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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岁月在指间的流淌,转眼间我已从豫东边远小村到风光迤逦的县城工作已经十多年了,但孩提时代的一些简单和粗犷的家什如石磨、织机,电影等,宛如那晴川上的汉阳树,历历在目,永存脑海。
石磨
民以食为天,在当时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贫瘠落后的人们每日三餐就是靠着石磨磨碾的面粉来充饥下肚的。记忆中大人们把那些收获的五谷杂粮放在磨盘的上面,石磨在晃晃悠悠地旋转,人们在时沉时轻中转动,日子在时缓时急中流逝,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那堆如小山的五谷便慢慢顺着磨眼和下扇石磨的圆边沉落下来,村妇用它或擀面做馍,打汤做粥。
日子在这旋转的石磨中打发,心事在这繁重的劳动中渗透,伤痕在这反复的磨合中治愈。石磨把乡村艰辛的生存之路铺向充满希望的远方,把通过辛勤劳作取得的累累之果放入人们喜悦的心田。正如民谣中所唱“日子艰,条件苦,石磨动,饭就有,村妇做饭不发愁。”
织机
吃的问题解决了,穿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同等重要。那时的农村可不比现在,什么布料都有,穿的时尚流行,准确说当时能解决御寒问题就不错了,根本无审美情趣与个性展现之说,时尚二字自不待言。织布机在当时就显得尤为重要,成了乡村不可或缺的物件,当时流行这样的民谣:“织布机,不简单,只要“哐咣”响,衣服穿身上。”
织布成了母亲从年轻到年老的支撑,亦是母亲解决家庭穿盖问题的支撑。妈妈除了白天干活和洗衣做饭外,晚上还要对着油灯织布。我记得妈妈一手抓着织布机的机轴,一手拿着织布用的木线梭,脚在不停的上下踏动,梭子在交叉的线中飞来飞去,随着织布机如此这般不停的运动,一段带有精美图案的布匹就会慢慢织出来。母亲把纱线织进布匹里,同时把岁月也织进了她的额头上,把滴滴暖意织在我们的心田内。
电影
在那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看电影便成了乡下人唯一的精神文化大餐。每次放映队来了,孩子们就会欣喜如狂,奔走相告,方圆十来里的人们在听到声音后也会来此观看,可以说是场场爆满,人声沸腾。电影开始后,只见人们或坐凳静观,或站地高眺,或俯树鸟视,一个个都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如印像较深的地道战、小兵张嘎、上甘岭、少林寺等影片,时而让人引入到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战场,时而让人引入到刀光剑影、荡然回肠的武侠情节中,让人看得酣畅淋漓,心旷神怡。在回家路上,人们还会再津津乐道一番,那情那境怎一个妙字了得。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那些装点人们的生活之物虽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却永远定格在那个时代人们的心中,让人时常想起,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