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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龙朔年间 长安 懿显王府 飘香园
橘红晨曦点亮了翠绿叶片上、颗颗晶盈剔透的洁净露珠。
这儿是隶属显篙王徒单武辕的懿显王府,除了鸟儿啼唱不绝的叫声,与奴仆们往来不息的脚步声外,整个懿显王府可以说是完全寂静而肃然。
一名白衣侍女手捧着要给徒单武辕换穿的衣物,在行经王府里一处景致最为妍丽的飘香园时,一抹轻撒在风中、略带点腥臭的奇怪味道随之传来,阵阵细小低鸣的猫叫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侍女白苹陡地停下脚步,依循声音走去——只见——个衣着诡异、身负重伤的女娃昏厥在池水边,而弥漫在空气中有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就是源自于女娃额上一个碗口般大的伤处。
及时捂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白苹缓缓蹲下身,顺手将怀中衣物往身下的绿草地上一搁,撕去衣袖一角为女孩包裹伤口,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她喃道:“好可怜的娃儿,你是打哪儿来的?为什么受如此严重的伤?”
白苹仔细研究她“怎么穿着这么一套稀奇古怪的衣裳呢?”
女孩身上是一套以墨兰色系为主的衣着。
她的上衣是不染半点杂色的白,一件略薄的墨蓝背心,与颈子处一条黑色的丝缎领带;墨蓝的百褶裙只能勉强盖到膝处,露出一大截雪白如凝脂般诱人的玉腿。
白苹轻轻拧起了眉头,如此不堪入目的衣着,恐怕也就只有“红花坊”里的歌妓舞娘才敢这般轻挑肆浪了。
难不成她是自“红花坊”中逃出来的小歌妓?不!看这娃儿清纯无邪、恬美姣好的容颜无—丝烟花女子的低俗媚气,白苹无法相信,如此可人的她,会是“红花坊”中的一份子。
但!白苹迷糊了、这娃儿到底是谁?
“白苹姐——”随着脚步声靠近,—身紫色调的侍女紫兰,在一波波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也来到白苹身边,满是疑惑说:“你蹲在这儿看什么呀?若不赶紧将王爷的衣服送过去.要是王爷怪罪下来,白苹姐可就会——啊!’’
视线一触及池边昏厥不醒的女娃,紫兰惊恐地尖叫出声,见到血光的惧意涌上心头,止不住颤抖的身子,她害怕地问这:“白、白苹姐,这奇怪的娃儿这奇怪的娃儿是打哪儿来的了她白苹姐,她死了吗?”
“胡说!,小兰,快!快过来帮我扶她回房,这娃儿伤得不轻啊!”救人一命瞪造七级浮屠!即使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白苹亦无法撒手不管。
“是——”与白苹——块搀扶起她,紫兰嘴上倒也没闲着,又说: “白苹姐,你这样把她带回去好吗?难道你忘了房间里还有红梅姐和翠香两个人吗?”
她岂会蒲不着紫兰这妮子的一丁点心眼,噗啄一笑,白苹轻说道:“你若担心床位不够用的话,放心!这娃儿是我捡到的,就由我让出床位给她睡不就成了。”猛地一个回头,出乎紫兰的意料之外,白苹竟对旁边一只短毛小猫命令说:“你这只小调皮鬼,还不快些跟上!”
身后的猫儿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动了动一双可爱的猫耳朵,旋即拉开它肥短的小四肢,立刻追上白苹的脚步,似讨好般地在她的脚边磨蹭着,惹来白苹一阵轻笑。“乖!小顽皮,别玩了,等会儿有空再赏你小鱼干吃。”
“白、白苹姐,你连这娃儿的小猫也要一并带回去吗?”
见白苹点点头,紫兰两眼翻天,无力地说: “我说白苹姐,你电未免太过好心了些吧?这娃儿与你非亲非故,犯不着你如此费心的照顾她,况且,咱们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窜出来的,万一她是个夜访王府的大盗,或者是想行刺王爷的大胆刺客,白苹姐,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惹祸上身吗?”
“可是,这娃儿受了伤啊!难道你要我见死不救吗?”
“我扪可以将她交给王爷来判决呀。”紫兰建议说。
那个残酷无人性的王爷?白苹无奈地轻叹一声,
“我的好小兰啊!你忍心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交给王爷吗?你瞧!她还是个孩子呢!”若是将她供厂出去,这女娃儿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折磨至死。
是啊!紫兰斜睨了受伤的女娃儿一眼,还是个美丽娇柔的小东西。
紫兰轻叹口气,但愿日后她不会后悔曾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吧!我们姑且就先带她回去,其他的等这娃儿清醒后再说。”
虽说收留这娃儿是件容易的事,但,她的身分成谜.又非王府中人,倘若一个不小心,被人误以为她是夜盗宵小、或者是行刺王爷的绝世杀手——不仅是她与白苹姐,就连同房的红梅姐与翠香两人也都会——并受到牵累、届时,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事小,若是罪连九族——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白苹姐到底明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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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懿显王府 青竹院
呻吟一声,刺骨的疼痛感顿时像涨了潮的海水般直扑而至,只是稍稍移动一下身体,便会疼得她大呼受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受伤的女娃缓缓睁开干涩的双眼,模糊的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四周杂音吵个不停,温暖的阳光更是灿烂得教她觉得刺眼——
“醒了!白苹姐,她醒了!她醒了——”一个女孩在她耳畔旁喊道。
淡淡的胭脂味随着人影的靠近,跟着飘了过来。
“昏睡了这么久也该醒来了,小香,快让开给我看看。”
一张略施水粉的俏脸蓦地映人眼帘底,白苹上前扶起她,随后塞了个柔软而舒适的枕头给她,不经意地与她一双茵绿油亮的星眸对上,白苹惊呼说: “我的老天爷,是个西域娃儿耶!”
“真的?让我瞧瞧!”一抹绿影立刻闻声凑近,一张仍显稚气的清秀脸蛋上满是新奇的神色;她是翠香,四名侍女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好漂亮的一对绿宝石。”翠香从来就不曾见过有哪双眼瞳能与她一样美丽诱人:
“什么绿宝石?” —身艳红衣衫的红梅端了杯水来,轻问: “口渴了吗?来!喝点水。啊!你的眼睛你”排行第二的红梅以黑褐的眼珠和她碧绿的眼眸一对上,竟然惊骇得连口都开不了。
“哼!大惊小怪。”—旁的紫兰颇为不屑地说。
白苹眉头轻皱, “小兰,闭嘴!”
“谢谢;”自红梅微抖的手中接过茶杯,女娃轻声道了谢,便自顾自地喝起茶水来,完全不理会她们四人—道道探究的目光:
“呃——”最先开口的人是倚坐在床榻旁的白苹!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的名字”小女娃微微一愣,试着想要捕捉有关自己的记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阵山崩地裂似的难言疼痛,她两手紧紧抱着头,疼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疼!呜!好疼喔”
这般戏剧化的转变,蓦地吓傻了房中四抹身影。
“怎么会——”较沉不住气的紫兰嚷嚷着说:“小梅姐,你不是说这娃儿没事吗?怎么会得了失、失忆症呢?”
红梅尚未进王府前,曾是药铺的女儿,无奈人心险恶,父亲被恶人用奸计骗去大半家产,为了谋求生计,逼不得已的只好让红梅卖身进王府当丫鬟。
白苹将娃儿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 “别慌!有白苹姐在,你不会有事的。”
娃儿因为害怕而泪眼婆娑, “我好怕!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我记不得名儿记不得家人我记不得所有的事了,呜!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嘤嘤不绝的啜泣声哭得白苹莲心都揪痛起来。
望着一旁束手无策的红梅,她焦急地说道: “小梅,快想想办法啊!你没瞧见这娃儿有多害怕吗?”’
红梅摇摇头, “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是娃儿额头上那这伤口搞的鬼,我只能治这娃儿身上的伤,对于她的失忆症,说句老实话,我根本是无能为力。”
闻言,翠香心疼地掏出手绢,轻轻的为她拭去了沾染在粉颊上的点点泪水。 “可怜的小娃儿,你就留下来好了,翠香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如此清纯可爱的小东西,别说是保护欲过盛的男人了,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不免被眼前这张绝艳脱俗的容颜所吸引;翠香怎么也想不适,到底有谁会这么狠心,舍得将她伤成这样?她都心疼死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紫兰的反对: “不成!她不能够留下来,我们要尽快送她出府, 以免惹祸上身!”
“为什么不成;”边拂着小女娃一头似丝绒般乌亮的长发,翠香边说: “这娃儿又无害,打哪儿来的惹祸上身?”
“你这傻蛋!你以为懿显王府是什么地方,你说一句要留就做得了主吗?”
“我”顺着发丝的小手猛然一僵,翠香根本就忘了她无权决定这娃儿的去留啊!整个王府是王爷在做主,若是硬留下娃儿,为自己招惹来窝藏异族的重大罪名——止不住一阵直往头皮窜去的恐惧。翠香机伶伶地打起冷颤来
“你什么啊你?要是让王爷发现她——”
“不会的!”白苹匆匆打断紫兰,说: “只要她乖乖地待在卧房里不出门,任凭来人拥有—身通天的好本领,也搜查不出我们这儿藏了个娃儿, ”
紫兰没好气地接腔说这:“哼!还是个西域娃儿呢!”
“白苹姐说得一点都没错。”拍拍紫兰的肩膀,一旁的红梅附和说: “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住房里藏了个娃儿;况且.这娃儿还带着—身伤呢,若是硬生生的将她给赶了出去,小兰,你叫她如何生活?瞧这娃儿一脸涉世未深的柔弱模样,一看便知道之前她一定是被人保护得极为周详,假使不小心让这娃儿踏出了王府大门,她不被外头一大群豺狼虎豹给生吞活吃下肚才怪!
“对啊!”翠香也觉得这是个可行之计,忙不迭地说:“小兰姐,你千万别赶这娃儿走好不好?看她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旦被赶出王府,她一定会让人欺侮的!小兰姐,你就算是做做好事,留下她啦!小兰姐——”
一旁的白苹也加人为娃儿请命的行列,说: “小兰——”
“你们、你们都被这娃儿迷去了心窍是不?”
紫兰虽然怕事,但终究不是个歹毒恶心之人。
一个咬牙,紫兰心软的说: “噢!好吧、好吧!我们可以留下她,不过,等她的伤势复原后,我们还是得将她送往别处,我可不想在工作繁忙之余,还得分心来挂念她,如何?”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这实在是再好也不过了,”红梅轻轻走向床榻,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微笑地说: “小东西,你快别哭了,我先去给你熬帖药让你补补身子,待你的身子养壮了以后,你才有体力去寻回遗忘的记忆,好吗?’’
女娃抬头望着眼前—身红衫的好心姐姐,抽噎地说:“谢谢你——”稍梢蹙起眉,她根本就记不得这位红衫姐姐的名儿
红梅察觉到她的难处。粉颊上娇笑不减,她体贴地说: “我是红梅,你可以叫我小梅姐。”
离她最近的白苹忙不迭地微笑说道: “我是她们口中的白苹姐。”
小女娃知道她;
她就是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她、为她抚去不少恐惧的温柔大姐。
翠香也不落人后,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小香姐,至于那边那个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紫衣姐姐叫紫兰,你可以叫她小兰姐姐,你可别被她刚刚撒泼外加不通情理的模样给吓着,其实啊!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香,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皮薄的紫兰最禁不得人家夸, —张俏脸像是被大火的烧过—般,顿时通红起来,她忸怩地说: “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看的!”
翠香一脸促狭地说: “你瞧!娃儿,小兰姐不好意思了。’’
愤愤地磨起牙来,紫兰威胁她说: ‘‘你今天是想被我踢下床吗?翠香。”
“哼!不说就不说,小兰姐是个小气鬼,”
翠香一脸仿佛心肝宝贝被人抢走般微嗔的表情,逗笑了床榻上望着她们—来一往、相互斗个不停的娃儿,她甜甜一笑,倾国倾城的绝美笑靥立刻征服了卧房中所有人的心。 “白苹姐、小梅姐、小兰姐、小香姐,你们好,我是——是——”
扣人心弦的娇艳笑容忽然消逝,浓浓的失望爬上娃儿的颊上,她又红了眼眶。
“我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瞬时,屋内一片沉默,静得连屋外的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准哭!”清脆的嗓音陡然划开这一片无声的寂静,不时何时,来到娃儿跟前的紫兰一脸嫌弃,拧拧她小巧而圆润的小鼻子,她说:“以后不准你没事就随便乱哭!咱们大唐不兴旱灾,用不着你大肆水患,明白吗?”
闻言,娃儿连忙吸了吸鼻子,说: “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娃儿的服从换来紫兰一抹疼惜的微笑。
而心疼娃儿被折腾的白苹则是急忙打掉她的手,惊呼说: “你在做什么?小兰,别捏疼了她。”
娃儿小声的告诉白苹, “我、我不觉得疼。”
紫兰似挑衅般又揉乱了她的发, “啧!算你识相!麻烦的小娃儿,你的名字就叫‘柔儿’。”语毕,紫兰又拧了她一把。
这次打掉她那双毒辣魔手的人是红梅,她满是好奇的问: “为什么?小兰,为什么你知道这娃儿的名字叫柔儿。”
“我曾经在私塾待了一段日子,刚才我替娃儿换下一身异服时,发现她的手腕系有一条带着金锁片的小链子,那上头还刻有几行字,她的名儿就在其中。”
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蓦地飘了过去,在她还来不及捉牢它之前,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他会是我的什么人?柔儿仍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好了!柔儿,来!过来见见你的同伴。”边说,身旁的白苹突然弯下腰抱起脚畔处一只磨蹭不停的小猫,顺手将它丢进柔儿的怀里,她又接腔说:“这是与你一道被捡回来的猫儿,若不是它,我也不会发观你,进而救你一命,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喔!快为这只小顽皮鬼取个名字吧!”
柔儿抱起它?看着它圆滚可爱的模样,她兴奋地咯咯笑道:“圆、圆圆!就叫圆圆好吗?我的圆圆。”
银铃般开怀的笑声感染了周遭所有的人;她们宠爱地望着柔儿那张被笑意薰红的小脸蛋,四人很有默契地也跟着漾开了笑。
“对了!柔儿,”白苹这个时候才忆起,正色地说: “记住!未经我们四人许可,你千万别恣意踏出房门一步,等你身上的伤口好了后,白苹姐再送你出府,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随便你,好吗?柔儿。”
柔儿一脸不解, “为什么?柔儿不懂?”
白苹为她的傻气而轻笑出声, “因为这里是守备深严的懿显王府,除了王爷之外,所有王府里的人都要遵从王爷订下的规矩,就连平日的出入也不像普通宅院那般自由;再加上你又是个异族人,我们更不能让府里的卫士们发现你的存在,所以,柔儿,答应白苹姐,你一定要听话。”
“我好吧!柔儿不出门就是了。”
见她一脸的失望,坏心的紫兰忍不住吓唬她说:“你还是别出门的好!若是不小心遇上了我们的王爷,那可就惨了!他坏透了!于时就以凌虐人为乐,特别是年轻的小女娃,他最喜欢拿她们开刀,柔儿,你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发现了,要不然,嘿嘿!”紫兰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柔儿自个儿去天马行空的发挥,想像这个中的可怕之处。
柔儿吓得直发抖,拼命往苹怀中钻去。希冀能寻得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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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显王府 青竹院
翠香提了篮红苹果、行踪鬼祟地悄悄溜进卧房。
进门,眼尖的翠香一眼便瞧见好不容易才获得红梅的允许、能够下床随意活动的柔儿,正端坐在木桌前,操着不怎么流利的针线,动作笨拙地绣着月牙方中上一只看似蝶儿戏花般的美丽图样。
那是白苹怕她寂寞无聊,顺手拿结她解闷用的针线。
“柔儿——”翠香将一篮艳红的苹果往桌上一摆。轻声招呼她说: “瞧!小香姐特地从厨房拿了些苹果绐你吃,很甜的呢!”
柔儿放下针带,笑咪咪地自翠香的手中接过苹果。“谢谢小香姐。”
“好乖!来!告诉小香姐——”紧挨着柔儿的身侧坐下,翠香笑道:“今天柔儿手上又被扎了几个小洞啊?”
打从这小娃儿开始执针以来,鲜少有一天不被细针扎落的经验,几天下来。她那双白皙粉嫩的柔葵上净是针点,看得翠香的一颗心都拧痛了起来。
柔儿咬了口香甜的果肉,羞涩的艳红霞光自颈边冉冉而上,她不好意思地低嚷说: “讨厌啦!小香姐,人家、人家才没有你讲得那样驽钝呢!”
“你这个小傻瓜!你误会小香姐了,小香姐根本就没有半点嘲笑你的意思,你这双粉嫩嫩的小手儿呀——”翠香心疼不已的说: “天生就不适合用来做粗活儿!”
“小香姐,我——”
猛地传来一记推门声,原来是白苹回来了。
提着一只竹篮的白苹一进门,即高声呼叫: “柔儿,白苹姐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来!快过来,白苹姐张罗吃的回来喔!”
一听见有东西吃,刚啃完半颗苹果的柔儿早已经克制不住腹中一阵低呜,开心地飞奔向前去,甜甜地喊了一声, “白苹姐——”
瞧见柔儿一抹就连天上仙子们也望尘莫及的美丽笑靥,白苹满足地摸了摸她圆润而细柔的粉颊,笑说:“乖!肚子饿了吗?白苹姐这儿有面食,还有一些小菜和水果,快过来吃吧!”
柔儿饥肠辘辘的立刻动起筷来。
突然, “伊呀”——一记推门声蓦然响起,只见一脸倦容的红梅驼着背、踩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走进屋里;在场除了不明个中缘由的柔儿急忙询问外,其他人皆见怪不怪地闷声不吭,仿佛她们早就习以为常。
“红梅姐,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呢?”
“哼!还不是那只狐假虎威的骚狐狸!”心直口快的紫兰抢先红梅——步回答说。
白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闭嘴!小兰。”
她要到何时才改得了这种口无遮拦的坏习惯?
“骚狐狸!”吃完面食的柔儿一头雾水地问: “谁是骚狐狸?”
“小兰姐说的人就是王爷刚纳的那名侍寝,月如仙小姐。”
一旁翠香好心地为她指点迷津, “她原本是‘红花坊’中的—名歌妓,因为怀有王爷的子嗣,所以特别破格被擢升为侍寝。不过,在数日前,如仙小姐不小心被府里的一名长工吓到而重重地摔了一跤,腹中的孩子也跟着流掉了。这件事情还曾经闹到府中久不问事的老王爷那里, 老王爷在痛失亲孙之余,竟愤怒地下令要刽子手摘下那名长工的项上人头!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楚地记得,老王爷那时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的严肃脸庞。 真的好吓人喔!”
紫兰口无拦遮地又接腔说道: “也不知道她肚里的子嗣是不是王爷的亲骨肉哩!”那只骚狐狸,哼!她看了就有气。 “搞不好就是因为她背着王爷胡来乱搞,孩子才会掉了,上天也惩罚她从此之后不能再生育——”
白苹横了她一眼, “小兰!够了!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这小妮子——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啊?
紫兰幸悻然地撇撇小嘴,遂不再开口。
“好了!”白苹轻拍着柔儿的小手说: “夜深了,大家明天都还要早起呢!快睡吧!”
白苹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全依她的命令行事,准备就寝。
柔儿褪去了脚上的绣鞋,准备爬上与白苹共寝的柔软床铺。
倏地,她猛然回神,想起了她的小猫儿圆圆。
这个时候,圆圆应该已经在它的小窝里睡沉了吧!
她习惯性地往床铺上一处专为圆圆设置的猫窝一瞧
吓!圆圆——她的圆圆不见了!
一颗心慌张不已,柔儿语带哭音地说: “白苹姐,圆圆它一一我的圆圆不见了!”
“圆圆?圆圆怎么会不见了呢?”’翠香也挺着急地问。
柔儿一脸可怜兮兮的回答说:“我我不知道。”
“它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别去管那只小畜生了!快睡吧!”随意翻了个身,紫兰拉下被子,不带一丝情感地应道。
而身旁的红梅早巳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倒是白苹很有爱心地问:“柔儿,你是想去找圆圆罗?”
柔儿怯怯地迎上白苹的目光。 “我可去找她以吗?白苹姐。”
“当然!”白苹不忍心泼她冷水.但仍不忘嘱咐她道:不过——小心点!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行踪,好吗?”
柔儿高兴地直点点头。 “嗯!’’
“乖女孩。”白革赞赏地说着。
翠香很不放心她“需不需要小香姐陪你一道去?’’
“柔儿一个人去就行了。”
“好吧!要小心喔——”
就在苹与翠香的叮咛声中。柔儿展开了夜访懿显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