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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四处略显刚硬,那么一双灿若明星的眼眸则是恰到好处的点缀妙笔。其形圆而长,眼角上翘如水滴,竟是摄人心魄的吊梢凤目。配上高挑修长,笔直如枪的身姿,更有一双长及常人腰侧的结实玉腿。说是颠倒众生的倾城美女无人能反对。
奇的是换上仕子装扮,赞她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也不为过。难怪在美女如云的西川,仍有无数见惯了世面的世家公子哥儿为她趋之若鹜。这样一匹胭脂烈马若能征服于胯下承欢,被那双修长美腿在腰上一夹,有力的玉体倾力配合着重重抽添,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极致诱惑力。
“小姐,老爷上朝回来了,请您去厅上一会。”管家韩峰嘶哑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韩小姐一蹦老高,兴奋之意难以言表,迈开长腿一溜烟向厅堂奔去。韩峰着急地嘱咐:“小姐,您慢着些”
被华丽丽地无视了,韩破军背身凝目,正望着呈于案桌上的锦盒出神。初老的将军因常年的军旅生涯显得有些沧桑,额头上的皱纹犹如斧凿般深邃,两鬓也挂上了斑斑白霜。
十三岁时被选为太子陪读,一步步保着太子成为当今圣上,也一步步将韩家带到如今的地位,如今他也渐渐老去。
金銮殿上那位高高在上,俯瞰川凉二州众生的皇帝和他一样,即使再怎么于人前精神奕奕,也难掩日渐佝偻的身姿和老去的年华。人老了。
总会开始疑神疑鬼,开始担心子孙后代,开始满脑子想着怎么保住家族的显耀。可锦盒里的东西,真的只是自己疑神疑鬼吗?家族子孙又该怎么办?“爹!可请回来了么?”
女儿磁性好听的声音随风掠来。韩破军背对女儿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掩去眉宇间浓稠忧色含笑回身:“请回来了,就在这里你自己来看。”
兴奋的韩小姐未能发现父亲目光中的歉意与隐忧,她揭开锦盒取出一纸任状,一方紫青豹头印信。“戍边都尉!哈哈,人家才不要再做什么劳什子的千夫长!”韩小姐兴奋不已。
扬着手边任状得意道:“人家可不比两位哥哥差。”仰头挺胸的模样,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还算不错。到了西岭边屯务须日夜警惕守卫边疆,不可片刻放松!我让韩守与韩图去助你。”
韩破军微笑赞许,只是语声略显疲态,远不是平日的声如洪钟。兴高采烈之中,韩小姐仍是敏锐地发觉父亲的不妥:“爹,您怎么了?”
体贴的小姐绕到父亲身侧扶他坐下,在他肩上揉捏按摩起来,韩破军微眯着双眼道:“好啦。爹今日金銮殿议事有些疲乏而已,早些去收拾收拾,等韩守韩图回来了你便动身。”
韩小姐一颗心早已飞到了西岭边疆,闻言老大的不高兴:“又要等,人家先行一步让他们追来还不成么?”“稍等两日,不需急于一时。快去准备准备,爹这里还有事。”“得令!”韩小姐低头在父亲脸颊吻了一口,捧着锦盒轻燕般翩然离去。
“咯哒咯哒”一匹黑色骏马打破韩府门前的悄然安静,来人生的浓眉大眼,一帘燕须甚是威武雄壮。大汉不待奔马停稳飞身而起,一身整齐的盔甲尚不及脱下便顺着韩府大门狂奔入内。
一众还在等待韩小姐回音的世家公子哥儿不由低声指指点点,都盼着这位青年将军日后成为自家大舅哥。“爹!”破虏将军韩铁甲浓眉深锁,强忍着怒意道:“圣上的旨意您领了?”
“吧嗒!”韩破军座下结实的梨花木扶手竟被生生掰下一块来,老将军气息粗重:“还能抗旨不成?”韩铁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你真要送小妹去西岭边屯?小妹小妹这一生可就毁了!”
韩破军面沉如铁,鬓边银发几乎根根竖立,圆瞪虎目道:“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女儿!她不懂,难道你还能不懂?”
韩铁甲陡然颓丧,低头道:“爹,我去劝劝小妹。让她安心在家呆着做个世家小姐,莫要再去想什么戎马生涯。爹,我求求您。”顶天立地的大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晚了!”韩破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道:“她现下应该已经溜出府中”韩铁甲猛然蹦起头也不回奔出厅堂,厚重的盔甲在他身上轻若无物,然而刚出拐角,韩峰便阻在身前。
“韩峰!你敢拦我?”韩铁甲奔行不停,双拳陡然握紧暴起发难。醋钵大小的拳头迎面挥来,拳风虎虎震得韩峰一身衣袍飞舞。他不敢躲,更不敢直视大公子怒火滔天的双目,低头时两行泪光洒落拳头在他额前停下,韩峰哽咽道:“老爷下了令,谁敢阻挠小姐出府杀无赦!
血衣寒已经调动,老奴,老奴无能为力大公子,老奴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老奴也也”呜咽声起,历代服侍韩族的忠心家奴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韩铁甲睚眦欲裂,猛喷出一口鲜血,山一般的身子仰天就倒
“启禀老爷,小姐已出府去了。大公子急怒攻心并无大碍,老奴已安顿好。”老管家尽量平和着心绪,做好一个下人的本分,只是脸上的悲愤之意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呼”韩破军意兴阑珊:“照顾好甲儿。这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韩小姐血染重甲,她不明白为何刚到西岭边屯的第二天,一切尚未熟悉,整军交接尚未完全就会变成这样。她不明白为何一日便可来回的援军三日未至。她不明白西边高原上正值冰融雪化时节,该忙着放牛牧马的番族为何此时来袭。
她也不明白为何骠骑大将军处未曾有一点示警那是极善御马冲锋,凶狠无度的番人,足有两千余众。
其彪悍勇猛绝非军屯里毫无防备的八百驻军可以抵挡的。借助低矮的屯墙,指挥一无所知的驻军,韩小姐足足支撑了三天三夜。
直到如今屯墙再也支撑不住处处塌陷。番人杀红了眼,他们同样不明白准备充分,人数一倍于对手,为何会被挡住三天三夜。在终于攻陷了屯墙,杀得驻军不足百人时,他们损伤了一千八百人。
他们嗜血的眼珠子充满了杀意与疯狂,仅存的三百余人望向那位身骑白马的女将,更是掩饰不住贪婪的欲望。几乎拼尽了一切,韩小姐身边仅剩八十余骑,人困马乏。在血与火中抢出六百多手无寸铁的屯民哭天喊地奔跑。
眼前三百余狼一般的番人若是赶上,他们都将成为施虐残杀的对象韩小姐疲累地挥手一指:“你们护送屯民离开。余者随本都尉阻敌。”
即便此刻目中布满了血丝,依然未减她半分威武英姿。“都尉,您快走吧。”年轻的百夫长抹去额头的液珠,也分不清是汗还是血:“胡启替您挡着!”
“少废话!”韩小姐厉声呵斥:“怕死就给我滚!不怕死的跟我来!”残军中又分出十骑护送屯民,余者如雁阵般张开,拱卫着一马当先,依然挺直着腰背,一对修长玉腿紧夹马腹的英武女将。
生命即将终结,胡启任不由自主地瞄向倩影。这是血腥修罗场中最引人注目的身影,就像战场中即将香消玉殒却决然不退的女神,残酷而凄艳
他紧随那匹神骏的白马拼死冲杀,以马刀与盾牌架开劈向都尉大人的武器,必要时,他会用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当做最后一道防护。他真的这么做了!
驻军且战且退纷纷倒下,人数越来越少。退至一座小山包下时终于被团团围困。番人中手持一柄斩首大刀,天神一样的领头人瞅准空隙一刀劈下。
都尉大人正忙于躲闪两柄斩马刀,一杆毒蛇版的长枪,而她身边除了自己再没有一名军士。胡启大吼一声扑了上去,斩首大刀破开重甲从背后划过,几乎连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劈碎。“大人快跑!”
胡启耗尽了全身气力,再也站不起来,这一声拼力呼喊连自己都听不见。所幸落地时眼见那一刀未曾劈中目标,只将马头削断。
韩小姐双足发力从爱马背上跃起,落地时一个侧身翻滚躲开两杆着地攒刺的枪尖。舞起两柄长鞭打烂面前两名番人的头颅,便足下发软再也站不起来,软倒在地的女将娇喘着强行撑坐着上身,微蜷的修长双腿惊心动魄。
她的金盔已然不知去向,散落满头乌云秀发。面前的番人只剩下十三人,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韩小姐却明白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看到胜利的那一刻。
尤其是那名天神般的领军番人,他始终未出全力等的似乎就是刚才那一刀。那是她全盛时期也未必敢硬拼的必杀一刀。胜利者全军覆没,失败者却可以享用战利品!多么地讽刺!
扶老携幼的屯民尚未去远,那是最后的幸存者。身为戍边都尉她还不能倒下,却再无一丝抵抗之力。韩小姐惨然一笑,倚靠着背后的山石用仅剩的力气盘坐身体解开勒甲带,露出重重包裹的束胸。
这是身为女子最后的资本,必要时也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来换取敌人的性命!稀蜜般的肌肤光滑如温软黄玉,韩小姐拉开胸前蝴蝶结,平平的胸膛仿佛施了魔法般弹跳出一对浑圆硕乳。
她身上唯一的缺憾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这具完美的玉体瞬间让周围已十分粗重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两名番人低吼着扑上前来,这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在厮杀过后的幸存者更加需要这样完美的少女作为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