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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处江东站的一间办公室中,三个军官正围坐在一起商谈。^泡。书。吧^去看最新小说
“站副,你说周站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北京回来以后,这两天人影都见不着,连电话也不来一个,这不是晾咱们嘛。”
这是廖克汉在问康伯达,他双眉紧蹙,唉声叹气地道:“我算看出来了,这位大少爷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没个谱,一来就吵着要破案,风风火火地带着咱们满大街转悠,唉!后面我都懒得提了。你说,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康伯达还没答话,元朗就在旁懒洋洋道:“还能有什么主意,这不是明摆着的,跟谢站长较劲呗。不是我说你,小廖同志,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就算谢站长心里不痛快,那也是他自己想不开,这种事咱们跟着瞎掺和干啥啊。这下可好,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惹毛了,这趟差没咱们什么事了。”
廖克汉听得一头雾水,直着眼睛了半天愣,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摸着脑门不解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啊?还有什么较不较劲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俩连面都没见过,有什么好较劲的?”
元朗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小子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就是因为连面都没见,这才较上劲的。其实嘛,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人家谢站长,落到谁头上都想不开,凭什么啊,他姓周的”
这时就听康伯达清咳两声,打断了元朗的话头,只见他板起脸沉声道:“说话注意点分寸,人家周站长好歹也是咱们的上级领导,不兴这么背后议论的。”
他顿了顿。环视一下两人,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含着一丝失落:“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们说,其实那天去接机的时候,我就掂出他的份量了,这个人很不简单啊。元朗,不是我说你,我看你是聪明得有点过头了,连形势都认不清。你只看到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了大校。就没好好用脑袋瓜想想,人家凭什么能走到这一步?靠溜须拍马还是裙带关系?开什么玩笑,在别地单位说不定还行得通,在咱们系统能成吗?”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良久。元朗试探式地问道:“站副,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不简单法?”
康伯达冷冷一笑,指着自己的脑壳道:“你们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如果碰上个特级高手,豁出这条命不要,有多大把握可以伤敌?”
元朗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苦笑道:“要是真地拿命去拼。估计能有个两三成把握吧。”
康伯达脸色更冷。指指他。又指指廖克汉。语调出奇地平淡。缓缓道:“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全都豁出命不要。也伤不到他一根毛。听明白了吗?”
顿时。屋子里地空气凝固了。元朗地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阵。吸着凉气道:“不至于这么离谱吧。他真有那么强?”
康伯达嘿嘿一笑。不屑道:“你们俩不信就去试试吧。反正就算整出个残废也没事。还有国家养着呢。只是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有点麻烦。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个白痴。怎么着都无所谓。”
望着目瞪口呆地两个下属。他又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按理说。从前东哥对咱们都不错。那件案子也确实办得有点冤。没道理在这时候给人家撤梯子。可话说回来。咱们跟东哥私交再好。毕竟也只是私交。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互望一眼。默默点头。廖克汉忽道:“站副。我也觉得你这话挺在理地。可我看姓周地那作派。就不象个能成事地啊。哪有象他这么搞地。要是那帮家伙真躲在法国领事馆里。他调那么多兵去显摆。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嘛。还真能带着兵杀进去啊。”
康伯达摇摇头,没再解释什么,只是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军帽戴到头上,正了正,淡淡道:“我意已决,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干坐在这里无所作为,从今天起,我就二十四小时呆在法国领事馆门口看着,你们俩去不去,悉听尊便。”
两人再次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露出苦笑
元朗咬咬牙,起身道:“行,站副,我跟你一起去。”廖克汉却坐着没动,颇为苦恼地摸着脑门,憋了半天,才讷讷道:“我还是觉得姓周的不靠谱,我还是去谢站长那边看看吧。”
同一时刻,周天星正呆在明星花园的地下室里摆弄他地“天星一号”巨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桌旁还摆着一只大箱子,里面都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长方形结晶体,全都是提纯度高达98%以上的“天星一号”
“天星一号”的本来面目,是一种乳白色结晶体,质地也不坚硬,只要用寻常的篆刻刀就能轻易塑形。只是,周天星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这种效率低下的篆刻工作了,而是开始尝试制造模具,把该物质高温融化后一次性浇铸成型,既省时又省力。
为此,他这几天每天都去那家冶炼厂亲自监工,最终造出十几种各式各样的钢制模具,顺便把这段时间炼出的“天星一号”全都带回了家。
现在,他进行地是最后一道工序,先用酒精炉把固态结晶融为液态,然后一一浇铸成型,其过程方便快捷,比一件一件雕刻强多了,甚至有种从手工小作坊向大工业时代进步地快感。
具体而言,他设计出的模具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用于进攻,另一种是防具。前者主要是外形酷似指环、打火机、钢笔之类的小物件,用于向敌人喷射精神力。后者则是可以镶嵌在衣物中的小薄片,采用模块化设计,视实际需要灵活组合,用于吸附游离于空气中的精神力。更可夹在帽子里防御精神攻击。理所当然地,他的军帽也被改良成了防具。
做出一些零碎物件后,周天星就带着成品出了地下室,全都放在书房地保险箱里,以便随时取用。相对来说,他的家还是比较安全地。一方面,明星花园中的电子防盗系统还是相当先进的,周家更是物业重点保护的对象。另一方面,还有国安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最起码。等闲小贼别想打周家的主意。
就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神念也没闲着。由于神完气足,他如今已经可以同时放出七道神念了,加上他本体,相当于一心八用。化身八人。而且,就神念本身而言,也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智力,可以在施放神念时加入某种意识,比方说可以设定一些简单条件,让某道神念负责监视某样东西,一旦生某种变化,就自动把信息反馈回识海。这种情形有点类似于电脑程序,只要按照一定逻辑设置好条件,启动程序后。就可以自动完成设定地任务。同时。施放神念地过程本就是一种修行,周天星自然乐此不疲,就算睡觉时也把神念放在外面闲逛,二十四小时都不闲着,只设定了一个附加条件,当感应到某处存在一定强度以上地精神力场时。就自动规避绕开,同时将信息反馈回来。
于是,他地七道神念就没日没夜地在方圆数百公里地面上打转,到处乱飞,忙得不亦乐乎。同时,一个曾经困扰他很长时间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那就是防盗问题。以前他总担心,存在银行保险库里的那些宝贝有可能被人偷掉,现在就不同了。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神念。他完全有能力安排其中一两个专职巡查他的藏宝库,一旦现有何不妥。就能在第一时间把信息反馈回来,就算来不及去救,至少也能把小偷地相貌身份记下来,就算东西真的被偷走,他也可以指挥神念紧跟着小偷,至不济也能把宝贝重新偷回来。这样一来,不论把宝贝藏在哪里,心里都相当踏实。
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这阵子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加官晋爵。修行方面也是出奇地顺当,逢山开路,遇河搭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过份。按理说,应该没什么烦心的事了,不料,回家后才现后院起了火。
他是前天晚上回的家,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原因是人人都不说话,各忙各的,家里四个女人倒有三个绷着脸,空气显得格外沉闷。拉过王满仓的媳妇言春梅一问,才知家里闹了矛盾。
这事的起因说来有点可笑,只是因为林水瑶最近沉迷于小说,姚春芳又是个碎嘴的婆婆,见她日也看、夜也看,连吃饭的时候桌上都摆着一本书,又不知从哪儿听到些闲言碎语,就开始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因为看坏了,于是整日里唠叨,劝她少看点书,多休息。
原本以林水瑶地脾气,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姚春芳生矛盾,偏偏她母亲这阵子住在周家,最要命地是,林母的观念和姚春芳截然相反,觉得孕妇是件挺好的事,相当于进行胎教,再加上整天在边上看着姚春芳数落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于是,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快就升级为家庭矛盾了。
这只火药桶被点燃,起源于姚春芳的又一次碎嘴,在饭桌上对林水瑶看小说地行为表不满,大概是这天林母的心情不太好,一见姚春芳又当着自己面数落女儿,当场就甩出一句,大意是说,要不是你家儿子三天两头不着家,我家女儿会这么无聊嘛。于是,就因为这轻飘飘一句话,矛盾立刻升级,从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周天星是否算是顾家好男人的严肃问题。在姚春芳眼中,自己的儿子当然是好到不能再好了,于是反驳说,我儿子是为工作才整天在外面忙的。林母却冷笑着反问,有哪份工作可以忙到一个多礼拜不回家的地步呢。话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的展,就不必赘言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因为家务事往往讲不清道理,就算讲得清也没用。象感情、责任这种事又有什么衡量标准,如果只是小夫妻偶尔吵架拌嘴,问题还不大,但双方家长一掺和进去,事情就变得无比复杂了。
当然,这件小事之所以会演变成双方家长的矛盾,祸根还是出在周天星身上,这一点他是心知肚明地,一方面很是内疚。另一方面也怪自己糊涂,当初结婚地时候就没想到这一节,两代人住在一起,难免会生矛盾,况且还要加上林水瑶地母亲。好在只要孩子一生下来。姚春芳就要去南都陪周国辉,而林母也要去北京和林玉楼一起过日子,这样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这段时间他就不能再离开东海了,至少不能在外面过夜,否则,家庭矛盾只会越演越烈。
所以,从北京回来后,他就十分自觉地当起了居家好男人,如非必要,坚决不出门。最多就是呆在地下室里摆弄“天星一号”连国安局都没有去,这也是当局长地好处之一,上面没有直接领导,不想上班就自己给自己放假,打个电话跟范铮说一下就行。至于日常公务,只要肯放权。局里那么多副局长、副书记,有哪个不能替他分忧。
不过,这种悠闲安逸的日子只是一种外表上的假象,因为他暗地里要干的事,实在太多了。
深夜时分,法国领事馆的偏门缓缓打开,从里面驶出一辆凯迪拉克房车,车头上还插着一块醒目的小国旗。很明显,这是一辆外交专用车。
车厢中。“屠夫”布拉斯特手托一杯红酒。正悠闲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和他的六个下属谈笑风生。丝毫不在意他们目前还身处敌境,外面正有成千上万中**警满世界搜捕他们。事实上,身为宗教审判厅的“执法者”他们也很少有需要这样藏头露尾地时候。放眼全求,只有在中、俄等屈指可数的几个国家,他们的行动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如果在西欧,他们“执法”时往往还有各国保密部门与之密切配合,比方说英**情部门就是宗教审判厅的老搭档。
天主教作为欧美各国的传统信仰,其势力早已融入西方人地血脉之中,尤其是各大财阀以及那些上流社会的古老家族,无一例外都和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这一点并不是出于单纯的信仰,而是有雄厚实力作保障的。不论势力多强的家族,一旦开罪了教廷,就意味着该家族即将从地球上消失。事实上,臭名昭著的意大利黑手党,本就是教廷直接掌控的一支力量。
反之,一旦和教廷建立起良好关系,不论是一国政府还是某个家族,好处是源源不绝的,最常见的合作方式就是由教廷出手为其铲除政敌,而且事后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为任何国家地法典中都没有设“精神伤人罪”就算有也无法取证,这才是教廷真正地可怕之处。简而言之,就算宗教审判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而且人人都知道凶手是谁,但谁都没有办法依靠法律手段来给凶手定罪。
最关键的是,西方世界中所谓的民主政治,说穿了还是掌握在各大财阀手中。有了这个认识,就不难理解教廷和各国政府之间的密切关系了。当然,在中国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片土地从古至今都是修道人的天下。
即便如此,布拉斯特还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中国人同样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曾在这片土地上行凶。况且,宗教审判厅中地每一名成员,无一例外,每人都持有一本国际刑警组织颁的特别工作证。也就是说,他和他的下属们全都是“国际刑警”最重要的是,他们正受到法国政府的保护。只是其中有一个小问题,法国政府固然不会出卖他,但法国政府中的官员就不一定了,比方说那位每次见到他时都一脸谄媚的巴克利领事。
汽车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公路上,一路畅通无阻。渐渐地,机场已经在望。
突然间,车身剧烈颤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刺耳地刹车声。一时间,车厢中人人重心失衡,东倒西歪。
“混蛋!生了什么事?”
布拉斯特敲着前方地隔离窗,向驾驶室中的司机怒吼道。
“对不起,先生,好象突然爆胎了,我必须下去察看一下。”传音器中传出司机略显慌乱地声音。
“真是该死,快下去看看。”
“是,先生。”
突然间,布拉斯特的瞳孔缩成针芒大小,双瞳中闪出森然寒芒。
从他所坐的角度看过去,座车后方数百米处,正缓缓停下一辆警用货车,相继跳下四五个交警,正在路面上布设路障。与此同时,高公路两旁,影影绰绰地闪出无数条黑影。
顿时,一股凉意直冲布拉斯特头顶,全身毛根根乍起,心中只剩下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这是个多么该死的国家,他们居然连外交车辆都敢劫,太野蛮了!太荒诞了!”
下意识地,他掏出手机,却无比惊骇地现,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找不到服务区,这个现几乎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上帝,这些该死的黄种猴子,他们一定出动了军队进行电子干扰。”
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看到刚刚下车的司机已经一头栽倒,然后,无数黑洞洞的枪口越来越近,全都指向他的座车。
接着,从扩音器中传出一个威严的男声,使用的是标准英语:“车上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务人员,全部放下武器,把双手抱在头上,下车接受检查,否则,一分钟后,我们将摧毁这辆车。”
不得不说,现代社会,就算是再强悍的魔法师,充其量也只能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或者躲在暗处实施偷袭,真的和全副武装的大批军警狭路相逢时,只有死路一条。精神力再强,总有一定施法范围,极限距离不过百米方圆,再远也远不过子弹的射程。
毫无悬念,陡然面对大批中**警,布拉斯特和他的手下们只剩下乖乖就范的份,逐个抱头下车。然而,就算是这样,依然没能逃脱挨枪子的命运。随着“扑扑扑”十几声轻响,每个人身上至少挨了两记麻醉弹。
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年青大校,正是周天星到了,他踱着步子来到布拉斯特身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让那张阴森丑陋的脸完整暴露在月光下,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人带走,停止电子干扰。”
“是!”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回答,康伯达从后抢上一步,亲手给布拉斯特套上手铐,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起,把七个猎物全部搬上从后方缓缓驶来的警用货车。接着一涌而上,呼啸而去。
周天星缓缓转向身边一位武警少校,微笑道:“少校同志,多谢了,下面的一场好戏,还要请诸位多配合啊。”
少校也笑了,立正敬礼道:“长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随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个键,对着话筒道:“法国领事馆吗?对,这里是市武警支队,你们有一辆车在机场路上遭到恐怖分子袭击,请派人到现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