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绿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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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凰﹐你有联络任何人来接我们吗﹖”坐在驾驶座旁的流芷晶﹐心神不凝的望着窗外的照后镜。

    “没有。”他只说他要出门度假﹐可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要回来﹐也没要人来接。

    “好象有不受欢迎的同伴在后面加入我们。”她指着照后镜告诉他﹐已经有人跟踪他们很久。

    “几个﹖”燕赤凰表情淡淡的﹐漫不经心的问她人数。

    “三辆车﹐十二个人。”她瞥看一眼后﹐把看到的人数告诉他。

    “好准的眼力﹐那么黑的车窗奶也看得出来﹖”他不禁扬起眉﹐三辆黑车﹐她可以把车的人数都读出来﹖

    “我受过精良的训练。”经验是很实用的﹐她光靠几个模糊的黑影就能清楚的分辨。

    “我也对这种情形有过很多经验。”燕赤凰缓缓地加快车速﹐熟稔的在弯路上高速奔驰。

    “在到达安全地带之前﹐你能甩掉他们吗﹖”看后面的车跟那么紧﹐她认为他们甩掉的机会不大。

    “芷晶﹐我没有把不速之客带回家的习惯。”他习惯把不受欢迎的客人在家门外就解决掉。

    “你要在路上解决他们﹖在这﹖”流芷晶睁大了眼问道﹐虽然这一带的人口不是很多﹐但是他想就在路上开火﹖

    “我承认我没有风水观。”燕赤凰做起事来时没什么地理概念﹐但他觉得这一带风光明媚﹐一边是海一边的山壁﹐是个绝佳的好地点。

    “我不曾在这种地方办这种事。”她才不在青天白日下明目张胆的做﹐要做她也要找个比较隐密的地点。

    “你放心﹐香港就这么一丁点大﹐每个地方都是电影人取景的景点﹐路过的车辆会以为我们在拍电影。”他笑着安慰她﹐在香港做这种事就是有这种会被误认的好处。

    “奇怪的香港人。”流芷晶不禁抚着额叹气。

    “后座底下有一个箱子﹐麻烦你帮我拿过来。”燕赤凰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指向后头。

    流芷晶探身向后﹐从座椅底下拉出一只沉重的箱子﹐把它拿到前座放在她的双腿上﹐然后打开。

    “赤凰﹐你都随时携带这么多的军火吗﹖”她眨着眼看着箱子琳琅满目的枪枝和弹葯﹐忍不住怀疑的看着他。

    “我称那个叫急救箱﹐这是我在香港的保命之道﹐我最近听说我的人头很值钱。”

    燕赤凰保持着飞快的车速﹐边注意后面车子的动向﹐边向她解释他的行情很好。

    “香港还有人敢要你的人头﹖”他都已经坐上龙头的位置了﹐怎么还会有异心的人﹖

    “这个位子很多人都想坐。”位子愈高坐得也就愈不安稳﹐随时都要提防会有人想把他拉下来。

    “你没斩草除根﹖”她在日本怎么就从来没遇上这种事﹖难道会是他那次的行动有漏网之鱼﹖

    “我有﹐可是政司没有﹐他放生的毛病澳不了。”他把他的那片草都连根拨净了﹐但是政司一定没有照他的话做。

    “那个慈善家。”流芷晶没好气的说。都怪政司太善良﹐才会害他们有今天的遭遇。

    “回去奶可以帮我教教他怎么杀生﹐他一定会听奶的。”他揉揉她的发﹐心底早已习惯有政司放过的人来追杀他。

    “你箱子的都是上等货﹐而且一应俱全。”她挑中一把长长的猎枪﹐快速而纯熟的组合着﹐这种枪枝很适合远距离的目标。

    “美丽的小姐﹐这种打发跟屁虫的杂役由我来做就好﹐你来帮我开车好吗﹖”燕赤凰笑意可掬的拿走她的枪﹐一手控制着车向﹐在狭小的前座与她互换位置。

    同一时间﹐一颗子弹击中他们的车顶﹐接下来的几个子弹纷纷射中后面的车灯和车体。

    “赤凰﹐我现在能确定他们真的是很想抢你的位置。”流芷晶缩在座椅非常肯定的告诉他。

    “把头低下﹐身子躲好。”燕赤凰把敞篷车的车顶放下﹐把身体转向后头﹐整个人迎着风曝露在会被子弹射中的范围。

    “要上高速公路吗﹖”看到了标志﹐在快到达交流道之前她转头问他。

    “那会牵连无辜﹐走另一条路。”他开始填装子弹﹐并且估算那三辆车之间的距离。

    “你要站稳﹐我要加速了。”流芷晶在那些车又紧逼上来时猛踩油门﹐再度拉开一段差距。

    燕赤凰在把猎枪架上肩窝瞄准时突然问她﹐“芷晶﹐你知道为什么有人送我一个天皇老子的称号吗﹖”

    “不知道。”她忙着注意愈来愈多的车流﹐呼啸的风声在她的耳边流窜着。

    “那是因为”燕赤凰在那三辆车连成一直线时缓缓的开口﹐并朝第一辆车开枪。“当我想要走的时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拦住嗡巙”

    第一辆引击中弹的黑车在飞快的车速中失火爆炸﹐让后头的两辆车来不及煞车在高速中撞成一团﹐一阵阵浓密的黑烟和火光在晴空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宾果﹐全倒。”燕赤凰一手举着还冒烟的猎枪﹐满意的吹起口哨。

    “天皇老子先生﹐一枪可以解决三辆车﹖你那神准的枪法真让我佩服。”流芷晶减缓了车速最后停下﹐和他一起在椅子上半跪半站的看向后方高窜的浓烟。

    “利用撞球桌上的撞球原理﹐撞进了一号球﹐其它的几颗球都要进母袋。”燕赤凰早就习以为常﹐他的最高纪录是让六辆车演出连环车祸。

    “撞成那样﹐你想他们还有气吗﹖”以那种车身严重损坏和扭曲的程度来看﹐没有死的话可能是奇迹。

    “恐怕他们的车祸意外﹐已经让他们一命归西。”他扣猎枪拆解收回箱子﹐叉着腰冷笑。

    “开车不小心是很容易有不幸的意外发生。”流芷晶学日本人那般的拍手祈祷﹐言不由衷的替那些人哀悼。

    “倒车﹐然后靠路边停”燕赤凰把箱子放回后座后﹐忽然很有兴趣回去看一下车祸现场。

    “你还有看死者的习惯﹖”她狐疑的把车倒回去。

    “我只是要证实一件事。”他打开车门﹐绕到最后面的一辆车那﹐蹲下来看着头的人。

    “你证实了没﹖”流芷晶也跟了下去﹐不过浓烟和血腥味呛得她又后退了几步。

    “芷晶﹐奶要猜猜是谁送给我们这点小意外吗﹖”燕赤凰蹲在地上笑着问﹐戴上手套﹐伸手在车面的人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城贵川﹖”听到他的笑声﹐她心中马上明白了八成。

    “奶的前任养父来向我们打招呼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拎着一把刻有城贵川标记的枪告诉她。

    “一定是消息走漏﹐不然就是有人卧底。”流芷晶坐回车上﹐缩在座椅沉思。

    “头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他是政司放走的一个。”把枪放回原处后﹐燕赤凰坐回车托起她的下巴吻她一记﹐然后从容的开车上路。

    “一时之仁﹐倒成了无穷的后患。”她开始对政司的好心肠感到头痛﹐并且很怀疑他是怎么在黑帮混到今天。

    “回去后我要清查整个组织的名单﹐然后把政司放生的鱼都捉回煮熟放上桌。”从前没清除掉的人居然换跑道﹐还跑到台湾的死对头那边去﹐他发现他有必要再把组织漏掉的人都给找回来。

    “我也得叫影尾注意﹐也许是我那些还有异心的手下提供的线索。”沁凉的风吹不散她心的疑惑﹐消锨怎么走漏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

    “我们的婚礼得提前举行﹐免得城贵川再送我们这些小点心﹐我一向很讨厌吃甜点。”燕赤凰在把车开入市中心后﹐腾出一只手把她搂近﹐以温存的笑意看着她。

    “我也不喜欢甜食。”她扬起嘴角。

    他们才回到总部﹐两个关心他们的男人就将他们包围﹐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们这几天的去向﹐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他们做了些什么。

    但在燕赤凰向他们报告到最新的车祸意外时﹐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想追杀你们﹖”赛门磨着牙问道﹐脾气渐渐开始上扬。

    “十二个﹐刚好一打。”燕赤凰喝着茶﹐不是很在乎的告诉他。

    “你们受伤了吗﹖”秦政司慌慌张张地问﹐两眼不停的在流芷晶的身上搜寻。

    “我们没有﹐不过那一打人可能”流芷晶掩着唇﹐试着想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说明经过。

    “死于车祸意外﹖”秦政司和赛门异口同声的问﹐并且一致把眼珠子瞪向表情显得很无辜﹐正在喝茶的燕赤凰。

    流芷晶讷讷地问道﹕“你们都是神算吗﹖”怎么他们都知道﹖

    秦政司向天翻翻白眼。“赤凰最擅长做这种事。”香港黑帮的半数连环车祸﹐大部分都是被燕赤凰一枪造成的。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赛门敲敲桌面﹐问着茶杯不离手﹐而且又把墨镜戴起来的燕赤凰。

    “城贵川。”他一字一字的吐出﹐然后轻松的靠在椅背上。

    “什么﹖”这点倒出乎赛门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城贵川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城贵川用的是我们香港的人﹐是我们没有清理干净的手下。”燕赤凰边说边把矛头指向第一个要遭殃的秦政司。

    “都是你这个菩萨﹐教你不要太仁慈﹐你还在做慈善事业﹗”赛门冲动的扯着秦政司的领带﹐老爱做善事﹐善了别人﹐却害了自己人。

    “我怎么会知道”秦政司唯唯诺诺的道歉﹐但冷不防的﹐一把冰凉的刀子就架到他的脖子上。

    “香港人﹐你敢拿芷晶小姐的性命开玩笑﹖”影尾此时的脸色黑到最高点﹐转动着手的刀柄问道。

    “砍了他﹗他活该。”赛门挥手叫着﹐根本不同情脸色被吓得苍白的秦政司。

    “影尾﹖你什么时候来香港的﹖”流芷晶讶异的问着应该留在日本的手下大将。

    “芷晶奶能先叫他把刀子收回去吗﹖”秦政司认为她可以稍后再和她的手下叙旧﹐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不能等。

    “影尾﹐我还活着﹐刀子收起来。”她轻声的下令﹐影尾随即把刀收好。

    “快点去把你放生的鱼都捉回来﹐你下不了手就换我来﹐不然你就自身难保了﹗”

    不放过他的赛门拎着秦政司的耳朵﹐火力十足的在他的耳边吼着。

    “我这次一定会料理干净。”在刀口上捡回一条命后﹐秦政司摸着脖子保证。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不能不假设城贵川已经知道我们要结盟的事。”燕赤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把另一项消息告诉这些男人。

    “你有什么因应对策﹖”赛门也在设法﹐想解快这项问题。

    “早点举行婚礼。”流芷晶替燕赤凰说出﹐亲昵的靠在他的怀。

    “夜长梦多﹐我还想好好睡觉。”燕赤凰尽可能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希望这些男人不要反应过度。

    “你们要结婚了﹖”赛门和秦政司以及影尾﹐三个人全都以冷飕飕的眼神瞪向他。

    “看好日子就结罗。”燕赤凰再把墨镜戴正一点﹐以阻挡他们那些想杀了他的眼神。

    “各位先生﹐你们的表情为什么都这么严肃﹖”流芷晶觉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好象都跟燕赤凰有仇。

    “我在想在想恭贺你们的台词﹐而撬巓我忽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吃的海鲜不新鲜。”赛门首先拿出风度﹐把不友善的眼神收回来﹐随口编了个借口。

    “我也突然觉得吃坏了肚子﹐失陪。”秦政司则是一手捂着肚子﹐快速的离开大厅。

    “等我。”赛门也跟上去。

    “影尾﹐叫你的手下查清楚﹐看组织有没有人作乱。”流芷晶乘机叫影尾安排一下组织的事。

    “是。”影尾必恭必敬的说﹐但是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影尾﹐你是水土不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关心的问﹐他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天脸色会这么坏﹐是生病了吗﹖

    “我不喜欢香港的海鲜和男人。”影尾把眼睛瞟向燕赤凰﹐冷声的表示。

    “海鲜﹖男人﹖”流芷晶的眉头打结了﹐歪着头想着这两者间的关系。

    “我去联络手下﹐告退。”影尾快速的离开﹐也不愿意留在这。

    “赤凰﹐你想海鲜和男人有什么关联﹖”她想了很久﹐但还是弄不懂﹐于是她求教的问着燕赤凰。

    “是跟海鲜没有关联﹐不过他们的症状都跟我有关。”燕赤凰把墨镜摘下﹐无奈地轻搂她入怀。

    他原本以为他只有三个情敌﹐虽然晓回美国去了﹐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叫影尾的﹐五个男人一个女人﹐他的爱情路﹐可能将无法很顺利﹐而且多难。

    “小姐﹐台湾的城贵川要见奶。”影尾轻敲她办公室的门向她报告。

    “胆子不小﹐敢来香港﹖”流芷晶挑着眉﹐虽然她不住在燕赤凰的总部﹐但她现在住的这个饭店﹐可是她在香港的堂口。

    “城贵川带了很多人助壮声势。”影尾再向她说还有很多不受欢迎的客人。

    “他带多少人你就多安排一倍的人。”她面容安详的转着手中的笔。

    “我已经事先安排。”

    “那让他进来。”城贵川已经向她打过一次招呼了﹐这次要换她来跟他说哈罗。

    “小姐﹐城贵川不怀好心。”影尾的眉头纠结着忧心。

    “我的心肠也没他好。”她把笔放下﹐改拿出抽屉的枪放进上衣。

    “我知道了。”影尾向后扬着手﹐吩咐手下放人进来。

    “芷晶。”城贵川大摇大摆的步进办公仕巓身后跟着一群气焰高张的手下。

    “我不听废话﹐你的来意是什么﹖”流芷晶定定地凝视他﹐想起他曾是用怎样的手段强迫她投入地狱。

    “奶为我杀了流远伐﹐没辜负我对奶的期望。”城贵川以看女人的眼神看着她﹐一点淫欲、一点贪念﹐在他的眼底尽露无边。

    “期望﹖当年是谁威胁着我去日本﹖”她刻薄的笑问﹐当时她不去日本就没命﹐而去了日本没在十年内杀了流远伐也会没命﹐这一种期望﹐似乎就像拿着枪抵在她的头上。

    “奶已经替我拿到新宿﹐现在把新宿给我。”他朝她伸出手﹐狮子大开口的向她要。

    “新宿是我的﹐我不会交给任何人。”她微俯着头看他﹐她搏命得来的天下﹐想要让她轻易的拱手﹖

    “我派奶去日本的目的奶忘了吗﹖”城贵川微微动怒﹐双眼病俺梢惶跸赶叩牡伤?br>

    “当然记得﹐你要我得到新宿。”她交握着双手﹐像好学生的响应他。

    “目的既然已达到﹐你就该回来我的身边﹐奶该回家。”城贵川现在不但要将她回收为己用﹐他还想让自己拥有这个美丽的女人。

    “我是被卖来卖去的杀人商品﹐被售出了后﹐就没有必要被回收。”她认命的承认她以前的身分﹐但她也是一个很有商业道德的商品﹐既然卖过了﹐就不会再被回收。

    “奶可以回来姓城﹐回来台湾。”他施恩的向她说﹐张开怀抱欢迎她。

    “我为何要这么委屈我自己﹖”流芷晶勾着笑容问。

    “我是奶的父亲。”城贵川心底有丝震惊﹐多年不见﹐她的改变很大﹐变得敢直接挑舋他。

    “我只有一个父亲﹐就是生下我的人。”那一个人﹐她至今还不晓得是谁﹐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像眼前这个男人只想要利用她。

    “我把奶拉拨长大﹐训练奶一身的本事﹐奶难道都不懂得感激﹖”他挑着旧事说﹐想要打动她。

    “养育我的你﹐养育我的流远伐﹐都是养父﹐顾名思义﹐你们只是养我的人﹐可是我没有白食你们给的米饭﹐我曾吞下腹的每一口白米饭﹐都是我用命努力换来的﹐我付出过我的代价﹐不需要对你感激。”她从来没有白吃白住饼﹐相反的﹐她付出太多了。

    “奶若不感激嗡巓奶怎么还会替我杀流远伐﹖”城贵川讥笑着﹐以为她还是对他耿耿忠心。

    “杀他﹐之前是我遵照你十年前对我的指示﹐但后来﹐是他该死。”流芷晶看着眼前与流远伐一样令她憎恶的面孔﹐过往的一切忽然又在她记忆变得鲜明。

    “既然遵照我的指示﹐就把新宿给我。”他改用命令的语气说着﹐身后的手下们更往前站上一步。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他该死﹐不是你的指示。”她斜睨着他﹐他的姿态愈是高傲﹐愈是令她反感。

    “奶不是为了我”影尾安排的手下们全都低声嘲笑﹐令城贵川显得难堪。

    “你算老几﹖”她不客气的双臂抱胸问他﹐讥讽的看着他脸上的灰败。

    “奶敢漠视我给奶的命令﹖”城贵川脸色愈变愈难看﹐双肩气得频频颤抖。

    “城贵川﹐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你逼得没有退路的小女孩﹐现在你要拿什么来威胁嗡巘我不再需要你给什么退路。”她两手按着桌面站起来看他﹐以高高在上的气势对他说着。

    “奶说得没错﹐我是已经失去了筹码﹐但奶不给﹐我也会逼得奶给。”城贵川胸有成竹的狞笑道。

    “就像上次你派了十二个人来杀嗡巘”她巧笑的举着例子﹐那一次的经验让她对燕赤凰更加崇拜了。

    “每天都会发生意外﹐这是很平常的事。”他不认帐的耸着肩﹐把眼神转向其它的地方。

    “我对你的意外很有心得和研究﹐下一次会换我解决你送给我的意外。”再有机会的话﹐下次换她要试试燕赤凰的撞球原理。

    “那要看奶的命够不够硬。”城贵川对她安排在四周的人手不以为忤﹐伸手拨枪指着她。

    流芷晶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打掉他手中的枪。

    城贵川的手下见状纷纷拨出枪来﹐而影尾派来的人也站在他们的身后﹐一一把枪抵着他们的头。

    “你领养嗡巓只是为了替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你让若晶被流远伐折磨﹐你听清楚﹐为了若晶﹐就算你派一整个军队的人来杀嗡巓我仍会活着﹐因此﹐先死的人绝不会是我。”流芷晶坐回椅子﹐以冷艳的锋芒掩盖过他的气势。

    “流芷晶﹐既然奶不是遵照我的命令﹐奶是为了什么要得到新宿﹖”讨不了便宜的城贵川﹐抚着痛麻的右手问道。

    “得到新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跟你一样喜欢坐在高处﹐没有人不爱权势。”从他们身上她学到了权力的用处﹐而她更知道她必须紧捉着不放。

    “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他不屑的问着﹐她只是个会照指示行动的娃娃﹐有了权势又能如何﹖

    “我能做得比你多。”她以更轻视的眼神看他老态毕现的模样﹐她正年轻﹐她能做的事比一个老人更多。

    “凭奶﹖”城贵川忿忿地瞪着她的眼神。

    “城贵川﹐我不再是被利用的身分﹐我也绝不饶恕利用过我的人﹐而你﹐就是曾利用过我的一个人。”她把玩着手中的枪﹐转着转着﹐把枪口指向他。

    “你们永远都只是被利用者。”城贵川在她开枪之前﹐赶紧说出一句保命的话。

    “你知道什么﹖”流芷晶缓缓地把枪放下﹐问着似乎知道某些她不知道的事的他。

    “利用你们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们只是照他的建议做﹐而今天﹐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被安排好的命运。”他开口朗笑﹐又恢复了原有的得意。

    “谁是主使人﹖是谁教你们这么做﹖”她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吞下﹐执着的想知道答案。

    “要我告诉奶也可以﹐奶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城贵川反而要让她有求于他﹐把握机会的开条件。

    “什么条件﹖”流芷晶的声音降到了冰点﹐冷视着这个再一次想威胁她的男人。

    “与我结盟。”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她得来的新宿。

    “跟你﹖”她忍不住掩着嘴轻笑。

    “将奶的势力与我的结合﹐到时﹐香港的燕家就不再足以畏惧﹐都要向我称臣﹐我要主宰亚洲的黑帮。”城贵川也跟她有同样的心愿﹐也想坐上亚洲最高位。

    “我不会与你结盟﹐我有别的选择。”流芷晶听完让她发笑的笑话后﹐轻轻地泼他一盆冷水。

    “燕赤凰﹖”他咬着牙问道。

    “他似乎比你这老头子更具优势﹐何况你这个老头子能活多久﹖跟我结盟后﹐你的台湾恐怕也会像新宿一样被我占领。”她不客气地嘲笑他的年纪﹐用手指着他头上隐隐出现的白发。

    “看来我们的这笔交易是谈不拢了﹖”城贵川握紧了拳头问道﹐粗鲁的推开座椅。

    “现在你我平起平坐﹐我有资格说不﹐而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会自己查出来﹐我不再求人。”流芷晶也站起来以同样的高度望着他﹐虽然她无法马上揭晓那个谜底﹐但她又不是非得要依赖这个男人才找得到。

    “那奶就每天小心会发生在奶身边的意外。”他撂下狠话﹐决心给她提供更多的意外事件。

    “城贵川﹐我也要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风和云变动得很快﹐看好你的山河﹐不要被利用者给拿走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王国﹐还有他的命。

    “咱们等着鬼门关前见真章。”城贵川扭身要走﹐气得踢翻椅子。

    流芷晶不疾不徐的叫住他﹐“等等﹐我忘了我也要送你一个小礼物。”她还没送礼﹐怎么能让他走﹖

    “礼物﹖”城贵川狐疑的停下脚步﹐才微转过身﹐两颗子弹便射入他的大腿﹐他痛得当场彬下﹐两腿血流如注。

    “这是你欠我的利息﹐本金我日后再向你要﹐不送。”她当年就是这样向他卑躬屈膝﹐现在看他向她这么跪﹐她的心情甚好。

    影尾的手下举着枪赶人送客﹐而城贵川的手下连忙把城贵川架起来撤退。

    “影尾﹐派组织内的人去台湾给他一些警告﹐我要他有世界末日的感觉。”流芷晶在人走光了后﹐对唯一留下的影尾交代。

    “我会派人拆了他全部的堂口。”

    “不够﹐把他在台湾所有的行馆和别馆也都炸了﹐让他只能待在他的总部。”她摇摇头﹐没有了堂口﹐城贵川还是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躲。

    “只剩一个巢﹖”影尾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让他留在一个地方待宰﹐这样当我要找他算帐的时候﹐不就容易多了﹖”她微笑的说。城贵川也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他不会四处躲躲藏藏﹐他一定会为了面子留在他的老巢。

    “我明白了﹐我会多派一些人去。”

    流芷晶把枪搁下﹐转身打开窗﹐看着窗外的海洋。“影尾﹐我要结婚了﹐你高兴吗﹖”

    “恭喜小姐。”影尾闭着眼睛﹐语气僵硬的向她恭贺。

    “若晶也会高兴吗﹖”若晶若知道了﹐是否会微笑﹖还是会在她的梦开心的搂着她又叫又跳﹖

    “会的。”影尾看她穿得单薄又站在窗口﹐赶紧去拿件外衣为她披上。

    “我不在日本的期间﹐她和踏雪会不会很寂寞﹖”流芷晶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只是望着海洋。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们。”影尾在她身后伸出手﹐想要轻触她飘飞的发丝﹐但是在快触及前﹐又缩了回来。

    他们后头的门扇突然有人轻敲了两下﹐站在门口的燕赤凰以高深莫测的表情望着他们。

    “赤凰。”流芷晶露出开怀的笑意﹐奔进他的怀。

    “我来接我的准新娘出门逛逛﹐去看别的东西。”燕赤凰吻着她的额告诉她。

    “我正想转变一下心情。”刚才造访的城贵川让她心情低落不已﹐她很需要换换情绪。

    他们两个在走出门口时﹐发现后头还有一个紧紧跟随的影尾。

    “影尾﹐你也要跟来吗﹖”流芷晶有些不自在的问﹐她现在是要去约会﹐难道他还要跟﹖

    “我我可以在远处保护你们的安全﹐因为你们的安全至上﹐安全至上。”

    影尾难得变得结巴。

    “天哪﹐又一个﹗”燕赤凰听了﹐无力的仰天叹息。

    “什么又一个﹖”流芷晶觉得影尾说的安全政策不无道理﹐但是燕赤凰说的﹐她就不懂了。

    “电灯泡”燕赤凰在嘴小声的咕哝﹐他想谈情说爱还会有一群跟班跟在他的后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伸手抚着他颓丧的脸庞问道﹕“赤凰﹐你还好吗﹖”

    “已经有两个人也说他们要远远地保护我们的安全。”在这个影尾之前﹐还有两个已经向他登记报备的男人。

    “谁﹖”

    “政司和赛门。”就是那两个很“关心”她的“好朋友”

    “还有我。”影尾在他身后附加一句﹐说明也一定要跟到底的决心。

    “现在灯泡愈来愈多了。”燕赤凰抚着额﹐开始感到阵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