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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办公室新任主管是张小雨和李梓娜。王丽娜在宣读这个人事任命的时候,吊着一副苦瓜脸,仇大苦深的模样,有些决定不是她力所能及的。所有人先是错愕,然后是吃惊,然后将所有的目光毒辣辣地盯在了张小雨和李梓娜的身上。
张小雨和李梓娜面无表情,淡然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张小雨知道自己拿什么换取了目前主管的位置,那么李梓娜呢?张小雨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的水还是很深的。
李梓娜更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张小雨。综合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叫嚷着让她们请吃饭,张浩然如同霜打的茄子低着头一声不吭,李安泽将不信任的目光投向了李梓娜。
是夜,乌云压顶,雷声哄哄,在沉闷的空气中,李安泽和李梓娜展开了争吵。“小娜,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竟然和我争主管这个位置。”
李安泽头上青筋暴露,怒火中烧。“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这个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我不想当这个主管。”“少来,得了便宜卖乖,你现在乐还来不及吧。”“你给我滚,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不可能和你抢这个主管的。”
“要滚还是你滚,明明大家都知道公司已经内定了,说,你使用了什么手段。”李安泽抓住了李梓娜的脖子,怒气冲冲。“李安泽,别这样,大家有什么话慢慢说。”
张小雨从卧室出来,看来这场争吵非常严重,她及时来劝阻。“你一边去,你别看笑话了,小心张浩然拍你的黑砖。”李安泽回头讥讽张小雨。“我真的没有,安泽。”李梓娜挣扎着。
“鬼才会相信,还有你张小雨,你可够阴狠的啊,算了,不关乎我自己,我懒得管。”“放开小娜,她当上了你不开心吗?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有没有爱过小娜?”“她就没有爱过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李梓娜着急的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从这一晚开始,李安泽似乎对李梓娜有些疏远了,每天尽可能晚地回去,回去也不再和李梓娜亲热。李梓娜和张小雨走马上任。张浩然却对李梓娜重新示好起来,早接晚送,各种早餐。
甚至,有一天,张小雨看到张浩然在下班的时候等待李梓娜。傍晚的夕阳在天际火红地燃烧,公司门前的人逐渐稀少了。
张浩然拉着李梓娜的手慢慢地走在夕阳燃烧的天空下,两个人的身影长长地落在地面上,温暖而美好。如果不是李安泽的缘故,张小雨一定沉迷于这种美好的感情,可惜,中间还有一个李安泽,李梓娜和李安泽就这样分手了吗?
张小雨摇头叹息,脆弱的感情经受不住任何的考验,这种感情或许不是真正的感情?她不打算说出这件事情,只能在晚上悲悯地看着李安泽若有所思,而她自己也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果不出其然,张小雨手下的张浩然和李安泽根本不配合她的工作,两人上班就转眼找不到人了,各项工作布置不了,张小雨一个人忙得团团转,各种会议资料,各种工资报表,各种工作报告。
王丽娜乐得嘴合不拢,她喜欢看到下属工作能力不足,显示她超强的领导力,而,王丽娜现在只要指挥张小雨和李梓娜就可以了,两个小女孩管理起来根本没有问题,她乐得清闲,只要每天任务一下,她就可以悠闲地嗑着瓜子了。中秋节很快就要到了。天高云淡,瓜果飘香。张小雨利用三天假期的工夫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仿佛家乡在岁月的变迁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破败萧条,茅草的房屋,高低起伏的山路,羊肠一般地在山间穿行。
随着工业化的发展,青壮年大多去城里打工,留下的都是妇女和儿童。巍峨的高山令人绝望,压迫,沉闷。张小雨回到这里就变得沉默,这里生养了自己,却也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性格上的负面影响,比如孤僻,比如不善交际。
在相对繁华的乡镇上,张小雨在医院里看到了日间苍老的母亲,头发变得更白了,长满皱褶的脸庞上更为悲苦。
“闺女,你回来了?”母亲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张小雨已经脱离了山村女孩子的质朴形象,更多了一份时尚气息。
“是的,妈,你好点了没有?”“好多了,你看我净是拖累你了。”张小雨的母亲言语之间带着歉意。“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养活你是应该的,你别胡思乱想,安心养病,你健健康康的,我也就没有那么多思想上的压力。”
“吆,小雨回来了。”王婶儿推门进来,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张小雨,脸上布满了笑意。“王婶儿,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这是吃的,还给你带回来一套衣服,你看合适不合适?”
“小雨,你真是太客气了,邻里之间,相互照应是应该的。”王婶儿看着张小雨的礼物喜不自胜,在农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档的衣服,穿上肯定能引来同村人的羡慕。
“这些年,我妈多亏你照应,我又经常不在家。”“你在城里就安心工作,你妈妈的病好了,你接走照顾一段时间,也让她好好享享你的福。”“我会的。”
张小雨轻声回答,内心无比的酸楚,苍凉。临走的时候,悄悄在母亲的床头放了一万块钱,这是自己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但是,对于母亲的化疗简直是杯水车薪。前面的周一例会,张小雨奋力做着笔记,为了会后出会议纪要。
“中秋节拜访工作,王主任统一做个布置,不能出现拜访冲突的情况。”黄德仁在安排本周的工作。
“嗯,好的。”王丽娜点头同意“黄总,你有没有特别的要求?”“赵董事长主要负责本市的局级机关的拜访,小张配合,主要负责李市长这一块儿。”
黄德仁指了指赵明达和张小雨细。王丽娜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小张的工作能力那是没得说,李市长肯定很高兴。”
张小雨呆了呆,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记录下去,和这种女人没有比较计较。“周三,准备召开一个研讨会,小张给准备一份报告。”黄德仁继续说。“好的。”
张小雨的头皮开始发麻,她不喜欢写各种材料,偏偏张浩然不配合工作,只能由她亲自操刀,整天淹没在一片文字材料中。开完周例会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她不想将工作留到第二天。陆陆续续,同事们离开。
“再见。”“嗯,明天见。”张小雨听着录音,结合笔记本记录内容整天会议纪要。等她忙完,肚子咕咕在叫,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天气清爽宜人,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准备关机离开。
空气中散发着桂花的清香,淡淡的,若有若无。其他四个人的电脑开在亮着。张小雨准备逐一帮助他们关电脑。在张浩然的电脑前,她几乎无法呼吸。
张浩然的电脑没有设置屏保,qq开着,对话框上面显示着他和王丽娜的聊天记录。“丽娜。”他居然这样称呼王丽娜,张小雨心里咚咚乱跳。“浩然。”王丽娜配合着这样称呼,看起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