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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你这个贱女人还敢回来!”琳达一巴拿打在宋希辰脸上,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在她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宋希辰被打得眼冒金星。三天下来,她几乎不眠不休,再加上染了风寒,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像是风吹了就要倒,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凶猛的力道,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不要给我惺惺作态了!你这个狗娘养的忘思负义的鬼东西!好说歹说我们也拉拔你长大,让你吃饭、让你念书,就算我不喜欢你当我家媳妇,却也没有虐待遇你半分!
“现在好了,你翅膀硬了,恩将仇报!将来你进了门所有的钱不都是你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咽,你跟意大利黑手党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一亿美金汇到他们的户头里去?”
琳达越说越气,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便要朝她的身上挥去。
“够了,妈,别这样。”佛瑞克拉住了琳达。
“你还要帮她说话?都到这种田地了!我们英皇现在一点现金也没有,每家银行都急着来跟我们讨债、我们拿什么给人家?你还帮这个贱女人说话,她的心可不是向着我们的!”
“妈,这件事警方还在调查,那笔账不一定是希辰汇出去的,事发那天她人在意大利,根本不在纽约,不是吗?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爸爸一手创立起来的企业就要倒闭了,你还叫我冷静?你跟你父亲一样引狼入室还不自知,简直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子!”
宋希辰愣愣的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却半点听不明白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一亿美金的汇款?什么意大利黑手党?英皇又为什么快要倒了?为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佛瑞克,你们在说什么?”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幽幽的眼专注无讳的盯着他“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好吗?”
***
“那个女人被你害得很修。”卡诺拿着一杯四十年份的xo优雅的走进房,倒了一杯故意将它放在安德烈床旁边的茶几上,而不直接拿给他“喝一点吧,可以止痛,要死也死得比较舒服一点。”
安德烈微眯起眼,咬着牙伸手把酒杯凑近嘴边,瞬间,辣辣暖暖的液体人喉,果真减少了一些疼痛。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男人!想当初你伤得不能动时。是谁把你抬进抬出又削苹果给你吃的?现在你就这么不人道的回报我?”
卡诺极做一笑“错错错,这瓶xo可是我忍痛打开的呢,就是为了慰劳你躺在病床上的辛苦啊,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安德烈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身上的疼让他根本不想浪费太多的力气跟他继续这些没意义的对白。
知道他一颗心全在宋希辰身上,卡诺也不拐弯抹角,道。“宋希辰被赶出家门了。”
安德烈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酒喝下肚“意料中的事。”
“你达到目的了,然后呢?”
“看着英皇航空倒闭啊。”
卡诺点头、笑了笑“那如果我不让它倒闭呢?”
匪夷所思,安德烈瞅着他“为什么?”
“为了意大利政府的利益啊,我想不出有该让它就这样倒闭的理由。”
摇晃着酒杯,安德烈低头垂眼看着杯向白透透的酒花“它害死了萝琳这个理由还不够?”
“那是在你死之前的事,现在你已经死了,没有理由再报复。”
“总之你就是要跟我唱反调就是了。”安德烈难得的不与他争辩,懒洋洋的闭上眸子。
“你有点不对劲,安德烈。”
“什么?”安德烈微张开眼,透过一条缝盼着卡诺。
“这么容易放弃可半点不像你的个性,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亲爱的威登伯爵,你也未免太高估本人的能耐了,我都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还能玩什么把戏?我现在只希望你赶紧把幕后主使者揪出来,然后把那些俄国黑手党一网打尽,为我报仇,成吧?”
卡诺若有所思的瞅着他,细细思量半天也不答腔。
“喂,我已经在他们手上死了两次,你还要考虑?”虽然这一次伤得有点冤不过,也未尝不是条更快的捷径,至少,他可以早一步让卡诺正式面对俄国黑手党,而不是老做壁上观。
“对付他们的代价太大了,不得不慎重考虑。”
“什么跟什么?我死了,你却不替我报仇,谁会相信我已经死了?”
闻言,卡诺冷哼一声“说到这,你倒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诈死!那一天你根本就可以不中枪的。”
“我死了,风云才会变色啊,否则如何观天象而后谋动呢?你不能否认我的死对这个世界而言,尤其对意大利政商两道及俄国黑手党而言,有着莫大的意义与影响力吧?”
“是啊,那天的葬礼花篮多得只好跟着烧掉免得变成垃圾,人多得也跟垃圾差不多,都快把火葬场给踩成秃地。”卡诺嘲讽地道。
“你这是褒还是贬啊?”
“你说呢?”
“我说,你赶快把人给我招出来,我的耐性有限,让我自己找出那个幕后主使者的话,他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卡诺看了他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名字“路易公爵。”
安德烈略微惊讶的望着好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在美国那场飞车意外时就知道了。”虽然席丝在俄国黑手党那问不出什么眉目,但他卡诺潘可不是省油的灯,威登堡的网路侦防系统可是通达世界各地,几乎到了无孔不人的地步,而这当然也要拜安德烈当年在威登堡当差时无所不用其极的政策所赐。
“不错,有进步。”安德烈喃喃自语着。
“你刚刚说什么?”他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在此时听到的话,是他的错觉吗?安德烈似乎根本就不意外他提到这个人名,难道他早就知道是路易公爵搞的鬼?
卡诺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没什么。”安德烈放下酒杯,端整心思看向他“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伺机而动吧,他毕竟是世袭的公爵,受到意大利民众的尊敬与拥戴,这几年他在政商界的名望与地位几乎也要与总理大人齐名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且人赃俱获,动他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就像当年你动乔丹一样,总理大人那个人你也晓得,不到黄河他心不死,没有叛乱的事实,他不可能真的妄动干戈。”
“哼,他是胆子小又没本事。”安德烈冷冷一哼“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把你拱上台去,让他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闻言,卡诺不得不皱起眉“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总理大人的成见那么深?当年,不,应该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帮他的忙,不是吗?”
安德烈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有拿顾问费的,你忘了?我很庆幸自己接下了这笔生意,至少可以替那个懦夫在政策上减少一些失误,你知道吗?他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家伙,现在我死了,我真担心意大利政府跟着被那些黑手党给搞垮,你最近有空最好多去他办公室走动走动。”
要不是总理大人没担当又怕事,根本不可能让俄国黑手党越线跑到意大利来作威作福!
卡诺细细的审视着他,心知肚明意大利总理并不如安德烈所说的那样不堪且无能,但安德烈之所以会如此厌恶他毕竟也有他的道理,以安德烈的行事作风而言,意大利政府的确看起来办事效率不彰,百废待举。
“我该怎么做?”他相信安德烈脑袋瓜里一定早有胆实。
安德烈露出了“死后”第一个笑容“拿出你的魄力,卡诺潘,把俄国黑手党给连根拔除,赶出意大利!”
***
美国纽约。
“凯弟爷爷,你轻一点好吗?我的骨头都快断了。”安德烈边哀呼边让凯弟扶进门,喘气喘得怨大声,就怕对方不知道自已痛似的。
“对不起,安德烈少爷。”他已经尽可能轻手轻脚,但他年纪大了,再怎么小心也难免笨手笨脚弄痛了他家主子“不是我在说,安德烈少爷,你装死也要装得像些,竟然还跑来美国,要是让眼尖的人发现了,还以为见到鬼呢。”
“被人发现了,你就说我的名字叫安迪,法国人,从没听过安德烈这个名字,知道吗?”他已经将头发染成黑褐色,戴上墨镜,还装模作样的梳了个西装头,一副绅士学究的模样还不够吗?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离英俊份洒很远,而且老了十岁。
“是,安德烈少爷。”
“叫安迪,真是,说你老不服老。”安德烈故意大声的叹口气,微微睁开一只眼“我饿了,爷爷。”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弄一桌于好莱。”
“那要多久啊?”
“一个小时就搞定了,还是我先弄点面线给你打打底?”
“不必了,我不喜欢吃面,就一个小时,我先休息一下,弄好了叫我。”
难得少爷食欲这么好,凯弟高兴得困不拢嘴,乐不可支的跑去厨房忙了,只不过,一个小时后,当他做完一桌子菜回到房间时,却已经看不见安德烈的人影。
***
宋希辰因是挪用公款的嫌疑犯之一,所以被限制出境,她不能出境,所以他只好拼死前来。
安德烈身手矫健的攀上了她暂居处的高墙,放眼望去,鸟语花香,一片大大的花园将一栋白色的两层楼别墅密密包围起来。
佛瑞克是真心爱着她的吧?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他还是执意相信她,她被他母亲赶出家门,他就把她安置在这间美丽的私人别墅里。
他在意的女人却有着一个很爱她的男人如此爱着她,他该高兴还是生气呢?
想着,安德烈的身子落了地,才要进屋便看见在园子里的宋希辰。
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替园子里的花浇水,看着她跟邻家的小猫说话,看着她蹲下来捡掉落在地上的树叶,看着她仰望着天空发呆的美丽模样看不出来那件官司对她而言有任何的影响,但她的眉、她的眼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她在想着他吗?想着死去的他?
看着看着,他有一股浓烈的渴望想要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深深的亲吻她!
她是除了萝琳之外,第一个让他这么渴望的女人,虽然他一再地告诉自己对她的关心与在乎是出于作戏,出于为达成使命的手段之一,但天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的存在对他的计划根本就可有可无,有她在,是让他的计划更顺利了一些,没有她,计划还是会如期照着他的进度去走,但他还是该死的利用了她虽然他绝对相信自己有百分之一百的能力保护好她。
他,根本不值得她爱,她却还是傻傻地爱了。
一个笨女人,却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让他想舍舍不下,想放放不掉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宋希辰看见他了一个身影像极了安德烈的男人。
是错觉吧?阳光太大了吗?为什么这个人连轻扯嘴角的动作都跟安德烈一模一样?
心,有些怔忡,有些迷惘,有些惊,有些喜,一抹莫名的酸意喜地冲上了鼻头、眼眶
“你是安德烈吗?”安德烈三个字说出口,宋希辰的泪也跟着掉下。
“别再哭了,你已经哭得够多。”安德烈忍不住伸手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手却让一只纤细的手给紧紧抓住。
“你是安德烈,对吧?你一定是!”她伸手要拿下他脸上的墨镜,却在下一秒让他给格开。
“我不是安德烈,他已经死了,你亲眼所见,不是吗?”他温柔的捧起她带泪的容颜,定睛瞅着,似乎想把她的面容刻在自己的心坎上。
“那你是谁?”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因为他说他不是安德烈,把她的所有期待给戳破。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又长得那么像安德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连呼吸都这么令她感到熟悉?难道,只是因为太过想念、太过伤心,所以产生幻觉?
“他的双胞胎兄弟安迪。”
“安迪?”她愣得地望着他。“双胞胎兄弟?”
“没错,就是这样。”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认识我?”她从来都没听过安德烈有双胞胎兄弟,但这也不足为奇,不是吗?她对安德烈的了解简直是屈指可数,只知道他的家住意大利,是个可以在意大利,不,该说是全世界翻云覆雨的谋略家。
“好奇,想看看跟自己的弟弟闹过绊闻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已。”他不经意的耸耸肩“现在我看到了,所以我要走了。”
“就这样?”她看着他转身跃上了高墙,对他而言爬这墙似乎比爬楼梯还要容易。
“还有,我弟弟前几天托梦给我,他要我来看看你并且对你说——祝你幸福。”一笑,安德烈的身形消失在墙的另一边。
祝你幸福
那声音听来就是他的,好像做梦一样
泪,在艳阳下蒸发了,她紧紧的咬住后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
安德烈还活着
她不要哭了,她要等他,等他再来找她。
***
“现在我该怎么办?主子。”透过越洋电话,身在纽约的班尼尔向身在意大利的席丝请示。
“安德烈当初要你怎么做?”
“他要我不动声色的继续留在英皇,免得临时抽身被怀疑,但是,现在官司似乎对我越来越不利了,法官突然一改过去实事求是的态度,一心想要咬住我叫我认罪,安德烈先生又死了,我根本无人可问,所以只好找上主子你。”
席丝沉思了一会,道:“他可能被逼急了,也可能受到英皇方面的压力,就某方面而言,英皇还是比较信任宋希辰的。”
“那我现在呢?我不能等着法官判我的罪,然后被送进美国监狱吧?”班尼尔显得心浮气躁。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安排你离开纽约,让你有一个新身份重新出发,没问题的,等我消息。”
***
“我知道了,谢谢你。”安德烈嘴里叼了一根烟,用脖子夹着电话,两手则忙着削苹果。
“飞机就订今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不会误了你的事吧?”席丝客气的询问。
“不会,我该感激你替我处理这件事,对了,俄国黑手党和公爵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我们接到消息,路易公爵已经买通俄国黑手党,在意大利残存的余党们,三天后将全员出动围剿我威登堡”席丝手里的电话突然被人给抢走,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卡诺。
“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可以搞定。”卡诺对着话筒另一边的安德烈道:“这一次不会再有余孽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安德烈嘲弄的冷哼“亲爱的威登伯爵,你明明是人家打到家门口来了不得不起身应战,别说得好像对我这好友义薄云天,这样如果你不小心为我捐躯了,我还得被你老婆记恨一辈子。”
卡诺优雅的一笑,丝毫不介意安德烈那嘲讽的语气,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坏事总要找个垫背的,就算那个人远在美国纽约,他还是免不了把他给拖下水。
“我就是要这样让你愧疚到死。”谁叫他们是好朋友呢,有难本来就要一起当才像话,不是吗?
“喷,我已经死了,你忘了?所以我绝不会化疚的,你最好保重,俄国黑手党和意大利黑手党不一样,他们可没有一个女首领会对你一见钟情,不小心挂了没人救你。”虽然要卡诺出手是他此番计划的最终目的,但,他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知道了,我挂电话了。”卡诺率先收线。
躺在床上削苹果的安德烈此时则迅速的拨出一通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这里有一个内幕消息要给你们,是关于英皇航空挪用公款的案子”
***
提着再简单不过的公事包,班尼尔连行李都没带便一路飞奔到机场,晚上十点四十五分,他的人已进入了候机室。
“我搭十一点三十分的飞机飞到法国巴黎。”他好整以暇的坐在贵宾级的候机室里悠闲的喝着咖啡,讲电话的表情十分愉快且轻松。
“没赶出任何破绽吧?”电话彼端传出浓浓的俄国腔意大利语。
“放心,纽约的一切席丝凯思会帮我搞定,我现在已经换了新身份,拿的是刚刚出炉的法国护照。”摸在掌心里的感觉还热热地呢。
“照这样看来,安德烈真的已经死了。”
“应该是吧,我瞧不出来你们有怀疑他没死的理由,不过那个路易公爵还真狠,连差一点成为自己女婿的人也不放过。”
“那是误杀,原本路易公爵只是要我们确定一下,安德烈对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乎,所以才会挑在他家门口对那个女人动手,目的就是要看看安德烈的反应,没想到后来竟动起枪来。”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不更干脆一点,安德烈死了,你们在意大利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冷哼“安德烈死了,还有一个十分潘呢,不过少了安德烈,卡诺潘也只不过是个没用的傀儡而已,威登堡将会是我们下一个非常好的组织据点。”
当初,安德烈为了替未婚妻复仇而要搞垮英皇航空,却又跟英皇航空的机要秘书纠缠不惜,这才引起路易公爵的怒火,他认为安德烈对不起他死去的女儿,索性买通俄国黑手党管他教训教训那小子。
路易公爵自以为利用了俄国黑手党去教训对他女儿不忠心的安德烈,却不知道自己反而被他们所利用,哈,借由路易公爵对安德烈不忠的报复计划,让俄国黑手党在意大利的行动被加倍小心的掩护,也让他们借机壮大了不少。
闻言,班尼尔皱起眉头“你们要攻打威登堡?不会吧?”
“怎么?怕你家主子守寡不成?”对方冷冷一笑“放心吧,席丝凯恩这样的美人不会没人疼的。”
“你弄错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更审慎的评估这件事,威登堡内机关重重,又有训练精良的保钩。”
“没时间了,卡诺潘已经知道是我们搞的鬼,我不能让他储备好他的战斗力,甚至鼓动意大利政府对付我们之后再来对付他,这样的风险更大!”
“可是”班尼尔还是觉得不妥,正想说些什么,候机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几名高大的美国警员。
“班尼尔先生?”
这一声班尼尔先生让他的手机瞬间掉落在地上。
“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我不是”
“有人密告你将畏罪潜逃出境,我们刚刚也证实你手上持有的护照是假的,所以请你跟我们走,有话请你的律师到法庭再说吧。”说曹,带头的旮员示意另两名警员将他带走。
“不!我不是班尼尔!我不是用!”切尼尔恐慌的低吼,挣扎着想甩脱警员们的钳制“你们真的误会了,抓错人了,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我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