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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此人大肆鼓吹汉人正统论调,流毒江湖,搅乱天下,意图不轨。他拼命鼓动别人去维护汉人正统,流血抗争,可是自己却率先降隋,以换取一个‘镇南公’。如今隋朝气数已尽,二世而亡,天下群雄并起,宋缺这个所谓的汉人正统,不兴兵起义,维护正统,却窝在南方,拉拢蛮人,大做交易,囤积兵器粮食,保存实力,存心要拣现存便宜,足见其人言行不一,阴险狡诈。”婠婠知道秦川刚刚发表过民族融合的宣言,又大肆批判那些煽动仇恨,挑起战争,让别人去流血送死,自己却安心去升官发财的货色,于是一开口便对症下药。
“看来进谗言的首要诀窍便是要把握上司的心思,迎合上司的喜好。”秦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暗暗思量。不过秦川还是出言替宋缺分辩几句:“宋缺身为宋阀阀主,事事皆要以宋阀利益为重,这番作为到也算不得什么。为了家族的生存,言行不一,不择手段之辈比比皆是,更何况宋缺的身份决定了他承当的责任。政治从来没有道德可言,相比之下,宋缺作为一个政客,还不算太卑鄙的。而且他沉心刀道,心无旁鹜,对这些肮脏事涉及并不多,否则如何能将刀法练到极至?”
“沉心刀道,心无旁鹜?真是天大的笑话!宋缺那老狐狸果然高明,竟然能骗得了天下人。当年杨坚以为他‘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不以为意,后使得大隋南方大片土地暗中落入宋缺之手,宋阀划地为王,成了国中之国。先前李密以为他‘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不加提防,结果被一个空口许诺骗得着了魔,一心想强攻洛阳,自取灭亡,若非夫君神威盖世,以一人之力灭了王世充,坐镇洛阳,威慑天下,绝了李密的念头,恐怕李密如今已经事败身亡了。当日海南梅家也以为他‘沉心刀道,心无旁鹜’,掉以轻心,结果如今连老窝也被宋缺端了。由此可见,宋缺此人野心勃勃,居心叵测,为了麻痹天下对手,掩饰其本来面目,却整日里装出‘沉心刀道,心无旁鹜’的模样,当真是虚伪阴险至极。”婠婠一边给秦川搓背,一边娓娓道来“宋缺为了标榜自己‘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不惜娶一丑女为妻,以示心志坚定,在天下无知蠢人眼中看来自然是毫无破绽,然在高明人士眼中,却做假过了头,露出了马脚。若当真心志坚定,即便是人间绝色,又岂会让他分心?以宋缺的修为,又岂会看不透色相之根本?”
“或许是一场政治婚姻,为了宋阀的利益,他不得不娶。”秦川也忍不住为宋缺叹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如此一个有才华,了不起的美男子竟然“鲜草插在牛粪上”实在觉得怪别扭的。
“以宋缺的身份和威望,又岂会有‘不得不娶’之说?正如夫君当日所言,此人先被碧秀心甩,后遭梵清惠弃,想必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心态大异常人。”婠婠幸灾乐祸道。
“你是说他因为失恋两次而心理变态了?”秦川道。
“变态?很有意思的新鲜词,用来形容宋缺再适合不过了。宋缺这个变态如果真的‘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为何不引刀自宫,岂不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嘿,子女都生了六个,好一个‘沉心刀道,心无旁鹜’!”婠婠恶毒的讽刺道。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哈哈,这岂不成了东方,嗯,南方不败了?”秦川也被婠婠给逗乐了,顿时联想到了香港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以宋缺的英俊若真去修炼什么葵花宝典,辟邪刀法,绝对是个强过林青霞百倍的绝色美女,错了,是绝色人妖。
“南方不败是何人?”婠婠好奇的问道。
“嘿,从前有个非常聪明的武学奇才名叫东方不败,某日弄到了一本号称修炼了就能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秘籍名曰‘葵花宝典’。这葵花宝典一共有三页,封面上注明了必须练完了上一页才可以翻阅下一页,否则肯定走火入魔。东方不败知道修炼上乘武功必须循序渐进的道理,自然不以为奇。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却见上面只有八个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东方不败心想:‘想必这葵花宝典高深至极,修炼起来凶险万分,幻象重生,只有自宫斩断欲火心魔,方才不会走火入魔。’他反复思量,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天下无敌的诱惑,于是便挥刀自宫了。修养了半月,伤好了,东方不败急忙翻开第二页,还是只有八个字‘若不自宫,也能成功’,东方不败当场吐血,昏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之后,又战战兢兢翻开最后一页,又是八个字‘即使自宫,未必成功’,东方不败再次吐血,昏倒在地。东方不败聪明一世,生平算计他人无数,没想到自己竟然载在一本葵花宝典之上,深以为耻。此后,他知耻后勇,发了疯似的勤练武功,结果当真练出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此后,葵花宝典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武学宝典了。”秦川将东方不败的搞笑版故事说了出来,果然逗得婠婠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过之后,婠婠又要再接再厉,继续揭露宋缺的真实嘴脸,却被秦川抢先单刀直入的问道:“婠婠,我知道你最终目的,无非是想说宋师道是宋缺故意安排,派来乐土的卧底,对不对?所以不应该重用他,而应该将权力交给你这个自己人,对不对?”
婠婠一怔,随即将火热的身体紧紧贴上秦川,用关键部位反复的蹭着秦川,撒起娇来。秦川欲火一下子又上来了,两人竟然在水里面“交流”起来,到也别有一番风味。秦川喘着粗气,寒着脸道:“谗言和忠言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当真以为你老公是白痴吗?”
婠婠仰头浪笑起来,眼光中却流露出一丝孺子不可教的轻蔑神色。起初秦川也不在意,后来见婠婠笑个不停,不由得也心中发虚,暗暗思索起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可笑的。婠婠见秦川的气势不知不觉中弱了下来,赶紧停止发笑,开口道:“宋阀与乐土长久交易,深知乐土的虚实底细。知道乐土最缺领导管理人才,这不,宋师道便自己送上门来了。以宋师道前宋阀继承人的身份,乐土自然也不能有辱他的身份,理所当然要给他一个实权位置。以宋缺的精明,这点又岂能算不到?既然宋阀没有了最出色的继承人,那么宋玉致这个香饵自然分量更足了。我料定宋缺必然放出风声,谁娶了宋玉致,宋阀便全力支持谁争霸天下。李密和寇仲虽然精明似鬼,奈何看不透伪君子宋缺阴险狡诈的本性,恐怕多半要上钩。嘿,宋缺驱逐宝贝儿子宋师道,可真是一举数得啊!”见秦川也留上心了,婠婠继续道:“我料定宋玉致最终会嫁给寇仲。李密实力虽强,但为人也够阴险,且亲信众多,羽翼丰厚。即使宋玉致嫁给了李密的儿子,宋阀也难以接收控制李密的势力。所以宋缺不会真心与李密联姻,而诱骗算计成分居多。寇仲出身市井,除了徐子陵这个兄弟之外,可谓无亲无故,又怀有‘长生诀’与‘扬公宝库’之秘,极具利用价值。寇仲虽精明,但又岂是宋缺这老狐狸的对手?我敢担保,宋缺那老狐狸必然会空口许诺,支持寇仲争天下当皇帝,条件便是要立宋玉致为后。寇仲那小子年纪轻轻,在这方面上能有多少见识?必然会被宋缺欺骗得死心塌地甘当枪使。如果寇仲能与李密、李阀拼个同归于尽自然是最好。即使寇仲当真取得了天下,争到了帝位,然宋阀根深蒂固,又趁势发展壮大,这天下最终还是要姓宋。寇仲这小子打天下或许还勉强是个人物,但却万万不是治理天下的人才。正所谓‘狗打江山人坐殿’,兔子死了,就该轮到走狗了。寇仲那小子根本就没有丝毫帝王之气,注定只能成为一条凶猛的猎狗而已。宋玉致则是宋缺手中的一块美味肉骨头,仅仅是为了引诱猎狗而抛将出来。嘿嘿,支持寇仲这个毫无背景,毫无家族根基的傻小子当皇帝,真是个天大笑话。”
“你怎么知道寇仲没有帝王之气?究竟何为你所谓的帝王之气?”秦川问道。
“皇帝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当年汉高祖刘邦为了逃避楚军追赶,数次将亲骨肉推下马车减轻重量,项羽用烹刘太公来威胁刘邦,刘邦却言要分一杯羹。这等为达目的敢于抛弃一切世俗束缚的气魄便为帝王之气,因而刘邦能取得天下,衣锦还乡。项羽虽然盖世无双,却妇人之仁,刚愎自用,又过于痴情,最终便只能落得个身败名裂,贻笑天下的下场。寇仲这小子虽精明圆滑,但对情义二字看得太重,要去谋取天下,必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在寇仲心中,与徐子陵的兄弟之情恐怕比龙椅看得更重,会受情义的束缚,便是致命的弱点。帝王之争,最忌讳情义二字。”婠婠笑道“夫君,你自己也缺乏帝王之气啊!”“帝王学果然便是厚黑学的前身。”秦川心道,随即又回想起在导师那里看到的名君伟人的真实手段,不由得默然无语,自己也的确是缺乏那个“帝王之气”
沉默了良久,秦川又开口问道:“以你看来,宋缺和李阀,最后谁将取得天下?”虽然对婠婠提防十足,但秦川也十分佩服她那高明的分析能力和预测眼光,因而有心再考一考她。而自己那所谓的先天神卦,看起来虽神奇,其实却根本是作弊。
“天下当然是属于夫君的!”婠婠斩钉截铁的断言道“因为有婠婠在夫君身边辅助,宋缺、李渊之流又何足道哉?”
秦川一怔,随即摇头道:“我才不会被你利用呢!”
婠婠道:“自古人无完人。当年范增老而不死便为贼,韩信曾受胯下之辱,陈平盗嫂伤风败俗,项羽自命不凡,刚愎自用,不尽三人之才,方失天下。想必夫君不会重蹈覆辙吧!婠婠可是你的妻子啊!唯一能帮你取得天下的妻子。”
秦川冷笑道:“取天下,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只是目前不屑去取而已。又岂会借助你的力量?而且我若取了天下,则会废除皇帝这个厚黑宗师所争夺的位置,将权利分发给天下每一个人。到头来,你所图谋的一切也终究是一场空。”
婠婠道:“夫君,你若是真以为乐土的民主可以推广到全天下,那可就荒天下之大谬了。”
秦川道:“现在不行,将来未必就不行。今天下有我秦川,不出十年,民主的火焰将燃烧整个大地。婠婠,你虽聪明绝顶,但目光根本不可能跳出这个时代的束缚,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又岂能理解我的心思?”
婠婠娇媚一笑,道:“是啊!我那点小聪明又岂能与夫君的大智大慧相提并论?”
两人终于鸳鸯戏水完毕,相互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婠婠忽然又道:“夫君,你可知当年梵清惠为何舍弃宋缺,看好李渊?如今师妃暄为何舍弃寇仲,看好李世民?”
秦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姑且不说才能,即使宋缺和寇仲再不成器,至少人品也比李家父子俩强了百倍,慈航静斋选天子的眼光还真是别树一帜。难道她们在这个时代便已经领会了厚黑之学,若果真如此,直接把皮厚心黑的挑选标准给定出来,又何必摆出一副虚伪到家,让人恶心的嘴脸替两个厚黑之才粉饰吹嘘?秦川对慈航静斋颇为鄙视,不过猛然间瞥见婠婠眼中透露出一丝奸计得逞,洋洋得意的喜悦,于是忍不住故意为慈航静斋分辩几句。
“宋缺与寇仲是南方人,李渊父子是北方人,这些年来南方民风过于安逸,可比为文人才子,北方民风过于剽悍,可比为强盗土匪,因而南方大体上不思进取,趋向于维护现有状况,而北方大体上勇猛好斗,趋向于打破现有状况。而战争的本质就是破坏,所以南北之争,北方胜算远远大于南方。宋缺寇仲即便强过李渊父子,但也难以凭个人之力,扭转南北之争的大势,只能将天下一统的步伐拖慢而已。好比三国时期,南方蜀吴人才辈出,以优秀的个人能力弥补综合国力的不足,虽一时可抗衡北方魏国,三分天下,但后来终究还是被北方人给灭了。慈航静斋便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选择李渊父子,以图尽早结束乱世,惟恐出现南北并立,兵祸不断之局面。”秦川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况且即便宋缺寇仲当真带领南方人统一了天下,必然也会元气大伤,以突厥的强大,必然会趁虚入侵中原。当年三国时期,便是汉人自相残杀过甚,伤了元气,结果百年之后,反让胡人杀入了中原。慈航静斋选择李渊父子其实也的确是非常正确的。再说此时的时势也的确需要一位心狠手辣,眼光长远的皇帝,李世民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川原本只是想打压打压婠婠的气焰,可是就这么稍一分析,自己听起来也觉得很有道理。秦川本来对慈航静斋选择李阀,舍弃寇仲颇为反感,可是此时经自己这么一说,又觉得慈航静斋的确是做得非常有道理。寇仲那小子虽然圆滑,而且不太厚道,但是终究脸皮不够厚,心子不够黑,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至于心狠手辣的李世民,历史已经证明了,是个绝对的千古名君。
秦川又想到了,这个时代真正掌握实力的是那些门阀权贵,皇帝作为他们利益的代表,显然和寇仲这样一个出生市井的小混混根本就无缘。任何王朝政府,其实说白了都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工具而已。此时的统治阶级门阀贵族们选择寇仲这个代言人的机会自然是微乎其微。当年市井流氓出身的刘邦能得到天下,主要是狗运当头,而且秦朝的暴政严律将那些地方势力都给极大的削弱了,并将全天下人不分贵贱都推到了对立面,因而刘邦打着除暴政,行仁义的旗号,也能混到天下代言人的位置。而乞丐和尚出身的朱元璋之所以能当皇帝,也是因为元朝的种族压迫暴政,彻底将天下汉人推到了对立面,因而朱元璋打着驱除蛮彝,恢复汉统的旗号,也能风生水起。说白了,成就了两位平民皇帝最大的功臣恰好便是他们所要推翻的最大敌人。当然,两人本身的厚黑才能才是关键。平民皇帝因其特殊的出身,往往会获得更广泛的民心和支持,当然也会引起更多的嫉妒和野心,因而刘邦和朱元璋都特别猜忌功臣。他(我)出身如此,也能当上皇帝,为何我(他)就当不得?所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惨剧自然要上演。这种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厚黑伎俩寇仲显然学不会,所以提早出局其实也是最好的选择。即便寇仲当真转变成了厚黑宗师得了天下,但功臣们杀光之后,又“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用什么去对付强大的异族呢?相比之下,门阀出身的李世民虽弑兄杀弟逼父,但至少没有滥杀功臣,在这一点上,比平民皇帝要做得好了百倍。
想来想出,秦川心中有了定论:如果不算上自己这个违背常理的强大存在,李世民的确是最适合的真命天子。回想起当初,每次自己在师妃暄面前讽刺李世民虚伪卑鄙,心狠手辣之时,师妃暄都没有出言反驳,她自然是心中也有数。只是为了早日结束乱世,让天下苍生过上好日子,师妃暄也不得不为虚伪卑鄙的李世民宣传造势,心中想必也别扭得很。可是自己却丝毫不顾天下大局,心中一味责怪师妃暄识人不明,行为虚伪,实在是太过轻狂了。此时细细回想起,方察觉师妃暄其实也是有口难言,很多苦楚只能往肚子里吞,为了天下大局,苍生气运不得不委屈自己。然而自己非但不能理解她心忧天下的一片苦心,反而多次误会她自以为是,偏心虚伪,经常在不经意之间,在感情上大大的伤害了她,实在是愧对妃暄。
想到这里,秦川不由得黯然,却不知师妃暄如今在慈航静斋过得如何?慈航静斋是否原谅了她?一边是生死相许的丈夫,一边是养育自己的师门,师妃暄必然也是左右为难吧!不知道孩子是否出世了?算算时间也快了。孩子出生之后,师门、丈夫和孩子必定会将师妃暄的心分成三块,又该如何选择呢?“妃暄,无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也没资格怪你!原来伤害你最深的人一直都是我这个自以为最爱你的人!”秦川只觉得一阵心疼,也顾不得和婠婠再做争论了,疾步而去。
乌云漫天,狂风大起,整个天空一片黑沉沉,看不到丝毫阳光,明明是中午,天色却和晚上一般。“暴雨将至。”宁道奇那淡泊平和,古井不波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讶色,叹息道“虽说天道莫测,非人力可挽,但为何老夫会觉得心神难安?”
“散人何不打卦占一卜?”梵清惠静静的走了过来,脸上也挂着一丝淡淡的忧虑,抬头望向天际。
宁道奇沉思片刻,取出了卜卦,双手缓缓合上,随即向上一抛,此时只见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整个世界,随即天空又变回了一片乌黑。宁道奇与梵清惠低头朝地上的卜卦一看,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忧色。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即又将目光一起投向了山下远处的小镇上。
平静安逸的小镇南边有一座大宅院,方圆百里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婆这段时间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她将一直住到宅院主人顺利生产完毕。这间大宅院其实是慈航静斋的秘密产业之一,原本是作为一个情报据点,此时却成了师妃暄的修养之地。这到并非慈航静斋以佛门圣地自诩,不肯让孕妇亵渎清净地,实在是因为慈航静斋的尼姑们克守清规太久了,虽然各个才智过人,但竟然找不出一个懂接生的,只好将最出色的弟子师妃暄安排到这里了。
此时,整个宅院里忙成了一团,送热水的,找毛巾的丫鬟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这些丫鬟全是刚刚买来不多久,不懂规矩,兼之缺乏恶管家管教,不免要唧唧喳喳,一个个好奇心旺盛,凑在门口窗前瞧女主人生孩子的热闹。
“走开走开!一群皮痒的小蹄子!真该用鞭子抽一顿才好!”接生婆黑着脸驱赶着门口窗前一脸兴奋好奇的丫鬟们,叫道“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快滚快滚!”
那些丫鬟们还个个恋恋不舍,接生婆恼了,操起扫把作势要打,众丫鬟方才一轰而散。接生婆在盆里洗净手,正要继续开工,忽然听到一阵乌鸦狂叫,不由得心慌意乱。此时又一个丫鬟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一大群乌鸦飞进院子里来了!要死人了!”
接生婆大怒,当即给了她一个耳光,训斥道:“不要乱说!这是百鸟朝凤,凤凰便要出生于此。滚出去,是谁让你进来的?”
丫鬟捂着脸,哭哭滴滴的走了。接生婆忍不住摇头道:“夫人,这些丫头们真该好好管教管教方可。”
师妃暄虚弱的微微睁开眼,但随即又闭上了。从昨晚到现在,肚子里的小家伙很不安分,似乎就要出来了,可转眼又躲了回去,即便受了这么久的罪,师妃暄那憔悴的脸上仍然是一片淡然,闪耀着神圣的光彩。不多久,几只乌鸦竟然落到了窗台之前,扯开沙哑的嗓子,放声歌唱起来。接生婆脸色大变,低声念了几句佛。昏昏欲睡的师妃暄再次睁开眼睛,朝接生婆苦涩一笑,淡然道:“这次他真要出来了。”
“孩子生出来没有?”匆忙赶来的梵清惠拉住一个丫鬟问道。
“院子里飞来了很多乌鸦。不吉利啊!”小丫鬟答非所问。
“呀”的一声,门再次被推开了。接生婆怒道:“小蹄子找打,滚一边去”接生婆的训斥嘎然而止,因为进来的并非不守规矩的丫鬟,而是一个一眼看去便知道极为高贵圣洁的女子。
“师傅!”师妃暄原本恬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羞愧和哀伤的神色“弟子愧对师门,辜负了师傅的期望,实在是罪该万死!”
“妃暄,现在别说这些了。安心把孩子生出来吧!你始终是我的好徒弟。”梵清惠走近床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伸出一只手掌抵在师妃暄的心口。虽说梵清惠对接生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徒弟遇到了大麻烦,不管如何,输出一道纯正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总是错不了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慈航静斋之医学博古通今,自成一家,却没有收集半点生育方面的知识,梵清惠号称学究天人,此时却对徒弟的困境一筹莫展,只能用最保险也是最笨的办法,助上一臂之力。
时光不断流失,师妃暄的脸越来越苍白,而接生婆和梵清惠却是汗水淋淋。到并非是梵清惠内力不济,而是见了徒弟越来越不妙的境况,虽说修心养性多年,但还是心急如焚。此时窗外却是一片奇景,只见一群乌鸦围着院中的桃树绕起圈来,一只只幸灾乐祸,唱得极为欢快。
师妃暄望了一眼窗外,苦笑一声,虚弱的说道:“师傅,弟子厚颜相求一事。若弟子去了,还请师傅将孩子送到他爹手中。”
梵清惠见了师妃暄这般光景,也是心如刀割,却朝接生婆道:“婆婆,若有危险,当舍小救大。”
接生婆心道:恐怕大小都不成了,舍了也未必救得了。口中却道:“女菩萨尽管放心,老婆子定然要保他们母子平安。”
师妃暄勉强笑了一笑,随即双手合十,一脸神圣虔诚,低声祷告道:“佛祖在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甘愿承当一切责罚。然孩子无辜,还望佛祖大慈大悲,网开一面,所有罪孽弟子一力承当,恳请佛祖保佑这孩子一生平安。”
或许佛祖当真听见了,不一会,孩子便产了出来,却是个瘦弱的女婴。三人都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念了句佛。师妃暄挣扎着起身,虚弱的开口道:“婆婆,快把孩子拿给我。”
接生婆用力在婴儿屁股上一拍,随即脸色大变,又一连重拍了三下,最后摇头道:“糟了!哭不出来,这孩子只怕是不成了。”
师妃暄有如雷击,眼中的光彩顿时黯去。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把孩子拿给老夫看看。”梵清惠喜道:“是散人。”赶紧抱着孩子走出门,慎重的交到宁道奇手中。
宁道奇接过孩子,脸色越来越凝重,一对眉毛也似乎要拧到一起去了。过了半晌,宁道奇面露苦笑,伸出宽厚的手掌,在孩子胸口按了一下。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顿时回荡在院中,师妃暄喜极而泣,宁道奇却悄悄的叹了口气,将孩子交还给梵清惠,随即取出箫,拿到嘴边吹了起来。箫声刚响起,院子里闹得正欢的乌鸦们顿时一轰而散,有如无头苍蝇一般朝四方撞去。
随着乐土宣传计划的逐步进行,前来乐土的人员结构起了极大的变化。越来越多出身富贵人家的少年青年跋山涉水,加入到了乐土大家庭里。这些少年青年大都对人生迷茫,思想叛逆,一旦心血来潮接受了乐土的新思想,顿时个个变得信仰坚贞,狂热似火,似乎比秦川本人还要坚定三分。对于这些接受过教育,大都识字又会武的青少年,秦川还是极为欢迎的。虽说劳动常识有些缺乏,时常五谷不分,劳动技巧也有些生涩,但胜在学习热情十足。大凡这个年龄段的人,除了那些为生活压迫得没功夫去思索的穷苦孩子,大抵都会在思想上陷入极大的青春期困惑,迷茫,叛逆,容易接受新事物。秦川记得当年俄国年青贵族之中,也曾流行过一阵共产风,不少年少叛逆的贵族们自己解放自己的佃农,废除剥削,不过理想很快便给残酷现实给打破。数年后那些贵族自己回想起来,也自觉得不可思议,归纳为年少的疯狂,成长的代价。由此可见,这些缺乏阅历的年轻人固然热得快,但冷得也快,若理想遇到挫折,往往就成了心血来潮三分钟。所以秦川尽可能的减少避免打击他们热情的地方,同时也时常安排心理辅导课,大力提倡百折不挠,在失败中成长的精神。
另外还有一批“退役小姐”也来到了乐土,以图寻找回真正的自我。这些“小姐”们,大都红过一段时候,往昔纸醉金迷,糜烂发霉的生活,不但腐蚀了身心,也深深损害到了灵魂,日复一日都陷在自我逃避和无尽绝望之中。当了一次小姐,便永远也是小姐,灵魂上的污点似乎永远也无法洗掉,因此在悔恨与绝望的煎熬下,便更加的放纵堕落。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之中,她们的处境是无可救药。后来不知道哪位“小姐”率先从客人口中得到了乐土的消息,很快充满希望,平等自由的乐土便在广大在现实之中极度空虚绝望的青楼女子之中迅速流传开来。越是空虚的人,越渴望拥有信仰,越是绝望的人,越沉溺梦想之中,结果乐土便成了无数青楼女子心中的避风港,安乐窝。越是美好的梦想,越是不忍打破,在现实之中绝望透顶的“小姐”们有勇气追逐梦想实在不多,因为她们担心追逐梦想的结局到头来却是亲手将梦想无情打破,正所谓多情总被无情伤。不过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总是存在的,某位曾经红遍江南的名妓,人老珠黄洗手之后,不愿嫁入爆发户家中做妾,于是借着自己当年的名声和威望,纠集了一群姐妹们南下去寻找传说中的乐土。
秦川对她们也是颇为同情,若非生活所迫,又有谁愿意干这行呢?挥霍着青春的时候,还可以自我麻痹一下,可是退役之后,结局往往都凄凉无比。这群急于寻找回丢失的自我,又一心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女人们劳动起来,已经不能用热情来形容了,简直有些疯狂,一天经常要工作六个时辰,若非上面强制勒令休息,恐怕还要继续下了。结果竟然人人都成了每月的劳动积极分子。于是秦川又不得不给她们也加开了一门心理辅导课。
“ft,这段日子,我快成为心理医生了!”秦川心中感慨道“看来以后要多培养几个心理医生才是。在医疗部要专门成立一个心理医疗科才是。”
集体课程之后,便是单独的心理咨询时间。秦川先后接待了六名咨询者,暗中发牢骚道:“ft,这个时代的问题青年怎么也这么多?想自杀的,想变性的竟然也冒出来了,真是社会堕落,世风日下啊!以后要多加强乐土精神文明建设才是。”
喝了口水,算算时间,也该收工了,就在秦川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咨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秦川颓然坐回原位,不过看清来人之后,却精神一振。进来的人名叫无情,显然是自己取得假名,光从名字上便可看出这位青年有点不对劲。事实上,秦川老早就留意这个无情了,主要是因为她是新来的叛逆富家青年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因此极为抢眼。秦川总觉得她很面熟,想必是因为各方面优秀突出,接受表彰次数太多了,所以无心中混了个眼熟。这个无情绝对是乐土当前最优秀的新人,不过心理上却有些障碍。首先她总是一脸晦气,就没见她开口笑过,好象所有人都欠了她一大笔钱似的;其次留了个短发就自称自己是男人,简直将别人当成了白痴,幸好乐土不缺房屋,给了她一个单人宿舍,否则若真给她安排个多人宿舍,那么乱子就大了。很明显,这个无情是受到了失恋的打击,造成了心理阴影,偏偏又讳疾忌医,不肯接受他人开导。这次秦川见她破天荒来心理咨询,不由得心中大喜,打定主意要拯救这个很有前途的迷茫青年。
“无情姑娘,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失去一棵树,却能得到一片森林”
“我是男人!”无情毫不客气的打断,尖锐抗议道“而且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无聊蠢话的!”
“倒!你是男人?说是人妖或许还有人信!既不会掩饰身材,又不会掩饰声音,喉结也没有,猪都知道你的真实性别。以为理个短发便能装男人了,真是太弱智了!殊不知这种发型正是后世学生妹最流行的一种。”秦川心中腹毁,口中却道:“好,就算你是男人。你找我不是为了心理咨询又是为了何事?”早就听说这个无情说话特别冲,没想到对自己这个乐土最高领袖也是如此的不客气,而且还当面说假话。也只有秦川这种通过现代教育出来的最高领袖才能毫不在意手下的无礼举止和欺君行为。
无情面无表情的取出几页纸,递给秦川。秦川接过来仔细观看,一边看一边评价道:“不错不错,懂得居安思危,放眼将来,实在是值得称赞。不过你应该先送到规划部才对,如果没有被采纳,驳回的理由又不能让你满意,你再交给宣传部或民意部,通过民众的评判来讨个说法。如果宣传部和民意部不接收,再来找我不迟。”
无情冷笑道:“我不想浪费时间。”
秦川叹息道:“独裁固然效率高,但终究不及民主完善。众人一起讨论,取长补短,虽然浪费时间些,但考虑得全面多了。你的这份计划书固然不错,可是有五处漏洞,七处地方还能进一步完善。并非是我的眼光和智慧强过你,事实上这个计划,上个月便已经敲定完毕了,半年之后将正式开始。为了完善这个计划,我们十五人研究讨论了六天,最终敲定的计划自然比你这份完善全面一些。日后,你可以参照一下我们那份计划书,和你这份对比一下。集体合作的力量往往强过个人的才能,平时多和别人交流讨论,取长补短,你将变得更为优秀。”
秦川用笔在计划书的漏洞和可以改进之处一一标了记号,交还给无情,微笑道:“拿回去,找几个人一起研究讨论下,看看能否有新的收获?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尝试合作,取长补短,对大家都有好处。”
无情还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接过,转身便要走。秦川道:“等等,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县官特别糊涂。一天张三和李四击鼓喊冤。县官升堂问案:‘你等因何喊冤?’张三说:‘老爷,小民告那李四偷了我家的牛。’糊涂县官问:‘他何时偷的牛?’张三道:‘明天。’县官一听,惊堂木一拍:‘呔!大胆刁民!你明天丢牛为啥明天不来申冤?’李四道:‘老爷老爷,张三把我的鼻子咬伤了,还冤枉我偷他的牛。’张三道:‘老爷老爷,你莫信他。他的鼻子明明是他自己咬伤的。’李四道:‘老爷,我怎么可能自己咬到自己的鼻子?根本够不着啊!’张三道:‘他站在桌子上咬的。’李四道:‘就算站在房顶上,我还是够不着啊。’县官又将惊堂木一拍,道:‘都别吵了!等下本官爬梯子上房顶亲自咬咬看,要是老爷我咬到了自己的鼻子。李四,那你就死定了。’”
一个笑话下来,无情还是那副死样活气的模样,秦川不由得有些泄气。“无情‘公子’是吧,你长得这么帅又有才华,相信仰慕你的年轻异性可以编成一个营了。有空多和人交流交流,别总是一个人闷着。那几个圣殿学徒,圣堂学徒全是年轻单身,才华横溢的乐土精英,物以类聚,有空多和他们聚聚。”秦川做出最后的努力。
“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无情还是面无表情。秦川无奈的点点头,看着无情转身离去。过了半晌,秦川摇头叹息道:“ft,这个无情,不去做尼姑还真是佛门的损失。”
某天,净念禅宗云游天下的天龙大师也来到了乐土做客,给秦川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秦川的女儿出生了。秦川如今可是双喜临门,刚刚确认石青璇也怀上了孩子,这里又送来了女儿出生的喜讯。听说女儿出生之时,百鸟齐鸣,故取名秦凤祥。秦川原本以为是飞翔的“翔”却不料是吉祥的“祥”不过这名字也不错,喻意着龙凤呈祥。而女儿的小名却是鸦鸦,没想到名贱命硬的迷信说法,在慈航静斋也流行。主要是历史上取贱名走狗运的人也的确是太风光了。好比年幼的刘猪崽子便是后来狗运最旺的汉武大帝,而司马狗崽子也是上演凤求凰好戏,名留青史,千古传送的大文学家司马相如。小乌鸦怎么说也没有猪崽子,狗崽子,兔崽子那么俗气,对女儿的这个小名,秦川也能接受。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亲眼见到她们母女俩,不过按照乐土此时的发展扩张速度,秦川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让慈航静斋心甘情愿的送母女俩来和自己一家团圆。
尽管秦川近来心情好得不得了,但天气却偏偏要和他作对,狂风暴雨持续了足足五天,似乎要将乐土所有的热情彻底熄灭。在见鬼的天气影响下,乐土不得不停止了一切户外活动和工作,所有人都整天憋在房里,于是棋牌麻将等室内娱乐迅速开始流行走红。到了第六日,难得出现了一上午的好天气,众人都喜气洋洋跑出来,晒晒一身霉气,不料到了下午,风云突变,狂风暴雨又再次光临,而且来得更加猛烈。众人纷纷骂骂咧咧,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为了提高大家的士气,活跃气氛,乐土第一届棋牌麻将争霸赛便新鲜出炉了。秦川作为乐土象棋(国际象棋),乐土跳棋(国际跳棋)和纸牌的发明者,自然不能参与这三项比赛,以免失去夺冠竞猜的悬念。至于围棋和象棋,秦川对自己的水平还是颇有自知自明,因而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只旁观,不下场的总评判。
到了总决赛那天,乐土大会堂人山人海,经过入围选手们的一番激烈争夺,各项冠军纷纷产生。其中乐土象棋的冠军竟然站在领奖台上朝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结果这一浪漫行为当即收到了奇效,颁奖礼变成了婚礼,一对新人便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之下诞生于乐土大会堂。这也给圆满结束的乐土第一届文体娱乐类型竞赛添加了几分喜气。
当晚,乐土紧急集合的警钟忽然敲响,正和婠婠干得起劲的秦川不得不临时收工,一边穿衣服一边发牢骚道:“不知是谁在敲钟?紧急集合的警钟怎么能随便敲,这些新来的家伙们太不懂规矩了!要好好教导教导才是。”
婠婠笑道:“肯定是那个‘讨帐鬼’无情,新人之中就数她最没规矩。”
自从石青璇怀孕之后,便停止了与秦川之间的房事,说怕影响肚中的孩子。这不由得让秦川想起了一个笑话。某夫妇怀孕期间仍旧房事不断,结果生下一对龙凤胎,而且都是天才,一出生便会说话。儿子出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父亲额头上狠狠戳一下,骂道:“坏蛋,这样戳人家,痛不痛!”女儿出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父亲脸上吐了一口,骂道:“坏蛋,这样吐人家,脏不脏!”这个笑话让矜持的石青璇也笑得花枝乱颤,最终为了不让未来的儿子或者女儿戳自己额头吐自己脸,秦川也不得不同意了石青璇的禁令。而婠婠见石青璇怀上了,似乎也心急了,于是与秦川的交流次数日益频繁。
不多久,秦川穿好了衣服,冒着风雨赶去自由大广场,却见敲钟人果然是那个无情。“为什么敲钟?”秦川寒着脸问。此时,住所远离广场的宋师道,昙宗等人也匆匆赶来了,纷纷围在两人身边。
“听。”无情面色慎重的指了指耳朵。众人各个竖起耳朵,细心聆听。宋师道忽然惊叫道:“咦,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风声?”
无情阴沉的脸上首次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应该是海啸来临之前的声音。”
“海啸!”宋师道惊呼出声,脸声变得苍白。秦川也心中大震:不会有这么倒霉吧!
“海啸是什么?一种怪物?”某个出身内地的人问出了一个极为白痴的问题。
“是一场灾难!一场十分恐怖的灾难。”另外一个人立即给出了解答。
“现在该怎么办?大家有好的建议吗?”秦川强做镇静的问道。
众人相互对视,最后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齐到了最初发现者无情的脸上。无情再次笑了,这次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夹杂着兴奋、喜悦以及嘲笑的笑容,无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有。最好的办法便是回家睡觉或者坐以待毙。”这时候,秦川才察觉无情的嘲笑之中更多的是自嘲。
“赶紧组织大家往山上躲。”秦川立即发出命令。
“没有用的,根本来不及。”无情看了看远处的山脉,摇头咯咯笑道。
“组织大家找有岩石的地方躲,或者找坚固的地方,抓牢海水冲不走的东西,树木也行。”秦川赶紧更改命令,此时众人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巨浪的怒吼之声。
“没有用的,大海的威力又岂是人力可抗?”无情用充满兴奋的语气反驳道“看来我们今天注定都要死在一起!”
“ft,死到临头还这么高兴,简直是个变态,真是没得救了。”秦川见无情毫无惧色,反而越来越兴奋,忍不住心中嘀咕“毕竟是有心理障碍的家伙,心理素质也太差劲了,遇到大事便失去理智,发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