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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风林火山之中要酒
在落叶之上
一杯杯地饮
头发红红地飘
看乱纷纷的人
在山下
车和车相撞白色钢盔的警者
象冰
把路冻结
然后起重车叹息地把头扭向死亡的巨大烟囱
象巨大的威士忌瓶子
装满死者
而风
依旧吹着竹林
火山依旧象干渴的人
要酒
死亡者复归于平静
这是谁说的
天堂在生者的梦魂中或开或灭
把手垂下来
几夜夜失眠
然后便有了隔世的感觉
空气是兰的
人是绿的
然后会忽然想起
生的约会
在拉斯拖之后
火山已成为记忆
而风，还从东京的海那边吹来
有笛音
象竹叶和空心的梧桐发出
有人影在树下
七个
要酒
二
仿佛在期待有落花
有名叫男山的日本酒
有一饮三百年的豪气
他说仿佛在期待什么
人是不可能再来了
我能回去
当年的约会在今日
今日的约会又在何年
有花刚落
有很白很白的酒从瓶口流出
但没有说
只在有闲的时候
想起落花时节的诗句
才有闲愁
而人
却总在此时才想起
那期待是空了的酒瓶
是很透明很透明的时间
仿佛很清新的江南
诗一般地响动
又总是闲搁着
一岁岁闲阅
三
仿佛有人敲门
把黑缸子给我
装满什么
让你想一千次地打开
又一千次地
搁下
我的朋友
那些通宵打工的中国人日本人
围着黑缸子
抽烟
在卡拉ok里实现歌星的梦
而我的故乡就在梦的玻璃外面
在灯火通明的银座街的尽头
有海
在海的那边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来
然后是家里的古老藤椅
一次次想坐
却回不去
四
我知道你在想我
想成满头的白发
在富士山下钓鱼
常常是
人吞了钩子
然后是不相识的风吹动你
啊日本人的奋斗是自发的
失败就是让胸膛里的血往外流
流个干净
象那片深秋的枫树林
然后还有流水
很清
一代代地流
还有不相识的风
吹动你
异乡人的乱发
你看到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已经是被富士山染白头发的人
已经是吞食了鱼钩的
想吐
但依然是乡音
五
陷入幻梦的人
带着梦的泥
三十
苦难地飘拂着
当初我不想到来
正如现在
不想离去的你
去了
这世界就是你我身边的许多泪
于是有海
就是身边的许多苦痛
于是有石头有山
因为太多的海和山
所以不能回去
妈妈
三十
想起很多人
知道了
未来的别来
该去的去
在梦里
手不能动
脚在天地之间
为谁而走
而心
在痛苦的地上
让太阳透过
那窟窿
就是东京美术馆前的那个
铁的雕塑和
梦的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