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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六日早上,红日高照,已经九点钟了,梁仕达还不见妮妮下楼来,急忙跑上楼敲门道:“妮妮,你怎么还不起来吃早饭呀?你不饿吗?昨晚没吃饭,早饭迟迟不吃,对孩子发育有影响的,知道吗?”
不见回音,仕达赶忙拧开门锁,瞧见妮妮靠在沙发上啜泣,仕达忍气吞声地过去问:“你还在为我昨晚的措辞不慎而痛哭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倘若以后言词稍有不妥,得罪了你,你便哭个没完没了,那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毛妮妮抬起泪眼问:“今天的喜酒非办不可吗?我昨晚接到高灿的电话,今早收到他的二条信息,他快到你家了。他要来核实一下,我是否真的打胎了,你说怎么办呀?我脑子好乱哎,多么想有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有我在,怕什么呀?你关在房内甭露面,一切交给我处理。”仕达不耐烦地说。
“可我怕你俩再次打架呀!左邻右舍已经在议论纷纷了,今天亲戚朋友同学过来喝喜酒,岂非要闹得人人皆知啊!”“他想闹就让他闹呗,大不了后天回福建后,永远不再回老家了,到时把父母也接过去算啦。”
“不可能的事儿,故乡热土难离,你父母舍不得离开半步的,我们现在就回福建,不用跟他碰面,行么?”
“酒席都已经准备好了,区区一个华高灿就让你怕成这副模样儿,不值得。有我在你身边,你啥都别怕,若是他敢来动粗,立马报警好嘞。你甭思虑重重的,快下楼吃饭,照顾好母子二人。”
妮妮哽咽道:“我就不下楼了,你帮我拿些面包糕饼水果,要么再拿二瓶热牛奶,别的都不要,数量多一些,全天躲在房间里不见他。”
“哦,我再给你端碗猪脚好嘞。”
“行,你看着办吧!”
妮妮填饱肚子后,靠在沙发里给高灿发短信。信息写道:“华高灿,你千万别来仕达家,否则,我死给你看。反正孩子没了,你也为人夫啦,我活着还有啥奔头呢?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琢磨着何时了此残生。只因肚子里有了你的孽种,舍不得打掉而苟活至今。若你想破坏我的婚礼,我就当场了结性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满意吗?你愿意看到这个悲惨的结局吗?你对我的性格脾气应该了如指掌,若不信,可以前来赌一回,我鼓掌欢迎。”
华高灿正好赶到医院门前,收到毛妮妮这条信息,将车停在医院门侧,看着短信犹豫不决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高灿回复道:“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可我等得不耐烦了。请你坦诚回答我二个问题,我立马掉头回家。第一,孩子是否还在你的肚子里生长发育;第二,你依然爱我还是恨我,我至死只爱你--毛妮妮。”
毛妮妮收到短信,随即回复道:“孩子已经不存在了,请你不要揭我的伤疤,那样会淌出鲜红的血来。爱也没了,我对你没有了爱,还会有恨吗?最熟悉的陌生人,永远别来打扰我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信息,请你立刻回去。仕达是个好人,请你看在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上,别伤害他,激怒他。男人的面子比生命还重要,这是你告诉我的一句话,今天还给你。请你好自为之,善待雯丽吧!”
高灿看了这条信息,随即给梁仕达发信息。仕达收到高灿的短信,慌慌张张来到了医院门侧。高灿见他来了,打开车门说:“仕达,请你上车聊几句。”
仕达注视着他不敢上车,左手挽着车门说:“我站在车门前好了,你有话就快说,我有好多客人来了,耽搁不起哎。”
高灿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红盒子,盯着仕达说:“新郎官,我刚才发信息叫妮妮出来收礼物,她拒绝了。我只得由你来取并请转交给她,不知你愿意否?”
仕达瞅着长方形红盒子,紧张兮兮地问:“你送项链给妮妮,是吗?”
“是的,这是弟弟送给姐姐的结婚礼物,请你不要多心。你可以跟她说,这是你买的一条白金项链。只要收下这条项链并给她戴上,我此生不再来打扰你了,从今往后也不再与妮妮有任何联系,跟雯丽死心塌地的过日子算啦。”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了你俩的幸福安康,请收下这条祝福项链吧!客人陆陆续续进去了,别再跟我磨磨蹭蹭啦,快回去接待客人哎。”
“好,但愿你信守承诺,永远不要来打扰我和妮妮。从我今天收下这条项链开始,你就别再与妮妮有任何联系,能做到吗?”
“当然能。请你替我给妮妮戴上这条百年好合的白金项链,拜托了。谢谢!”
“你放心回去吧!路上小心,因妮妮不欢迎你,我就不请你去我家喝喜酒了。”
“请你善待妮妮,她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好女人,我无意中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了,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否则,会酿出人命来的。她的性格我了解,你千万不要违背她,彼此忠诚,别步我的后尘,明白吗?”
“我明白,安心回家去吧!不说再见了,好自为之,珍惜眼前人吧!”
“知道,祝你新婚快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还是要说声--再见!”
梁仕达看着高灿的车拂尘而去,完全不见了车的影踪,才郁郁不乐地回到家里。他跨进书房关上门,掏出项链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项链鸡心的背面,雕刻着灿妮二个字。他随即将项链收起来,外面用塑料袋包装好,再用绳子扎紧,然后放到三人沙发底座下,随即若无其事地下楼接待客人。
婚礼如期举行完毕,到了八点钟,毛妮妮如释重负地去新房浴室洗澡,洗好澡出来,却发现梁仕达穿着睡衣靠在大床上了。
妮妮忐忑不安地说:“仕达,你曾经跟我说过,等我坐月子后再同房的,可今晚的你老早躺在我床上了,瞧你这副神态,什么意思呀?”
仕达抬头瞄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好意思拒绝我吗?除非你心里不肯嫁给我,身体也不想给我。”
妮妮瞅着他冷峻严肃的表情,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吓得转身去了书房,关紧门兀自靠在沙发上休息。
梁仕达过来敲门道:“怀孕只有五个多月,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可以同房的,你当我是傻瓜吗?快开门,今晚无论如何你要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乖顺点,别让父母听见并怀疑我们的关系,好吗?”
毛妮妮顷刻间后悔了,琢磨他言而无信,明明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承诺了,生孩子前绝不碰自己,转眼间便食言了,要是每晚都想同房,自己怎么受得了呢?
敲门声此起彼伏,妮妮听得厌烦了,知道今晚无法遁隐了,无奈开门道:“你想怎么样?”
仕达盯着她一会儿,随即弯腰一声不响地抱起她去了新房。脱下她的睡衣,放在床上,妮妮使劲踢他的手,仕达没办法,只得穿好衣服,下楼喝闷酒去了。
仕达喝完二瓶葡萄酒回新房,瞧见妮妮靠在沙发上睡,急忙抱起她放在床上。妮妮原本没睡着,见他脸红脖子粗地瞪着自己,慌忙爬下床坐在地上,垂下头不敢看他。
仕达瞅着她吓成这副模样儿,不忍心碰她,温和地说:“我没有想强暴你,你有身孕上床休息,我睡沙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赶紧睡个踏实觉吧!”
毛妮妮听他语气和缓了些,抬头瞄了他一眼,慢慢地站起来去卫生间清洗后,才诚惶诚恐地上床睡觉。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个转身瞧见亮光射进了窗户,急忙睁开眼抬起头,扫视整个房间。忽见沙发上空着,梁仕达不见了,打开手机看时间还不到六点钟。放下手机时,却发现床头柜上压着一封信。急忙挺直腰杆坐在床头拿起信,抽出二张便笺细看。
妮妮:早上好!
实际上你我心知肚明,你并不是因为有了身孕而拒绝与我圆房。你还深深地爱着华高灿,才不想**与我,你发给高灿的几条信息,他都转发给我了。这就是你所爱的男人,瞒着你与我联系。他能违背你也能出卖你,你自己去认真琢磨一番吧!
我和你同居一室,怕自己把持不住而伤害你,故此,先回福建了。你一个人冷静地思考几天,若是你能忘掉他,肯与我踏踏实实过日子,那你发条短信或打个电话给我,我回来接你去福建安家落户。若是你今生不可能忘却他,那就这样凑合着过日子,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以免你们母子日后遭人白眼奚落。说实在的,我是自作自受啊,我自信得过了头,以为只要我真心爱你,你就会忘却他而慢慢地接纳我。然而事实证明,我输得很惨很惨,简直是一败涂地,无颜见家乡父老。我告诉父母公司有十万火急之事,不得不尽快赶回去,并请他们关照好你。
你安心在家养好身体,想吃什么尽管向我父母开口。为了你与他的爱情结晶,多吃饭少想他。往后的一切,我都顺着你的心意来办,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你能过得好,我什么都依你,哪怕是刚结婚就离婚,遭人冷嘲热讽,讥笑挖苦,我也成全你。累了,不想多说了。保重,再见!
梁仕达
即日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