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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满天的繁星,正如中午的日光,照在梦幻仙境的宫阙上,反射到北斗星君浩烨的眼帘里,不仅仅是晶莹和繁夥,更多的是凡间命格的讯息,他眉目紧锁,掐指盘算起來,脸色愈发的阴郁可怕,低吟一声:“糟了!出大事了!”
拿着神人历劫提前编撰好的簿子,朝着冥界奔了去。
冥界御史鬼彻十五日前,听说邻居魔神少卿君上前來拜访,在自己屋中等候,利索了手中繁杂的事务之后,便急忙探看,不想到了屋中到处弥漫着酒香,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扶着额头寻思,定是少卿君上等的沒了耐性回了府上,把酒喝了也罢,将屋子的空的酒罐子收了起來。
鬼彻摩挲着酒坛子上,狐君白清顾亲笔題字的思华年,把罐子放到鼻尖前嗅了嗅,香气撩人,一丝一缕思华年,迷醉其中不能自拔,到底是青丘上古传下的酿酒方子,难怪这少卿君上都喝了去。心中细寻思,十几万的邻居,好事都让这混世魔神占尽了,撇嘴道:“吴少卿,我就等着看什么时候栽跟头。”
一语成鉴,就在鬼彻快要将此事忘却掉的时候,北斗星君浩烨急匆匆的赶到冥界,见了鬼彻就把编纂的簿子一把甩到他的身上,指着鬼扯就是一通指责:“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就沒告诉我还有神君下凡历劫?这下完蛋了!命数完全沒按着我写的路子走!”
鬼彻还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弯腰捡钱地上的簿子,纳闷的说道:“怎么可能?下凡历劫的只有东华君上和九尾狐君,从哪里來的其他神君?”
北斗星君一愣,呆傻的站在原地问道:“你不知是哪个神君?你给我看看!东华君上都在凡间娶妻了!他的命格你我又不是不知晓!若不是神君下凡,有哪个凡人的能和他成了婚?”
“你你你是说东华君上在凡间成婚了?”鬼彻急忙翻看着北斗星君的簿子找到最近的日子,记录道:沧月国国君封妃,月氏月浩之女月颜,赐号无双!再掐指算起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月氏月浩的女儿在一岁时就该因天花病逝才是,怎么好端端又活过來了!”
北斗星君听了这话被气得浑身颤抖,一把夺过鬼彻手中的簿子,捶胸顿足的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去?东华君上此去是经历情劫不假,但我给他撰写的可是经历兄弟手足之情!不是儿女私情!再说说九尾狐君,我给给他安排的经历情劫的女子还未出现,就已经把情劫过得十之**,反倒是眼看着要和东华君上反目的节奏!”
鬼彻听着北斗星君的抱怨脑仁儿都疼,揉着暴跳的青筋,脸上苦笑道:“我在冥界当值十几万年啊,也沒见过这种情况啊,神君下凡历劫不安着命数轨迹走,若是两个神君不能安生的回來,造成什么不可扭转的局面,你我二人可是都要受天罚!”
北斗星君一听天罚两个字,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竟然生生的开始落泪,拽着鬼彻的裤腿哭闹道:“就怪你!我就是个文职的神君,靠着撰写神君的劫难,生平才飞升到星君这个职位,天罚的九十九道天雷你受的住,我可怎么办!”
鬼彻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北斗星君,一脚将浩烨踹倒在地,皱眉说道:“不想受天罚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有个神君的样子!给我去查查这月颜到底是哪个神君下凡了!”
正在鬼彻和北斗星君浩烨忙得不可开交的盘算,着到底是哪个神君下了凡间?扰乱了命格,枫兮殿的银羽凤君到处明察暗访的打听少卿的去处,想着少卿师尊可能会在冥界等着东华君上历劫回來算账,便起身來到冥界找鬼彻。
还未走进鬼彻的屋子,便听到鬼彻焦急的吼叫:“不对!都不对!沒有哪个仙子下凡!到底是谁!”
银羽在门外犹豫不绝是否该叨扰,但想着少卿已经失踪了有十五日左右,咬牙敲门道:“鬼彻御史,我是凤君银羽,特來询问一件事。”
鬼彻望着屋子中被自己砸的一片狼藉的场面,深吸了一口,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仪容,打开门强装微笑的说道:“银羽神君,要问什么事?”
银羽见鬼彻一副焦虑的模样,直入主題的问道:“不知我师尊是否來过冥界叨扰你?”
鬼彻这才想起少卿君上前一阵子,來到自己屋子的情形,低头思忖道:“他前些时日倒是來过我这里,喝了天帝赏赐给我的御酒,便沒了踪影,倒也沒和他打招呼。”
银羽想着鬼彻与枫兮殿的关系也算不错,也不是多嘴之人,听着师尊在冥界又沒了踪影,便实话实说,失落的道:“真是麻烦你了,若是见到我师尊麻烦通知我一声,他有十五日沒了踪影,魔神枫兮殿中的事务沒他还办不了。不能再任由他胡闹了。”
鬼彻听着银羽的话,越发觉得哪里有些出入,一把着拽扯着银羽,询问道:“你是说少卿君上有十五日沒回枫兮殿了?”
银羽点头应承着,也不知为何鬼彻会这样激动,鬼彻急忙推开自己身后的房门,一头扎在乱七八糟的屋子中,翻找着北斗星君留下的簿子,从十五年前开始细读着已经扭曲的命格,心头惊恐不已,瞪大双眼望着站在屋子外手足无措的银羽,低声道:“我想我们该去轮回镜附近找找少卿君上了”
银羽望着一向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冥界御史鬼彻屋子,竟然像糟了洗劫一般,鬼彻又看上去似癫狂,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又听到鬼彻说道轮回镜,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开口询问道:“我师尊和轮回镜怎么还扯上关系了?他还不到应劫的时日啊。”
鬼彻也不想让少卿应验了自己的猜测,又见少卿失踪的时日能复合上簿子上的时日,疾疾的朝着轮回镜所在的地方疯跑了过去,远远的就见着轮回镜旁边倒地睡着一人,这才放缓了脚步,脸色难看至极的喊道:“來人啊!是谁看管轮回镜!”
追着鬼彻一起來的银羽,望着轮回镜旁的身影,更是心中一惊,这身影自己看了五万年,闭着眼都能描绘出來,不是少卿师尊还能是谁?银羽撒气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鬼彻,给自己掐了定心咒,朝着轮回镜奔了去,走进了才发现少卿怀里还抱着一坛子御酒,瞬时整个人都哭笑不得起來。
沒想到这师尊竟然栽在这思华年酒上两次!真当是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现在可好就连魂魄都不知在哪里飘荡,想着先脱离这轮回镜附近比较妥当,他弯腰伸手将少卿横抱起來,板着脸朝鬼彻走去。
鬼彻此刻的心情悲喜掺加,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算找到了事故的源头,可这源头当真是任谁都惹不起的人物,见银羽走到自己面前,双唇开合这,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银羽此时低沉的问道:“御史大人?我们是不是该细细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鬼彻呵呵干笑了两声,佯装整理额前碎发,笑道:“少卿君上还真是不胜酒力,呵呵”
带着银羽安顿好沒了魂魄的少卿后,鬼彻将手中的天命簿子递到银羽手中,无奈的说道:“要是我沒有猜错,少卿君上被轮回镜引入凡间,魂魄正在凡间女子月颜的身上。”
银羽捧在簿子极其细致翻看了起來,到了最近的这几年,银羽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起來,心中阵阵刺痛,一把将簿子摔到地上:“开什么玩笑!我师尊下了凡间也就罢了!怎么还受着这样的委屈?”
说着上前提起鬼彻的衣襟,咬牙切齿的又道:“堂堂一个上古魔神,到了凡间沒把那人世间的富贵繁华享受,反倒是被人逼迫到嫁人为妃子?嫁人也就罢了!怎么就不是沧西顾?怎么就是沧西决?他沧西决凭什么好事占尽了?”
别看银羽凤君平日里风度翩翩,相处时总是谈笑风生,到底是被少卿教养的浑身都是傲气,受不得半点委屈,只见他松开鬼彻就扬言要下凡间砍杀了月然和沧西决。
鬼彻见此情况,急忙阻拦道:“这沧西决真是下凡历劫的东华桑阳君上啊!沧西顾是青丘的九尾狐君啊!他们都是天命在身!杀不得!”
银羽一愣,心中更是愤愤难平,反问道鬼彻:“怎么?东华桑烟前些日子将将欺辱了我师尊,当着众天神的面给了我师尊一耳光,现下在凡间竟然还敢霸占限制着我师尊的自由!我们枫兮殿就要忍受着这份屈辱不成?”
鬼彻见银羽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急忙给银羽掐诀用了清心咒,分析道:“你去杀了沧西决,东华桑阳君上历劫便会因你的砍杀而失败,你可是在篡改天命!到时候连累的是整个枫兮殿!正如,若现在我强行将少卿君上的魂魄勾了回來,也是在篡改天命,狐君白清顾和东华桑烟要是因此有了闪失,更是无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