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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瘦了,我觉得我好像不是很清楚你的事情。”幼直觉得有些难过,她是很注意墨非的,可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事。“也许我的表达能力不够好,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很陌生,我根本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然后你就”
比如他觉得她做的刀削面很好吃,就嚷著要把她开除当自家煮饭婆。
“你还在气我上次把你扔在路上的事?”墨非倒是说到重点了。
“正常的男人不会把女孩子一个人扔在路上。”
“我记得是你吵著要下车的。”墨非依然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幼宜站起身来,直觉的就想避开他的眼神,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总会有一股心慌漫出她的心底,很难不去担心是不是会有下一次,尤其在自己和墨非越来越亲近以后,有些无形的东西已经从他身上攀附在她的心里,如果再有任何一次的遗弃都将会是个疼痛。
“对啊!都是我的错。”离开餐厅坐进客厅的沙发里,打开电视,拉起小薄被盖住自己,幼宜不否认自己在生闷气。
正常的情况,男士多半会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还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急著想要女方消气,可是墨非就不是如此,他甚至还曾经丢下哭泣的自己理也不理。
果然他还是依然故我,吃完晚餐只是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也不在意她的情绪问题。
“我跟英伦约好了,晚上要到酒吧坐坐。”
“嗯。”对对对!墨非原本就不是个会跟女人黏在一块的男人,他不喜欢太过黏腻的关系,而且像他这种人习惯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交友自由,幼宜尽量的要自己像个开明的女伴。“那你会带女人回来吗?”
幼宜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只是脑子里很自然的就会想起这种事,然后话就突然冲出了嘴巴。
“也许吧!如果我运气好点,再遇上一个醉得不会自己回家的女人。”墨非轻快的说著,拿起了外套,从沙发后定过顺手摸摸她的头,在她脸颊印下一个亲吻。“再见了,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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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完该说的,费英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惜墨非并不是个认真的倾听者,还好他也不需要一个太认真的倾听者,只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己的心声,又不要别人给意见的时候,找墨非是最好的选择。他既不会多加批评,更不会虚伪的给予鼓励。
“再给我一杯!”
果然,墨非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是对吧台老兄开口要酒暍。
“所以她今天晚上就走了,现在可能在搬她的行李,等会儿我回去以后,整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了,也许我应该在这儿再找个目标,带个人回去也许今晚不会太无聊寂寞。”费英伦开始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
带个人回去费英伦的话让墨非想到了今晚要出门前那傻瓜说的。
幼宜真以为他是那种会在酒吧里找女人的男人,还问他会不会带女人回去。
墨非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侮辱了还是被赞美。
如同自己所说的,想在酒吧里遇见烂醉的女子说难不难,但是那傻瓜却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能进那屋子的女人,那晚,他就坐在同一个位子上,看着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啤酒,脸上露出新奇的表情,眼神从清晰到迷蒙。
她说她带了早餐给她男友吃,结果竟然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来开门,那女的还穿著和她男友一模一样的情侣装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我连一件情侣装都没有。”幼宜当时支著下巴,一副受伤的模样,但是她说:“最糟的是,我觉得我在意那件衣服比在意他还多。”
那晚他有种想笑的念头,果然如他所想的,幼宜非常的有趣,她的话里有著不同于一般人的逻辑,当然,这只发生在她酒后的心声里,当她清醒过来以后就不是这样了,她变得世俗,变得僵化,她不再表现她的心意,她只想着怎么去配合一般人过著一般的生活。
然而墨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总认为自己可以看得进幼宜的心底,如果她能照著自己的心意过日子,她应该会是个满适合自己的女子,只是在这段过渡时期里,要矫正她被扭曲的观念会是个困难的工程。
“他人呢?”一个苍白的脸出现在墨非面前,打断了墨非的思绪。
林信萍出现在酒吧里,在墨非的印象中,她似乎一直都是个穿著入时的摩登都会女性,但她今晚竟然穿著居家服,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脚上那双凉鞋应该叫做“拖鞋”比较适当。
“费英伦人呢?”信萍又开口问了一次。
墨非这才回过神来,耸了耸肩“不知道。”
英伦刚刚明明还坐在他身边的,说完一堆话后就不见人影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忽地眼神一转,落在他身后大约十尺的地方,然后一张脸变得比刚才更加灰白。
墨非顺著她的眼神望了过去,只见英伦早早拿起酒杯加入了另一桌女客的阵容里,正在和人家交换名片,压根没注意到他嘴里刚刚还念著那位要搬出他家的女人,现在就站在这儿看着他泡妞。
“你知道吗?幼宜并不是我这样的人。”
信萍看了许久,冒出的话竟提到了幼宜。
“我知道。”墨非点点头。
“你要是像费英伦伤害我这样伤害她,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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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幼宜的期待一点一滴的消失。
过了午夜了,墨非还不见人影。
也许她该睡了,虽然现在她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她总是得起床帮他准备早餐,太晚睡总是不太好但墨非人呢?
他是不是不回来吃她做的早餐了?
从沙发上站起,摊开被自己揉得一团乱的小薄被打算摺好,突然听见手机的声响,幼宜连忙丢下被子,手忙脚乱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喂?”任何人都听得出她的心急。
“是我。”电话那端传来没精打彩的声音。
“信萍?你怎么了?”信萍一向是精力旺盛的啊!
“我不知道你睡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你怎么了?”
“我搬出来了现在手边没什么现金,你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搬出来了?信萍原本是搬到费英伦的住处,难道他们吹了?
幼宜忍著疑问不敢在这时候提起。“好啊!你在哪里?”
“我大概是在地狱里吧!”
“什么?”信萍该不会是做了傻事吧?“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别大叫,我很好。”信萍努力装出轻快的声音。“我给你地址,我晚上想一个人静静,我们明天见面奸吗?”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马上过去陪你!”她可不想明天去收尸啊!
“别傻了!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保证你明天见得到我,我只是想先打个电话跟你说,你好好睡一觉吧!拜拜。”
信萍的话让幼宜整颗心都跟著发凉,而望了眼时钟,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大门仍没有被推开的迹象,幼宜觉得心里出现了一个大洞,有个不明物体正在持续的往下坠
墨非一直没有回家,难道他是带女人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幼宜开始有种想哭的念头,但是又不停提醒著自己不能做个苦苦纠缠的女人,墨非不会在意她的哭泣,他唯一会做的只是丢下她一个人哭个够。
毕竟两个人都不曾给过对方任何的承诺,她没有权利去管墨非回不回家。
再想起信萍和费英伦的分手幼宜开始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墨非扫地出门,尤其她知道墨非的冷血以后,她不认为墨非有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她总该为自己打算,这些日子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在墨非身上,她以往还知道要为自己做打算,如今她只知道整天将心思放在墨非身上,却忘了自己,这样沉迷对她并不是好事。
毕竟她和墨非是两个世界的人,马妮妮说错了
她也是个凡人,她只是因为墨非而变得不像自己,也许她永远只适合平凡的恋爱,平凡的生活,目前这一切对她来说太沉重了,有时候为了想成为能配得上墨非的女人,她努力压抑著自己的感觉,这和过去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和文德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尽量掩住自己的想法,强迫自己接受事实配合一切,如今换了个对象墨非比文德更加的吸引自己,不论是他的外表,或是他偶发的慈悲和温柔,但是她依然没有改变,依然还是被动的那方,她似乎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懦弱,尤其在感情方面。
但当初她不是下定决心要有点改变的吗?三个月过去,她究竟改变了什么?翻了个身,幼宜再度望了眼床边的钟,时间是两点半看来她改变不了墨非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更糟的是爱上墨非以后,她变得更加的畏缩。
“这不是好事。”幼宜在睡前告诉自己,明早醒来她会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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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烂醉如泥的英伦送回家,再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
和英伦比起来,幼宜的酒品简直好得出奇,她不过是醉了就睡了,即使英伦的体型不如自己,但喝了酒之后的力道总是控制不住,墨非只差没拿起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光是要把英伦塞进车子里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英伦还不时在车上大吼大叫,真那么舍不得信萍又何必装出那副模样,一整晚在酒吧里净找女人搭讪,一知道信萍来过自己却没发现,又开始闷闷不乐。
编了一晚的酒,醉成这样也是难免,好不容易才把英伦送进屋子里,墨非就已经有些捺不住性子,他真是非常厌倦这种送醉鬼回家的工作。
这么晚了,那傻瓜不知道怎么了
屋子里除了几盏自动开启的夜灯还亮著,其他则是一片黑。卧室的大床上躺著一个熟睡的女子,枕头有一个被她枕著,另一个则被她抱著,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总是蜷得像只虾子。
看不出她的心情如何,除了抱著枕头的动作表现出在没有自己的陪伴下她的缺乏安全感。墨非躺上床用身体填满另一边的空位,习惯性的伸手想拥她入怀,却又怕惊醒她的好梦,只好摸摸她的头,决定好好的休息。
第二天一早,幼宜醒来时看到墨非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这让她悬了一夜的心稍稍平复了些,至少他还是回家了。
煮了一些粥,弄几个小菜,算算时间他也该起床了,幼宜走到床边下知该怎么唤醒他,墨非从来都不用人叫他起床,而且每天几乎都起得比她早,今天是他头一次这么晚起。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哪个喝醉的女孩累著了他但这想法却只是深深的伤害了自己,幼宜甩甩头,试著甩开那个念头。
“墨非。”她的声音平缓。不知道这音量够不够大声?
床上的人动了动,冒出了沙哑的声音“我要晚点起来。”
没有继续喊他,幼宜退开了几步,离开房间,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的迷惑,茫然的立在客厅的窗前眺望着市区的景色,外面的天空是一片灰,放眼望去也看不到什么美丽街景,除了几栋高楼夹在灰色的天空里,她眼里的一切全是深深浅浅的灰色。
决定去洗把睑,幼宜觉得自己的睑上也沾染了沉闷,也许洗个脸会还她一个不一样的心情。但在洗脸台前她却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脸惨样,忘了昨晚自己是不是哭了,睡前唯一的记忆只是很难过,她不应该那么脆弱,总是为了那些小事感伤,墨非不过是晚点回来而已,她竟然就觉得自己没办法接受。幼宜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畏缩和依赖,墨非对她的影响力已经远超过她的想像了。
匆匆的洗了脸,她拿出遮瑕膏努力的想遮盖那些伤心的痕迹,试了几次却总挥不去自己眼里的哀伤。
受不了自己,她更受不了如果墨非醒来看见她这副模样会怎么想,她知道自己的感伤对墨非来说会是种压力,于是她换上外出服,拿起背包,她必须在墨非还没发现之前,逃出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