人狂风扫落叶的攻势。嚣魏牟反被己方之人挡在外围处,气得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手下,挞身入去,扑前狂攻。
躲在项少龙身后的赵倩见三方面尽是刀光剑影,鲜血不住由爱郎身体溅出,勉强跟了十来步后,双腿发软,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地上。项少龙这时已不知受了多少剑伤,感到赵倩跌倒身后,心叫完了。
发起狠性,不顾自身,运起神力,一下横扫千军,把扑来的敌人扫得东倒西歪,再格住了嚣魏牟的一下重劈。嚣魏牟这一剑乃全力出手,他的臂力本来胜过项少龙,加上后者剧战下力尽身疲,木剑立时脱手堕地。
项少龙全身十多处伤口一齐爆裂溅血,危急间飞起一脚,撑在嚣魏牟小腹处,把这凶人踢得踉跄后退,但显然伤不了他。两把剑攻至。
项少龙危急下拔出飞针,两手一扬,右手飞针贯敌胸而入,另一针却因左臂的严重剑伤牵制,失了准头,只中敌肩。
那人的剑仍不顾针伤劈来。项少龙暗忖今次真的完了,反手拔出匕首,正要先一步杀死赵倩,以免她受人淫辱时,弩机声响,一枝弩箭电射而来,横穿过那人的颈项,把他带得横跌开去,倒毙当场。
敌我双方同时往发箭处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怪人,身披黑色长袍,策马驰至,抛开手上弩弓,拔出长矛,幻出漫天矛影,杀进了战圈来。敌人骇然回身应战,那人矛法凌厉无匹,加上是新力军,真是挡者披靡,杀得敌人前仰后翻,转眼来到项少龙旁,矛势扩大,把嚣魏牟等全部迫开,沉声低喝道:“还不上马!”
项少龙认出是纪嫣然的声音,大喜下将赵倩举上马背,再拾起木剑,用尽最后的力气,跃到赵倩背后。纪嫣然纯以双脚控马,手中长矛舞出千万道光芒,再次迫开了狂攻上来的嚣魏牟,杀出重围,载着二人落荒逃去。
项少龙发了无数的噩梦。他梦到时空机把他送回二十一世纪去,并审判他扰乱了历史的大罪。一忽儿无数不同脸孔出现在他眼前。包括了父母、亲友、美蚕娘、乌廷芳、赵王、赵穆等等,耳内不时响着哭泣声,鬼魂啼号!
隐隐中他知道自己正徘徊于生死关头。不!我定要活下去。为人为己!我也不可以放弃。身体忽寒忽热,灵魂像和身体脱离了关系,似是痛楚难当,但又若全无感觉。在死亡边缘挣扎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后,项少龙终于醒了过来。
彷佛间,他似乎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军部那安全的宿舍里。一声欢呼在榻旁响起,赵倩扑到榻沿,泪流满脸又哭又笑。
项少龙还未看清楚赵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醒过来时,项少龙精神和身体的状况都好多了,赵倩欢喜得只懂痛哭。
项少龙软弱地用手为她拭掉眼泪,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久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入门处响起道:“这是老夫观天楼最高的第五层,少龙你昏迷了足有九天,换了别个人伤得这么重,失血这么多,早一命鸣呼了。
但你是非凡人,所以绝对死不了,可见天数有定,应验不爽!”项少龙呆了一呆,只见一人来到床头,竟是齐人邹衍。
他一直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更想不到他会冒死救自己,大讶道:“先生为何救我?”坐在床沿的赵倩道:“邹先生真的对你有救命之恩,若非他精通医术,悉心医治你”邹衍哈哈一笑,打断了赵倩的话,俯头细看着项少龙道:“真正救你的人是纪嫣然。老夫只是适逢其会吧!这观天楼乃老夫研究天文的地方,也是大梁最高的建筑物,包保没有人会查到这里来,况且老夫和你无亲无故,亦不会有人怀疑到老夫身上。”
项少龙精神转佳,逐渐恢复说话的气力,不解道:“先生仍未回答我先前的问题。”邹衍微笑道:“这事要由头说起,三年前,老夫在齐国发现一颗新星,移往天场上赵魏交界的地方,便知这时代的新圣人,终于出现,于是来到大梁,找寻新主。”
项少龙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是天场?那里也有赵国和魏国吗?”邹衍傲然道:“天人交感,地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应天兆。
老夫五德始终之学,便是根据天上金木水火土五星而来,以天命论人事。天场就是把天上依照地上的国家地域分区,例如有客星犯天上某区的主星,那区的君主便有难,百应不爽。”
项少龙这时那有精神听这些充满迷信色彩的玄奥理论,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邹衍看了看正睁大美目看着他,露出崇拜目光的赵倩,更是兴致勃勃,放言高论道:“怎会和你没有关系?
就在你来到大梁的同时,那颗新星刚好飞临天场上大梁的位置,于是邹某便知新圣人到了,初见你时虽已觉你有龙虎之姿,一时还未醒觉,到那晚你说出石破天惊的治国之论,才猜到你便是新圣人,到你那晚遇袭,才绝对肯定老夫没有看错了你。”说完跪了下来,恭敬地叩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