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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武斌离开水池边,一口气跑到0房间,伸手推门,可是房门关着,急忙伸指哆哆哆地敲门。好长时间不见回音,慌忙转身下楼朝餐厅跑去。极目扫视了整个餐厅,查找了四间包厢,均不见蒋美华的人影儿,无奈坐在餐厅等候。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还没有等到蒋美华的出现,却看见华高灿牵着妮妮的手,径直朝自己走来。
高灿昂首挺胸地站在武斌面前,瞪着他不耐烦地问:“庄园主,结婚证拿回来了吗?你怎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呢?明知道我和妮姐在08等候,咋不过来说一声,便独自跑到餐厅吃饭来了,真是不鲜见啊!”武斌垂头丧气道:“美华不知跑到哪里去啦,这个疯丫头,尽干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来添乱。你俩别焦急,她肯定要过来吃早饭的。即便她将结婚证毁灭了,你老家的登记处还是有存档的,犯不着发愁,只要妮妮愿与你同枕共眠,早生贵子就行喽。”说完,气急败坏地伸腿踢凳子。
汪琏璟跨进餐厅,瞧见丈夫气急喉堵的模样儿,急忙上前问:“老伴,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啦,吃饭了吗?”
武斌怒气冲冲道:“除了这个外甥女,还能有谁惹我生气呀?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大姐咋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呢?你给我买二个馒头,端一碗稀饭好嘞。”
汪琏璟一听急忙说:“我早上在水龙头洗衣服时,瞅见美华急匆匆地下楼外出,我喊她也没听见,急忙追出来看,发现她匆匆忙忙地下山去了,肩上挎着一个大包,好像装着衣服等东西似的,兴许晚上都不回来了。大清早的,她要去哪里啊?干啥事情啊?怎么不请假就下山了呢?简直目无尊长,目无纪律哩,你得好好教训她一顿,越大越我行我素,太不像话喽。”
华高灿慌忙接茬道:“庄园主,难不成她怀拽我和妮姐的结婚证,去我老家乡政府找麻烦了,你赶快打个电话给她,叫她别无事生非,自讨苦吃。”
庄武斌霍地站起来,瞪大眼睛说:“这个外甥女的性格男性化,打小就没让人省心过,总会无事找事,惹是生非的。我姐姐和姐夫治不了她,一旦有事情发生,我总是他们家的第一个求助者。她不管是单相思还是一厢情愿,为了所谓的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她也许料到我会找她,会给她打电话,故此手机一直关机、我上楼找不到她,刚才来餐厅又没看到她,给她打电话关机。我试着发一个信息给她吧,她总会有开机的时候,开机了她就会看到的。”
妮妮心平气和道:“庄园主,那只能这样了。不是我信不过高灿,只因他性格外向活泼,好动,并且有好几个女朋友。平时又喜欢耍我取乐,少不了跟我搞恶作剧的,我吃了他好多的亏哩。每当我生气的时候,他总能玩出一些新花招来逗我开心,令我忘却一切忧愁烦恼,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而我是个内向文静,不善交际的女子,不喜欢开玩笑的。正如两家父母所言,二个完全不同个性的人却从小就黏在一块儿,真是奇了怪了。他母亲说这是好事,有我把守着,高灿也许会变得乖一点儿,性格会产生互补作用。可是真正到了我俩长大,谈婚论嫁的时候,他母亲却犹豫不决了,父亲则竭力反对。原因很简单,我别的都很优秀,就是比他大了五岁,要是倒过来就好了。他父亲的限度只能大三岁,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事已至此,他母亲对他父亲的公然反对,只是笑而不答。高灿母亲心里到底是反对还是赞成,唯有她自己最清楚。因为一路走来,高灿最听我的话,他父母治不了他的犟脾气。高灿与他父母发起火来,发牢骚的声音像牛叫,摔桌子,拍板凳变成了一种习惯,而在我这里转眼就变成了乖顺听话的好孩子了。今早话多了一点,请原谅!结婚证的事儿,就拜托庄园主盯紧蒋美华了。”
华高灿瞪了妮妮一眼,气鼓鼓地说:“你要是相信我,什么事都没有了,管自己度蜜月生孩子好嘞。蒋美华拿着我们的结婚证还不是废纸一张。看来美华比你聪明,她观察了你几天,便揪住了你的软肋,下手将结婚证藏起来,便推测你不会与我共沐爱河了。你我相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在节骨眼上却不信任我,只得劳驾庄园主出面帮忙了。不管今天能不能要回结婚证,今晚无论如何得要过新婚之夜的,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喔。今天是个良辰佳节,我可不想错过哎。蒋美华下山了,原定计划要更改,明天中午在餐厅设宴,请山庄和农场的全体员工喝喜酒,宣布我俩正式结婚了,不论是小伙子还是姑娘都不要打我夫妻俩的主意喽。庄园主,麻烦你吩咐一下食堂,早点准备,十七个菜,一大碗汤,白酒红酒饮料全部搞好,我和妮姐一起帮厨,争取十一点钟开饭。好吗?”
毛妮妮急忙挥手喊停,大声说:“不要,你的女朋友实在太多了,在我没看到结婚证之前,我与你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人心隔肚皮,到头来吃亏的总是女人。关键时刻,我要把持好自己,发扬自尊自爱自信自强自立的女性精神,力争自我保护,免得眼泪倒流。请你尊重我,华高灿弟弟。”
高灿佯装愠怒道:“毛妮妮老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了,还叫什么弟弟呀?从今往后,只许你喊我老公,不准你叫我弟弟,我也改口喊你老婆了,不再叫你妮姐啦。记住了吗?”
毛妮妮急得脸红脖子粗道:“你千万别改口,我不习惯。十几年的妮姐了,希望你永远喊我妮姐,我也叫不出老公二个字,请你理解。”
高灿脸色一沉,紧盯着妮妮的眼睛,大声问道:“如此说来,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做我的妻子,那你干嘛要辞掉千辛万苦考取的铁饭碗与我私奔呀?你这不是醒着撒尿吗?我可不要什么妮姐,我需要一个夜夜搂在怀抱里的妻子,明白吗?”
妮妮摊开手掌说:“结婚证拿出来呀?给我结婚证,现在就抱着你睡,夜夜跟你亲热,怎么样?”
高灿抓住她的手掌说:“别急,蒋美华这个无赖,若不将结婚证还给我,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庄园主,我这个人脾气很臭的,说得出就做得到,到时六亲不认的,你赶快打电话发信息,七点钟了,也许开机了呀?我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
庄园主瞄了一眼妮妮,拿起手机拨打,美华真的开机了。
“喂,美华,我是舅舅,你在哪里呀?我找你有事哩。今天要去农场上任的,高灿也过去的,赶快过来吃早餐吧!”
“喔,舅舅呀!我今早起来身体不舒服,下山来了。想去西岭县人民医院瞧瞧,做个血液小便化验什么的,也许今天回不了山庄哩。什么时候化验单拿到了,就什么时候回山庄,农场大约后天去上班了,麻烦你跟华经理说一声,请个假什么的,拜托了,对不起哦。”
武斌大声道:“蒋美华,你甭给我编谎言,身体向来好端端的,做什么化验啊?赶紧给我回来。甭没事找事的,别人勿晓得你的伎俩,难道舅舅也勿晓得吗?”
“舅舅,我有妇科病,犯不着告诉你吧!若不信,明天给你看化验单就是喽,再见!”吧嗒,手机关了。
庄武斌注视着高灿,咦声叹气道:“高灿,美华看上你了。她向来心气很高,不会随便盯上一个男人的,在村上是远近出了名的才女美女大学生。她除了性格脾气有点男性化,别的还是不错的。她真的对你动心了,那就不会轻易将结婚证拿出来的。她这是做贼心虚,三十六计逃为上啦。事已至此,只有等她回来再说喽。依我浅见,结婚证仅仅是一张纸而已,若是你俩爱得死去活来,根本不在乎有无结婚证了,索性叠在一起睡个够再说。你认为呢?早饭后,你去08房间与妮妮好好聊聊,你刚才言辞有点冒犯了她,她愣在一旁不吱声了哩。正如你刚才所言,关键是在妮妮身上,找我也没有用的,只要妮妮相信你,肯与你翻云覆雨,早生贵子,那就啥事也没有了,说不定美华也不会拿你俩的结婚证大做文章啦。妮妮姑娘,不是我护着美华要说你,不管你会不会生气,我要说一句过来人的话,请你不要见外。既然你俩私奔出来了,肯定是彼此深爱的,管他有无结婚证,睡在一起得啦。法律有时候将相爱的人禁锢在不同的床上,将不相爱的人却禁锢在同一张床上,造成了多少对同床异梦,同梦异床的夫妻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吗?人生苦短,有时候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哩,何不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古人尚且这么想,你是信息时代的人儿,为何要拘束于一张不会说话的纸呢?”
“就是嘛,妮妮老婆,你听清楚了吗?”高灿附和道。
妮妮瞅着高灿生气道:“你不要喊我老婆,我听起来别扭。即便真的是夫妻了,我也希望你别改称呼,沿袭老习惯喊我一声妮姐好啦。”
高灿呶呶嘴角,点点头说:“好,妮姐就妮姐吧,叫起来也蛮亲热的嘛。行,从今往后就不该称呼啦,何况我也已经叫习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