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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学长?我才是你的学长!”任骅气道。
乔依一愣,她不过是随口提起,春假要和系上的同学们去中部玩几天,没想到却惹来任骅的不快。她坐在后座,拍打著他的背,骂道:“你那么凶干么?”
任骅一肚子气。“那个吴家明为什么每次都要找你?你又不是他们班上的!”他见过吴家明,只消一眼,就可以笃定那个小子对乔依有非分之想。
“他是我们系学会的会长,找我一起去玩有什么不对?还有其他同学也要去呀!”
“不行。”任骅一面骑车,一面悻悻然地道。“我下个月就要交论文了,这一阵子赶论文赶得昏天黑地的,你倒好,还有心情到处去玩,根本一点也不关心我!”他最近又是赶论文,又得准备口试,因此有些心浮气躁,说话不免口气欠佳。“还要跟别的男生出去玩?你想气死我呀?”
“你写你的论文,关我什么事?”乔依脾气也倔,又打了他一下。“什么别的男生?跟你说是我学长,你听不懂啊?霸道!”反正她坐在后座,动手很方便,愈想愈气,再捶他一下。“我偏要去!”
接下来这一段路程两个人都不说话。到了家门前,乔依马上就跳下车,然后抱著她的安全帽,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走。“哼!”任骅虽然有些后悔,但又拉不下脸来,只得看着她气冲冲地回家去。
当晚乔依吃完晚饭后,便跟乔爸撒娇。“爸,春假我要和同学去宜兰礁溪露营。”
“气象报告好像有说春假那几天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雨喔!”乔爸随便应著。
“你们要过夜啊?”
乔依嘟著嘴:“不过夜怎么叫露营?”
“任骅也去啊?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谁知乔依哼了一声,忿忿地说:“谁要和他去!”
任爸从报纸里抬起头。“咦,吵架了?”
小乔不答。“反正我要去”
乔妈问:“你刚才不是说是和同学一起出去?”
“是啊!有我们系上的同学和还有学长”
乔爸道:“任骅不就是你学长?”
怎么跟任骅说的一样!
“爸,”乔依没好气地应道。“学长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家我有几千、几百个学长,谁希罕他!”
“喔。”乔爸和乔妈互望一眼,然后乔爸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我只认识你的这个学长,其他的我都不认识,你要是丢了,那我要找谁去?”
“我都二十岁的人了,哪里还会弄丢?”乔依皱眉。
乔爸又把头埋回报纸里,淡淡地道:“不行!除非有任骅陪你去,这样我比较放心。”
“不要他,偏不要他!谁要跟他出去玩?”乔依叫道。“他最讨厌了!”
乔爸也不多说,只管看他的报纸。
“妈”乔依转向母亲。
乔妈却道:“这种小事问你爸就好。”她转身走到厨房去。
乔依看爸妈相应不理,摆明了都站在任骅那边,气得一跺脚回房去。
“任骅,把垃圾拿下去!”任妈听见垃圾车的音乐传来,迭声唤道。“快点、快点,垃圾车来了!”
任骅本来再三推托不肯下楼,就怕遇见乔爸。可是任驰、任骋都不在家,任爸在蹲厕所,任妈在烫衣服,真是“舍他其谁”啊!
他一面下楼,一面祈求上苍。“不要遇见乔爸、不要遇见乔爸”
果然没用,一下楼就遇见乔爸。
任骅忽然觉得,乔爸不愧是军人出身的,连穿著休闲服都还是一副英气神武、昂然不屈的样子。不知道乔依有没有跟乔爸告状?乔爸会不会过来修理他?
他只敢站著远远地,杵在原地乾笑,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倒是乔爸瞧出他的尴尬,主动上前,笑吟吟地说道:“听依依说你在准备论文和口试,很忙吧?”
任骅陪笑。“嗯,还好啦!”
“倒是依依愈来愈贪玩,刚才还吵著说要去什么宜兰露营。”
“喔。”他打著哈哈,不知道依依告了他什么状?
“你不去啊?”乔爸看着他。
他唯唯诺诺地应道:“那是她系上的活动。”
“喔,是这样啊!”乔爸点点头,又低声道:“吵架了?”
“没有啦!也没什么。”任骅很怕乔爸会扁他,往后挪了一小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谁知乔爸只是笑一笑。“我知道一定是依依不好,她使性子得罪你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的头摇得跟博浪鼓一样。
乔爸上前一步,一脸和颜悦色。“都是我太宠她了,把她宠成小姐脾气,娇生惯养的。”
任骅听了,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忙道:“没有、没有!”
“你等我回去骂骂她”乔爸微笑。“我回头就好好教训她。”
他的双手忙乱地挥舞著。“不用了,不用了!”
乔爸负著手,还是一脸含笑。“要不然我叫她出来跟你道歉好了,你别跟她计较啊!”“乔爸,”任骅简直要跪地求饶了。“都是我的错啦!不是依依,跟依依没关系”还是自己先自首好了。
乔爸走过来,拍拍他的背。“没关系、没关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好像我会把你给吃了似的。我有那么凶吗?”
“没有啦,乔爸,你你人最好了。”任骅很害怕乔爸那只正放在他肩上的手,会不会出其不意地给他一掌?
“就是说嘛,我是很讲理的人。来来来,我现在就把依依叫出来,你们把话说清楚了就好。”只听乔爸站在门口扯著嗓子呼唤乔依。“依依、依依,你出来!”
任骅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心里还一直担心:万一乔爸真的骂依依,那岂不是我害的?那她更要气我了
乔依一出门,就看见乔爸和任骅站在一块儿,她故意不看他,只问道:“爸,什么事啦?”
乔爸原本正气凛然的脸,一见到女儿,忽然变得一脸谄媚,他好声好气地哄道:“乖女儿,来来来,爸爸刚才已经替你骂过任骅了,他说他要跟你道歉。他说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咦?”任骅登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嘴张得大大的,不得作声。
“任骅,你刚才怎么说的啊?怎么不说话了?”乔爸看着他。
“嘎?”
乔爸一扬眉。“怎么啦!你刚才不是这么说来著?”他又推推任骅。“呐,你自己跟依依说吧!”回过头来再拍拍女儿的肩。“如果任骅认错了,你就放他一马好了,别那么小心眼!你大人大量嘛,乖噢,别生气了。”他又瞪了任骅一眼。“好了,你们俩自个儿聊聊,我先进去。”然后他就进屋里去了。
乔依低著头,踢著地上的小石头,好半天才道:“你要说什么?”
任骅这才渐渐回过神,他忽然笑了起来,乔爸真是够诈的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
“你笑什么?”她不解。
任骅不答,只是笑嘻嘻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乔依却抽回了手,皱著眉道:“你的手怎么黏黏的?”
“喔”任骅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我刚才出来倒垃圾,还没洗手。”
“哎呀,你要死啦!脏鬼!”乔依气得打他的手背。“讨厌啦!恶心死了。”
后来乔依并没有去露营,整个春假,她都陪任骅在图书馆里赶论文。
而外头果真淅沥沥地下了一个星期的春雨。
任骅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说起了风凉话。“看吧!幸好你没有去,每天都下雨,还有什么好玩的?”
“闭嘴!”乔依重重地打了他一下。“写你的论文啦!”
任骅终于顺利交出论文,从学校毕业,也开始了他的当兵生涯。
当兵入伍,想必是恋爱中男女心中的痛,特别是对男生。不但出操受训很辛苦,而且还得为了那防不胜防的兵变事件而胆战心惊,可谓身心皆受折磨。
面对部队中三不五时就会传出兵变,特别是见到同僚为了女友叛变而黯然销魂时,任骅都颇有唇亡齿寒之感。
一想到再过没多久乔依也毕业了,即将正式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他虽然是含笑祝福她前程似锦,但也不免担心,会不会有大野狼趁他不在时,拐走他的红帽?
乔依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一家知名的化妆品公司担任市场行销。
必于这点,本来任骅觉得没什么,有一天他放假回到台北,一时心血来潮跑去乔依的公司探班,想接她一起吃个中饭,叙叙相思。
尽管自己晒得像根黑炭,头发剃得老短,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也早该洗了,不过他一向粗枝大叶惯了,所以也不在意,反正重要的是来看看乔依。可是等他到了她的公司,他才觉得自己真是来错了。
乔依服务的化妆品公司,在业界算是龙头老大,规模不小。公司的接待处宽敞明亮,十分具有现代感,还有两位亲切可爱的柜台小姐坐镇。
扁是这个阵仗就够唬人的了,不用那两位漂亮美眉频频投以奇怪的眼光,任骅也能感觉自己的土气和这个气派正式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好像乡巴佬到了纽约似的。
乔依接了电话通知,出来会客,一见是任骅,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过来看看你,嗯,你要不要一起吃中饭?”反而是他有些局促不安,连握她的手都不敢。
乔依正要回答,只见一个穿著西装的青年正好经过,准备外出用餐。他见了乔依,也不理她身旁的任晔,就插嘴问道:“joe,要不要一起吃饭?”
乔依微笑。“不用了。副理,有朋友来找我。”
“喔,是吗?”那个男人这才转头看了任骅一眼,礼貌性的一笑。
任骅也朝他点头笑笑,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电光石火之间交手过招。
“那我先走了。”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乔依道:“噢,对了,下午两点我们要去远企看发表会。”
“是,我知道。”
任骅看着他走出去,回过头来,淡淡说道:“我不喜欢他。”
“神经!人家又没惹你。”乔依失笑。
任骅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哪里不好?”
“心术不正。”
乔依瞪他一眼。“胡说!”
“真的,我看的出来。”任骅一脸正经。“我看出他正想拐别人的女朋友!”
她忙问:“谁的?”
“我的。”
“神经病!”她笑。
“你都不相信我。”任骅一脸委屈。“这是男人的直觉。”
“我说这根本就是你个人的幻觉,真受不了,人家才对我说了一句话,这样也要吃醋!”乔依笑道。“好了,我陪你一起吃饭去。不过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准备,很快就好,给我十分钟。”她指指旁边的沙发。“你再坐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任骅依言又坐了下来。这时午休时间已经到了,许多职员陆陆续续外出用餐,经过大厅时,都忍不住对坐在沙发上的土包子多看两眼,害他如坐针毡。心里嘀嘀咕咕:“看什么看?我头上有长角吗?”
好不容易,乔依终于忙完了。“来,我们走吧!”她倒是一如往常,拉著他往外走,一面笑道:“我请你吃顿好的。”
她和任骅手牵手走到附近一家餐厅。乔依公司附近的办公商圈,少有像他这样阿兵哥模样的人出入,加上身边又带著一个白雪公主似的长发美女,因此两人一进入餐厅,不免又引来一阵注目。
餐厅里的其他男士,个个不是西装笔挺,就是有型有款。不像他,虽然他也很有型,嗯不过是很士的那一型。
“工作累不累?”他问。
“事情很多。”乔依点头。“反正他们有什么事都会丢给新人做。不过也还好啦!有的时候也是挺有意思的。”
乔依坐在对面,笑逐颜开地说著工作上的事。任骅看着她唇上淡淡的胭脂,一袭秀气合宜的套装,只觉得她变得更美了。此时两人坐在一起,相信别人一定会认为是唉!就算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算是美女配野兽。
可悲的是,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你呢,最近好不好?你在部队还好吗?”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哇,你晒得好黑喔!是不是很辛苦?”
任骅也不答。一会儿,他忽然用两只手把她一只白细细的小手夹在中间,然后开玩笑道:“看,像不像巧克力夹心?就是那种黑色的巧克力饼乾,叫什么来著?奥什么喔,对了,奥力欧。你看像不像?”
乔依噗哧一笑。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匆匆流过。分开时,乔依觉得有一不舍。“你要赶回部队了吗?”
“我搭七点钟的火车回去。”
“我们今天晚上在远企有一个活动”她略显失望。“我可能走不开。”
任骅道:“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见到你了。”
他陪著她步行回到公司。“等我放假再来看你。”
乔依抬眼看着任骅,突然在分手前想给他一个拥抱,她走近一步
“嘿,joe!吃饭了没?”一个不识好歹的同事却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招呼。乔依退了一步,尴尬地笑了笑,最后她还是只对任骅轻声道:“那嗯再见,你自己小心点。”然后挥挥手转身进电梯。
“依依。”任骅忽然又把她叫住,还招手要她出来。
面对电梯里其他人的眼光,乔依又红了脸。她退出了电梯。“干么啊?”
任骅低头在她耳边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小心大野狼喔!”
“神经病!”乔依气得打他,然后匆匆进了另一部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只见任骅看着她,一脸傻笑。
乔依想,任骅真傻,除了他,她怎么会喜欢别人呢?她也在电梯里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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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骅别了乔依之后,才回家好好地洗个澡。
任妈在浴室门外敲门。“任骅,你要洗多久?你泡够了没?你在里面睡著了是不是,快点出来啦!”
“好啦!马上就出来了啦!”一会儿,他才好整以暇地披著浴巾出来。“呼!好久没有洗得这么舒服了。”
任妈看着浴室里热气氤氲,骂道:“你杀猪啊!用那么多热水,也不怕在里面缺氧。”
任骅这个澡足足洗了有六十分钟,像是报仇似的,一解平日在军中只能洗三分钟战斗澡的痛苦,然后才悠哉地打电话找死党哈啦。
卫蓝接了手机。“你放假?怎不早说好,我过去找你。”他才刚从美国学了一年的室内设计回来。现在开始自己接案子。
半个小时不到,卫蓝就驾著一辆白色小跑车呼啸而来。
任骅在阳台看他下车,心里嫉妒得要死。“哇咧!我在太阳下被操得要死,晒得乌漆抹黑,丑得不能再丑的时候,这个死卫蓝居然还是俊美如常、潇洒飘逸。”
想到就心理不平衡。
“哇,你还晒得真黑!”卫蓝一见他,笑着拍他一掌。“怎么,看样子是被操得很惨喽?”
“哼!你还说风凉话,要我们牺牲小我,来保卫你这种人真是浪费!”任骅没好气道。“见你细皮白肉的模样,我就有气。”
卫蓝仍旧嬉皮笑脸的。“别气、别气,我接到你放假回来的电话,马上就丢下工作赶来了,多够义气啊!来来来,乾脆我们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我请客!就当作是劳军好了,好不好?”
任骅瞪他一眼。“谁要跟你出去!”他现在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站在卫蓝旁边,一出去肯定让人指指点点。他道:“我妈要我在家吃饭,而且我吃完饭还要赶火车回去。”
“这么快就回去啊!”“我们是有重责大任,身肩国安危的英勇战士,谁像你啊”任骅打量了他一下。“你这混吃等死的家伙最近在干么?中奖了啊!居然还换新车?”
卫蓝抗议。“中什么奖!这也是我用劳力辛苦赚来的。”
“劳力?骗肖仔!”任骅嘻嘻笑。“干么,你卖身啊?”
“去你的!”卫蓝揍他一拳。“我最近开始接一些设计案子,你知道我老爸是建筑师。他随便盖一楝楼”
任骅替他接下去说:“噢,我知道啦!你老爸盖房子,然后你来装潢对不对?
那也理所当然,你老爸吃肉,少不得丢给根骨头给你啃喽!”
“去你的!说得这么难听。”卫蓝又揍他一拳,也笑道。“不过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反正我光是接我老爸盖的大楼的案子就接不完了。我告诉你,目前我手上就有七个案子等著做,其馀的一大半还全被我推掉了咧!等你当完兵回来,我们一起弄间工作室!”
“我也想过走室内设计这方面,毕竟在国内工业设计的路是窄了一点,不过到底不是本行。”
“哎,我跟你说,我到国外学了一年,发现设计的原理都是差不多,不外乎创意和实用性。”卫蓝给他打气。“再说绘图你也在行,材料不是问题,多看多摸就知道了,只要再加强管线配置的实务就可以了,这些课程在国内也有开,等你退伍了,去上个几堂课就可以搞定了,放心!”
“我还有一年才退伍呢!”
“没关系,我等你就是。顺便找些这方面的书寄去给你。”他耸耸肩。“现在就由我先去探探路好了。”
任骅点头道:“那倒也是,我听说那些师傅、工人都难搞得很,你一次别接太多case,当心吃不完兜著走。”
“是啊!这一行说自由是自由,但也挺辛苦的。有些客户很龟毛不说,连那些什么做水电,做木工的老鸟还一个比一个大牌呢!”他想起来就有气。“昨天才碰到一个木工,我要他把隔板修一下,他竟然敢跟我呛声!真是气死人了。”
“他们就是吃定你是菜鸟。”
“吱,谁是菜鸟?”他不服气。“是他们倚老卖老。”
“好好好,你不是菜鸟。”任骅幸灾乐祸,笑嘻嘻地说道。“那我知道,他们欺负你是阿豆仔鸟,说的是番仔话,所以听怃啦!”
卫蓝气得再度挥拳。
整个下午,他们两个就在打打闹闹中商谈创业大计。
聊得忘了时间,任妈在外头叫道:“你们两个快出来吃饭吧!必在房里聊什么?”
卫蓝出来,一见餐桌上菜色丰盛。忍不住食指大动,称赞道:“任妈,你最好了,每次我来你都弄那么多菜,不好意思耶!”
“喂喂喂,你说话客气一点,”任骅戳了他一下。“这些菜是我妈特别为我弄的,她看我那么辛苦,在外头风吹日晒的。”
任妈也不管他们两人抬杠,只是一见任骅和卫蓝站在一起,居然笑道:“任骅你跟卫蓝站在一块儿,好像是矿工。”
矿工!“妈!”任骅气得差点被嘴里的肉噎到。
卫蓝早已笑弯了腰。
不过,任妈形容得也挺贴切的,任骅这一阵子在部队里晒得更黑,一个大头只看到一双眼睛滴溜转,和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