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呢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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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停用,租赁套房人去楼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站在绿悠住处下的申昱瑾不禁迷惑。

    为了和苏燕妮说清楚,要她死心,申昱瑾几乎耗掉大半天的时间,等他赶到绿悠住处时,隔壁胖大妈很好心的告诉他,绿悠带着简单的行李走了,也退了租,人已不知去向。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或许她的离开是因为苏燕妮,可是单单为了这个原因不可能将手机停话,还匆忙地搬走,像是刻意在躲他似的,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先生,等等!”住在绿悠对门的胖大妈气喘吁吁地奔下楼,叫住眼前高大俊逸的年轻人。“我想起来了!”

    申昱瑾没想到胖大妈会追下楼,他微愣。

    “林小姐离开之前,有一位左脚微跛的中年男子来找过她。”

    “左脚微跛?”

    “是啊!”胖大妈狂点头。

    是古秘书!脑中灵光一闪,像是忽然想通了,申昱瑾俊颜顿时铁青难看。

    绿悠会莫名其妙的搬走,一定是爷爷逼走的!

    念头才转过,他已飞快地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古秘书,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有去找过绿悠?”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申昱瑾愤怒地质问古秘书。

    “其实”

    “我只想知道有或没有?”他冷冷重复。

    “是,我去找过林小姐。”果然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古秘书低下头承受申昱瑾暴怒的情绪。

    “果然!是总裁要你去的吧?”

    “”“快回答我!”他平时不反击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熟识他的人都明白他申昱瑾发起脾气来有如狂风暴雨般恐怖。

    “”古秘书还是抿紧唇不发一语。

    “你居然忍心把一个无辜的女人逼走!”申昱瑾咬牙问。

    “昱瑾,算了!”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穆总经理低声劝他。“占秘书也只是听命行事。”

    “”是呀!他总是听命行事。当年逼走他妈,现在逼走绿悠,难道他一点也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好好想一想这么做是否应该。

    申昱瑾闭闭眸,硬是忍下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焰。“我要见总裁。”

    “总裁他现在不方便”

    “敢教人逼走绿悠,却不敢面对我吗?”申昱瑾薄唇勾起冰冷笑弧,脚跟一旋直接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不管方不方便,我现在就要见他。”

    “申特助!”见他大刺刺冲进总裁办公室,古秘书急忙跟在他身后。“现在总裁真的不方便见你。”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古秘书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跳动,柴勇低沉威严的嗓音已经传进众人耳内。

    快步越过屏风,原本打算严厉质问柴勇的申昱瑾不禁一怔。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柴勇正吊着点滴,身旁还有一名白衣护士正帮他注射葯剂。

    目睹此景,申昱瑾一句话梗在喉间说不出口。虽说早听闻爷爷近来健康状况不佳,却没想到虚弱到此地步。上回见到他明明才是前天的事情,可现在看起来爷爷又比那时苍老好几岁。

    “总裁最近都是靠着点滴支持才有精神办公。”跟在申昱瑾身后的古秘书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见我?!”挥挥手,柴勇示意护士退开,平静地回望申昱瑾。

    “是你指使古秘书逼走绿悠的吧!”深吸口气,申昱瑾无畏地迎上他精锐的目光。

    闻言,柴勇先看了看一脸惭愧的古秘书,然后点头。“没错,是我指使的。”

    听见他完全没有愧意的承认,一股怒意又冲上胸口,申昱瑾怒不可遏地朝他迈近一步。“你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说过我不会任你摆布,你就耍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我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我不要你步上你父亲的后尘。”柴勇决然道。

    “你真以为把绿悠逼走,我就会放弃吗?无论多久、无论要花多少心力,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申昱瑾怒道。

    柴勇倏然眯细眼眸,被他彻底激怒。

    “你就非和我唱反调不可?”

    “我有权决定我自己的人生!”

    “那丫头就真这么重要?让你不惜忤逆我?”仿佛多年前的旧事重演,在柴勇眼前的不是申昱瑾,而是他英年早逝的儿子。

    “绿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申昱瑾抿紧唇瓣,俊颜倔强。

    “你不用妄想了,那丫头答应我不会再见你,你找不到她的!”

    “很好,那我就用一辈子去找寻,你也别冀望我会接下势寰,你另觅接班人吧!我从现在这一刻起辞去特助职位,从此我俩毫不相干。”既然话不投机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暴怒中的申昱瑾扭头就走。

    “你敢!咳咳咳”听见他要离开势寰集团,柴勇怒急攻心剧烈呛咳。

    “申昱瑾,你给我回来咳咳咳”“”“总裁?总裁,您还好吗?申特助,总裁他晕过去了!”前脚才走出总裁办公室,后脚就听见古秘书的惊喊,申昱瑾猛然回头,发现柴勇面色苍白的晕厥在椅子上。

    “快叫救护车!”

    小小的面店里人声鼎沸,中年妇人一边忙着煮面,一边动作俐落地切小菜。

    “老板娘,贡丸面再一碗!”店里传来壮汉的吆喝声。

    “好!”中年妇人应声,马上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贡丸。

    “妈。”

    听见熟悉的呼唤声,中年妇人惊讶地抬头,看见许久不见的宝贝女儿正对她笑着。

    “绿悠?”林妈妈难掩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提着行李的林绿悠朝她微笑,眸中黯然神色一闪而过。

    “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林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我前几天才刚把你的房间整理过,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

    “应该会一直住下吧!我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已经辞掉了。”想起在势寰集团工作的点点滴滴,再想起昱瑾对她的好、对她的呵护,绿悠不禁鼻头发酸。

    “辞掉也好,就留下来陪妈吧!”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心中有事?林妈妈慈祥地朝她笑笑,不打算在此时多问。

    那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委屈。

    “真的吗?我可以一直住下吗?”母亲的话温暖她的心,绿悠差点忍不住眼眶里泛滥的泪水。

    果然还是妈妈最好啊!

    漫无目的地飘荡将近一个月,她也曾想过在其他地方独自生活,可是她最后还是决定回到老家,绿悠的手悄悄抚上仍然平坦的腹部。

    那一夜她偷得美好的回忆,也偷得天使的孩子。

    “这是什么傻问题,你当然可以住下。”

    “谢谢妈。”离开申昱瑾后,她一直有天下之大却没有她容身之处的错觉,此刻她心头暖呼呼地,像终于找到停泊的地方。

    就这样吧!她和昱瑾就这样结束吧!

    她可以重新开始,她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真的可以

    “您拨的号码已暂停使用”

    猛然关起手机,这几日申昱瑾紧蹙的眉心从没舒展过,迟迟找不到绿悠的行踪,而爷爷又突然心脏病发、至今尚未度过危险期,这一切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还没找到小秘书?”看着他沉郁的表情,穆总经理轻声问。

    申昱瑾摇摇头,没吭声。

    “别担心,只要有决心,迟早会找到人。”穆总经理拍拍他的肩,当然也知道台湾说大不大,可毫无线索的要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嗯,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申昱瑾告诉自己。

    忽地,一直紧闭的病房门终于打开,古秘书和医师群走出来。

    “总裁还好吗?”穆总经理率先开口问。

    “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不过还要观察一阵子,只是”古秘书看了申昱瑾一眼“要回公司主事是不可能的了。”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申昱瑾身上。

    “什么时候能脱离危险期?”顿了下,申昱瑾问道。

    “不能确定,不过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医师推推鼻梁的眼镜,非常公式化的回答。

    申昱瑾眼底的复杂眸光一闪而逝。

    “申特助,你要进去看看总裁吗?”古秘书试探地问。“现在总裁的精神还算可以,或许”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申昱瑾淡淡截断他的话。

    “你真的不进去?虽然总裁没明说,但我想他应该想”

    “他没事就好,我先回公司。”

    “申特助!”

    “”对身后的呼喊恍若未闻,申昱瑾头也不回走出众人视线。

    半夜十二点多,安静无声的巷道里只剩林妈妈面店的灯还亮着,林母收拾着桌椅,突然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

    “绿悠。”她轻声唤。

    “嗯?”绿悠回头。

    “你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林母终于问出口。

    一直以来她就不放心宝贝女儿只身北上工作,担心个性柔弱的她会受欺负,如今她一声不吭的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只剩下她们母女俩,应该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吧!

    听见母亲的询问,绿悠擦桌子的动作停下,咬住下唇。

    “怎么了?”

    “妈,当年你会后悔生下我吗?”绿悠问,神情认真。

    “我从不后悔生下你。”林妈妈的回答毫不犹豫。

    “可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不是吃了很多苦?”

    “再苦也甘愿呀!”林妈妈轻抚她的发心,眉头锁紧。“绿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绿悠勇敢迎视母亲探询的眸光。“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初听见女儿的话,林妈妈心中一震。

    “我有了孩子,我打算生下来。”她鼓起勇气道。

    “绿、绿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未婚妈妈很辛苦的,不是你想象中的简单。”女儿的回答让林妈妈乱了方寸,她无法想象女儿竟会未婚怀孕,是她的错吗?她做了不好的示范。“对方呢?对方不肯负责?!”

    她从没听说绿悠有男朋友呀!

    林妈妈心里急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绿悠轻声回答。想起昱瑾,她明眸泪光乍现,一个多月没见,对她而言就像一辈子那么漫长,她真的好想他。

    “对方是谁?”林妈妈忍不住问了。

    “妈,能不能不要问?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怀了孩子,而我想生下来,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我有仔细想过。”绿悠低道。

    “如果你真有仔细想过,就更不应该选择生下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林妈妈焦急地劝说。

    “妈,你不曾后悔生下我不是吗?我当然也不会后悔。”绿悠斩钉截铁地保证。

    “绿悠,你还年轻,你这么做的话”林妈妈话到舌尖顿住,她是过来人,她知道其中的苦,所以她才不想让女儿步上同样的路。

    “我不介意。”绿悠轻轻却坚定的回答,小脸画过一抹倔强。

    活了二十四年,她总是安静无声,习惯别人怎么给予她怎么接受,从来没有自己的意见。可是这一回不同,她第一次有了渴望,有非要不可的东西

    就是这个孩子。

    天使的孩子。

    第一次见女儿如此坚持,林妈妈微怔,好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将话吞回肚里。

    “你确定已经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好,那就生下吧!”深深叹口气,林妈妈让步了。

    “妈?”闻言,绿悠不禁睁圆美眸,她以为要经过一番抗战。

    “我再不答应,我想你会离开独自生下孩子吧?”林妈妈语气无限感伤。“与其让你一个人辛苦,做母亲的还不如支持你,说穿了,也只是怕你试凄而已。”

    “妈,谢谢你。”母亲的话让她愧疚难过,明白自己让母亲担心了。“我会努力的。”

    “既然这样,我们搬家吧!搬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以免这里的三姑六婆对你指指点点的,换个环境对你跟孩子都好。”林妈妈含泪说道。

    “妈,真的谢谢你。”绿悠紧紧抱住母亲,哭得像个孩子。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很不听话,让母亲担心了,可是她真的很想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昱瑾的孩子啊!这是她和他之间仅存的联系,不管将来有多辛苦,她都不会放弃。

    夜已深,医院里的葯水味依然刺鼻。申昱瑾推开房门,安静无声地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爷爷,再冷然的心也要崩裂了。

    睡梦中的老人枯瘦憔悴,靠着冰冷机器维持生命,像随时会熄灭的风中残烛,让人无法联想那日与他剧烈争执的是同一个人。

    申昱瑾垂眸看着他,胸口翻搅的情感好复杂。

    对这个势利的祖父,他向来是不喜欢他的,原本以为他能淡漠看待他的生死,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虽然爷爷一直不承认他的母亲,他却不能否认爷爷对他的用心。

    往事种种掠过眼前,有爷爷的专制独霸、有母亲的悲,还有父亲的挣扎,申昱瑾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究竟看了多久,直到门外护士走动的声音惊动他,才忽然回过神。

    “昱瑾,是你吗?”转过身,申昱瑾正想离开病房,就听见柴勇虚弱的说话声。

    “是我。”申昱瑾犹豫了下才回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病床上的老人奋力地想坐起身,却心余力绌。

    “我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申昱瑾回答得很老实。他冷眼看着柴勇迟缓的动作许久,最后,他走回病床前,轻压他的肩。“你还是躺着吧!”

    柴勇先深深看他一眼,然后乏力地躺回病床。“人老了,很多事都做不来了。”

    “”“还以为这一次死定了!”瞪着雪白的天花板,柴勇叹道。

    他的话不禁招来申昱瑾讶异的一瞥。他从来没想过如此丧气的话会出自爷爷口中,在他心中,他向来是强悍不服输的。

    “人生短短六七十年,走这一遭不知道为的是什么,最后又剩下什么”

    “”“昱瑾,你恨我吗?”忽地,柴勇问道。

    他太过直接的问法反而让申昱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垂眸看他,沉默。

    “我这辈子唯一最疼爱的人就是你父亲,可惜他最恨的人就是我。”柴勇嘲弄地笑了,老眼精芒不再,尽显疲惫。

    “你错了其实爸并不恨你。”好半晌,申昱瑾涩涩开口。

    “你说什么?”柴勇震惊地转头。“我、我还以为”

    “爸并不恨你,他只是遗憾。”申昱瑾抿紧薄唇。“没能陪在你身边尽孝道是他的遗憾;非要在你和妈之间选择是他的遗憾,他对离开你一直感到很自责。”

    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二选一,有时候只是小小的让步,就能拥有皆大欢快的结局。

    病床上的柴勇瞬也不瞬地看住他,仿佛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夜深了,你休息吧!”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反正说再多他也不会改变,申昱瑾脚跟一旋,欲走。

    “到头来,每个人都急着离开我身边”或许重病会让人脆弱,也或许这才是柴勇内心深处的最真实面,柴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我想留住的人,没一个留得住。”

    他的低喃申昱瑾听见了,他脚步停下,无语。

    “如果我让你跟林绿悠在一起,你会留下来吗?”留下来陪在他这个老人身边?

    “”“会吗?”方才昱瑾的话给他不少感触,倘若当年他别坚持己见,或许儿子就不会离开,不会那么早离开人世。

    “你这么说是为了势寰集团吗?”他突然接受绿悠太奇怪,申昱瑾反问。

    自柴勇生病以来,势寰集团里的野心份子动作频频,集团内部充斥着紧绷不安的气氛,员工人心惶惶,这一切申昱瑾都看在眼里,而这也是柴勇可以预测到的。

    “不!我只是不想最后连你都离开”柴勇摇摇头。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东西比亲人更重要了。

    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柴勇苍白憔悴的模样让申昱瑾蹙眉,他别过头。

    “太迟了,绿悠已经走了。”他轻声回答,身侧紧握的双拳泄漏他最真实的心情。“如你所愿,她彻底离开。”

    断绝所有联系方法,连位于南部的老家都找不到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

    “只要你有心,你可以找到她的,就像我找到你一样。”病床上的老人急喊。

    “等找到人再说吧!”申昱瑾淡淡丢下话,轻轻带上房门。

    “即日起,由我接掌势寰集团总裁之职,还请各位不吝指教,一起为势寰集团努力”

    站在台上的申昱瑾慢条斯理地开口,过度平静的俊颜教人读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他话声方落,台下马上爆出热烈掌声,虽然申特助是老总裁亲孙子的事实震惊整个势寰集团,不过接班人出现,枱面下的权力斗争也缓了下来。

    一个月前,送入加护病房的柴勇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却再也没有余力管理公司事务,申昱瑾就算再不愿意还是接下了。看着爷爷苍老削瘦的脸庞,过往恩怨早已随风飘散,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虽然他保护孙子的方式会让人窒息,却也是他的关心方式。

    只要他保证不离开,他愿意接受林绿悠。这是柴勇对申昱瑾所做的承诺。不管他要不要接下势寰集团都无所谓,只要他不离开,偶尔回柴家大宅看看他。毕竟事业做得再大又如何?最终他还是需要家人的陪伴。

    “总裁,傅子嘉革职的人事令已经送出去了。”身后响起筱芳的声音,打断他远飏的思绪,申昱瑾点点头表示听见。

    自从傅子嘉被查出私下收取厂商回扣后,邵董事马上退掉这桩婚事,而傅子嘉也面临牢狱之灾。虽然事情的每一个发展都如他所预期,可他现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因为,绿悠还是音讯全无啊!

    台湾不大,可是真要找一个决心躲他的人并不容易,尤其没有蛛丝马迹可循。好想知道她过得还好吗?每次闭上眸,仿佛又看见她孤伶伶站在十字街口,那孤单无助的神情紧紧揪疼他的心。

    他想照顾她,将她纳入羽翼下永远守护,只可惜他还来不及这么做,她已经离开,他甚至不敢变更联络方式,就怕有天她找不到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对于找回绿悠,他的信心似乎也一点一点的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