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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来二个人要拉我,当他们抓住我枷锁下手铐间铁链要往下拖时,手铐夹着手腕,钻心的痛。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说:“不要拉。我下车不就行了吗。”我弯着腰从座位上起来。
拖着脚镣走到车门口,一脚伸出车门,往下下。那知脚镣之间铁链太短,车门太高,前面一只脚还未落地,铁链扯着另一只脚往下拉,整个人失去重心,手锁在枷上,又不能扶着车门,我大叫一声:“唉哟!不好。”
连人带枷往车外倒,幸亏车外人多,上来二三个人扶我,我一下倒在前面一个人身上,枷的边拐砸得那个人痛的也“唉哟”叫了一声。
我的脖子也给枷勒了一下,半天气都出不来。车里水仙看我要摔跤,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被车里早有准备的二个人,顺势拖了下来,当我们一下车,大巴立刻就开走了。
我和水仙站在店门口,己无退路。店门口人来人往,我们这身打扮,显然与店门口气氛不协调,己开始有人停下来围观。我起忙说:“水仙。快进店,这里呆着不是好事。”
水仙点了点头,在大家搀扶下,我俩扛着枷,拖着脚镣,叮当,叮当走向店门。来到门口,两个穿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迎上来,看见我们模样,吃惊的嘴都合不上来,当我走到她俩身边时,听到她俩在悄悄说:“看!这伙客人可能是那个老板请到包箱唱堂会的。”
“可能是唱苏三起解,但也不对,不会有二个苏三。”“会有二个。我看过京剧小合唱,三个苏三同样打扮在一起唱。”我听了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对!我们是来唱堂会的,这样打拌很正常。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我们一行快步窜过大堂,来到电梯口。
当电梯门打开后,一位礼仪小姐先走进去,按住开门键。我挣脱搀扶我男职工的手,哗啦,哗啦拖着脚镣先挤进电梯。
水仙也故意把枷左摇右摆的摆动,把其它人赶开,跨进来。当她脚上拖的脚镣链一过电梯门,她马上将戴的枷横在电梯门口,挡住其它想挤进来的男士们。
毫不客气地对他们说:“先生们!请下一班上,里面的空间有限,人多了,我的枷会磕到你们的。”我也赶快对礼仪小姐说:“小姐。
快关门吧!”电梯门关上后,很快到了第二层,礼仪小姐将我俩带到一个大厅后,很快走了,我俩走进一看,原来是舞厅。昏暗的舞厅四周是能坐三到四人的小圆桌。
舞厅两边是两个明亮大餐厅,摆满各种食品。一边是中餐食品,一边是西餐食品,原来是自助餐。乘大家还没来,水仙叫我在西餐厅随便拿了两瓶饮料,她一手托着一只盘子,另一只手抓了点面包之类。
然后我俩跌跌撞撞,拖着脚镣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来,这时,大批人马走了进来,我俩赶快互相喂,很快吃好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刺耳的麦克风的声音传来,我睁眼往舞池一看。
只见制片人站在那里,握着麦克风对大家说:“大家停一停,听我讲讲。现在是七点半,吃饭半小时。二小时舞会。十点回摄影棚,十二点将剩余镜头拍完。大家吃的要努力,舞跳得要卖力,歌唱得要过瘾。但最后的工作更要完成的出色。
今天最后镜头拍不好,大家都不许睡觉。现在大部分人在吃饭,谁先吃好,上来给大家唱首歌,助助兴,好不好。”大家在下面齐声拥护,制片人问:“谁吃好了。
有没有人先吃好。”但回答他的是一片吃喝的声音,突然有人发话说:“我发现有人吃好了,”我与水仙一听,吓得狠不得往桌下钻。
有人问:“谁呀?请他出来露一手,在那儿?”有人站起来手往我们这儿一指,并说:“在那儿。”好多人往我们这儿边瞧边问:“是谁呀?都是同事,别婆婆妈妈的。”
不知那个好事之徒用手电往我俩身上一照,我们立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啊!原来我们的大美人藏在这里。”
王导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走到我们跟前笑眯眯的说:“唉呀!难得。我们的大明星早早来到这里,提前吃好饭,准备为大伙露一手。欢迎,欢迎!”
水仙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这时制片也走过来说:“水仙晚上还有重头戏,请这位新来的靓妹来一段好不好。”
大家齐声附合起来,我那见过这种场面,脸红得象关公,浑身冒汗,一时竞不知怎么办才好,在那里愣住了,水仙一下站起来,扯得身上铁链叮当,叮当响。她伸出锁在枷上的小手,指着制片说:“你们不要欺负新来的”
制片一本正经地说:“水仙姑娘,这话讲的有点不合情理。我们都是搞艺术的,上台唱首歌也是本份,更是一种锻炼,怎么可以讲欺负谁呢?”
水仙给顶得哑口无言,我看水仙下不了台,看来我今天的丑是出定了,硬着头皮站起来说:“好。我唱,我唱”王导兴奋地扯着嗓门叫道:“大家鼓掌,欢迎洪小姐表演”
一阵热烈掌声后,舞厅突然安静下来,舞池所有灯一下全开了,舞池透亮。我心里突然狂跳起来,我知道大家不是要看我的表演,而是要看我这古妆花旦,穿金戴银,浓装艳抹,花团锦秀被披枷戴锁脚镣手铐的狼狈相。
即来之,则安之。越是失态,越是召来嘲笑。我定了定狂跳不止的心,缓缓离开坐位,小步往舞池中间走。
周围特别静,脚镣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哗啦声特别响,两只被脚镣紧锁的脚显得非常沉重。手铐铁链随着走动时身子的摇摆,铁链环相互碰击的叮当声尤为清脆。
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弄得木枷也吱呀,吱呀响。在明亮的灯光下,在大家注视中,我胆颤心惊地走到舞池中间。
两个舞厅工作人员一边好奇的看着我,一边在我身旁架起麦克风。王导走到我身边,轻轻问:“你想唱什么?我叫乐队伴奏。”
“唱什么呢?”我问自己:忽然我记起我在单位上班时,有事无事爱哼二段京戏。看我现在这一身打扮,灵机一动就说:“来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吧。”王导高声叫道:“好!洪小姐表演京剧苏三起解,乐队开始奏乐。”
一阵悠扬的京胡京剧过门调传来,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这时整个人反而放松了,随着调门节拍,我一板一眼地唱开了,也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
但这身镣铐不是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我又缺乏舞台基本功,这一舞起来,不是脚镣铁链拌住了腿,就是木枷弄痛了手腕。
形成了乐器,歌声和铁链碰击声三重唱。一曲唱完,累得全身出汗。刚唱完,一位舞厅经理模样的人上来给我献上一束鲜花,走得我身边悄悄说:“你这别开生面的表演,叫人特别难忘。”
他又往我脖子里塞了一个小纸条又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希望你能来我这里表演这类节目。”
我想拒绝他的纸条,但手被锁在枷的前半部,够不到脖子,干着急。制片接着走上来,握了握我的手高兴说:“你真不简单,还有这一手。过去学过京戏?”
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一个跟一个职员上来表演。我赶快退回坐位。水仙对我说:“我尿急,想去洗手间。”我说:“我也是。但我们得找一个人帮忙。”
我俩离开座位到洗手间,出大厅口就看见那位引路的,身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也在那里看我们的表演。
水仙走上前去请她带我们去洗手间。到了那里,我们请她帮帮我们。这位礼仪小姐也很漂亮,听完我们的请求后,吃惊的嘴合不上,美丽的大眼瞪得老大。
她在帮我们脱裤子和穿衣服时,忍不住摸摸我们的脚镣手铐,说:“这真是铁的?”又提了提系在我们脖子上铁链说:“是怪沉的。”水仙说:“你看我们戴着这些东西感觉怎样?”
她说:“不难看。怪好玩。你们真解不开?这不是道具?”“你帮我们解解看。”水仙回答道:她仔细观察了木枷和脚镣手铐接口,惊奇地说:“呀!真全都钉死了,你们就这样过日子?”水仙开玩笑的说:“就这样若把你也这样锁起来,怎样?”她笑了笑说:“这肯定很刺激。”