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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有何事启奏?”“草民奏吴征大逆不道,心怀不轨,不忠于国之罪。草民已得物证,证据确凿。吴征虽为草民师兄,然草民不敢徇私”“你说什么?物证何在?”梁俊贤失声问道。
“已在宫门之外,俱发现于吴府!”“是何物?”“玉玺,衮龙袍,龙旗,龙幡,圣旨”“罪大恶极!罪大恶极!速速呈上来!”梁俊贤咆哮过后,大殿上再次一片死寂。
昆仑一系的官员无不面若土色,向无极的证据与言论已然很难辩驳,顾清鸣更是代掌昆仑的顾不凡之子。他交出的物证几乎已可定下死罪“清鸣你怎可血口喷人!
你老实与我说,这些所谓的物证到底是哪里来的?又是谁交予你的?你可知你陷昆仑于万劫不复之地啊”林瑞晨气得七窍生烟,戟指顾清鸣颤声道。
“就在吴府上挖出来的,我早已发现吴征图谋不轨,你们难道一无所觉?你们不是包庇于他,便是与他一丘之貉!贱妇,昆仑是被你们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我正是深明其中大义,不敢愧对朝廷的厚恩,昆仑的养育,才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你你”林瑞晨大怒失声,右手挥起黄金惊堂木向顾清鸣头顶砸下!她武功高强,顾清鸣如何能够抵挡,眼看这一砸势大力沉,顾清鸣难逃脑浆崩裂的下场。
不防一手探至抓向黄金惊堂木,一手屈起二指弹向林瑞晨手腕大穴。简简单单的两招俱有莫大的威力,来人武功之强生平仅见!林瑞晨吃了一惊,急急收势屈肘反撞,不及回头左掌横拍,攻敌必救!
来人似有意卖弄,胸口生吃了林瑞晨一掌,对肘击也不闪不避,反倒一把抓下,内力透处,林瑞晨惨叫一声如遭电击,口喷鲜血,眼前一黑,黄金惊堂木被劈手夺去!
“尔敢!”胡浩大喝一声抢上两步,他是文弱书生怎能抵挡霍永宁神功?林瑞晨死死咬牙将他拦住,连连摇头示意莫要冲动造次。“先帝御赐之宝,你竟敢在金銮殿上,群臣面前擅自抢夺?你该当何罪?”胡浩厉声喝问。
“的确是先帝御赐之物,却被用来颠倒是非,本官无论如何看不下去,即使陛下责罚,本官也要先行制止!至于还不还给胡大人,那便不是你我二人说了算了,该当陛下说了算!”霍永宁一抖衣袍,将黄金惊堂木交予梁俊贤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不幸驾崩,金銮殿无主才让这等小人横行不法,目无君上!诸位同僚亲眼见了,侍中大人将先帝御赐之物交予妇人之手擅自乱用,竟欲在金銮殿上谋害有功之人,国纲何存?国,不可一日无此君!”正言语之间,物证被金吾卫抬进大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似刚从地下挖出,满是泥污。
顾清鸣亲手拆开,正如他所言,种种大逆不道之物触目惊心。群臣噤若寒蝉,唯恐沾染了点滴惹来个抄家灭族的大罪!唯谏议大夫徐正清须发虯张大喝道:“所谓人证物证,俱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岂可”
话未说完,向无极忽然冲他一声断喝,空气中彷佛一股无形的音波传过,徐正清七窍流血轰然倒地,生死不知。
向无极转身跪地道:“贼党隐于朝中多年,指不定根系已深!在挖出贼党巢穴之前,朝中兴许人人都有嫌疑。草民听许大夫颇有挑拨之言才将他吼晕,徐大夫是清白还是贼党,还需醒来之后再行详细查问方知!
殿下,事不宜迟,大秦国正是危急存亡之际,还请殿下及时决断!”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梁俊贤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变化得这么快,霍永甯与向无极等人不是要在今日的朝堂上打压昆仑一系,而是要直接扶自己登上大宝!他回望高高的龙椅,目光热烈得如燃烧的火焰。
“方大将军!即刻封锁皇城,朝中诸臣人人皆有嫌疑,包括本王在内不可放走一人,待查明之后自会还众臣一个公道!”梁俊贤下定了决心。
只是几番犹豫,仍然不敢道寡称孤。方文辉自怀中取出车骑将军印,大声喝令道:“令金吾卫,羽林卫,五城兵马司,京城八校尉封锁皇城,任何人未得许可不得进出!”这一道命令几乎是将群臣软禁的命令,不纳下支持梁俊贤的投名状休想离开!
让群臣们心惊的是此,而让他们绝望地认命的,便是向无极从怀中取出骠骑将军印,向梁俊贤叩首道:“草民虽身无寸功,亦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草民愿继承掌门师弟的遗志,担其重责领兵剿灭贼党!请陛下恩准!”
梁俊贤如飘云里雾里,向朝臣们问道:“向先生欲接任骠骑将军一职,他是迭大将军的师兄,武功高强,功勳卓着,德行共仰,众位爱卿可有异议?”谁人敢有?事已至此,青城一系全仰仗向无极接过大旗,谁又会反对?
沉默许久的俞人则以觐见皇帝之礼跪地道:“臣以为陛下明察秋毫,向先生当得上此职!”梁俊贤在龙椅前站定,闭目狠狠向下一座,威严道:“向无极听封:朕命爱卿为骠骑大将军,即刻赴任,征讨不良,钦此!”
“臣谢陛下厚恩!”向无极叩首谢恩后,高捧着将印道:“令金吾卫,羽林卫,五城兵马司,京城八校尉封锁皇城,任何人未得许可不得进出!”
打倒昆仑一系,联合青城一系,威慑蒋安和与屠冲,韩克军远在凉州,伏锋已重病卧床一载有余,朝堂之上再无阻拦,翻天覆地一般,新君便登了皇位。方文辉,霍永甯,向无极,俞人则有从龙之功,朝堂里连格局都大变。
曾被担心的吴征数年之后,将无敌于大秦朝堂成为一处彻头彻尾的笑话,昆仑一系在梁俊贤的第一道圣旨之下轰然倒塌,人人皆知不久之后便将灰飞烟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恩向如日月,昭昭以彰天德。皇威亦煌煌灼世间不法!昆仑派向受圣恩,不思报国,反藏污纳垢,私结贼党有大逆不道之心!”
梁俊贤舒了口长气,昆仑派完了,能够支持那个远在凉州皇兄的力量也已经完了,全数成了反贼。向无极已在整顿兵马,不久就要领兵离京,征剿了暗香零落贼党老巢,自己这位刚登基的新君便有了一项为民众谋求的福祉。
再毁了昆仑派的山门,将一切掩盖在土堆瓦砾之下,这个帝位便是彻底坐稳!今日的血与火都算不得什么,今后只需勤于政事,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自然是人人敬仰的一代明君!胡浩在朝堂上大骂自己也只会是一时不快了。
这人还真是作死,不仅敢骂自己,还敢大骂朝臣们俱是无胆鼠辈,坐实贼子篡夺江山社稷简直一派胡言。还是霍爱卿贴心自告奋勇要处置这对夫妇!也不知他悄声说了什么,让这对犯臣夫妇面色惨变。
尤其是胡浩,这位前侍中大人可是硬气得很,连脊杖时都不曾讨饶的待这阵子忙过去了,可要好好问问霍大人这件趣事才是新君正巍然安坐,颇有自得之意!
绝境翻盘荣登大宝,谁也会得意一阵。可太监惶急的报信声又打翻了他的好心情:“走水了,走水了后宫走水了”不知何处来的大火像是天神降下的责罚,滔天烈焰瞬间烧红了天际,彷佛要将一切罪恶都彻底毁去!甯鹏翼的宝藏被发掘开来,令吴征与祝雅瞳不胜唏嘘的,是地宫里的暗门背后正是他们受困的山谷。那道暗门只可单向开合,莫说当日未曾发现,便是发现了也打不开。
地宫中军器无数,不仅用一层层的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贮藏之所的四壁都以精钢隔绝了土层,以防虫蛀。百多年过去,军器居然保存得完好无损!弓,弩,长枪,大刀,甲衣,足以装备五万军成精锐之师!
瞿羽湘也适时返回军营,沿路粮草补给等均已备好,加上奚半楼临行前吩咐林锦儿给予的支应,可称得上军器锋锐,粮草丰足,足以支持这一支孤军的行程。
剩下的便是往哪里去,如何去,接战时是否能胜了,韩归雁擂鼓升帐,召集众军动身之前,内部先开了场小型会议。
事关前程,半点都轻慢不得,尤其是对自己人而言。行军目的地已定了下来,凉州荒僻之地不能久待,否则不久后便要面临两面夹攻的境地。凭手上的三万军马想杀回京城也是白日做梦,谁也办不到。
能去的地方,只有江州!奉立梁玉宇为皇,若能占据江州便可与成都城分庭抗礼,何况江州还有韩铁衣的军马。以韩铁衣的才干,必然早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陆菲嫣,冷月玦,顾盼,令你三人入先锋军为监军之职,接应韩铁甲将军前来汇合!”“得令!”“瞿羽湘,倪妙筠,令你二人统领斥候,大军方圆五十里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均需了若指掌,不得有误。”“得令!”“吴征,祝雅瞳”韩归雁越说声音越小,犹豫不决道:“你二人与本将坐镇中军,四面接应!”
“得令!”“且慢。”韩克军抬手打断让韩归雁俏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愧地低下头去。“爹”似娇嗔,又似在求饶,韩归雁颤声道。
“韩帅,此地为军营,不论亲疏,亦不论血缘。请韩帅自重。”韩克军责备了一声,又叹息道:“也罢,还在后营未曾升帐,雁儿啊,爹便再数落你一回。”
“是。”韩归雁眼角已泛起泪光,低着头却不敢违抗。“兵法之道,你学得很快,也很好。若是运筹帷幄,你或许稍逊铁衣,却比铁甲要强!不过若论临阵决机,两位兄长便都比你强了,这一点怪不得你,毕竟你是个女儿身,较易于感情用事,也心慈手软,更会忍不得徇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