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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关于作者和作家没有产生过多少疑惑。
活了四十多岁,认识字至少也有三十多年了,对于这个问题依然停留在上小学时的水平上。直到近一年来常在网上击键敲字,渐渐地对这个问题有了些认识。
我的感觉是作者是人,作家是神。
每个人都可以是作者,无论你把自己想说的话通过键盘转换成文子发表在网站上,或者贴在自己的博克上,还是发表在报刊杂志上;无论你出版发表的是学术专著,还是文学作品,只要署上了你的名字,你就成了作者。作者表明了一种物品归属权利的一个标记而已。
我常常感到天下无数个作者就像偌大个寺庙里盘腿祷告经文的小和尚,虽然日子枯燥,但不乏向往和理念。也许他们为了大彻大悟,可以不怕辛苦,潜心修炼,但总是很少有人能当上主持的,仿佛他们就算念一辈子经文,也悟不透佛学的道理。据说,佛祖释家牟呢开辟佛学祖业的时候,曾有一批人跟随他到处传经布道,后来这批人中的许多优秀者大都成了让人万事敬仰的菩萨。因而,修成正果既要靠悟性,也要靠机遇和缘分。
在中国能称之为作家的人是有特殊含义的。一般著述立说者可以叫什么家,比如数学家,化学家,或者叫什么专家,但惟独不能叫作家。作家,一般是指能够洞察社会又具有文学素养,发表了大量有影响的文学作品或文学专著的人。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发展中,成之为作家的人可谓世代辈出,群星璀璨。常有人感叹说,中国十三亿人口到现在还无人获得过诺贝尔奖,似乎感觉很没面子。但你不想一想诺贝尔出生才多少年,何必为此而妄自菲薄呢。
不过,要成为公认的作家,除了自身的天赋和修养之外是需要机缘和机遇的。作家既是研究人类社会的,因而这机缘和机遇必然存在于社会变革之中。古代伟大的作家和流传至今的文学名著,那一个人、那一部作品不是在浩浩荡荡的时代背景中产生的。轰轰烈烈的时代背景,必然会激发出不朽的文字,才会产生出伟大的作家。即便是近代和当代,以鲁迅、郭沫若和刚刚去世不久的巴金老人等为代表的一大批作家,那一位不是身处社会矛盾异常激烈的动荡年代。可以说,正是在哪个特殊的年代里,才演化出了他们许多伟大的人格和作品,成就了他们一世伟名。
同样,伟大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曾造就了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大批以战争为题材,以颂扬伟大的民族精神为内容的文学作品,成就了一批时代的作家。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的十年动乱和浩劫,曾催生出八十年代一批伤痕文学,成就了一批至今仍在文坛活跃的现代作家。由此可见,优秀作品和作家的出现,无不是以时代的机缘和机遇为前提的。
从八十年代初到现在这二十多年来,整个社会处在一种平稳祥和的发展状态。经济高速发展,物质生活年年提高,思想言论自由宽容,整个社会步入到了以生活为背景,以人性、人生为主题的大熔炉。于是社会中,以生活情感为题的各类作者和作品大量涌现,而以时代社会为背景,以社会矛盾为主题的优秀作家却凤毛麟角。而信息时代的到来,更加重了这一现象的发展和形成。
其实,我们这个时代从来就不缺少具有作家素质的人才。我说作者是人,作家是神。根本的含义是说一个文学作者要想成为一个作家,除了自身条件外还需要时代的客观条件。中国是个崇拜神的国度,无论是传说中的八仙,还是有人变成神的关公,都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的客观需要。在网络中常常看到和我一样的作者,或者以情偶感,或者以事论理,大概都难以成为作家。但也有一些才华横溢、志向远大者,苦于没有触发自己文学激情的郁闷,常常以叛逆为主调,引发起一些所谓文人之间的争斗,以此多多少少激发出一些激情来。然而,这终究不是成为一个伟大作家所需要的条件。有些作者可能感慨时运不济,然而要想在这个平安祥和的时代里成为一名优秀作家,大概更需要对社会有高度敏锐的洞察力。
看来要成真正作家是不容易的。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讲,既然做神不易,面对现实生活,在那些神的光环中老老实实地做个人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