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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在暗处看着她,只能在她入梦时接触她,与她缠绵,多希望她能及早发现与她肌肤相亲的是我,不是秋枫。
但我又害怕,她能接受一个无脸的丈夫吗?或许她猜不出来是幸福的,至少秋枫风流潇洒,是个可以露脸的丈夫,不像我
唉!这个想法真多余,在这荒山里,她哪里有机会带丈夫出去见人?
只怕她只能在此终老,但至少她比我幸运,她会老,会死,不像我
罢了,罢了,不要再想了,想愈多只会让“累积山”承载更多的悲伤,使天上的乌云更显暗沉。
我只要好好看着她,不让白桦、秋枫伤她一分一毫就好,数千年前无法为另一个女人做的,至少这一次要为她做到,不计任何代价,无论是不是会引起魔界之王的震怒。
反正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元晴,元晴,好似上天派来助我的一盏明灯,让我在无依的黑暗里有了方向,希望她是我永远的晴天。
但是纵然她多情善良,但经过秋枫、白桦的洗炼后,还能纯洁如旧吗?
人心多变,就如我,也不再是数千年前那个狂妄自大的我了。
第几百次自问,秋枫真的是她的夫君吗?
若是,为何“白天”对她亲切疏离“夜晚”却又在她朦胧睡去时与她亲密交缠?她曾经怀疑,是自己无耻放荡,夜夜春梦,但是作梦会让她自动把衣服脱了吗?
她不记得自己有梦游的习惯,更何况作梦也不会让她肌肉?痛,肌肤布满紫红小点。
也有可能是虫咬的,但怎会凑巧与梦中夫君咬同样的地方?
“再来一碗。”秋枫又朝她伸出空了的饭碗。
元晴叹了口气接下,替他盛饭,脑子里却满是疑虑。他要让她身分不明到什么时候?
“我吃饱了。”白桦轻哼一句。
待元晴要转身微笑时,她已经消失身影。
“好快。”虽然见识多次,她依然赞叹。
“我的饭。”秋枫朝她伸手要饭。
她同样也佩服秋枫,没见过男人有他这般“度量”吃得多却胖得少。
“我的饭。”秋枫又要。
可元晴却不想马上给他,故意把碗放在身后“要吃饭可以,但你要回答我问题。”
“哟!吃饭还得受你威胁。”说是这么说,可秋枫还是笑容满面“你想知道什么?”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我想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睡觉。”他耸耸肩。
“跟谁?”
秋枫的眼睛左右偏移“哈哈!”干笑两声“还能跟谁?”
存心跟她打迷糊仗?
元晴故意凑到他面前“秋枫,我们成亲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碰我?”
秋枫赫然从椅子站起,后退三步。
如她所料。元晴的眼睛眯了起来,秋枫怕她,尤其怕碰她,所以只在吃饭时出现,她只要稍稍碰他衣服一下,他就如惊弓之鸟般逃开来。
“夫人,你别拿我开玩笑。”秋枫冷汗涔涔。
她更是笑得贼兮兮的靠近“秋枫,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她注意到他望向她身后。是她的错觉吗?
一道灼热的视线射在她背上,秋枫淡红的眼眸里,好似有抹黑影在门边伫立。
元晴猛转头,什么也没有,哪来的人影?再转头,打算好好审问秋枫一番,没想到秋枫又不见了。
“秋枫!”她马上追出去,只来得及听到秋枫微弱的声音。
“大不了不吃。”
白桦已走,秋枫远去,此刻她该感到孤单,但她并不觉得如此,黑暗中好像还有谁存在
是谁?是谁用那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她?
又是黑夜了吧?
园里的鸡群单脚睡了,池里的小鱼也伫立不动了,她也感到疲惫,是该歇息的时刻,所以是夜了。
反正这里的白天跟黑夜一样黑,没人管得着她做什么。
哈!打了个呵欠,元晴推开门走进房里,迎面又是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她倦意更重,睡意更浓,恍恍惚惚的闭眼往床上一躺。
好累,很不对劲,她的脑袋运转不停。
她想过这个问题好几次了,但每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接着就梦到那如梦似幻的鱼水之乐。
那应该不只是梦,因为醒来后的身体会?会疼,还会印上新的亲密痕迹,除了“夫君”晚上来找她相亲相爱外,她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但他们是夫妻,相亲相爱是很正常的事,他又何必迷倒她,在她昏睡不醒中得逞。
其中必有原因。
她不相信“夫君”是个喜欢玩游戏的人,今晚她一定要一定要见到“夫君”的真面目,所以必须振作起来,绝对不能又被这异香迷倒。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光是躺着,太容易入眠了想,努力的想,喝!给她想到一个办法了。
元晴使劲用棉被把头盖起来,含住手指,然后用力的咬好痛!愈痛就愈有效,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睡意也统统不见了,可是咸咸的味道充塞口中,呜!咬得太过火,手指都咬破了。她同情的舔舔出血的玉指。
真的痛得不得了,痛得她都忘了要留意四周。
呼!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房门无声的滑开,一抹幽黑的影子悄悄走进。
元晴犹不自觉,还在哀悼伤口。
黑影掀开她的棉被一角,露出她光滑细致的小腿。
一股凉意袭上,她猛然屏住呼吸。是“夫君”在摸她吗?
熟悉且亲密的触感,从她的脚踝延伸到小腿,然后往上进袭到大腿内侧,引来她一阵阵战栗,愉悦而且刺激。
怕自己的娇吟吓跑了他,元晴闭上眼睛硬是咬牙强忍,不希望他停下,盼望他继续到最后,然后在终点之后,她要彻底的瞧清他。
棉被被掀开得更多,冰凉的手摸上她平坦的小腹,眷恋的游移,接着缓缓的把她的亵裤往下拉,直到脚底,她的下半身开敞在他面前,羞耻得让她全身发抖。
元晴体温升到最高点,她似乎可以看到他正眯着眼睛看着她私密的地方。多想把脚合起来,但这样是否会让他发觉她其实还醒着。
“我的新娘。”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似乎离她耳边很近很近,仿佛从绝渊谷底冒出来一般,凉透了她全身所有的细胞。
真的是他,她的夫君,心中的喜悦跳跃着。
他冰凉的手贴上她柔软的酥胸,一股凉意渗进起伏不已的胸里,恍若在安抚她鼓动不停的心脏──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们会过得非常愉快。
元晴蓦然感到平静安和,微笑的静静等待。
某种硬物突然开始咬?芩?厍暗耐黄穑?幌虑崛幔?幌掠昧Γ?舨Φ盟你遣?叮?还伤致楦兄背迥源你br />
不行,她忍不住,她受不了了!元晴全身如弓般的挺起。
“夫君”她轻声呼唤,如梦似幻。
“我的新娘。”他应和般的吟哦,置身她双腿之间,隔着薄被印上她的唇,吸吮着她。
不,她想更亲密的接触,不要隔着布,她要全身熨贴着他。她张开眼睛,一切是黑,是被里的世界,还是他们的世界?
突地,一股冰凉入侵她的体内,如初夜,如之前的每一夜。
“呃!”她低呼承受他所有的力量。她的夫君哪!
身体扩张到极限,容纳进所有的他,他们呼吸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重。
此刻感官全开,她敏锐的感觉到他退开身子,再缓缓前进,一次次的进退,一次比一次快速的律动,在在撩拨着她的身躯
如果能在晕黄烛光下,与他的温柔目光相对就更好了。她晕眩的想。
两人的喘息渐歇,身躯疲惫的相依相靠,他还在她上面,也在她的身体里面。
现在该是时候了。元晴慢慢的移动手,抓住蒙头的棉被,长长吸一口气。他似乎还没察觉她今天的不同,小心,机会只有一次。
“夫君!”她猛然大声喊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用薄被包住他,双臂紧紧搂住“我抓到你了。”她喜不自胜的大叫。
他文风不动,依然在她身上,在她身体里,他的身体本就冰凉得奇异,现在更是冰冷,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他正瞪着盛怒的双眸,透过薄被盯着她。
“夫君?”元晴小心翼翼。不管讲什么,他至少说句话嘛!
但他依然不动也不语。
她不安的移动手上的棉被,更小声的询问“我可以看看你吗?”她的手无力的垂下,蒙住他头脸的被子跟着滑落。
黑,还是一片黑,这里没有日光、月光,甚至烛光。
虽然将被子拿下来了,元晴还是看不到他,只能伸手抚上他的脸。
她的手指感受到了沁凉的触感,高挺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双唇
“你不是秋枫。”秋枫老爱笑。她的夫君不是秋枫,竟让她有种欢喜的感觉。
一阵沙沙声传来,他离开了她的身体,也拨开她探寻的手。
“你太好奇了。”他的声音冷硬,比他的身体还冷。
元晴半起身,无措的伸手乱抓,终于让她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是那么细长且宽大,带着砂石般的粗糙,却神奇的带给她莫大的愉悦。
“不要走。”她要求,感觉到他的犹豫而欣喜起来“我要跟你在一起,无论白天或晚上。”她伸手想要取火摺子。她记得是放在
“不要做你会后悔的事。”他抓住她的手低声警告。
她不明白呀!见丈夫一面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想要好好看看你。”她强调。
“这是个很愚蠢的想法。”他更强势。
跟丈夫只在黑暗里做夫妻,可不是她想要的婚姻生活,反正最坏的情况就是他长得差一点,但没关系,嫁夫嫁德,她不在乎他没有秋枫的美貌。
“让我看看你,好吗?”元晴依旧固执,紧紧搂住他的腰“我们是夫妻,应该以真面目相见。”
“哼中”他冷笑。
“不管你长得怎样,我都不在意,我保证,真的。”她信誓旦旦,以为这就是重点。
“哈!”他依旧不以为然。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元晴改搂住他的颈项,放柔音调。
“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想。”
不在乎?她不敢相信的在心里重复。
“我只是讨厌麻烦。”
他认为她是个麻烦?
元晴全身瞬间僵硬,她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她还记得他是怎么样温柔对待她,带领她走向极乐哪!
每次他都会注意她的感受,她如果稍有不适,他一定会停下来轻声劝哄,虽然记忆模模糊糊的,但他的温柔已经深深攫住她的心,她相信他是在乎她的。
“夫君,你真爱说笑。”她摇摇头,驱走相信他的说词的念头“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坦承相见吗?毕竟我们是要度过一生的夫妻呐!”
“一生?”他的声音很嘲讽“你确定真的要看?”
“确定。”
“那么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她已经在心里准备很久了,不管他比秋枫美还是比癞虾蟆丑,她都相信自己能坦然接受。
“没问题。”元晴很开心。
“那么你就看吧!”
她大张着眼睛,准备瞧清楚,可是他却动也没动,四周仍是一片黑压压的,什么也瞧不到。
“你不点火?”
要她点火,早讲嘛!她还以为他会代劳,没想到跟秋枫一样,都很“老爷”般的耍大牌。心里犯着嘀咕,但她还是把火摺子找到了,在点燃之前,还先捞了件衣服遮身,然后啪的点然蜡烛,金黄的光辉迅速照亮四周。
成亲几日来,终于要跟夫君见面了,元晴好紧张,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后悔的话就把烛火吹熄。”
“我不后悔。”讨厌!他愈说不能看,她就愈好奇的更想看。
深深吸一口气,见不知何时披上黑衣服的他缓缓转身,元晴紧张得屏住呼吸,入目的是他细瘦的腰身,还有那看似单薄但倚靠起来却厚实的胸膛,再往上移,是他雪白的颈项,白嫩得就像刚出炉的豆腐,视线再往上移咦?
元晴不自主的往前靠近,还把蜡烛抬高些。奇怪,怎么驱不走他脸上的阴影?难道
“夫君,你的脸”她伸手轻碰,原本以为他是戴了一层黑布作怪,但奇怪,摸起来是光滑的皮肤触感呀!
将烛火再移近点,她眯着眼睛想瞧更清楚些,但仍是一片黑,深不可测的黑,毫无光泽的黑,让人望之生畏的黑。
“这是什么布?”元晴轻问,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好神奇。
“这不是布。”
他在说话,可为什么没有瞧到布面下他的唇移动?
“这就是我的脸。”
啥?
她疑惑的扬眉,伸手再摸。有嘴巴、鼻子和眼睛的感觉呀,为何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脸就是虚无。”他再说。
她还是不明白。
“你是怎么把这布套上去的?”元晴试图找出肌肤与布交界的地方。
但他一把抓住她摸索的手“还不懂吗?我没有脸,我的脸就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她眨巴着眼睛,终于有那么一点了解,接着才完全领悟,全身随之剧烈颤抖起来。不!她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她夫君身上。
她是在作梦吗?
“接受事实吧!你永远都看不到我的真面目。”
元晴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好冷、好冰,不但没有温度,还驱走她心里的温暖。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她的夫君身上,没脸,没脸耶!那不是会很痛很痛疼惜之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她的心蓦然揪得发痛。
“怎么样,你后悔了吧?”
她唯一的回答就是砰一声,手上烛台落地,四周又陷进一片黑暗。
然后再砰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