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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露,鱼露一个深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子,一下子像是静谧山谷中的夜百合般绽放了出来,我不由得眉头一皱:“你问那么多干嘛?先陪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吃饭逛街给你买衣服。行不行?”
“臭男人,凶什么凶”曼曼没回绝,显然是默许了我这个提议“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于是,等曼曼蹦出了洗手间,我们离开宾馆,先来到了附近一个电话亭。
我叫曼曼在等候椅上坐一会儿,自己找了一个位置,拿起听筒拨通了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俺师傅家里的电话。师傅家里只有一台式样非常老旧的电话机,嘟了大概三、四声之后,一个苍老但是沉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了。
“师傅,是我。”我跟他大致说了一遍我在北京近郊的荒谬经历,师傅在电话的那端出奇的没有任何惊讶。
经过了漫长的静默等待之后,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冗长的叹息:“金风,我那时候想要传授你缚道,其实是有私心的,因为你是个中国人。”师傅是年长的智者,但我自然也不是笨蛋。
在听到他口中那声奇怪的叹息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等他说出“因为你是中国人”我的心里立即勾勒出了一个大概。
扶桑虽然男人少,但想想柴崎家的两兄弟就知道,要找出一个筋骨和专注力比我好的人并不困难。师傅当初看上我,八成就是因为他其实知道一些有关上个世纪上半叶平安天人缚图谱丢失的蛛丝马迹,而对于广褒的中原大地并不熟悉的他,需要有一个类似于“向导”加“传人”的复合型人才,才有可能破解当初卷册丢失的谜团。
“啧。”横七竖八的各类揣测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换作五十多年前,老子还不被人当成汉奸了?
要是十二卷天人缚图谱真的失落在咱们领地上的话,本着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抢了不还的铁则,就算都找到了,老子也会第一时间上报文物部门。”但是我心底里并没有怪师父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相当无奈的,在互相吸引的同时也在互相伤害着。我对着话筒故作严肃地说:“嗯,师傅,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失落的卷册应该是被什么人带到中国来了吧?”
师傅苍郁的声音再度传来:“金风,你想得不错。这件事情有些复杂,等你回到东京之后,我跟你再慢慢说吧。总之你发现的残页要保存好,等回来了我们好好钻研一下,希望对你也能有所帮助。”
对于我这个神秘莫测的师傅,早在我进入他地下室看到彩子和丽奈的刹那,我就对他怀上了一种深深的崇拜加敬畏。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故意不说吊着我的胃口,还把事情都往我有利的方向靠。
但是我转过念头想了一想,师傅经常跟我灌输什么艺术如果被框在国家和民族的藩篱中,会有阻碍其发展的反作用,有可能这种念头还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答应了回去第一时间找他之后,我便挂掉了电话,毕竟,两人面对面的交流要比这样说不费劲得多了,讲完了电话出来,曼曼正坐在等位的长椅上两眼瞅着自己黑色的短皮靴,一对小腿还不住晃荡,像极了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我撇撇嘴,走上前去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咱们去吃饭吧。你啃了一包薯片还吃得下吗?”“怎么吃不下?”
曼曼见我完事了,抬起线条旖然的小下巴,睁圆了一双独具越楚风味的眸子:“臭男人,我先提醒你喔,本小姐可是个饿死鬼,小心我把你钱包吃空!”
“你要是吃撑了不知道那边的苏苏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啊”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好笑,对曼曼说道:“你别扯淡了,楼上也就是些大众餐点,是因为你要买衣服所以才来这儿吃。要不你现在再改个主意,不买衣服了,我们去吃大餐?”
曼曼既然昨天晚上想通了,现在显然也觉得大冷天的只裹一件小皮衣太对不起自己,跟我又皱了皱鼻头之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攀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出了电话亭。随后咱们先来到华语商城的最顶楼吃饭。
曼曼为了显示自己是饿死鬼,故意找了家小肥牛火锅坐了进去,点了五盘上等肥牛和无数的腐皮豆芽菜之流,吃了一个钟头自己确实撑着了。
但硬是给我浪费了一半的粮食。我恍然醒悟原来这才是饿死鬼的真谛:“把兜里的钱死命花光,接下来想不饿死都难!”
不知道苏苏这时候腹部会不会感觉胀胀的呢我看着一边用小手给自己顺气,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曼曼,某些邪恶的念头又闲始在脑海里萦绕不过,意淫的欢愉时光总是让人感觉十分短暂,很快我就陷入了无休止的逛街深渊
海泛姑娘先前一直被宿命的枷锁禁锢,此时此刻陡然冲出了牢笼,那女性天生的购物本能如同地底的熔岩般喷薄而出了。
这挑挑、那挑挑,挑完了还要去更衣室走一遭,出来之后这跳跳、那跳跳,还要问我好不好!我都快转晕了!等我灰头土脸的从商城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铺满了各个品牌的宣传广告,袋子上的商标已经爬满了我的胳膊和背脊。
不过好歹曼曼总算有点正常的衣服换,不然要是她穿着这副小皮装走在夜半的地安门,还真指不定有什么舔着绣花鞋的怪叔叔会出现!
我看了一下手机回道:“曼曼,十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别急着明天走,我大概在这个月月底才要回扶桑呢。明天你能不能把苏苏叫出来,咱们三个似乎应该好好谈谈你说呢?”
“哈,我早就知道你在打苏青吟的主意!”曼曼“狠狠”地瞥了我一眼:“那天你喝我姐姐口水的时候,表情别提有多淫荡!”
我那时候只是合理意淫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淫荡了?但是就目前苏青曼的状况来看,跟她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只能嗯啊地哼唧了几声敷衍了事,像是送菩萨一样拦了一辆计程车把她先送回学校招待所。
然后,再折返回到了我友谊宾馆的老巢。宾馆大厅里古旧的时钟时针俨然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的方向。我来到房间门口一看“免打扰”的红灯是亮着的,知道雅子她们已经疯回来了。
便“咚咚咚”地在门上打起了鼓来。十秒钟后,房门开启的一条缝隙里出现的是雅子极具立体美感的锁骨、性感的鼻梁和丹红的芳唇。她的头发还湿湿的,似乎又是刚洗完澡的样子。“金,你回来了啊!你的脸色很不好喔,是不是累了?”
唉,我的雅子大老婆就是温柔体贴,看着她柳眸中闪动关切的光彩,我情不自禁地挤进门缝给她来了个严严实实的拥抱。
“想死你了老婆”雅子冷艳的外表之下的确有一种强大的亲和力,这一方面出于扶桑女子向来的传统,一方面出于她从高等教育中培养出的气质。
尤其对于我这种奔波了两天、经历了无数诡异事件的男人来说,她的怀抱简直就是一种释尊恩赐。半拖半抱间,我和雅子已经滚倒在大床上。
“你先去洗一下啦”雅子被我吻得好不容易透了一口气出来,不出我所料,唇间蹦出的果然是这句话,可是正当我要乖乖听话、爬起来挂上风衣闯入浴室的当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到释尊赐给我这样甜蜜的拥抱心里不舒服。
紧接着就给我从天上丢下了一棒槌。雅子在我爬起来的瞬间摸到了我裤子口袋里有个鼓鼓的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一条东西从口袋里扯了出来!
如果说人生便如同电影胶卷的话,那么我十分希望这一段胶卷是出了问题被剪切掉的,因为雅子抽出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昨夜里我和曼曼在老屋中肆虐过后所留下的纪念品一条带血的内裤!“咦?”雅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大概只是觉得手感比较怪异,上面还结着一些硬硬的渍迹,下意识地就想拿到眼前看看。
这时候雅子的脸贴得我很近,我的鼻孔中满是她刚洗过澡的秀发间清新的发香。被她这么从我屁股口袋里一抽,我陡然从她温柔旖旎无限的怀抱里警醒,开玩笑,这个东西怎么能让雅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