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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不是每次做ài都能获得高潮,那就是说自己为了治抑郁症,先得不断地和男人做ài?施梦萦对这种疗法感到有些绝望。何毓新笑着纠正她的说法:“这当然不是主要的治疗方法。
性高潮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尤其是对女性而言。如果这个方法是治抑郁症的主要方法,那可能有些病人要开心死,有些则要绝望了。
要想治病,心理辅导、药物辅助等等,还是主流。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心态上开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绝,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尝试。”对这个说法,施梦萦更能接受一些。
她自问比起从前,自己现在已经接受得够多了,每当回忆起那夜在香格里拉,和徐芃之间那次疯狂的性爱,自己当时说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还能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难以想像,这些话怎么会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说起来,如果单纯从获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倒是一个好对象。自己两次和他做ài,都达到了高潮,上次在香格里拉时还不止一次。
可自那天之后的一整个星期里,徐芃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古怪。说疏远吧,只要他在公司,见面肯定会打招呼,态度一点都不比以前差。说亲近吧,他好像没有主动对自己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好像完全忘记了香格里拉的那夜。
这不是施梦萦所理解的男人和女人上过床之后的关系。就算上床不代表开始恋爱,两人之间终究还是要比一般的男女同事更亲近些吧?这种局面在见过何毓新之后发生了改观。从第二天开始,徐芃突然对她亲近了许多。
他约她吃了两顿饭,周四时还一起去唱了卡拉ok。手拿麦克风,是施梦萦少有的自在时刻。说到唱歌,徐芃就只有当听众的份,当然他也扮演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卖力地鼓掌叫好。唱完歌,顺理成章的,徐芃送施梦萦回家。到了小区,他也没有离开。
而是一直送她上楼,直至走进家门。此后,仿佛一切自然而然的,施梦萦再次和他上床了,这一次没有第一次时赌气和认命似的漠然,也没有第二次时生怕惊醒苏晨的慌乱,施梦萦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徐芃做ài。
徐芃一直待到午夜后才走,施梦萦被他干了两次,来了三次高潮。徐芃走后,施梦萦在床上大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做ài时,施梦萦没了之前的别扭,尽管仍然很不熟练,尽管仍然做不到在任何环节主动起来。
但起码她已经很会配合了,徐芃再也没说过她是死鱼,因为施梦萦已经愿意为他口交,她会在肉棒进出时小幅度地扭动身体,会随着肉体传来的感觉婉转呻吟。施梦萦以前根本不重视性高潮。她甚至觉得高潮是一种负担,会令她无所适从。
现在,她也只是因为何毓新的建议,把高潮当成了治疗手段。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徐芃总能给她高潮,而对徐芃有特别的情感,但至少,和徐芃做ài,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但她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哭完,在沉沉睡去之前,施梦萦对自己说:“好像高潮过后,心里确实舒服了很多。也许,性高潮真的有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觉,说不清真是高潮带来的奇特影响,还是纯粹的心理暗示。
但就像苏晨说的,管他呢,有效就行。周五早晨去上班时,施梦萦觉得今天是最近十几天里,心情最轻松愉悦的一天。
心情愉快时,施梦萦很想和朋友分享。所以她想约孔媛吃晚饭,顺便让她把男朋友叫上。上周五晚上,自己做了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还蹭了一顿饭。
施梦萦想还上这个人情。没想到孔媛请假,没上班。听说是发烧了,生病请假很正常。令施梦萦没想到的是,孔媛不但周五请了假,过完周末,她还是没来上班。
听徐芃说,她把自己的年假全都用了,又多请了一天事假,这样,加上两头两个周末和之前请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一天没来公司,直到又一个周一,施梦萦才再次见到孔媛。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孔媛显得十分憔悴。
或许是请假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忙很要紧的私事吧。施梦萦也没怎么在意。施梦萦从没意识到,她几乎从来不曾为别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真正在意过什么。隔了这么久,她想和孔媛分享愉悦的心思已经淡了,就没有刻意去和孔媛说什么。
在此前一天,周日,她又见了一次何毓新,说起性高潮对她的作用。在过去十来天的时间里,她又和徐芃做了两次,她已经可以做到在做ài时骑在徐芃身上,自己来动了,而每一次的高潮,似乎确实都让她变得轻松愉悦很多。看来,她和苏晨不一样。
苏晨需要的是痛苦,自己需要的是愉悦,不过,至少原理是一样的。施梦萦慢慢觉得苏晨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当然施梦萦没有告诉何毓新,那个令她获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何毓新很高兴地鼓励她在确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胆去尝试。
他觉得她能勇敢豁达地放开心防是一件好事,即便性高潮本身作用不明显,但她能卸去一些背负的东西,本身就值得肯定。
听到这样的肯定和鼓励,施梦萦很开心。快要结束谈话的时候,何毓新开了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用来缓解抑郁症,你也有可能无形中在愉快的性生活中获得更强烈的自信。
你可以去试试看,会不会有一些以前对你不那么在意的男性开始注意到你的魅力了,哈哈。”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但施梦萦却特别留意这段话了,是啊,我在改变。我已经改变了很多对性更有热情的我,会不会对沈惜产生新的吸引力呢?对于几次三番在沈惜家或在酒店见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悲伤之余,还很有些愤怒。
但事后,她也尽可能劝说自己理解和原谅沈惜,毕竟已经分手了,他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自己能原谅他,施梦萦确信,她终究还是很爱沈惜。
如果可能,施梦萦当然希望挽回和沈惜之间的感情,但是,即便她能表现出以前没有的魅力,可她该怎么去对沈惜说呢?难道要她打电话给沈惜:“和我做ài吧,我现在在床上比以前好了!”
施梦萦难以想象这样的对话。陷入希望和犹豫中,施梦萦就显得有些麻木。这几天徐芃再约她吃饭,都被她推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有没有机会和沈惜复合的念头,几乎又回到了此前对别的男人完全不假辞色的状态。
一边想着重新和沈惜在一起,一边去和别的男人上床,那还是施梦萦吗?又到周五,苏晨约她一起去她表妹所就读的大学逛逛。苏晨的表妹刚考上大学,前几天才报到。
施梦萦对此基本没有兴趣,但又不想过于直接地回绝,勉强答应下来。十分奇妙的是,经过香格里拉的那一夜,施梦萦居然觉得苏晨十分亲近。这真是不可思议的。照说都是和徐芃上过床的女人,应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吧?
可施梦萦却对苏晨完全没有反感。那是因为我不爱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施梦萦这样解释,尤其是在孔媛一连十几天没来上班的这段日子,施梦萦和苏晨走得更近,她们的关系几乎都要超越此前施梦萦和孔媛两人之间的友谊了。
下班后,施梦萦陪着苏晨一起来到她表妹就读的大学。苏晨的表妹叫邱晶晶,十分开朗活泼。她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待,三人聚齐后一块往食堂走。这也是邱晶晶年后第一次见到表姐,自然说个不停。
施梦萦只是安静地陪在一边。和很多人不同,施梦萦对纯真的大学生活没有任何留恋。在那里,她以一种最诡异最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在那里她自以为和一个大学老师谈了一场不计较世俗眼光的纯爱,最终却证明不过是被男人玩了几个月而已。
邱晶晶读的大学,并不是施梦萦的母校,也不是大学时那男人任教的学校,但在她眼里,每所学校都差不多。就算不是黑暗的,至少也是阴沉沉的,此刻,她走在校园里,完全无法和那些洋溢快乐,挥洒青春的年轻女孩产生任何共鸣。
邱晶晶当然不会有施梦萦的感受。她刚过完人生中最为轻松的一个暑假,刚脱离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刚摆脱十八年来始终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她觉得大学哪儿都好。
何况她所就读的大学,在各类排行榜上,都至少能排进全国前二十名。在个别标准略显怪异的排名中,甚至还能挤进前十。在这样的学校读书,当然是快乐而骄傲的。
邱晶晶请表姐和她的朋友在食堂吃了晚饭,随即带她们逛起了校园,她不停地介绍着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体育馆哪怕她自己对这所校园也才熟悉了没几天。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们正走到校园里最大的教学楼边。
邱晶晶介绍说这幢楼是学校主教学楼之一,一排三栋楼并列,其间有过道相连,远看是三幢楼,走进去才知道彼此都是互通的。
她这几天就在这里夜自习。施梦萦兴味索然地听着小姑娘兴致勃勃的介绍,盘算着是不是差不多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间,这时,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邱晶晶突然兴奋地喊了声:“宋老师好!”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其实并没认出邱晶晶是谁,但她还是很温和地笑了笑,回了一声:“你好!”她未作停留,说完就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