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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喝酒来,本不是我生来之好,更无海量可言。况且偶尔过量失性,便言语混杂,或口出诳语,或牢骚哀叹;虽然图一时痛快借酒性说出些平时想说不敢说的话、想做不敢做的话,吐出些平时压抑在心中的郁闷,显示一下被生活、世故搓磨的有些变了态的,隐藏在骨头和血液里所谓男人的本性。然而,每每酒醒之后却总是后悔不该胡说那些不应说的话,更不愿意去回想酒后让人讥笑、让人厌恶的丑态。所以,每次饮酒过量清醒后总是会悔恨上好几天,恨自己没有自制力,不长记性。
似这样几次后,不觉生出了些对酒的一些思考。酒出现的历史大概已经很悠久了,酒的品种、香形很多。当然,不是业内人事也没必要做这方面的考究。反正全世界爱喝酒的人很多,不管是浓的、烈的,红的、白的、啤的,度数高的、低的,只要是酒就有人爱喝。特别是男人更喜欢喝酒,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一生没有挨过酒的。时下,市场上酸的甜的各种各样好喝的饮料很多,但那一种饮料能代替宴席上酒的作用呢?酒席上君子们举杯入口,酒在舌尖上、咽喉中的那种带着点醇香的辛辣滋味,实在没有什么享受可言。然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精渗进血液、刺激神经,让心潮澎湃,思想激昂,精神亢奋,酒席上的气氛顿时就会活跃起来。我感觉酒符合男人性子,男人大概在某个时刻,某种场合需要这种刺激冲动的感觉。所以对于男人来说,酒是那一种饮料也代替不了的好东西。
在历史小说描写的故事情节中,滚滚潮流淘洗出来的那些英雄人物,大凡都是文人墨客蘸着酒写出来得。酒性涌动着书中人物的思想,冲动着他们的血性,激发着他们除暴安良、定国安帮的壮志,挥洒着他们气吞山河的豪情,使他们勇猛无比做出了常人不敢做的壮举。施耐庵在水浒中描写的一百零八个绿林好汉,个个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玩世不恭,仗义斗杀的豪杰。作者用酒缸、酒坛、酒碗里的酒,染出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浇灌出一段段悲欢离合的故事,泼洒出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性格。三国演义中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是用酒浇铸成了大仁大义的化身。曹操煮酒论英雄,更是用酒燃烧起了一群群旷世无双的英雄气概,用酒激发出无穷的智慧和勇气。群雄割据,逐鹿中原,隆中策对,火烧赤壁,开创了历史新纪元。当然,这样的历史故事和人物太多太多了。我相信不管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都可以通过读书、看戏、听书,说上几位历史上耳熟能详的酒后英雄;更不用说当今电视已普及到了千家万户,对那些酒壮英雄胆气的艺术场面,可谓整日耳闻目染。中国人历来崇尚英雄,而历史小说中的大多数英雄都是嗜酒如命,用酒来壮其英雄本色。可以说在中国几千年浩瀚的历史册卷中,是文人墨客用酒书写成了无数卷流传百世、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焙烧出了千万个豪情万丈的英雄人物。所以,我相信浓烈的酒里一定包含着英雄豪杰的性格和品质。
酒,不单属于叱咤疆场的骁将、啸聚山林的枭雄、劫富济贫的豪侠、同生共死的义士。酒,同样也属于羽扇纶巾的智者、背臂仰诵的学儒、挥笔泼墨的雅士、忧国忧民的政客。他们或三五人相聚举杯作乐,或秋高月明对酒当歌,或以酒为墨书写人生悲欢,或浊酒一杯情洒滚滚江河。唐朝诗人杜甫、李白酒后情似泉涌,意象深远、诗情交融,留下了一首首脍炙人口、流传后世的不朽诗篇,成就了古往今来伟大的诗圣、诗仙。汉代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曹操,面对滚流不息的长江和巨浪涛天的东海,谈古论今,意气风发,借酒咏志,抒发隐逸内心壮志豪情。“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以他豪迈的人生感言终久成就霸业。酒可激荡仁人志士内心的政治豪情,抒发对山河秀美的情怀,激发忧国忧民的悲愤,感受物是人非的变迁。可见,浓烈的酒中也包含着无数仁人志士的性格和品质。
谈论这些书卷上记载的历史话题,似乎离现实生活远了些。但酒的作用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也处处可见。结婚生子,提职长薪,逢年过节、朋友相聚等等,凡逢喜事、美事、开心事,都会大摆宴席、美酒相拌、举杯同庆。酒,可激发起人们的快乐,增加人们的喜悦,体会人生的幸福。而生活中如遇丧事哀愁、祭奠悼念、生活蹉跎、郁闷难消,也会借酒消愁,吐呐伤感,寄托哀思,求的精神上暂时的解脱。若是在平时,饭桌上几碟小菜,自斟自饮上三两杯,也能增加生活情趣和惬意。我不知道酒是运用什么样的工艺用粮食酿造出来的,但我知道粒粒谷米是人们靠辛勤汗水耕种出来的。大概正因为如此缘故,酒里才会包含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喝酒才能品味出人生中的喜、怒、乐。如今,在这个追求和平、和协、合作发展的年代里,我们不希望用酒来造就出历史小说里描写的侠士豪杰来,也不希望刻意用酒催生出意境深远、潇洒飘逸的诗人和华美的篇章来;只希望喝酒能品出生活的香醇,品出生活的辛辣,品出人生的快乐,品出人生的滋味来。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总是有一些人不十分了解酒的本性,滥用酒性。他们把酒性施于自己,整日狂饮无度,酒醉如仙,躲尘避世,更有甚者狂言生事,无法无天,做出了许多害人害己的事,一旦醒来悔恨当初。还有一些所谓的聪明人十分了解酒性,别有用心变着法子把酒性施于别人。在酒席上情绪激昂,彼此推杯换盏,尔兄我弟,仁义直至。更有言者酒性看德行,酒风看作风,言语相劝,盛情难却,非得喝出个酒性、德行、人性相同来。席间酒性虽然喝的相同了,言语喝的相投了,喝成了酒肉朋友、知己,但人性、德行能喝的相同了吗?只不过有些人想用酒性来麻醉别人的人性罢了。许多人不就是在宴席上被喝的酒性相同的情况下失去了德行,失去了做人的原则立场,摇摇晃晃的被牵入了歧途吗。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都有其度,超出其规律和度就会走向相反结果。古往今来,贪杯失性,酒后失志者大有人在、枚不胜举。这些人贪杯后大则误国误民,伤害自家性命;小则迷性失言,招惹是非。喝酒逞英雄者,图一时痛快;借酒消愁者,也只能抽刀断水。贪杯过度,狂饮烂醉,嗜酒如命真是百害而无一利也。
但不管怎么说,酒似乎永远是天下任何一种饮料无法比拟的圣水,是最能够和人性相匹配的一种饮料。酒性里包含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让人们去体验、去体会、去体味。酒能把人性中的喜、怒、哀、乐置换出来,把人行为中的真、假、善、恶、美、丑揭示出来,让人们去展示、去传诵、去贬打。因而,酒不失为一种能激荡起人们壮志豪情的催化剂和检验道德、修养、性格、意志的最佳试剂。当我们每个人在享受甘醇美酒的时候,你是否从中解出其一些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