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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见对手都聚集在一起,各种不同性质的掌力都朝他轰过来,将他上下左右都封锁住,无论朝哪一个方向,也不可能逃跑,也不逃跑了,淡然一笑,再次挥舞折扇扇出一道扇形的黄色光芒,然后身体急旋,带出一个旋风裹在身体的外面,长老们攻击过来的掌力,遇着旋风以后,全部被他卸掉了。
这一招叫做“捕风捉影”不是白俊原创,乃是他的好友雷神人的绝技。雷神人发出的是罡风,本人的身体不用旋转,白俊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自己也必须转个不停,虽然看着比雷神人的要威风多了,但影响自己后面的攻击,因此他向来很少使用。
凤凰城的长老见白俊又是扇形光芒,却是速度很慢,都是气恼,但还是弄不清楚他是实招还是虚招,也没有人敢掉以轻心,纷纷回力自保。
白俊要的就在这个效果,猛然停止旋转,再次用力一扇折扇,又一道扇形光芒射出,又快又猛,逐电追风地赶上前面的黄芒,一起散成丝丝光线,黄灿灿地弥漫在整个天空中,比他开始的时候还要有气势。
长老都吓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抵挡,但还是有一些黄色光线寻着长他们回力的缝隙,趁势侵入他们的防御网,又让一半的长老受了重伤。
白俊还不罢休,停止旋转,飞跃而起,居高临下,双手又是一大蓬淬毒的钢针射出,再让四名长老掉下半空。天空中只剩下三名长老还没有受伤,也停止攻击,都看着白俊说不出话来。
白俊也不以己甚,倏地停在长老面前,轻轻摇着扇子,冷冷地道:“这是为星熠给你们的一点教训,不过是让你们明白,欺负我们地球人的后果。不想再打的话,就滚吧!”
舒奇望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原来羊崴说得一点也不错,你一点也不比银星熠逊色!”
吴叶湘恨恨地瞪白俊一眼,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我们之间并不算完。走!”一挥手,带着众人离开了。
白俊抱拳笑道:“不送!”一直目送凤凰城的人都走远,才掉头离开,却没有去找银星熠等人,而是降落在下面的丛林中。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跟来,白俊松一口长气,坐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白俊的最后两招“春风化雨”根本也是一虚一实,前面的仅仅是幻象,虚张声势的,完全没有任何攻击作用。但他开始的时候一直又哄又骗,蜃人又比较实在,还是上当了,不然他绝对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绩。在蜃人攻击他的时候,他虽然有“捕风捉影”护体,但因怕幻象散掉,心急发出“春风化雨”根本没有等掌力全部散掉,就撤掉防御,当时就受伤了,却不敢让蜃人看出来,还咬牙提起发出“春风化雨”之后剩得不多的残存的真气,紧接着又射出钢针,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当时吴叶湘不撤退的话,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凤凰城的人走了以后,白俊虽然万分惦记银星熠的情况,也只有先找地方调息,好补充空空如也的丹田,恢复一点点功力。
白俊心思细腻,做事相当谨慎,虽然没有发现任何被人跟踪的痕迹,想一想,又还原成狐狸的样子,才躲在一片灌木的后面开始调息。
果然,他的措施没有白费,他才刚刚躲好不久,舒奇望和一个白俊不认识的长老找过来。舒奇望一眼就看见白俊吐出的鲜血,用手指着道:“霍长老,你看,白俊真的像羊崴说的那样是受伤了。你快点回去多带一些人来,就是把这片森林翻一遍,我们也要把他找着,千万不能让他去和银星熠汇合。”
霍长老答应一声,立刻飞走了。
白俊心中不免一惊,猜到凤凰城还有其他手段在对付银星熠。要在平常时候,他并不太担心银星熠,但此刻却忍不住要担心起来。然而此刻他别无他法,唯一可做的只有尽力先恢复自己的功力。
霍长老走后,舒奇望便开始搜查这片丛林,好在白俊的狐狸形象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没有用任何法术神通,舒奇望虽然看见他,竟然不知道眼前的狐狸就是白俊,还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野兽,离开这里,继续朝前搜索去了。
银星熠一看荧光屏上的影像,再也顾不得自己伤重,更管不了体内翻涌的真气,轻轻推开柳辛道:“飞机就交给你了!”强行提聚真气,一伸手,已经将石可欣的一方珠和温敏的霹雳珠全部拿在自己手中,闪身到了机舱的外面,迎着蝙蝠和那个他估计是陶长净的人冲过去。
刚刚清醒过来的米宏介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站起来,道:“柳辛,我们两人去驾驶飞机。”
柳辛答应一声,奔过来,扶着米宏介来到驾驶室。温敏这时候才有空去检查班恩-金的情况,发现班恩-金的症状和米宏介一模一样,也是被病菌感染了。原来驾驶室和机舱的门并不是密封的,门虽然一直是关着的,但班恩-金也没有逃脱此劫。
石可欣上飞船以前,根本连宇航员的训练也没有完成,而卡路尔-杜巴戈也是半路出家当的宇航员,驾驶飞船和驾驶飞机又不是一回事,两个女孩只是勉强能把飞机开动而已,失掉一个发动机以后,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见米宏介和柳辛进来,如遇皇恩大赦,忙不迭地起身让开了。
米宏介一看高度表,骇然发现他们此刻已经从一万米以上的高空,跌落到离地面仅仅一千米的高度。而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掉下去肯定是机毁人亡的后果,猛拉操纵杆,把飞机又拉起来一点点,从一千米渐渐爬升到五千米的高度。米宏介稍微松一口气,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可就在此刻,另一个发动机忽然也停下来,高度表的指针快速滑落。
柳辛看一眼油箱表,惨叫道:“船长,这下完了!我们没油了!”
跟在蝙蝠后面的正是陶长净,他停王帆说过白俊离开后,轰炸机中剩下的人都不足为害,忽然看见轰炸机中出来一个人,正感觉奇怪的是时候,银星熠已经来到他面前。
银星熠虽然离开飞机,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本钱和人缠斗,所以出去以后片刻也没有耽搁,不仅仅是二十四颗霹雳珠和一方珠同时飞出去,他的“万紫千红”也紧随其后。但见空中十二道黑芒和十二道红芒裹在漫天红花之中,瞬间便包围住那群蝙蝠和它们后面的陶长净。
陶长净并不擅长打斗,何时见过如此威势,又多次听说银星熠的威名,吓一大跳,哪里还敢与他对抗,双手喷出一大股的白色烟雾,返身就跑。可他的身法也不够迅速,还是被几朵红花击中,惨叫一声掉下去。不过像所有的蜃人一样,他的魂魄也可以随意离体,风驰电掣地跑了。
空中的蝙蝠却没有这样的本领,在茑萝花和霹雳珠、一方珠的夹击下,吱吱乱叫,血肉纷飞,有不少还化成白色的粉末,四处飘舞。
银星熠估计自己又闯祸了,可却没有余力来分解这些粉末,长叹一声,收回一方珠和霹雳珠,回头瞥见轰炸机似乎是失去控制,正从半空中急速坠落。心中一急,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展开身法,将速度猛然提升到光速,流星追月般追上轰炸机,运用起御物术,控制飞机平安降落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坡上。
飞机总算是安全着陆。银星熠松一口气,又是一口血喷出,双腿也疼得厉害,再也无力支持,摔倒在草地上。
此刻轰炸机的惯性还没有完全消失,又失去控制,摇摇摆摆地朝山坡下滑落。银星熠一看又急了,却发现自己不剩一点力气,一点阻止的能力也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大胡子阿拉伯男人出现在轰炸机的前面,挡住飞机的继续下滑的势头。却是柳辛在最后关头,终于成功呼唤出戒指神。
银星熠知道他们这回是真的暂时安全了,瘫软在草地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轰炸机的下层裂开一条口子,泄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
在轰炸机终于停稳以后,温敏首先打开轰炸机的门,抱着班恩-金跳下飞机。一眼就看见银星熠倒一边的草地上,抱着班恩-金来到银星熠身边,没有把班恩-金放下,就急忙问:“星熠,你怎么了?”
银星熠睁开眼睛,勉强笑笑道:“别担心,我只是太累了。班恩怎么样,一直没有醒么?”
温敏将班恩-金安置在银星熠的身边,担心地道:“他一直没有醒。我听卡路尔说过,班恩体内的机械装置都是靠生物电提供能量的,不知道他生病以后,生理功能紊乱,这些装置会不会出问题。”
银星熠现在也没精力去照顾别人,听后更增烦忧,苦笑着又道:“米船长呢,是不是要好一些了?”
头重脚轻的米宏介正好在柳辛的扶持下走过来,坐在银星熠身边,同样苦笑道:“我很不好,但你还是先顾你自己要紧。柳辛,可不可以让你的戒指神去城市中弄一些药品回来。”
柳辛叹息道:“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得的什么病,要弄什么药回来。我看不如让戒指神去弄一个医生回来的好。”来到银星熠身前,检查一下银星熠的双腿,皱眉道“星熠,我看我们真的必须要弄一个医生来,你的腿伤太严重!靠我是没办法接好的。”
石可欣和卡路尔-杜巴戈也走过来,异口同声道:“那你还等什么,赶快让戒指神去啊!”银星熠摇摇头,缓缓道:“我的伤势我清楚,一般的医生根本就治不了。大家的病我虽然不清楚,但从我上次感冒的经验看来,也绝对不是一般医生能治疗的。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一个人能救我们大家。”
温敏迟疑道:“你是说罗妙莹?”
银星熠点点头,道:“就是她。据我所知,只有她才了解陶长净的病菌。我们必须把她给弄来。”
米宏介沉吟道:“可是,罗医生目前很可能是在凤凰城的手中,戒指神根本就不敢招惹他们,我们怎么去把她弄来?”
银星熠又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道:“白大哥也出去好长时间了。柳辛,你让戒指神去把白大哥找回来,他会有办法的。”
戒指神的确是不敢招惹这里的蜃人,所以柳辛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去找白俊,不过他倒是施展神力,轻易帮银星熠把腿骨给接好,让银星熠的疼痛缓解很多。
指望不上戒指神,只有卡路尔-杜巴戈带病披挂上阵,骑着她的飞天扫帚,朝着原来的方向去找白俊。
暂时无事,银星熠嘱咐大家不要打扰他以后,又开始调息。他的外伤虽然得到戒指神的救治,可翻涌的真气却一点也没有平息,始作俑者依然是他自己依靠电力练出来的一点微薄真气。
这些真气经过他的转换,明明和他体内原有的真气性质相同,可就是不能彼此融合,浑然一体,却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平时蛰伏体表还没有什么,只要他一运用真气,就跑出来掀起轩然大波。
银星熠在飞机上努力很久,也没有融合,所以他现在也不融合了,而是在想办法泄掉这些讨厌的东西。然而真气并不是一件物品,在练出来以后,实际上已经是他体内的一个组成,他想要融合固然不容易,想要去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银星熠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去掉那些他费尽心力才练出来的真气,心中不觉有些焦虑,忍不住想,果然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当时他努力练功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些真气会成为日后的祸胎。
卡路尔-杜巴戈和银星熠不同,刚刚离开大家不久,就异常顺利地找到白俊。原来霍长老虽然带来大批人马,但除几个是没有受伤的长老外,其他都不过是些傀儡人,根本无法对白俊构成威胁。白俊是受了一些伤,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连续发出“春风化雨”后,真气枯竭脱力,调息一段时间以后,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俊十分惦记银星熠的情况,大概恢复以后,没心思再与舒奇望和霍长老纠缠,也寻迹找过来,正好遇见卡路尔-杜巴戈。见着卡路尔-杜巴戈憔悴的面色后,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们遇见了什么?你怎么会是一脸病容?”
卡路尔-杜巴戈见着白俊以后一块石头落了地,拉着白俊就把情况说一遍。白俊听后震怒异常,先给卡路尔-杜巴戈检查一下。她的病看来果然就像是普通的感冒,但白俊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感冒,因为卡路尔-杜巴戈虽然吃自己炼制的药物,显然并不是很对症,病情还是在不断加重,也像米宏介开始时那样,鼻涕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为节约时间,白俊也没顾得上去看看银星熠等人的情况,带着卡路尔-杜巴戈就去找罗妙莹。此刻天色已经接近黄昏,白俊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寻找罗妙莹,下意识地带着卡路尔-杜巴戈朝波舒市飞去。
片刻后,他们便到达波舒市的上空,白俊先在早上看见罗妙莹的公路上搜索一遍,什么也没有看见。很不甘心,习惯性地又去察看罗妙莹的家、医院以及银星熠以前的住处。却在银星熠从前居住的院落中,愕然发现一个女郎正站在院子中的茑萝架下。上次米宏介和柳辛遭遇凤凰城埋伏的时候,茑萝架下已经倒塌一半,但茑萝柔弱的细茎依然缠绕在架子上,又发出几片细细的新叶来,比前两天还长大了一些。
白俊没有注意茑萝架,看见那女郎后,浑身一震,惊得呆了。那女郎黑色的长发,大大的眼鼻,神情冷艳,穿一件质地轻薄的黑纱制成的连衣裙,整个人都轻飘飘地似一团烟雾。人明明就站在那里,可却雾蒙蒙得显得很不真实,缥缈得像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幻影,分明是银星熠以前的恋人云淡烟。
白俊顿时忘记自己的目的,也完全忘记身边的卡路尔-杜巴戈,甚至连凤凰城都忘记掉,俯冲而下,在女郎面前倏地站定,这下他看得更是清楚,女郎的眉眼样貌的确是和从前的云淡烟一模一样,就是神态也十分逼真,白俊禁不住后退一步,失声道:“云姑娘?”
卡路尔-杜巴戈不明就里,只是觉得十分不妥当,拉住白俊大声问:“俊,你怎么了?”
同时那女郎也瞪大双眼,大声道:“白俊!是你来就太好了!赶快救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星熠说!”声音和云淡烟一点也不一样,却和白俊要找的罗妙莹一样。
白俊呆若木鸡,指着女郎再次失声道:“你是罗妙莹?”
卡路尔-杜巴戈一愣,难以置信地叫起来:“她是罗妙莹?可罗妙莹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说完便是一阵头晕,大声咳嗽起来。
罗妙莹大声道:“我被逼着换了一个身体。白俊,你快救我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星熠!”
白俊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罗妙莹被凤凰城的人逼着“穿上”云淡烟模样的身体。心中凛然,这才注意到罗妙莹一直都没有动过,却是被人用定身术定在这里的,冷静下来,猜到这又是凤凰城针对银星熠的一个阴谋,但他们现在的确是非常需要罗妙莹,明明知道不妥当,白俊还是挥手给罗妙莹解开定身术,沉声问:“罗医生,你被定在这里多久了?”
罗妙莹道:“最多不过十几分钟而已。他们去找人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白俊刚才太激动没有注意,听罗妙莹这样一说,虎目一扫,果然发现周围埋伏着十几个功夫不怎么样的行者。但他们都被白俊吓破胆,还没等白俊动手,看见来的是他,就已经在自动撤退了。
原来凤凰城的长老行者在与白俊一战之后损失惨重,没受伤的又在丛林中搜捕白俊,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布置这里的陷阱。这个陷阱原本是对付银星熠的,他们也没有想到要用多余的人手。他们现在早通过刘仪彪的口知道银星熠一直是空架子,满心以为只要有几个行者,就能把银星熠手到擒来,却不料来的竟然会是白俊,那还不吓得立刻逃走。
罗妙莹刚一恢复行动能力,就扶住卡路尔-杜巴戈,吃惊地道:“白俊,她和星熠上次的病一样,是感染了陶长净的病菌。我要去医院中拿一些药来。”
白俊此刻没心情去管凤凰城的行者,见他们逃走了,也不去招惹他们,一把拉着罗妙莹道:“你告诉我你的药是在什么地方,我去取,你赶快换回你原来的样子。”
罗妙莹苦笑道:“我换不回去了,我的魂魄被锁在这副躯壳中了!”
白俊一愣道:“什么意思?”
罗妙莹道:“这说来话长,等我见着星熠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现在还是赶快去医院中取药,先离开这里重要。”
白俊点点头,带着罗妙莹和卡路尔-杜巴戈来到医院中。注意到这里并没有埋伏,陪着罗妙莹去拿药,又利用搬运法把从前罗妙莹的衣服摄一套过来,递给罗妙莹道:“拿完药以后,把你的衣服换一换。”
罗妙莹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接过衣服,愕然道:“怎么,我现在的身体是你们以前认识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白俊黯然道:“是星熠从前的恋人云姑娘。所以等一会儿,你见着星熠,要把脸遮起来。他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宜激动。”
罗妙莹不以为意地道:“你放心,他是一个魔鬼,根本就没有感情,想让他激动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俊一点也不放心,人的容貌可以相同,但神态却难以如此逼真,分明就是罗妙莹在刻意模仿的结果,罗妙莹却说得万不得已似的。罗妙莹并非易与之人,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就这样带她回去,究竟是祸还是福?
罗妙莹的确对陶长净的病菌有深入的研究,找到药以后,立刻给卡路尔-杜巴戈吃下一些,卡路尔-杜巴戈便不流眼泪了,但要痊愈,却还要在过一段时间。
银星熠想到福祸相倚以后,忽然想到他目前真气乱成一团的状态虽然说是祸,但也可能转化成福,放下心事,也不硬要强求去掉体表的真气,甚至连真气的翻涌也不在意,只是按照练功的口诀慢慢收束真气,真气竟然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与体表的那一点点泾渭分明,却相安无事,只是祸根始终没有清除。
银星熠回神睁开双眼,发现天早已到了深夜时分。一场大战之后,蜃楼星的月亮还像以往一样明亮,周围的景色倒也相当清晰。
月光中,白俊和一个女人一起在给大家喂药。那女人看来却不是罗妙莹的样子,体态银星熠又十分熟悉,让他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叫道:“白大哥,你回来了,没找着罗医生?怎么不带大家找一个能遮风蔽雨的地方休息?”
白俊回头,一见银星熠的气色,就知道他已经成功平息真气。快步走过来,欣然道:“我们是在等你。我找着罗医生了,给船长他们喂药的就是。只是罗医生又换了一个身体,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银星熠莫名其妙地觉得很紧张,笑道:“是么?罗医生,你回头让我看看,比以前是漂亮了,还是难看了!你们蜃人就有这个便利,永远也不会老,还都是千面人。”
白俊急忙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她不习惯自己的新样子,所以带着面纱呢。”
罗妙莹回头道:“没漂亮也没丑,还不就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你是没必要看。”
但银星熠却觉得她的身影更是熟悉,一呆道:“白大哥,你有事情瞒着我。罗医生自己又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怎么会需要带着面纱?”闪电般地发出一道劲力,让早有准备的白俊也来不及阻止,就把罗妙莹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银星熠只看一眼便雷霆震怒,血色上涌,一张本来没有一点血色的俊脸突然间涨得通红,凤目中射出寒光,探手凌空一抓,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罗妙莹抓到自己身边。罗妙莹怎能抵挡住他?连叫也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已经昏死过去。
白俊一把拉住银星熠的手,大吼道:“星熠,她只是罗医生!我们现在还要靠她治病!”
银星熠的手猛地哆嗦一下,脸色血色尽退,又变得一片惨白。忽然放下罗妙莹,大吼一声,犹如一个霹雳在众人的耳畔炸响。大家都吓一大跳,全体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银星熠。就见他已经冲上半空,一记劈空掌力击在旁边的无人山丘上。掌声隆隆作响,掀起漫天泥沙,煞时就将一座小山丘变成一个深坑,连需要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大块的岩石也被掀上天空中飞舞起来。他犹不解恨,抬手还要出掌,可他刚刚平息是真气又翻涌起来,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浑身脱力,从半空中掉下来。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大脑都不会思考了,全部瞪大双眼,傻乎乎地看着银星熠掉下来,只有白俊急忙飞过去接住他,骇然叫道:“星熠,你冷静一点!你可是答应过你的烟儿要爱惜自己身体的,不要吓唬我!”
银星熠面色惨白地直摇头,抓着白俊,嘶哑着声音道:“白大哥,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跟他们没完!”
白俊顺着银星熠的口气劝慰道:“我们当然会去找他们算账,但眼下大家伤的伤,病的病。我还要靠你帮我照顾大家呢,你可不能出状况啊!”银星熠还是摇头:“不,我立刻就要去找他们!白大哥,这是贝贝做的!只有他知道我和烟儿的事情,我现在就要去找贝贝!”说完还不等有动作,竟然晕倒在白俊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