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我们回家。

木子喵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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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们回家。

    “微微,我不能说你和墨深之间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错误都在你。可是你既然选择了墨深,你就应该继续你的选择,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就放弃了。他曾经很绝望的跟我说过:我是在接受她之前就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失去她的,我离世间痛苦太近,她终将远走高飞。”

    “爱情有时候就像是一封信,爱着的人就像是两个邮差,辛辛苦苦越过千山万水去送一封信,到头来发现信封地址上,写着自家门牌。“

    “原本这次的演讲会,以墨深的性格是不可能参加的,我正是因为好奇,才跟来。直到第一天在这里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了他会来的原因。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当年我让延风多照顾下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在了,偏偏最近脑袋犯晕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被忽略,那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这么明显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一眼就能看穿,曾经那么懂他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忘不了你,这是事实,他依然爱你,这也是事实。只是你们心中都有个坎,但只要鼓起勇气踏过去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我能说的,就这样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程威说:“我知道那道坎不管对于你还是他来说要跨过去都很难,并没有像我口说的这么容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加油。”他笑笑:“说真的,其实我挺佩服你当年倒追墨深的精神,希望三年后的你也有这样的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程威说要送她回去,她拒绝了,说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

    程威担心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她笑笑说,放心吧,这里是小镇,不同城市那么乱,不会有事的。

    之后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了很久,不记得自己身上还穿着奇怪的衣服,忘记了教学楼的晚上是那么阴森恐怖,什么事在此刻都进驻不了她的心,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墨深

    今晚太多的真相冲击她的头脑,将她逞强的外表打的溃不成军。

    “当初我的决定真的是错的吗?”她喃喃的说“其实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以为只要时间长了,我生下了孩子,你有了你的事业,也许,你会忘记我,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那个时候的我说,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够见面,我一定会把真相告诉你。可是三年不算长不算短,我以为三年了,你一定不会这么爱了。”

    细雨无声无息的飘了起来,她缓缓的将头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就像多年以前靠在情人的肩膀上。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千年,也只是一瞬间。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四个人。一个是你自己,一个是你最爱的人,一个是最爱你的人,一个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年少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墨深就是这三个人。只是后来,她渐渐的才明白,人生里所遇到的最美好的事,最美好的人,往往是不能占为己有的。

    最能让她心疼的,到了最后依然只有他。

    微恙坐在那里,哭的像个小孩子。

    然后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哭。

    等到她哭够了哭累了,他小小的手拉起她,说:“苏小微,我们回家吧。”

    她任由小小的综综牵着她走,外面飘着小雨,她抱起他,然后综综撑起自己的那把小雨伞和她一起回家。

    最扰人烦忧的便是那飘渺细雨。

    墨深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做梦了。

    三年里,他一直都在梦中寻找什么东西,寻找什么,他也不知道。

    梦里面,灯光惨淡,可以四周的摆设却是那么的熟悉。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原来是他以前那个破碎的家,鼻息间还充满了烟酒的味道,颓废的房间,只不过没有在地上看见母亲的影子。

    “墨深墨深”

    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他转过身,那人面孔模糊。

    她说:“墨深,可以走了么?”

    他问:“去哪里?”

    “带你回家去啊。”

    他看见她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

    “墨深,你不可以难过,不能流眼泪,要坚强。”他看见缩小版的自己,和缩小版的她,她眨着晶亮的眼睛说:“你总是说我是鼻涕虫,你要是再哭的话,也成鼻涕虫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娶我啊?两个鼻涕虫在一起会很脏的。”

    “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的人,我相信你能挺过来,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小时候的梦里总会出现这样的声音,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心底的那个小女孩发出的声音“墨深,你要坚强。”她说“一定要坚强,我等着你,一直都在等你。”

    于是不管遇到再难受的事情,他都坚强的挺过去。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开始用预备起跑的姿势,绷紧全身,固执地看着最远方。

    许许多多人从他面前经过,月圆月缺,悲伤离合。

    而他的视线只是越过人群、越过泥泞、越过高山深海,固执又固执地看着最遥远的地方。

    在你看来,所谓成功,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长大后的他的确像别人所赞许的那样,自始至终不曾迷惘,只身往前走,好像什么人都不能让他停下。

    直到目不斜视地从一个又一个岔口间经过,飞向青天。

    只有他知道。

    只有他知道,决定了不能往后看的自己,独自面对的是一片何等空寂的天地。

    “墨深?墨深?”

    一个声音把他从梦中彻底拉了回来,他倏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消一刻,眼神就恢复了锐利“路筝?”

    “嗯,我们回去吧,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