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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黑衣人纷纷拆桌拆椅,什么锅碗瓢盆、盐罐、玻璃杯…但凡能抓在手里的东西统统往姜霖身上扔,空气中顿时锐啸连连...这招果然立竿见影,百八十人同时进行远程打击,姜霖别无选择,只能尽力闪避,不时格挡一下,但是攻击实在太密,姜霖不得不往旁边退去,趁此当口又有数人冲了上来,姜霖担心伤到方梦婷,将她一把推向远处,喝道:“不想让我分心,就躲远点!“
方梦婷满眼尽是焦虑,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向二楼深处跑去,远远地看着姜霖被冲上来的七八个大汉围住殴打,她的心剧烈得抽痛了起来,手上的拳头攥了又松,似乎在挣扎什么…
这时只听姜霖一声暴吼,抄起一张桌子便抡了起来,如同大型风车一般带起呼呼风响,几个人被他这一轮打翻在地,姜霖毫不客气地送上几脚将他们踢下了楼,接着举起桌子,架住几根砸来的桌腿,用力一推,几个刚刚冲上来的黑衣人又被他推了下去。他来到楼梯口,方桌一阵狂舞,如同推土机一般一路向下,将楼梯上的二十几号人碾翻于地。
突然砰的一下,不知何人丢来的一个啤酒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酒瓶碎裂,额上皮开肉绽,带着血腥味的酒水顺着他的脸庞流入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味道苦涩却沁人心脾,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喝酒的欲望。
他把桌子一扔,这个动作却让准备冲上来的黑衣人为之一惊,他一弯腰,众人又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我只想喝一口酒,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姜霖笑道,随即看到了散落在周边的酒瓶,有白酒的、红酒的、还有啤酒的,不禁皱眉说道,“你们真的好浪费啊,浪费是可耻地...你们不知道吗?”
说罢捡起一瓶老白干,一咕噜喝了个精光,啪地将酒瓶摔了个稀碎,又拿起一瓶红酒,咕嘟嘟地喝起来。
“你们这群傻叉,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薛宏咆哮道。
“杀呀!”一个黑衣人身先士卒,似乎想要抢功,双拳狠狠地打向姜霖,姜霖身体微微一晃,便躲过其拳头,与此同时,“砰!”,手中的红酒酒瓶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对方头上,酒瓶爆碎,那人原地转了两圈,便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妈的,西洋的红酒真他娘的难喝,一点劲儿也没有…”姜霖摇摇晃晃地向黑衣人们走来,似乎随时都能摔倒,但就是不倒。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缓缓后退,很快便来到了一楼地面之上。
“混账!给老子上啊!”薛宏双眼通红,怒声咆哮道。
“杀啊!”这群小弟互相看了看,终于鼓起余勇,一股脑地冲了上来,拳脚、桌腿同时向姜霖身上招呼,姜霖身子左摇右摆,如同酩酊大醉的醉汉,步伐看似繁乱,但却自有玄妙,身影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忽动忽西,总是恰到好处地躲过对方的攻击,接着便是一记轻描淡写的拳脚打出去,却是威力奇大,每一次出招都有一人惨叫着横飞出去,此刻的姜霖如同武松附体,耍起醉酒拳大杀四方,脚踏“玉环醉步”,口中念念有词: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
“汉钟离——醉步抱提窝心顶!”
“张果佬——醉酒抛杯踢连环!”“韩湘子——擒腕擎胸醉吹箫!”“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
“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
“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
姜霖完全进入了状态,正所谓“拳无拳、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醉中藏法、法法似醉、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拳脚闪过之处,人影横飞、惨叫连连,他还不时捡起身旁的酒瓶,不管红的、白的还是啤的,统统都往嘴里倒,每多喝一口,气力便再涨一分,丹田之内那股热气沸腾得也更加剧烈,拳脚更是刚猛,到得后来别人打在他身上居然连痛都感觉不到了,翻身一记“破云无敌脚”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踢起三米多高后,地面上还能够站着的只剩下薛宏了。
此刻的薛宏背靠着餐厅大门,浑身抖如筛糠,双眼之中满是惧色,他好后悔当初为什么叫人把门窗都锁了,更后悔为什么自己见机不妙却没有早点跑路,只是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一身煞气的姜霖就在自己身前半米处。
“你…你想干嘛?”薛宏壮着胆子问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杀了你!”姜霖冰冷的话语传了出来。
“啊?你...你别乱来!杀人犯法,你要是杀了我,我爹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薛宏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哼!”姜霖一把掐住薛宏的脖子,用力一扔,便将他扔出三米之外,沿途的两张桌椅被他接连撞翻,“除了靠你爹,你还能干什么?杀你也不过是十万块就能摆平的事儿,你以为我出不起钱吗?”
“咳咳…”薛宏剧烈的咳嗽起来,“姜霖,你别...别冲动,咱们不打不相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缠着方梦婷就是!求…求求你放过我…”薛宏带着哭腔说道。
“如果换作是我求你,你会放过我吗?”姜霖来到薛宏面前,“砰”的就是一脚,将薛宏平地里踢出去七八米远,重重地撞到一个黑衣人的身上,这才停了下来,这一脚踢在了薛宏的脸上,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张口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之中赫然是两颗大牙。
他抬眼看向杀气腾腾的姜霖,只觉得他目光冷若寒冰,眸子里的杀意凝若实质,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包裹了他的全身,极度惊恐之下他就像个女人一般尖声叫了起来。姜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他浑身瑟缩,面皮不安地抽动着,哆哆嗦嗦地偏过头去,连看都不敢看姜霖的脸,这时楼上响起方梦婷焦急的声音:
“姜霖!别杀他!我求求你!”
姜霖抬眼看去,就见方梦婷正楚楚可怜地望向他,从她那对大眼睛里他看到了悲伤与担忧。悲伤?担忧?是为我吗?姜霖嘴角翘了翘,手一松,薛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委顿在那儿,如同一滩烂泥。
姜霖三两步跃上二楼,一手抚背、一手揽臀,将方梦婷抱在怀中,一口亲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低声道:“傻丫头,你的男人可没有那么蠢!”说罢纵身跃下二楼,来到餐厅门口,打开卷帘门,扭头瞥了一眼薛宏,薛宏知他望来,顿时一个激灵。姜霖冷哼一声,道:
“薛宏,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下一次落在我手上,你必死无疑!”随即扭过头扬长而去,直到这时薛宏才松了一口气,一抚额头,满手都是冷汗。
抱着方梦婷,姜霖快步走在街道上,方梦婷揽着姜霖的脖颈,头部靠在姜霖胸口,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没有半点声息。他拦了辆出租车,将方梦婷放到车里,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的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润之色,浓烈的酒气钻进了姜霖的鼻孔,姜霖暗道:看来这两瓶酒的后劲还真不小!
“先生,请问你要到哪里去?”司机很有礼貌地问道。
“呃…”姜霖想了想,看了看方梦婷,心说她醉成这个样子,将她送回学校宿舍无疑是不太合适的,便开口道:“去最近的酒店。”……
第二天早上,当方梦婷睁开眼睛时,姜霖已将一杯热牛奶和切好的面包片端到了床前。
“醒了啊?懒猫,昨晚睡得可好?”垂入眼帘的赫然便是姜霖灿烂的笑脸。
“呃…还好。”方梦婷揉着脑袋直起身来,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她还真的有些渴了,又拿起面包片咬了一口便放下,这个时候她才感觉有些不对,四处一打量,有些吃惊地问道:“姜霖,这是哪儿?”
“这是学校附近的酒店,昨晚你醉了,我便把你带到了这里。”姜霖解释道。
“啊?那你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方梦婷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被子的边角。
姜霖闻言不禁露出一个邪邪的坏笑,反问道:“你说呢?”
盯着姜霖的目光瞅了半晌,方梦婷的小脸由白变红、继而由红转黑,最后居然嘤嘤地哭泣起来,边哭边挥起粉拳捶打姜霖:“呜呜呜…你个坏蛋,人家第一次可怎么能稀里糊涂地就给出去了呢?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呜呜呜...你个坏人,虽然我喜欢你,可是也没想过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你呀…呜呜呜…你是混蛋、恶棍、坏人…呜呜呜…”
姜霖顿时一脸黑线:“喂!我昨晚忙乎了很久哎,你不知道你当时吐得多厉害,说胡话、还发高烧,我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觉,一大早还给你准备早点,这么贤惠的五好男人,你居然会骂我是恶棍,还有没有天理了?”
“啊?”方梦婷哭声顿止,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你昨晚有没有,那个没有…”想了半晌,没想出合适的词,索性道,“侵犯我吗?”
“‘侵犯’?”姜霖顿时无语,“男女朋友之间这个不能叫作‘侵犯‘吧?”
“啊?那你还说你没有?“方梦婷又要开哭,姜霖顿时头大:
“拜托,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好吧,你身材这么好,长得又这么漂亮,还是我的女人,我有点想法没有错吧,要不是你当时昏睡不醒,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那你昨天到底对没对我做那种事啊?”方梦婷有些凌乱了。
姜霖无奈地耸耸肩,道:“想了,但是没做。”
“你说的是真的?”
“要不你自己查查,看看自己缺没缺什么?好不好?”姜霖被彻底打败了。
“那你去卫生间呆一会,等我叫你,你再进来…”方梦婷满脸通红地说道。
“唉…”姜霖无奈地走出门去,半晌之后便听一个略带羞怯的声音响了起来:“林,进来吧,我查好了。”
姜霖推门走出去,方梦婷此刻已经穿戴整齐,见到姜霖,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般,几步蹦到姜霖怀里,稽首紧贴着姜霖的胸口,柔声道:“林,谢谢你!我为有你这样的男友感到骄傲。”
“为什么?”这话说的姜霖一头雾水。
“你连我的诱惑都可以抗拒,外面的诱惑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你的性子这般坚忍,远胜寻常男子,让我如何不骄傲?”
“呃,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姜霖正色道。
“什么事,说吧?”方梦婷的声音极尽温柔。
“你昨晚吐得太厉害,把衣服什么的都弄脏了,我帮你洗了衣服,顺带着还给你洗了个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得也都摸了…”
“……”沉默...片刻之后,房间里陡然响起一声雷鸣暴吼:“姜霖!我要杀了你!”,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